41、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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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2年1月7日，中西伯利亚基地。
特行组于一天前转移入该基地，准备接受手术。
他们待在专属休息室中，吃着营养丰富的配餐，按照严格的时间表作息，并服用一些特定药物。
随着手术日期一点点推进，旷晴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强烈。
她害怕的倒不是手术的风险或副作用。她害怕的是，新开发的感知方式，会夺走她眼中熟悉的世界。
她要去适应一种陌生的生活。
与她不同，希瑟倒是对此持乐观态度：“珊妮，我们要开发超能力了，像不像电影里的超级英雄？”
手术前一天，特行组走出基地，放眼西伯利亚的皑皑雪原，与清除了火山灰的澄净天空。旷晴心想，这会不会是她最后一次看见正常的世界？
好在永夜向他们承诺，会尽快恢复数据库中关于逆转手术的资料，以便在任务结束后，将他们的感知恢复正常。
次日，旷晴躺在治疗舱内，灯光渐渐暗下来，她忐忑不安的合上双眼。
失去意识前，她想起之前与永夜的对话：
“‘暗影’们感知的暗物质究竟是怎样的？”
“我们只是把大脑对暗物质的感知映射到五感的任意一种或多种上，由于每个人的大脑都是不同的，各个感官的敏感性以及脑神经状况都有细微差异，因此每个“暗影”感知的世界各不相同，不过也有一些规律可循。”
她会进入怎样的世界呢？
旷晴正在恢复意识，她眼前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些红色图形，在她的视野中零散分布，形状宛若巨大的神经元。
黑色和红色同时变淡，黑暗散去，柔和的灯光给面前的病房平添一抹温暖。红色图形变成了淡红色的半透明物质，一半像神经元，一半向黏液织成的怪异枝桠。它如投影般穿透一切，无视任何物质，包括她的身体。
她坐直身子，机器护士上前，询问她的状况。她瞥了一眼窗外，不规则的红网如同人体组织，在宇宙尺度上不均匀的拉伸黏连。
手术的副作用很快显现，旷晴高烧了两天，有时陷入昏迷，眼前便出现那些粘稠的物质网，网眼中高速流动着疯狂的色彩。这是看见了暗物质，还是出现了幻觉？
第三天早上，她终于清醒过来。此刻她能确定，红色网格间确实有某些物质流动，只不过那些物质是白色的，而且不常出现。通过观察，旷晴判定，通常要等几小时，才会出现一小股这样的流体。负责观察她术后情况的专家组听取了她的汇报，并将两种物质暂时称为“粘稠体”和“流动体”。
到了中午，她试着吃了一点营养餐，可几乎全部吐了出来，只好继续输液。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眼前终于不再出现那些图像。等到她醒来时，天已全黑了。红色的粘稠体横贯了寒星与荒原的世界，似乎是宇宙的血管。
“晴。”有人悄声叫道。紧接着，一个黑影从门口窜进来。
“沙迪？”
“小心点，我是偷溜进来的。你的烧退了吗？”
“差不多，你怎么样？他们怕我操心，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太糟糕了。”
“什么？”旷晴吓了一跳。
“我到现在除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什么感觉也没有，太无聊了。”
旷晴当场被这种凡尔赛行为气出死亡微笑。
“对了，在梦里，我置身于地球轨道上，看到了太空中漂浮着一团一团的雾气，雾中似乎有网状结构——不过我看不清——有一些雾直接穿透了地球。整个宇宙都分布着这些物质，似乎分布得不怎么均匀。你说，这是做梦，还是我真的看到了什么？沙迪迅速引开话题，带着几分“恶意卖萌”的态度歪了歪头。
“我想，你是看见了。你看见的景象和我看见的有几分吻合之处。”旷晴瞪了沙迪一眼后，想了想，开口道，随后把自己看见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其他人呢？你去看过他们了吗？”旷晴又问。
沙迪点点头：“小天使有点浑身乏力，还有点耳鸣，但都不严重；阿策出现了间歇性神经痛，现在基本好了；霁月跟你一样发烧了，不过也没有大碍；希瑟那家伙高兴地跟没事人似的，还怂恿我给她偷零食吃，说营养餐她都吃腻了。不过，他们暂时都没表现出特异功能。”
旷晴听后放心不少，只是……
她要是有希瑟那么好的胃口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