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合译DM-HP] 心归何处》柳梢青

57、第二十九章（上）

　　第二十九章

　　一九九三年二月十四日：傍晚

　　哈利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拖着步子朝楼下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走去。这绝对是冗长的一天，他也已经精疲力尽，但却根本无法入睡。这让他相当恼火又毫无头绪，但他的头一挨到枕头就会突然惊醒。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他又开始感到疲惫了。不过他还是要会遵守自己的原定计划；坐在壁炉前面读上一会儿书，可能会在椅子上睡几个小时，虽然醒来之后肯定会腰酸背痛。

　　现在已经很晚了，再加上今天是圣瓦伦丁节，公共休息室里一片空旷。高年级的学生们虽然还不需要上床休息，但也有可能都和自己的男女朋友们出去约会了，肯定还会做上一些违反校规的事情。大概教授们在此时也会遵循着“眼不见，心为静”的准则；正式的校规可能是为了家长们的利益而设立，但除非学生们真的被…抓到现行，否则也不会怎么样。就好像德拉科。

　　虽然西弗勒斯对他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弗雷德和乔治还有风传整间学校的谣言都已经证实了这一点，那个金发的斯莱特林对出…双入对这种事情绝不陌生，无论何种形式。当德拉科在早上把礼物给他时，周围那些人震惊混乱的表情更能够说明这一点：那些可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中意的男孩子没有同样对迷恋上他们的沮丧，而是对于自己居然没有收到任何礼物而表现出的纯粹的混乱和绝对的震惊。虽然他们都是斯莱特林，但可能也有些太过自信，以为德拉科应该对他们感兴趣还是怎样。

　　而这又让他得出了另一个结论。弗雷德和乔治一度认为德拉科迷恋着哈利，而哈利则坚定地认在那次血统羊皮纸时间之后，德拉科的那声宽慰人心的‘我爱你’绝对只是兄弟爱的表现。如果这些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德拉科又为什么要表现的像是要尽可能地与所有其他斯莱特林们都建立一段关系呢？这真的很站不住脚。但是，要进一步证明德拉科是爱着哈利的观点的话，哈利是整间学校里唯一一个收到了德拉科礼物的人，而且当他同样也收到了玛西亚和琳斯，还有金妮和赫敏羞答答送出的卡片和礼物时，那个金发少年脸上的表情也可以说明一些问题。他当时简直是被气疯了。这一切真的很让人摸不到头脑，于是哈利就选择了最简单的处理方式：他完全无视了这些。

　　哈利瘫坐在了炉火前的一张柔软舒适的扶手椅里，享受地轻声叹息了一声。过去的两个星期一直压力重重，现在这宁静的时光简直就像天赐的礼物。所有人似乎都觉得他又要开始筹划那场重复的情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一直躲得他远远的。如果弗雷德和乔治没有在他身边陪着他的话，那么德拉科就会及时地补上位置。每一堂魔药和变形术课之后他也会被留下来，他的父亲和院长会一遍遍地询问着他发生的每件事，他是不是还好，或者想不想要说些什么。赫敏也会时不时地过来确认他的情况，在走廊偶遇时总是会向他打招呼，然后找各种借口把他拽去一边问话。至于其他的学生，在最开始的一两天里他们都令人不敢相信地尊重着他的隐私。那些没完没了的眼神和窃窃私语似乎都停了下来。他觉得肯定是教授们说了些什么，或者至少西弗勒斯说过了。

　　而就在那场意外过去的第二天中午，邓布利多也向他询问了事件的全部细节。然后接下来的星期日，他又把这一切跟索菲兰大祭司重复了一次。两次的文化都相当难对付，不过哈利还是表现的尽量轻松，确保自己的故事没有前后矛盾。

　　哈利放松地闭着眼睛，突然的一声闷响让惊得他一下子睁开眼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转头看着传出声音的方向，讶然地发现波特正坐在休息室另一侧书桌前的一把椅子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他问，试图隐藏起自己的受惊的表情，而这也让他忘记了此时是在他真正知道自己身份之后第一次直面这个男生。

　　“没有哪里，我一直都坐在这里。”波特飞快地回答道，不过有些太快了。

　　“…好吧…”哈利不怎么确定地回复道，转过身准备回去宿舍。但在他走过那个二年级身边时，摆在书桌上的东西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注意力。他微微地皱起眉，快步过去一把把那东西抓在手里自己检查，波特甚至都还没能做出反应。“你从哪里弄到这个的？”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喘息着，这本小小的书他还记得；这就是上个暑假在翻到巷里拿到的那本书，当时学校都还没开学。

　　“我找到的，”波特耸了耸肩。

　　“在哪里找到的？”

　　“女生盥洗室。”男孩轻快地回答，很显然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

　　哈利挑着眉看向那个男孩。“你去女生盥洗室做什么波特？”

　　“里面被淹了；罗恩和我只是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把它拿回来。”他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伸出了一只手。

　　到此时哈利才猛然想起他刚刚知晓的那些事情，有那么一两秒钟他完全地愣在了那里。他就站在这里，同自己最恨的人交谈，而他此时脑子里的想法却只有这个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弟弟。他们同父同母，有着相同的基因，本应该对彼此亲切和善，每周末一起打魁地奇，然后粘在一切反抗着自己的父母和其他所有权威的代表。他们是兄弟，他们本应该那样，本应该有着相同的童年…

　　但紧接着这个想法就被他甩到了一边，不，他们没有。他们没有任何相同之处，因为哈利不曾和波特家呆在一起，这一生之中可能就只有最初的一两个小时在他们身边。他面前的这个男孩，这个等待着他把书递回去的男孩，绝不是他的兄弟。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恰好和他有着相同的父母。这就是他们之间所有可能的联系。哈利不会和这个男孩之间有任何瓜葛，他也不是他的家人。

　　从这个自发的恍惚状态中醒悟过来，哈利重新将视线转回到波特身上，漫不经心地把那本书又递回到那个男孩伸出的手掌里，然后不发一语地转回身往宿舍走去。就在这时那个男孩又叫了一声他的姓氏，哈利回过头，发现波特正有些不怎么确定地盯着他看。

　　“几周以前的那件事，你应该没出什么事，对吧？”那个黑发的二年级有些别扭地问，哈利几乎立即就反应过来他在问些什么。波特并不是因为担心他才这么问，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自己还应不应该与他针锋相对。毕竟总是故意打扰一个精神脆弱的人可并不怎么光彩。

　　“不用担心这个，波特，对付你这样一个哭哭啼啼的小混蛋我还绰绰有余。”哈利冷笑了一声。“说实在的，我觉得明天一早有必要去拜访一下麦格教授；我想她肯定对你在宵禁之后的小活动极度感兴趣。”

　　“可你不也醒着！”波特气哼哼地反驳。

　　“啊，没错，不过我现在可是神经脆弱啊，对不对？我想麦格教授肯定会理解我因为噩梦而无法入睡的这种情况。”年长的少年假笑了一下，随即转回身继续朝自己的宿舍走去。直到他终于入睡的时候，那个胜利的微笑仍旧还挂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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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三年四月一日：清晨

　　“醒醒！”一声兴奋的高喊在哈利的耳边炸响，立即将他拽回到现实之中，耳膜的刺痛也让他畏缩了一下。随后一个人的身体重重地压上了他的后背，让他疲惫地皱起了眉头。

　　“弗雷德，从我身上下去。”他有些恼火地低吼着，一边试图把自己身上的那个家伙摇晃下去。

　　“我才不是弗雷德，我是乔治。”那家伙还在装模作样地反抗。

　　“说真的，哈利，我们还以为你在经过了这么多次之后已经能马上反映过来了呢。”另一个声音也加入进来，身旁的床垫也陷了下去。

　　“好吧，请原谅我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应该再去睡一下。”哈利嘟哝着拉扯身上的被单，希望能把那两个家伙弄下去。“”

　　双胞胎夸张地抽了口气，“哈利，我们最好的朋友…”

　　“…难道你忘记了今天是一年里最重要的日子了吗！”

　　“今天不仅仅是愚人节…”

　　“…还是两个及其有天分的家伙出世的周年纪念…”

　　“…更不用说还那么英俊…”

　　“…的韦斯莱们。”

　　“你们难道指望着我在一醒过来的时候就立即记起那些东西来吗？”哈利嘟哝了一声。“亏了咱们还在同一个宿舍里住了四年。”

　　“但这可是四月一号啊！”乔治不依不饶。

　　“所以这个日子应该已经牢牢地刻在你脑子里了才对！”弗雷德说，音调里还明显地带着傻笑。

　　“哦，是啊，没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哈利笑着支起身体，终于成功地把乔治甩了下去。“那么说你们两个现在都想要礼物？”他哼哼着摆腿跳下了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漫无方向地找着眼镜。

　　“当然。”他们齐声回答。

　　哈利戴好眼镜瞥了那两个家伙一眼，他们校袍上挂着的东西让他完全无法挪动。那两人的胸前都挂着一个巨大的徽章，大概有三明治盘子那么大，上面写着“今天我十五岁”，也就是他们刚刚达到的年纪，随后这些字又会变成焰火和条幅，紧接着出现“年轻可耻”，最后又会变会最初图案。

　　“我送给弗雷德的礼物。”乔治咧嘴笑了一下。

　　“也是我送给乔治的。”弗雷德完全地模仿了自己兄弟。

　　“耳目一新。”他讽刺地打了个打哈欠，拖沓着脚步来到了自己床脚的箱子旁边，打开来在里面翻找了一阵，最终拽出了两个包装好的盒子。“你们两个生日快乐。”他微笑着祝福着，一边把礼物递给了那两个一脸感激之情的双胞胎。

　　“谢谢。”乔治欢叫了一声，抓过礼物来立即开始开始撕扯。

　　“谢谢你，哈利。”弗雷德要冷静地多，接过礼物来打开了包装而不是扯开。

　　“噢噢噢噢！”乔治兴奋地喊了起来，礼物也举在一臂开外。“疯狂炼金术师的起泡，肿胀，黏糊糊魔药三件套！”

　　“由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官方推荐的魔药训练套装。”哈利笑着走回去拉出自己的校袍。“太才是那个给我推荐的人，你的也是，弗雷德。”解释完他抬起头看了弗雷德一眼，那家伙也拿出了一个和乔治那个差不多的盒子，只是里面的成分和指示完全不同。

　　“哦，你的大方会迷死很多人的，哈利。”弗雷德快乐地喳喳着，一边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哈利只是笑了两下，很开心那两个家伙喜欢自己的礼物。随后就转去浴室里穿衣洗漱，把双胞胎单独留在了房间里。

　　等他们进到大厅去吃早饭时，周围的一众格兰芬多们都上前来祝他们生日快乐。双胞胎胸前仍旧别着各自送给对方的那个徽章，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里面的能量几乎都能点亮一个灯泡。他们在惯常的位置坐了下来，弗雷德几乎是立刻就一头扑向了食物堆，活像他好几天没有吃饭一样。而乔治则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你们觉得教授可能让咱们拿蛋糕当饭吃吗？”红发少年问道。

　　“渺茫。”哈利大笑着抓过一片吐司开始抹黄油。

　　“我觉得应该制定一条新的校规，人们可以在生日当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乔治沉思着说。

　　“那对我们这些暑假或者圣诞节假期里过生日的人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哈利反驳道。

　　“难道在你生日那天不用上课还不够吗？”弗雷德也加入到了谈话之中，咽了一大口炒蛋。

　　哈利刚想开口回答却又马上闭上了嘴，看到一团红发正向他们这里走了过来。“看起来你们两个都收了不少礼物啊。”看到了自己的朋友，哈利点了下头表示问候。双胞胎也跟着抬起头，自己兄弟的突然出现让他们吓得跳了起来，马上冲出去找自己的兄弟和姊妹。

　　那一群韦斯莱们开始热烈地谈笑起来，哈利在一旁看着他们，但最小的那个：金妮，显然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她实在是有些奇怪。在开学的时候她还完全正常，很快就交到了一群朋友。她对他还保留着一种孩子气的迷恋，而且是真的非常开心。但现在，哈利并不非常确定原因，但她似乎变得更内向了。她还会和自己朋友呆在一起，但也仅仅就是单纯地坐在他们旁边而不是和他们交流。在他身边她也表现的越发奇怪，对他的感觉也不只是简单的迷恋，而是让人觉得不安；而且她也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开心。紧张，孤寂，忧虑；是的。要说是快乐；不是。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了这么多？是不是她和朋友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会，她周围的女孩子都不是那样的性格，而且看到她的加入他们也都很开心，还想方设法地让她加入进谈话之中。要不就是霍格沃茨里的压力太大？这很有可能，但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应该花上更多时间去应付家庭作业和书本。难道是因为对他的迷恋？应该不会，他们之间的交流也从未有什么会让她伤心难过。

　　想了半天，哈利也还是不知道那个韦斯莱家唯一的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边看着那姑娘分别给了弗雷德和乔治一个拥抱，哈利有些漫不经心思考着他的那些哥哥有没有觉察到自己妹妹的奇怪举动，他们也会着急么？或许他应该提醒弗雷德或者乔治一下？又或者提醒珀西？因为他才是家里最成熟的孩子，甚至连查理和比尔也比不上。或者赫敏会注意到些什么；罗恩和波特不在的时候，他偶尔也会看到金妮和她呆在一起。

　　又或者这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他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又怎么会知道一个少女的社会习惯？或许这在女孩子里没有什么不对，虽然他不记得赫敏有过这样的时段…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是不是？到头来，又有谁能说清楚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怎样算是正常而怎样又不是？

　　哈利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如果事情变得更糟，或是真的出现了什么兆头，无论有多么微弱，或者明显，他都会去和珀西或者赫敏谈一谈。但在那之前，他会一直悄悄地注意那个女孩的举动，只是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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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