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一九》侍香金童

4、第 4 章

　　“不。”彦凌摇了摇头，“首先我们要研究这只大黄蜂，其次，你要帮助我们制作能够抵抗信息素的隔离剂，然后我们再去抓你要的人。”

　　迦那耶换了个姿势，他盘腿坐到沙发上，姿态很抗拒：“为什么？”

　　“因为这个东西可以摧毁变种人。”彦凌指着那只标本，“而且我们的大多数变种人都是Omega，如果他们被Alpha包围，甚至都不需要这种东西，他们直接就会被Alpha散发出的信息素控制。而你，你可以不受Alpha信息素的影响，所以我们需要你的血液。”

　　李斯特忽然盯住他的双眼，缓缓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吸收毒液的，而且就算你可以，如果当时没有博士帮助你引导，大部分毒液也会顺着你的血管流到别的地方。”

　　迦那耶大吃了一惊——李斯特洞悉了他脑海里的想法，他不能转过视线，他的目光焦灼在李斯特变成深绿色的眼睛上——他恶狠狠地龇牙：“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你这个变态的读心者！”

　　“够了。”周晖拦住他的副队。

　　李斯特沉默着挪开了他的视线。

　　迦那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被人入侵大脑实在不是一项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活动，他的十指控制不住地想要摧毁那个该死的读心者。

　　然而周晖一屁股坐了下来，把他挤到沙发的角落里，大剌剌地勾着他的脖子，笑道：“甜心，别这么暴躁好么？让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

　　他身上暖洋洋的类似大型动物的气息抚平了迦那耶的火气。

　　“如果你们还想让我呆在这里，就不要把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迦那耶气鼓鼓的向李斯特竖了个中指，并且把头转向周晖，“还有你，别对我来情绪控制那种玩意，娘们兮兮的！”

　　“这话太让我伤心了。”周晖仍然笑嘻嘻的，“再说甜心，谁告诉你我的天赋是情绪控制了？我可没那么gay好么？”

　　彦凌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两声，示意他们集中注意力。

　　迦那耶叹了口气，卷起自己的袖管将胳膊伸到彦凌的面前：“你不是需要我的血液么？赶紧弄好，我要出去透透气，这里面Alpha太多了，我不舒服。”

　　彦凌走到工具架前，取过一只针筒，抽干里面的空气，对他笑了笑：“没有任务我们不能随意进出这里，中心集团在济南的思想监测分部离我们很近，如果随意行动，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

　　迦那耶脸色难看：“要么让我出去，要么让我滚蛋，你自己选。”

　　“为什么听上去都差不多？”周晖大笑，“甜心，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让博士抽完这管血，我带你在这个地下建筑里仔细的逛一圈，怎么样？”他凑到迦那耶的耳边：“我还可以给你弄点草莓蛋糕之类的。”

　　迦那耶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放松了下来：“成交。但是蛋糕我要巧克力味的。”

　　他温顺的让彦凌抽了一管血，乖乖的用棉棒压着出血口，侧头用那双漂亮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周晖。

　　·

　　周晖推开第十一层的栅栏门，指了指墙角的电梯：“这个电梯是专门用来运送犯人的。控制中心的电梯是工作人员使用的。”

　　“据说这里曾经是关押□□的地方？”迦那耶咬了一大口巧克力蛋糕，代可可脂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但他还是咽了下去，“为什么要建在地下？”

　　“□□在集团内部叫思想犯，因为他们都曾经为集团工作，内集团、外集团，一部分人知道监狱运转的规律，还有一部分非常具有说服力，集团不能冒大风险把他们和普通犯人放在一起。”

　　每一层都是由四周的玻璃小隔间和中心指挥台组成的，这一层的玻璃小隔间里，摆放着各种电子仪器设备，有两个人分别坐在相连的方位，还有一个守在中心指挥台里。

　　“这一层是监控室。中心指挥台监控地面情况，北边方位的监听各路电台，东边方位的监测离我们最近的思想部门。信号都是断断续续的，而且我们得小心不让他们发现我们。”周晖转了个身，“如果人手足够的话，我们可以两两同时进行。”

　　“地下第十一层，信号难道不是太弱了么？”

　　“没有办法，我们必须先保证这里的绝对安全。”周晖推开了一间闲置的隔间门，侧了侧头，“要进来看吗？”

　　迦那耶挑了挑眉，走了进去。

　　周晖给他调出了整栋地下建筑的监控画面：“最上面的五层我们都闲置了，第六层堆的是废弃物品和旧家具，第七层开始往下才投入使用。被解救出来的Omega大多呆在最下面的五层里。”

　　“第十八层没有人？”

　　周晖笑了起来：“你知道的，十八层地狱之类的。之前第十八层是用来给□□上刑的，我们搬进来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太多了，而且也没人想睡在那里。”他耸了耸肩膀：“幸好我们的人数不够多，其他楼层也根本塞不满。”

　　迦那耶点开了第十七层的监控画面。

　　第十七层被重新布置过了，玻璃隔间都被拆掉了，里面还装饰了一下，挨排排的摆着床位，上面铺着五颜六色的被褥，墙上还有一些涂鸦，人们三三两两坐在里面，有的在说话，有的只是在发呆。

　　迦那耶注意到有个年轻的女孩子躺在床上，她的怀里睡着一个五六个月大的婴儿。

　　“那是桑妮，她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她是个变形者，她打晕了看护她的Beta，然后变成她的模样在物资交接时间混了出来。”周晖说，“我想劝说她加入外勤队，但是博士说她在手术之后可能患了抑郁症，所以需要时间恢复。”

　　迦那耶将最后一口巧克力蛋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什么手术？”

　　周晖挠了挠他乱蓬蓬的头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标记切除手术。”他看见迦那耶的眼神阴沉下来，立刻按住了他的肩膀：“甜心别这样，你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这是桑妮自己要求的。”

　　迦那耶低声说了句什么。

　　周晖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话，叹气：“我知道，在基地，标记切除手术很成熟，他们利用这项技术让Omega一次又一次地怀上不同Alpha的孩子，但是博士不是专门做这个的，他没法像基地做的那么完美，在当时，他只能切除掉她的腺体。”

　　迦那耶的情绪开始变得不太稳定，从他的手心往下的地面开始发生波动。

　　周晖顿了顿，换了个更亲密的姿态：“甜心，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去和桑妮谈谈，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自从她十四岁的时候能力觉醒，她成功的在基地将自己隐藏了三年，直到她弄清楚了整个基地的结构才逃出去。而且她还带出了两个没有能力的Omega。如果她能振作起来，对我们行动分队是件好事。”

　　“十七岁？她还是个未成年，你要求未成年加入战斗？”迦那耶一巴掌将手里的蛋糕纸托拍在了周晖的脸上。

　　同时玻璃门被敲了敲：“周队，有情况。”

　　被蛋糕残渣糊了一脸的周晖抹了把脸：“……”

　　负责监听的Beta女孩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周晖，随即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刚刚我收到了一个用暗语播放的求救信号。在烟台市，一个救援小分队救出了一批运送往基地的Omega，但是负责接应他们的人联系不上了，他们现在向我们发出了求救信号。小分队的代号是蛟龙。”

　　“我知道这支队伍！”周晖向对面的检测室跑去，“和你联系的是不是红皇后？”

　　Beta女孩跟了上去：“是。”

　　迦那耶走在最后，他看见周晖扑到检测仪器前，拿起耳机戴上，顺手拿起一支笔开始在记事本上乱画起来。他想了想，走到周晖的身边，试着将双手放在了周晖的肩膀上，顺手抹掉了掉在他衣服上的蛋糕残渣。

　　“他们的接应人是我的一个队员。”周晖飞快地说，“他去接应之前到附近寻找补给了，如果他们联系不上，那只能说明我的队员出事了。”

　　他等了一会儿，摇头：“不行，没有办法再联系上红皇后。你找过宋伦了吗？”

　　Beta女孩：“联系不上。”

　　周晖脸上那种特有的轻松的劲头消失殆尽了，他抓着笔的手越来越用劲，下一刻，那支笔就折断在了他的手里。

　　“我有个办法。”迦那耶暗自叹了口气，转向Beta女孩，“你能确保这部仪器在使用的过程中不被发现吗？”

　　Beta女孩点了点头：“我可以用另一台仪器屏蔽这台的信号。”

　　迦那耶短促的笑了一下：“这就够了。大个子，起开。”他推开周晖坐到他原来的位置上，指挥Beta女孩：“我说开始的时候，你就屏蔽它。”他调出了红皇后发出的最后的求救信号：“我可以定位这个信号的来源地。”

　　他敲了几下键盘。

　　Beta女孩在他身后眯起眼睛：“你进入了思想部门的内部网站？你有他们的密码？”

　　迦那耶的声音很冷静：“第一层密码是所有思想部门员工通用的，每天登陆量很大，不会被发现，但是要进入第二层就会有风险了。现在开始屏蔽这台机器。”

　　Beta女孩立刻投入工作。

　　他们顺利地进入了前三层，迦那耶停了下来：“这里信号强度不够，有没有什么办法加强？”

　　周晖和女孩对视了一眼：“有一个人可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