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一九》侍香金童

5、第 5 章

　　“帅哥，你是个Omega？这太可惜了，像你这么帅的应该是个Alpha。”食堂小哥一动不动地站在角落里，一手抓着一根数据线，嘴皮子动个不歇，“嘿新来的帅哥，能不能不要这么高冷沉默？”

　　“Alpha都是垃圾。”迦那耶输入密码，回头看了他一眼，“人体路由器能不能闭嘴？”

　　周晖发出嘘声。

　　食堂小哥的嘴巴锲而不舍：“做人体路由器是很辛苦的好么？我有权利废话连篇而且不允许你把耳朵塞上。周队长，你是从哪里发现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的？千万不要爱上他，否则你的人生会变得没有乐趣的。”

　　周晖笑了：“我觉得他挺可爱的。”

　　食堂小哥耸了耸肩膀，立刻被Beta女孩呵斥了：“别动！”他立刻站回原来的状态，眼珠子不甘寂寞地转了两圈：“我叫Wi-Fi天使，新来的帅哥，你呢？”

　　迦那耶发出一声讥讽声。

　　食堂小哥嚷嚷：“喂喂喂，你要尊重人好么？我听见你接受了极速女的名字，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再说，虽然吸收Wi-Fi不是什么特别的能力，但是我也是Omega，你不是性别歧视吗？你应该歧视他们而不是我！”

　　“你就是个移动的□□。”

　　“帅哥，比起钥匙我还是更愿意做锁头。”小哥眨了眨眼，阴阳怪气。

　　“进去了。”迦那耶面无表情的狠狠敲了一下回车键，“思想部门内部监测网络。”

　　“等一下！”周晖急忙冲过去摁住他的手，“你不能用他们的内部网络来寻找我们的人！这样会留下痕迹的，他们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的！”

　　迦那耶转向周晖，直视他的目光：“他们不会的，我会在结束了之后清除掉所有的痕迹的。现在你联系不上你的队员，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还是把他们留在那里，等着基地派人抓住他们？”

　　食堂小哥适时插嘴说：“周队长，我觉得你应该抓住机会。”

　　周晖伸出食指抵在小哥的嘴唇上，深吸了一口气：“好，我相信你。”

　　迦那耶轻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忙碌起来。

　　过了一会儿，或者只是短短的数十秒，迦那耶开口：“找到了。”他把地图放至最大，指着上面的红点给周晖看：“最后的信号是从这儿发出来的。”

　　周晖立刻拿过纸币记了下来。

　　“关掉它。”他转身往外跑去，“我需要去和博士商量一下。”

　　迦那耶等他一出去，立刻关掉了那张地图页面，转而寻找起来。Beta女孩急忙阻止他：“你在干什么？周队让你关掉它！”

　　迦那耶瞥了她一眼：“不想被发现就帮忙。”

　　Beta女孩咬了咬牙，坐了回去：“我会向周队告发你的，新来的！”

　　迦那耶做了个鬼脸：“那太可惜了，我还指望下次能有香草味的蛋糕吃呢。”

　　·

　　“这次救援行动人手不够，贸然出击太危险了。”彦凌摇头，沉着道，“他们在敌人的地盘上，而且我们不清楚到底红皇后到底救出了多少Omega，你要记住，大多数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那我们也不能干看着。”周晖板着脸，“博士，宋伦失联了，红皇后在营救环节中发出求救信号，我们不能让一群不能自保的人坐以待毙！”

　　“周队和极速女用两个人就把迦那耶带出来了。” 李斯特赞同，“这次的行动我也参加。”

　　“那不一样。那次营救是经过全盘思考的，而且梁娜就是个变量。试想一下，如果当时不止一个变种孩子，而是好几个在现场，你们还能把他们全都万无一失的带回来吗？”

　　周晖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好极了，那我们把所有能用得上的人都带走！”

　　彦凌：“把这里变成空白？除了无能为力的Omega，就剩下还在维系生存的Beta？周队，你这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李斯特：“对付基地，有人有经验。”

　　周晖：“你是说迦那耶？”

　　李斯特点点头：“还有桑妮、刘好、张轩。”

　　“Omega们还没有准备好。你们不能把他们带去战斗的一线。”彦凌揉了揉眉心，拔高了声音，“去看看桑妮，她现在都不能跟你交流，更别说战斗了！你这是要她去送死！”

　　“我可以去和她谈谈。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救援行动。”迦那耶倚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三个Alpha，“但是你们就没有发现一个诡异的地方么？红皇后最后发出信号的地点正好在当地思想部门一公里外。”

　　周晖再次看了一眼坐标，眼神开始晃动起来。

　　彦凌询问：“红皇后最后一次发出求救信号是什么时候？”

　　周晖：“十五分钟前。”

　　李斯特：“如果你要行动，必须加快速度了。我记得给她的安排是拦截当地一个运输队，把里面的Omega全部带回来的。”

　　周晖大步向外走去：“李副队，把在地面巡逻的队员们叫回来，去八楼布署出击。”他经过迦那耶时看了他一眼：“你要一起来吗？”

　　迦那耶撇了撇嘴角：“又是个干掉大把Alpha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他吹了个口哨：“博士，借用一下内部电梯。”

　　李斯特跟上他：“如果你要去见桑妮，最好和我一起去。”

　　迦那耶斜了他一眼：“Alpha，你不觉得参与两个Omega的私人谈话很不礼貌吗？”他不让李斯特开口，讥讽道：“哦对了，你们Alpha学校没有尊重Omega这节课。”

　　李斯特没有发火，他看上去压根不在乎迦那耶挑衅的言词：“桑妮不肯开口说话，我是唯一能向你传达她的想法的人。”他跟进电梯：“而且桑妮信任我。”

　　迦那耶啧啧两声。

　　“别会错意，我只是个很有耐心的倾听者而已。”李斯特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博士对你期望很高吗？周队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他简直高兴坏了。”

　　迦那耶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你的能力很强大，但不是因为你的能力。他很高兴是因为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希望——这里的Omega在离开基地之后不能很好的适应社会，甚至和人交谈都困难。在基地他们除了生育方面的知识，其他什么也不教给他们，博士希望你能帮助他们。你看见了，现在能够胜任工作的，除了天使，其他都是Alpha和Beta。”

　　“ Wi-Fi天使，你们都这样喊他？”迦那耶撇开视线，“你们想让我给他们洗脑，让他们忘记在基地的记忆？那你们找错人了，你们应该找个强大的控脑者，我不会。”

　　李斯特：“我会。但这不应该施展在受害者的身上。每一份记忆都很重要。博士只是希望你能先和他们谈谈，等安定一些后，给他们教授些科学文化知识。”

　　“你们希望的太多了。”迦那耶跟着李斯特走出电梯，“还有，天使这个外号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可以一定程度的治愈别人的伤口，一开始的时候周队开玩笑叫他天使，后来我们都这么叫他了。他没在基地待太久，有个高层想把他藏起来，周队拦道把他救出来了。”李斯特推开栅栏门，“还有，他是博士的表弟。”

　　他向桑妮走了过去，他经过的时候，有几个Omega和他打了招呼，怯生生的，但看得出这个Alpha在Omega里的口碑很不错。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迦那耶，所有的人除了桑妮。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进来了两个人。

　　李斯特走了过去，温和的说：“桑妮，我带了个朋友来看你，我们能坐下吗？”

　　桑妮的眼神晃动了两下。

　　李斯特示意迦那耶在和桑妮并排的空床铺上坐下。李斯特凑到桑妮的耳边，低声说：“桑妮，我想让你和他聊一聊，好么？他不会伤害你的。”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桑妮缓缓地、几乎看不见地点了点头。

　　李斯特站起身，看了一眼墙上的大钟，向迦那耶点了点头，然后向房间的另外一边走去：“刘好、张轩，过来一下。”

　　迦那耶和桑妮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桑妮的皮肤很苍白，是因为长期照射不到阳光造成的，她的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底下有两排黑色的阴影。除此之外，桑妮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如果她生活在一个正常的地方，她的那双大眼睛一定会很有光彩。

　　她怀里的孩子在睡梦中吧唧了两下红润润的嘴唇。

　　“你有个很可爱的宝宝。”迦那耶试图打破沉默，伸出双手，“我可以抱抱他么？”

　　桑妮没有反应，她甚至都懒得费劲去看一眼那个可爱的宝宝。

　　迦那耶的手在空中悬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把那个宝宝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臂弯里晃了晃，宝宝在沉睡中咧出一个笑容。

　　迦那耶的双眼忽然一湿，怀里的宝宝让他下了决心，他压低了声音：“桑妮，我能明白你的感受——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也不会再有爱人——我能明白是因为我和你一样，都变成了没有性别的人。但我没有孩子，你有。你应该珍惜他，为他努力活下去。”

　　他空出一只手，轻轻握住了桑妮的手：“桑妮，我很羡慕你。”

　　桑妮的身体抽搐了两下，失声痛哭起来。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他们。迦那耶偏了偏头，示意李斯特过来。他将宝宝放入桑妮的怀里，后者紧紧搂住了宝宝。迦那耶捏了捏桑妮的手，对李斯特说：“我去楼上找周晖。”

　　就好像情感是某种洪水猛兽，迦那耶逃难似的跑进了电梯里，左脚差点绊了右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