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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续言(六) ...

  •   当任言睁开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的时候,她无力发不出任何声音,昨晚各种翻云覆雨历历呈现在脑海里,旁边躺着的那个男人此时睡得正香。她双目空洞的侧过脸去看他,有一瞬间她是想就这么把他捂死的,但,她不敢,捂了之后呢,让她为了他去坐牢吗?不值得!凭什么啊?

      怪只怪她太轻易相信这个禽兽了。

      能怎么办?她无权无势,能怎么办?罢了,罢了,她认了,所以她现在只想立刻马上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再也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了。

      她知,她是斗不过他的,所以她只能走,走到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

      没了,什么都没了,她的清白没了,邵华也没了,工作也被控制着,这个地方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呆下去了,在呆下去她怕她自己会疯掉。

      陆续航当然浑然不知任言此时的想法可,宿醉加上昨晚的原因让他现在还沉浸在梦中,以至于任言已经走了,都不知道。

      ……

      任言呆愣车窗外的景色,转瞬即过,思绪万分,下半身的疼痛时不时袭来,无一不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昨晚的种种,实在是太恶心。

      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快速的洗了澡,吃了刚买的避孕药,然后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了身份证件,就立刻离开了白城。

      她辗转换了好多个地方,最终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

      东城。她打算在这里落脚。

      一路上她都是搭顺风车的,所以用不到身份证,然后她把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关了,因为怕被那人找到。

      她没有去酒店开房间,而是去了一家旅馆,并且跟老板娘说她身份证丢了,已经在补办了,但是需要点时间才能领,老板娘觉得她一姑娘挺可怜的便也就算了。

      ……

      话说陆续航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床上的另一侧已经没有余温了,可以得知,那个女人离开很久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该死,已经快傍晚了。

      昨日种种历历在目,他承认昨晚可能太冲动了,但他不后悔,特别是在看到床单那一抹红的时候,他反而神经质的勾起了唇角:“啊言,你是我的啊。”

      然,当他兴致勃□□床去到公司,得知任言没来上班,再到去到她家也没人,再到用尽了一切方法,都找不到她这个人的时候,他彻底慌了。

      万千种担心在脑海里一扫而过,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是不是想不开,是不是……

      该死,该死,他果然不该太冲动的……各种自责开始由然而生……

      啊言,你到底在哪里……

      ……

      又是一年后。

      任言在东城不知不觉已经呆了一年了,当初旅店老板正好要招前台,为了方便省去很多麻烦,于是她应聘了,然后就在旅店定居了下来。

      前台的工作很简单,任言每天基本都是闲着没事做,刷刷剧,看看小说,做作账,偶尔也会感概当初,想着从前的人和事。

      人生漫漫,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忘罢了。

      纪邵华曾经带给她的快乐与忧愁,她没有忘,那人带给她的第一次痛她也没有忘。

      只不过时间沉淀下来后也就看淡了。如今过一天是一天,反正她也没有什么羁绊了,就这样随缘算了。

      ……

      可是好景不长,任言在离开白城的第三年将近年的时候,她最终还是被陆续航找到了。

      他瘦了很多,脸色很苍白,一脸颓废的样子,头发很长,似乎很久没理了,如果不是那晚的羁绊太深,任言几乎认为眼前的人不是从前的那个陆续航了。

      他站定在前台,声音低沉而暗哑,他问了她很多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不知道他是如此的爱她……

      任言哑然,双眸微颤,看着眼前这个几乎病态的男人,为什么呢,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她当时不想在见到他了,不想再呆在白城了,所以她只想逃离那个地方。

      既然对抗不过,那就躲得远远的。

      她知道他来了,她便不可能再在这个地方久留了,他亦不可能也就这么放过她。

      果然,陆续航就在旅馆这么住了下来。

      他说,他来了,就没有打算走,除非她和他一起回去,因为他们之间需要一个结局,一个好的结局。

      她曾半夜想过偷偷溜走,但是陆续航像是有未仆先知一样,先一步把她给逮住了。

      就这样,陆续航在旅馆跟她耗了半年,自言自语的也跟她说了半年话,终于这天,任言再也忍受不住那个一天到晚盯着她自言自语的人了。

      其实这半年以来,陆续航也没做什么逾矩的事,但那炽热的目光,还有那一口一句的花言巧语,任言觉得烦。

      安静的时光里,突然闯进了一个叽叽喳喳的人,不烦才怪。

      其实事到如今,如果有人问她还讨厌眼前这个人吗?她觉得答案或许不重要了,为什么呢,有可能是时间冲淡了吧,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坚持不懈与改变,让她心软了。

      可是他曾经□□过你的人啊。

      是啊,为什么呢。

      人都是善变的,也是贱的,她也不例外,他的爱太过执着,太过爆烈了,让她拒绝不了的同时也深知承受不起。

      所以她选择了放过自己,随他吧。

      陆续航就住在她隔壁,每天整点送饭,打卡晚安早安,然后就坐在旅店厅的沙发上开电脑似乎是工作,时不时的来调戏她。

      半年来,任言一天下来也没有和他说几句话。她其实挺想不明白了,陆续航在她没有任何的回应下怎么会对她这么执着呢?

      换作是她,她肯定是不会的如此的,执着可以,可是一味的执着换回的却是自作多情,她是不会允许自己这么下去的。

      所以,任言如今的内心对陆续航既抗拒着却又讨厌不起来。

      直到这天,任言休息,所以呆在房间里一天都没有出门了,当然不是她不想出门,而是她发烧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全身无力。

      门口的门铃一直在响,她知道,但是她睁不开眼,也没有力气起床去开。

      陆续航刚开始叫任言吃饭,她不开门,他知道她不想理他。所以他站在门口等她开门,可是一个两个小时过去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他立刻去看了监控,确定了任言肯定是没有出门的,皱了皱眉。

      以往这个点她的啊言绝对会出来吃饭的,如今……难不成人又在他眼皮底下跑了?

      不可能,方圆几里他都装了监控,他刚才确实都看了,她没出去。

      陆续航不免有些担心起来,不停的拍门叫唤,直到再也忍不住破门而入,就看到了躺在被窝里的任言。

      他咳嗽了一声:“啊言?”

      任言没应。

      陆续航觉得不对劲,啊言不会这么没有警觉性的,他急忙大步走近床前叫唤她,依然没动静,于是一把掀开被子,将人抱起,却发现怀里的人格外滚烫。

      任言因为难受哼哼了几声。

      见状,陆续航整个人都慌了起来,他手足无措不停的吻着怀里的人的额头呢喃:“啊言,啊言,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走,我带你去医院。”说罢,他便站起身抱着人火急火了的出了旅馆。

      看着车后座上已经昏迷不醒的任言,陆续航既心痛,又无能无力。

      当初啊言走后不久,他的病又复发了,狂躁症偏执症加上心理疾病通通狂狷而来,见人就厌恶,家里人怕他做出什么事来,不得已把他关了起来,他只是想找到他的啊言啊,他有什么错,他不明白他们关着他做什么。

      后来他的朋友顾姜纪来探望他告诉他,他说帮他找到她的啊言了。

      他才得知了她的啊言在东城某家旅馆上班,他几乎疯了般就要夺门而出,却被拦截住了,拦他的人是那个心理医生,当然他很暴怒的对着那个心理医生就大打出手,直到那心理医生对他说,他如果想要好起来,就必须接受他的治疗,不然到时候他病发认不清人的时候,也会让她的啊言随时陷入被他杀害的可能。

      他停手了,他的病会让他分不清那是谁,他知道,事关他的啊言,他也怕,如今他知道他的啊言在哪儿了。他得要治病,他得要好起来,他不能伤害他的啊言啊。

      所以他听从了心理医生的一切安排。他让顾姜纪安排人,每天给他寄一些她的日常相片给他,才得以让他撑过那段难挨的治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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