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欢》四溪

19、续言（五）

　　这种忍气吞声忍了没几个礼拜后，任言彻底翻脸甩辞职信了。

　　陆续航就像把她据为己有般，这也不让她干，那也不让她干，除了必要，上班时间只让她呆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最主要的是下班时间他还跟着她，一脸不要脸的说：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这又不冲突……

　　这也就罢了……

　　直到她稍微和谁走的近一些，第二天那个人便消失在公司了，她才开始忍无可忍。

　　疯批，妥妥的一疯批……

　　但也因为陆续航的疯批行为，让她逐渐没时间再去想关于纪邵华和她的曾经种种。

　　她搬出了曾经和纪邵华两个人共同生活了许多年的房子，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都已经过去了。他幸福就好，而她，过一天是一天。

　　任言的辞职没被批下来，反而被赤裸裸的各种威胁了，于是她最终还是妥协了，想着陆续航也许迟早会厌倦这种幼稚的行为。

　　时光飞逝，转眼已经半年过去。

　　日子还在继续，可没想到陆续航对她的占有欲也还在继续，说来也奇怪，本来以为那人对她不过是三分钟热度罢了，可是他居然对她疯批了半年，也未见露出半点厌倦，反而乐此不疲的样子。

　　直到这天，她的忍耐，他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许多年后，当任言在回想起这天，如果她依旧选择忍下去，如今又会是怎么样呢？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只有如今。

　　这天，任言到点就准备下班了，陆续航却临时叫住了她，让她陪他去参加一个酒会。

　　说起来也奇怪，半年来的相处，任言对这个人渐渐的也讨厌不起来了，但也谈不上不喜欢，只是一直保持着淡淡的态度。而陆续航虽然承认了对她的喜欢，但是也坚持着并没有越距。

　　所以任言答应了这个邀约，况这也不是第一次答应了，加班费翻三倍呢，谁会跟钱过不去。

　　但任言怎么也想不到会在酒会上见到半年未见的纪邵华，以及，她的女友。

　　她捧着一杯香槟站在一个角落，那两人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刺痛着她的眼睛。

　　即使过去了那么久，有些人已经在心里扎了根，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够连根拔起的。

　　许是感觉到有什么在盯着自己看，纪邵华一侧头，就透过人群中看到了穿着一条红色礼裙的任言。

　　看来她已经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了。那就好。

　　他愣了愣神，她穿红色很美。记得以前她总是穿着浅颜色的衣服，他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喜欢，因为他喜欢。哦，那时他才想起，刚在一起时那会儿他确实说过喜欢她穿浅色点的衣服。但，那是因为她穿鲜艳的颜色，无比艳美啊，而他不想过多的人注视她罢了。

　　纪邵华附耳旁边的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就朝任言走去。

　　而任言选择了站在原地不动，看着男人缓缓朝她走来，半年不见，他瘦了好多，佳人不是在怀吗？

　　纪邵华站定在她身前望着她，深邃璀璨的瞳仁中竟透出似水温柔，柔声道：“好久不见，言言。”

　　是啊，半年了，这个说长不长的日子里，却转眼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任言内心五谷杂粮，却无从一一细说，牵强的扬了扬唇：“嗯，好久不见。”

　　她的回答就像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敷衍般，纪邵华内心说不出的滋味，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吗？但为何如今真发生了，他的心会如此之疼。他稳住喉咙尽量不发颤，看着她半响才又出声询问：“最近过得还好吗？？”

　　好？说好也谈不上多好吧。

　　任言心头突地一沉，她移开了同他对视的目光，淡淡开口：“还好吧。”

　　他反而苦笑：“那就好。”

　　任言轻嗯了声。

　　事到如今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彼此如今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两人相对无言。

　　“言言，我……”纪邵华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啊言，你真是让我好找啊！”只见陆续航沉着脸大步走过来一把揽住了任言，像是在和纪邵华宣示她是他的人般，道：“原来是背着我在这儿勾搭人呢！”

　　又开始发神经了，任言挣脱了下，挣不过，狠狠瞪了他一眼。

　　纪邵华见状，不由呆愣再到皱眉。内心到底是不平衡的，索性打算离开了，因为他没资格了。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言言，要照顾好自己。”说罢，他朝她一笑，那笑却在任言眼里看来，比哭还难看。

　　任言望着他孤寂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但这种觉得，很快被旁边的人给打断了。

　　……

　　陆续航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很不爽到了极点，同时身体里的燥火越来越大。特别是在看到任言在跟她那个所谓的前任在一起的时候，她对那个男人笑的时候，他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曾几何时有对他那么笑过，是的了，几乎没有，除了那一次，她从来没有对他笑过。

　　……

　　晚上，任言尽完了自己的职务，把人安全送到了家。她便如往常一样，准备走人。

　　然，不知道陆续航突然发什么神经，黑着脸从房间里出来，再是把她拽到了他房间，任由她怎么反抗叫骂都不理，直接将她甩在了床上，然后栖身朝她压了上来。

　　陆续航觉得自己要疯了，所以不能再陪她疯下去了，他就是疯了才容忍她那么久，所以他决定好了，怎样都好，现在此刻立刻他只要这个女人属于他，吃了就好了，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陆续航！你敢！”任言怒吼挣扎着，眼见着衣服一件件被剥落，甩手就给了男人一巴掌。

　　然，男人却像疯了一般，丝毫不在意，不怒，反而阴笑的看着她：“宝贝。这一巴掌让我有多疼，待会我就会让你有多疼。”

　　任言的脸色逐渐变白，她怕了，因为他觉得此时陆续航的脸满面都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字，他的眼神仿佛要生吞了她般。她知道此时的她，只能选择服软，或许还有一站生机，咬了咬唇后，她轻声开口：“不要这样可以吗？陆续航。”

　　这句话让陆续航手上的动作一顿，墨黑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邪肆的光芒看着眼前的人：“哦？那你要怎样？”他嘴角上挑，随后手上的动作又开始继续，显然再明显不过，不想在跟她多费口舌，说什么也无意义。

　　“你要是敢继续下去，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深知无力乏天了，任言闭眼又睁开，恶狠狠的瞪着身上的男人，冰冷的吐出了这几个字，事到如今，她只能这么说赌一把了，堵陆续航还有没有人性。

　　可惜，她堵输了。

　　陆续航沉默了良久，眼眸依然牢牢凝在她身上，好一会儿，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暗哑开口：“那就别原谅我吧，啊言，恨我吧，只要别忘了我就行。”

　　最后一道防线被夺走的时候，任言死心了，也放弃了挣扎。

　　她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身上的男人，是恼怒，是耻辱，是恨，是痛。

　　陆续航怎么也想不到身下的女人居然还是……当看到那一抹红的时候，他有些慌了，他看着她一副面如死灰的表情，内心一痛，她的心怎么就捂不热呢？？放过她的想法突然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也确实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在酒精和生理反应的催动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下去。

　　她是他的了，她以后永远只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