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戏之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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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间靠南，早晨的阳光极容易照射进来。
我不堪阳光刺激，慢慢地睁开眼睛。
睡意还不曾退去，我起身揉着眼睛呢喃道：“柳儿……早餐……”
“羽澄，你个大懒虫，再晚点你就该吃午饭了。”
这声音是，大哥？！……我努力瞪大双眼，额，为什么这三个家伙会坐在我房间的桌子旁悠闲地喝茶，吃点心？
柳儿听到我的召唤，连忙跑到我面前，她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却并不敢正视我的眼睛，略带哭腔地说道：“小姐，对不起，我真的栏不住他们……”
我安抚地拍拍她的肩，略带无奈地对那三个人说道：“大哥，二哥，三哥，大清早的便有这兴致，来小妹房中吃早饭？”
柳儿在旁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其实不早了。现在已经是时了。”
“啊？！”奇怪，父亲自小教导我早睡早起，到了七时便是再累，我也会醒过来，今儿竟然睡到这个时辰，真是破天荒地第一遭。
“昨儿不是说你今天要有场大戏要演么？我们这是看戏来了。不过老二的速度就是快，什么准备都弄妥当了。”三哥吃着甜点，果然是一副看戏的样，说得完全事不关己。
“准备？”昨儿做的那些不算？
柳儿贴心地递给我一面铜镜，我狐疑地接过来，朝镜中看去，却顿时愣住。
镜中是一个极俊秀的少年摸样，比大哥那般棱角分明要柔美些，比二哥那般魅惑有多了份清爽，比三哥的那般清澄气质又多带了几分调皮邪气。
眼角上挑，似桃花带水，似笑非笑，眉头微浓，斜飞延伸到鬓角，极易挑起，平添了分狡黠。如女子般娇嫩的嘴唇却微微上翘，纵是不做表情，亦仿带了几分笑意。我甚喜欢这张面容，对着铜镜做着各色表情，玩得不亦乐乎。
二哥看着我挤眉弄眼，不由笑出声来：“羽澄，你倒是百玩不厌啊。”
我瘪瘪嘴，露出一丝不满。心想，一时好奇嘛！一觉醒来见自己换了张这么美好的容颜，哪有不兴奋好奇的。心这么想着，却突觉有丝遗憾，我从来都只是听说易容换颜是门在江湖中极特别的技能，并未在正史中寻得一丝真正的痕迹，多是些江湖异闻，名门正派似是认为这是邪门歪道，故此所知便更少了。我好不容易得机会能验证这传说，却因为我一时贪睡便错失了亲眼见证的机会，实在可惜。
唔？等等，房间里好香……这香味应该是……香料？我下意识地四处瞄了瞄，一个紫铜的香炉还在床边飘着袅袅青烟。原来如此……我就说我今儿睡到这个时辰是个奇闻。
大哥全然不顾我的表情的明暗，有些迫不及待地叫道：“好了，羽澄，你倒是快点，我们可是等着戏开场的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二哥和三哥很自觉地放了茶杯，起身向外走去。这个动作却弄得大哥很有些莫名其妙。
我嫣然一笑：“大哥，你是不是也该出去下？”
大哥愣愣地回了句：“为什么？”
我的笑意越发深了，一双眼却盯着大哥，他不由有些发毛：“你不出去，小妹我怎么换衣服呢？”
大哥一脸无所谓：“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在意。”
我咬牙切齿地叫道：“我在意。柳儿，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他给我赶出去！”
柳儿积极地将大哥推出门外，大门一关，隐约听到门外二哥和三哥在门外戏谑的大笑。
我用布条仔细地裹好胸，此番穿男装，终究还是需要讲究下。换上柳儿递过来的月白色浅蓝衣缘的深衣，左裹右裹总是穿不好，最后还是靠柳儿帮忙才算把是把衣服顺清。父亲曾告诉我，汉服着装，需站直，挺胸收腹，若是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像，衣服定然会皱得不行，不堪入目。这回我算是真正领悟到了这句话的真谛，把腰立得直直地，生怕一个弯腰，把好不容易收拾清楚的衣服给糟蹋了。柳儿帮我把头发梳好完成一个单发髻，用巾束好，没了平时的步摇金饰，我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接着又替我在腰间佩了块双龙戏珠为案的玉佩，浅白的玉色很得我喜欢。
做完这些，柳儿想了想，又递给我件同色系大氅。
我微微摇头：“不用吧，今儿天气不错啊。”
柳儿难得正色道：“虽说是暮春，今天太阳也还不错，但却有些回寒，小姐你大病初愈，还是注意些好。”
柳儿的语气有些不可抗拒，我只得老实接过来披上，这又花了些时间。门外的大哥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直拍门道：“羽澄，你倒是快点啊，换个衣服也要这么长时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
柳儿“哗”地一声地大力拉开门，一脸不悦，这难得生气的表情倒是门外的三人有些讶异。柳儿心境不好，语气却不失恭敬：“小姐准备好了，三位少爷请进。”
我得意地一个转身，当着他们面一个挥袖打开折扇，轻轻地摇着，月白色深衣是大袖，行动间，衣阙飞舞，平添的飘逸俊秀，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竟然比二哥还多出了几分风流韵味。
那三人站着门边盯着我愣愣地看了半晌。
许久，三哥才拍着二哥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二哥，你可要把羽澄看好。”
“啊？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虽说我是刚穿越，但是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到迷路的地步吧。
大哥的表情却变得很扭曲，他低声说道：“你这个样子，比老二还要招桃花……而且我觉得，会男女通吃。”
“啊？！咳……”我听明白过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咳嗽一声应付过去。转眼瞟见二哥在沉思，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有些受不住那视线，只得开口问道：“二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给你换张面孔。”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戏之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