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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无人旷野Ⅺ ...

  •   “黑夜就像冥河里的水。雪呢,是某种降自苍穹的闪光的碎片,落在所有人头上,很平等。无论是神还是人,都无法逃离冬天。”贝尔摩德悠闲地念诗,“你的代号,我觉得霜冻就不错,你怎么想?”

      “据我所知,你应该没有取代号的权利。”狙击枪后的长发男人单眼瞄准,道。

      “无趣的男人。”贝尔摩德轻笑,“好吧,反正我也对有女友的人没什么兴趣……风向三十度,风级1,空气湿度15%,周围环境安全……目标出现了么?”

      三十秒后,回答她的是狙击子弹出膛的爆/破/音。狙击手的肩膀被后坐力推得微微一震,但本人毫不在意,迅速而熟练地收拾器材和枪,把乐器包甩到背上:“可以走了。”

      “真有自信。”贝尔摩德耸肩,用鞋尖不怎么优雅地踩住弹壳,“晚饭想吃什么,诸星大?”

      新人瞥她一眼,一副“你的狗走之后无聊了也别来逗我”的神情:“随便。”

      =

      “横穿太平洋也要至少一个月。”安室透在地板上铺开地图,“更何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你要预计时间?”泷川蹲下来看,“别费工夫。”

      安室透露出一个冒着黑气的微笑:“我知道,组织也没给我们船的中途补给点信息……那只说明现有的情报组成员一无所获。”

      “我总觉得,你实际上想说‘现有的情报组成员都是废物’。”泷川飞鸟说,“好吧,我确实持赞成意见。”

      “我可没说,”安室透瞟他一眼,“你也这么评价贝尔摩德?”

      “她只是偶尔在情报组兼职。”泷川飞鸟盯着安室透的手顺着一条航道点过去,“别套我话,我知道的现在不比你多。”

      “看来你和她关系不错。”

      泷川飞鸟苦大仇深地看着安室透:“你要提这个梗到什么时候?”

      到我弄明白那个熊熊燃烧的雪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止,降谷零心想。他轻快地说:“你们的搭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芝加哥的地下世界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忘记。”

      “她也许认识我,但我不认识她。”泷川飞鸟率先终止两个人兜圈子的行为,“你们是我为数不多有既视感的人,那个组织里的人完全没有。所以我也猜想过,我其实是双面卧底。”

      但你不是。

      “但我不是。”泷川飞鸟说,用双刃的匕首耍了个刀花;降谷零眼前一闪——那把武器擦着他的鼻尖没入了二人身后墙上的飞镖靶——还是松田阵平置备在泷川公寓的。

      “没有出身正常的人会像我一样。”他说,“我从第一次杀人起就知道,那是我的……天职。不管喜不喜欢,有没有必要,那就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泷川飞鸟看着他,耸耸肩,一锤定音地说:“所以我们先谈工作。”

      之前降谷零的心情还有点复杂,“先谈工作”这句话一出,他总觉得他在虚张声势——关于收到的贝尔摩德的任务,泷川八成还不如自己有计划。他抱着半是好笑的心情,回答:“好。”

      泷川飞鸟:“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果然。“我们先去北海道道东。”降谷零思忖道,“当地的黑///道组织如果有异动,应该能查出来;正好也能去和琴酒打个招呼。你认识琴酒吗?”

      “听贝尔摩德说过。”泷川明智地把自己听过的内容省略了,毕竟这种八卦算是不可外扬的范畴。

      安室透若有所思地点头,看得他心里一阵发虚。

      =

      被八卦的中心——琴酒,送泷川飞鸟的见面礼物是一颗子弹。迎面二十米,泷川一激灵,瞬移似的闪开。

      “干什么?”他怒视对方,银发、高个子、黑衣服,西比尔也证明是琴酒没错,“有毛病?”

      琴酒显然很意外他没有打中,但也没放下枪口,阴沉地说:“贝尔摩德又在搞什么鬼?”

      泷川之前就在思考降谷零见到自己一句脱口而出的“你死了”是什么意思,而且他和松田上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捏自己的脸;现在再加上一个琴酒,都觉得他是贝尔摩德制造出来的一个假象,一个幻觉。

      简单的推理,他之前多半假死过;看琴酒这反应,和他或许也脱不了关系。不管怎么说,琴酒看起来也不知情,那么就绝对不能在他面前露怯,先装为上——于是泷川飞鸟露出一个要多阴险有多阴险的笑容:“惊喜吗?”

      琴酒看起来想再给他一枪。一直被忽视的降谷零适时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剑拔弩张,无辜而甜蜜地露出安室透的和稀泥微笑:“两位,想来今天我们不是为了打架才聚在这里的吧?”

      泷川挑眉,切换成作战模式:“你搭档在哪?”

      “后面。”琴酒言简意赅,打量着面前的两人,意识到今天的发展是那个冬夜某种意义上的延伸,“他殿后;没时间接应,继续突击。”

      泷川敏锐地感觉到安室透微不可察的一瞬僵硬,不假思索地说:“我去找他。”

      “寇修!”

      琴酒咬牙切齿的声音被他远远抛在身后。来源是西比尔的信息直接加载进大脑,三维立体地图投影在脑海中旋转,遗留的废弃摄像头被调动,不同的镜头画面同时浮现、一起变化。他听见远处子弹发射的声音,捕捉环境的细微震动,判断音源方位。

      泷川飞鸟飞奔而去。

      =

      “到这里来。”有人说。声音很远,但泷川飞鸟听见了;他扣着呼吸器面罩,猫下腰迅速穿过自己刚扔在地上的嘶嘶作响的烟雾弹,大概移动了一百多米,看见对方的脸在掩体后一闪而过。青年大约二十岁上下,一双蓝色猫眼,下巴上的胡茬把秀气青涩的印象不太成功地扭转成稍显违和的成熟。

      泷川飞鸟心想:我见过这个人。就像自己的旧友们一样。

      “到我这里来。”他重复道,更加清晰;于是泷川就过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他静悄悄地落在他身边,把自己塞进并厚重的墙体后面,看着他放下半自动步/枪,在墙上架好那架沉重的狙/击/枪,零部件咔哒作响。

      “既然有狙击手,就不要试图穿过那么空旷的地方了啊。”那个人低头对他说。

      泷川飞鸟讪讪道:“其实打不中我……”刚才就是。

      那个人笑了,说:“我知道。”

      “你是谁?”泷川飞鸟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青年没有看他,盯了一会儿瞄准镜,平静地说:“我叫绿川唯。”

      说谎!泷川飞鸟心里立刻有一个声音说,而且这个声音并不是西比尔。但他只是点点头,说:“我是泷川飞鸟。”

      “我们接下来往后撤。”绿川唯说,“后绕,然后去找……安室和琴酒。”

      “你认识他。”泷川说。绿川伸出一只手,把他的头稍微按得靠后了一点,以便自己调整姿势观察:“是啊,之前见过。”

      “风向正北,风级2,”泷川飞鸟保持被他按住的姿势,盯着他搭上扳机的手指,说,“空气湿度估测30%。正对面八百米趴着一个,两点钟方向有两人以平均速度五米每秒向东南移动,目前距离六百五十米左右。”

      “还有三个人?”

      “死了。”泷川答道,手动调开护目镜的夜视远望模式,“我确定。”他动的手,二十秒的事情。最后一位拉了手/榴/弹,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至于顶着狙击手跑到空地上去。

      烟雾即将散净,绿川唯不再说话。轰!狙击枪沉重的轰鸣在泷川耳畔响起,绿川肩膀抵住枪托,拉栓上弹;第二发!

      “中胸,中左肩。”泷川紧盯着,道,“丧失活动能力!”

      “走!”绿川唯道,拆枪装包;泷川早有准备,把剩下的一颗烟/雾/弹拉开掷出。对方和他俩处于同一海拔高度,不需要扔在自己脚下,他估计自己少说扔了九十米;风不大,而且方向很有利,磷的氧化物往敌方狙击手的位置涌过去——虽然离得有点远,不过对方刚被他从制高点轰下去,现在应该和他们正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泷川飞鸟伸手拎起地上的自动步/枪塞给绿川唯,自己接手了那少说有二十公斤的乐器包,两人拔腿就跑。转过一个拐角,绿川拉住他:“等等。”

      现在可没时间装狙击枪;不过就算对方追过来也是死路一条,泷川对自己很有信心。但要是远一点的话……

      绿川唯伸手,把自动步枪伸出墙角空放一枪,枪口的火光在浓雾中也还算显眼。两颗狙击子弹接踵而来,追在他曾在的地方;泷川看见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转角望远镜。绿川看着目镜,等了几秒,闪身出了墙角,连开四枪!泷川飞鸟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差点没一个横扑把人压倒躲狙击;这人是胆大包天、真不怕死啊!

      但对面没有开枪,泷川于是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改扑为拉,迅速把这位疯的不轻的组织成员拽回拐角后。他们贴在墙上喘气,绿川唯眨眼,朝他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意,但怎么看怎么像是还想再以身涉险一次。

      泷川飞鸟:“呆着别动!”

      他抄过绿川手里的转角望远镜,蹲在墙边观察;按照放大倍数计算,再加上人体比例,敌方狙击手至少在距离四百米的壕沟里奄奄一息、垂死挣扎。

      而自动步//枪的射程差不多就那么远。枪法不错。泷川真心实意地想,他自己可打不中。他警惕着不知道会从哪出来的敌人,过去拔出霰/弹/枪把还在垂死挣扎的人脑袋打了个稀巴烂,拎着掉落装备——一把巴/雷/特回来了。

      绿川看着他无奈地笑:“喂喂,也没有地方可以放啊。”

      泷川想想也是,拆了子弹和狙击镜塞给绿川唯,然后暴力卸掉两个零件,笨重而昂贵的枪械宣告半报废,被扔在一边。“走了。”泷川说,打断观察型号的绿川的若有所思,两人再次小步跑起来。

      “你会狙击吗?”绿川唯紧紧跟在他身后,“听起来担当过瞭望员,拆器械也很熟练。”

      “也许会。”泷川搪塞,反正他现在不会。他的手一直不太稳,连带着射击精度也很差。

      这一大片地方都是工业化失败后的废弃厂区,不过看今天的岗哨分布情况,泷川飞鸟有理由相信这里的衰败有半数以上的人为干预因素。抛开不论,岌岌可危的旧厂房、生锈的塔吊和沉寂已久的落灰机器,不算宽阔的曲折道路和露出钢筋的斑驳水泥墙,到处都适合火拼和藏匿货物;此外,最重要的一点,这里离其中一个港口的距离并不远。

      光线从阴天的晦暗逐渐转变降临的暮色。他和绿川唯接下来隔着咬着他们不放的一伙人与琴酒和安室透碰了头,四个人愣是前后夹击打了场歼灭战,仿佛一支中型特种部队。两颗流弹擦到泷川的腰腹,托防弹衣的福,几乎就像被人踢了两脚,绿川唯被他时时留神,总算没出什么岔子;那边的安室透和琴酒就没那么好运了。枪战平息后天已经黑透,他和绿川摸进他俩的临时据点——一间仓库,发现琴酒正往他肱动脉附近的伤口上按高猛酸钾片消毒,也不知道是心情所致还是失血,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安室透被爆炸产生的碎石砸得灰头土脸,不知道哪里受了伤,血从右侧袖口里蜿蜒着往下淌,像一条分叉的淡红色溪流。

      绿川礼节性地朝两人点头,安室透笑着回了个招呼,仿佛止不住血的不是自己;琴酒懒得参加他俩的虚与委蛇,鹫鹰似的眼神砍在泷川脸上:“贝尔摩德让你来的?”

      “她还指挥不动我。”泷川飞鸟轻蔑地说。安室透万年不变的笑容扫过他,仿佛在说:装的够像啊。

      泷川假装没看见,反问:“这群人又是什么来头——能抓住你的行踪?”

      他和安室透到了北海道道东,发现当地简直和平的不得了,在政府有记录的□□刚被麻药取缔部狠狠打击过,需要一定时间来恢复人力和财产;没记录的更是小打小闹,勉强算个地痞流氓。他们刚刚调查完,安室透就被朗姆一封急电叫到俄罗斯去接应琴酒;朗姆似乎对泷川的存在全然不知,泷川飞鸟就狗皮膏药地跟了过去。半天时间,他们就从安宁祥和的夏日北海道闯进尘土飞扬的远东火拼现场。

      琴酒啧了一声,绿川善解人意地接过了解释的话头:“俄罗斯东部的黑///帮。我们在帮派斗争中插了一脚,但没道理被穷追不舍到这个地步。”

      他补充道:“抓过两个活口,但他们所有人似乎都对兴师动众的原因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泷川飞鸟重复。

      “看来他们也在等指令。”安室透说,“我想你们确实找对了地方。”

      “希望你们能活到完成任务的时候。”泷川嘲讽地接上,“琴酒,你不会没给自己找好后路吧?”

      令他惊异,琴酒冷冰冰地露出一个笑:“闭嘴,弗兰肯斯坦(Frankenstein)。你没长耳朵吗?”

      他还没来得及回嘴,就听到了;准确来说,他们都听到了。从远及近的轰鸣,逐渐逼近,大地仿佛都在震颤,震耳欲聋——

      “引擎。”泷川喃喃,“来了多少人?”

      琴酒冷笑,完全没理他:“观察员。”

      安室透站起来,绕着窗边转了一圈,道:“东北和西北方向,敌人呈半包围态势。预计十五分钟后完成包围圈。建议撤退路线是东南或者正南,视人数分布情况而定,走地图指示向无建筑的路;接应的车也在那里吧?”

      琴酒不置可否,道:“狙/击/手准备,我突击,火力手殿后。三分钟后行动。”

      随后,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重新套上自己的风衣。安室透勒紧绑在右小臂上的布条,抖掉还没干的血,从地上武器里挑了两把半自动格/洛/克;绿川装载好步/枪弹药,朝泷川要回他的狙/击/枪包;泷川迅速清点了自己剩下的榴/弹种类和霰/弹/枪的子弹,确保他的几把匕/首都在随时可以出鞘的状态中。他环视一圈:“你们这有没有反/坦/克/火/箭/筒?”

      “没有。”绿川替琴酒回答,他正在东南向窗口架反器材狙/击/枪,看起来准备把这玩意留在这了;窗框上的玻璃早已碎成一地粉末。安室站在他的身边,准确地报出了风向和风力大小。

      ……三,二,一。

      绿川唯半跪在地上,毫无动摇地扣下扳机;拉栓上弹,第二颗子弹呼啸出膛;然后是第三颗。突然他一把推开安室;两颗狙击子弹和二人擦身而过,地面上水泥碎块和粉末四溅,留下两个直径超过二十厘米的大坑。

      绿川唯滚地起身,又爬过去瞄准。安室透:“东偏南十五度和东北方向有狙击手,建议走正南道路——”

      枪响打断了他的话。绿川唯笑着补充:“现在东偏南十五度没有了。”

      “剩下那个?”泷川问。

      “我想,他一时半会不敢冒头。”绿川说。

      琴酒哼了一声:“走东南。”

      泷川歪头:“不会来的车只有一辆吧?剩下的都是障眼法?”

      琴酒头也不回地从窗口翻出去,一瞬间就消失在黑暗的掩护下。泷川以他听不见的声音吹了声口哨,压低声音用日语说:“哇哦,他急了。”

      安室透转过脸,似乎在憋笑;他背对着二人挥挥手,跟上琴酒。泷川示意让绿川赶紧过去,绿川说:“理论上,我得等你们都穿过空地才能走。”

      “只要开枪,那家伙就不敢露头吧。”泷川说,“虽然打不中,不过用狙/击/枪我还是会的。确认一下,我能把它扔在这里吧?”

      “当然。”绿川温和地笑笑,“那一会儿见。”

      他跃出窗外。泷川把枪托靠上肩膀,原本在脑海中不存在的使用狙击枪的技巧迅速浮上。他等了一会儿,毫无瞄准地开了一枪。熟悉。第二枪。第三枪没响,他意识到子弹用完了,站起来舒展关节,设了个二十分钟的定时手/雷扔在角落里。

      按照西比尔呈现的地图路线,他借着夜色离开临时据点。半路发生了几场小规模战斗,不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等他冲到预定的位置,发现至少二十辆车正在空地上横冲直撞,充当靶子和阻止正在交火的人火力压制;而和他擦肩而过的五辆里面都没有人。他心想:无人驾驶?

      西比尔:是我在开。

      泷川飞鸟:……怎么有点像,ATM里的递钱柜员之类的东西。

      他一鼓作气奔到给定坐标位置,发现所有人都在,驾驶座上是个他没见过的壮汉;后座车门开着,琴酒正把它当成掩体屹然不动地瞄准开枪。泷川冲过去,拎起他的衣领跃进后排;显然两位非代号成员没人想得罪上司坐前座,于是四个大男人在后排极其狼狈地倒成一团;安室透紧紧贴在另一侧玻璃上,非常幸灾乐祸;绿川就没那么好运了,只得充当琴酒和泷川的缓冲垫。

      伏特加心中默念我什么也没看见,一脚油门冲出去;子弹倾泻在其他车身上,声音像是下了一场暴雨。

      泷川毫无诚意地到了一句歉,试图爬起来;琴酒完全不领情,把连保险都没关的枪直接杵在他太阳穴上:“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嚯,免费的情报送上家门。泷川心想,看来至少你以为你杀了我。他微笑以对,袖刀弹出,距离男人的脖子顶多两毫米:“试试看。”

      在绿川被压死之前,安室透笑着插嘴:“两位要不要考虑坐着说话?”

      泷川赌琴酒在车内不敢乱开枪,麻利地爬下去,在车上寻找下脚的地方。琴酒移腕瞄准,但也确实没有扣下扳机,冷着脸坐正。绿川唯迅速挤到安室透那一边,很感兴趣地看着他俩。

      泷川飞鸟:“目标似乎确实是俄罗斯,看来我们两个需要留下来帮忙了。”

      琴酒:“他可以,你给我滚回日本。”

      泷川:“我应该没有听从你的命令的必要——”

      西比尔及时提示:新的任务,请查收。

      泷川飞鸟:……你下回能不能早点,刚放完狠话。

      “——不过我猜最后组织还是需要在东京转港。”泷川慢吞吞、咬着牙说完了这句话,“虽然留下来看你笑话也不错,不过我也很乐意去给朗姆找点乐子。”

      琴酒出乎意料地没有出言嘲讽,用介于不屑和傲慢之间的眼神打量了他片刻。“你最好不要愚蠢到看不清自己的处境。”他最终用意味不明的语气说。

      泷川飞鸟假笑:“借你吉言。”

      他在心里点西比尔:又要我在东京干什么?别撞上那三个警察。说到底我也不是非得听你的吧?

      西比尔:我没说在东京啊——是你上一个任务的后续扫尾,中东。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无人旷野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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