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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无人旷野Ⅹ ...

  •   “贝、尔、摩、德。”

      泷川惊讶地看向这个自称安室透的人——他实在想不起来这人叫什么,就叫他安室透吧——他居然敢这么对那个女人说话!

      安室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然后假笑着对电话说:“你真的总是会让我感到惊讶。”

      贝尔摩德的笑声连没开免提泷川都能听到,不过她说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安室透接着说:“所以,这是你给我的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吗?”

      “当然不是了,亲爱的。”贝尔摩德意有所指地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还是专注你的任务吧。叫他过来。”

      没说“把电话给他”。安室透打开免提,朝泷川招招手。泷川飞鸟凑过去,说:“贝尔摩德?”

      “哦呀,小狗(puppy)。”电话里的声音笑着说,“和新人相处的好吗?”

      降谷零虽然已经知道同期一系列名头,也猜到其中的一些是怎么来的,但直面冲击还是让他有些震撼。

      “还不错。”泷川飞鸟硬着头皮答,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别逗他了。”

      我倒是希望她别逗你了……降谷零心说,听见贝尔摩德又是一阵轻笑。泷川飞鸟等她笑完,问:“所以,任务是?”

      “检查日本各港口的异常行动,”贝尔摩德不卖关子了,说,“敢截组织预订的货物,多半是官方组织……当然,也不排除是其他可能。”

      “你之前提到过,俄罗斯?”安室透问,诸伏景光可能在那里。

      “日本和俄罗斯两边总有一批是诱饵。”贝尔摩德说,“不过不用担心,亲爱的,我们的top killer在西伯利亚,你们两位管好日本就行了;相关资料会在稍后发给你们。”

      “所以到底是什么?”泷川说,“芝加哥的时候说是军//火。但如果只是军//火的话,也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

      “你的词汇量涨的挺快嘛。”贝尔摩德赞许道,“不过这个你们不必知道。如果调查出结果,朗姆会来确认和接手。”

      他们就是个添头。降谷零心想,这件事真正的决定权还在那个素未谋面的、代号是朗姆的组织成员身上——而他至少和琴酒平级。

      泷川飞鸟啧了一声。贝尔摩德轻轻地笑了,问:“怎么?”

      “没什么。”泷川说,重复自己听到的代号,“朗姆……我讨厌这个名字。”

      =

      尽管降谷零不久前刚进了泷川飞鸟的公寓一次,再进来时他还被空气中漂浮的灰尘气味逼得一时有点生理性不适。他瞥了一眼身后跟着进来的泷川,发现他正在快速打量环境,似乎在找伏击和逃生点位。

      诸伏景光挂在门口的风铃还是老样子——不,系着白瓷小鸟的绳结被重打过,导致它的头微斜向上,正指向吊灯。萩原研二刚告诉他,松田阵平就是在那上面拿到了那封信——他没忘把灰重新扫回去作掩饰。按照收到传真的时间和自己传递消息的速度来算,降谷零算了一下日期,在他们来过一天后,公安才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再恢复原样。而后,为了不引起注意,也没有再进来打扫过。

      “好。”降谷零吐气,侧身撸袖子,笑着示意泷川,“我们先打扫。”

      泷川飞鸟眨眼举手。降谷零有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连怎么做家务都忘了吧?”

      最后表示自己基本的东西还是没忘的泷川飞鸟承包了全部地板,降谷零先开窗通风,然后把卧室和客房两间屋子的床单、被套和枕套都扔进洗衣机,换了新的上去。

      挂掉贝尔摩德的电话后,降谷零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泷川飞鸟,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泷川飞鸟歪头看他,被吹毛断发的匕首轻划过的深肤色脖颈上破了表皮的白痕仍然清晰可见——这人是不是有点太没警惕心了?

      “现在让我们来谈点限制级话题。”降谷零绽开一个灿烂的有点虚假的微笑,“——你那是什么反应?”

      泷川飞鸟惊恐地弹了出去。“你——”他张了张嘴,但他的颈环缄默不语,于是他迅速摸出手机敲了十几秒,网页自动朗读的机械女声从扬声器里发了出来。

      “你角色形象崩坏了!”泷川举着手机屏幕正对他,“不要对同事色/诱啊!”

      降谷零心想自己还没开始呢,这家伙简直像动物一样敏锐。他收敛表情,换上一个微笑:“抱歉,习惯了。”

      “虽然我什么也不记得,但总感觉你的个性和以前相比发生了很大变化。”泷川飞鸟吐槽,这回他的颈环又起作用了,“难道说你对那个谁现在也这样吗?”

      降谷零重复:“哪个谁?”

      “和你气场相投的,”泷川飞鸟一边形容一边比划,重新坐回去,“就像隔壁那两个家伙。”

      他看到金发青年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你,”他问,“到底记得多少事情?”

      “那两个……头脑简单的笨蛋就算了,”泷川说,其实他本来想说傻白甜,但显然西比尔进行了一些本土化的语言处理,“难道你也是我说什么都会信吗?底线在哪里?智商在哪里?日本警察的未来希望在哪里?”

      转移话题的手段比之前还要拙劣……降谷零腹诽,他们俩是不是笨蛋另说,你肯定是。于是他被逗笑了似的、换上波本面具:“难道你还觉得我是警察吗?真可爱啊。”

      他满意地看到面前毫无长进、很容易被骗的同期瞳孔地震。泷川飞鸟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肯定地说:“你在骗我。”

      “证据呢?”

      “告诉我这件事你也不会得到什么优势。”泷川飞鸟说,“而且也没必要。”

      “你也一样。”降谷零说,“欺骗我对你来说既不会得到利益,也没有必要。”

      “不要偷换概念以及说这种含糊其辞的话。”泷川飞鸟嫌弃道,“请认真地考虑我是个以欺骗他人为乐的心理变态的可能。”

      他看见对面的人胸有成竹地笑了,问:“你会吗?”

      泷川飞鸟以臂遮面,恨不得把脸埋在腿上来躲避这个肯定专门练过怎么笑的家伙。“搞什么啊……”他嘟囔道,“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吧,对于我来说……”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降谷零注视着他,露出晦暗不明的表情:“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吗?”

      “不记得。”泷川说,骤雨似的的潮湿沁入室内的空气里,“什么都想不起来。连名字都没有印象……只剩下既视感。”

      “你觉得自己见过我吗?”

      “当然。”泷川说,抬头看他,“安室透先生。”

      降谷零假笑:“相互试探就免了吧,你从以前就不擅长。”

      泷川飞鸟眼角抽动两下:“你对贝尔摩德也这样吗?”

      “你真的自居为‘千面魔女的’——”

      “停停。“泷川飞鸟举手投降,”我们还是接着聊限制级话题吧。“

      降谷零“噗嗤”笑出声:“——好吧,我赞成。“

      =
      日本是岛国,港口多如鱼鳞。要想让两人在短期处理所有的目标,实在不太可能。泷川飞鸟大方地公开了所有他所知的情报;二人姑且预估了货物的规模和内容,做了初步筛选。

      “所以并不是日本公安。”泷川冷不防说,“除非你们之间消息也不互通。”

      “我可没这么说。”降谷零标完几个最可能的地点,用笔点着日本地图,“你自己说的,猜错了可不要怪我。”

      不是公安。泷川飞鸟想,这样的话,考虑到可能的两个目标对象是日本和俄罗斯,那么要么是在相关航道附近发现了船只的踪迹,要么是确认了人的身份。也就是说……

      “东北。”安室透(存疑)说,有些咬牙切齿,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这里距离俄占区最近。”

      日本的俄占区是北方四岛,历史原因上可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两个国家每过几年就要为这个地区的归属发生一番外交交涉。

      “真的是俄罗斯的人?”泷川问。虽然从美国人手里抢东西怎么听都确实是俄罗斯特工们干得出来的事,不过他总觉得其中还是有点违和。

      “这是最有可能的。”安室透沉思道,“克/格/勃……我和他们打交道并不多。而且,如果在这种敏感地区交火,可能会引发外交问题;我需要进一步确认。”

      他起身,正盘算着如何对组织和公安两边分别进行一次联络,突然听见泷川说:“这次任务可能非常危险。”

      降谷零盯着他,若无其事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起用了四位代号成员,其中有三位资历深厚:朗姆、琴酒、贝尔摩德。”泷川飞鸟说,“再加上我,以及你,一位预备代号成员;可能还有更多的人,只是我们并不知道。就算是追剿叛徒团伙或者突击行动,这个配置也显得过于豪华了……何况这只是押运任务。”

      “你之前也问过贝尔摩德。”安室透说,眉头紧皱,“这绝对不是普通军火。会是什么?”

      泷川飞鸟耸肩表示爱莫能助:“生/化/试/剂,生/物/武/器,非法实验产物,爆/炸/物,稀土等稀有金属……一切皆有可能。我唯一的建议是,如果公安截到了这批货,不要轻举妄动。”

      安室透盯他半晌,说:“你和我对你以前的印象也不太一样。”

      “人总是会变的。”泷川摊手,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撞了一下肋骨。

      =
      ——方便打电话?

      ——可以。有什么急事吗?

      降谷零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诸伏景光站在夜晚降临的红场上,仰望被灯光映亮的克里姆林宫钟楼:“怎么了,安室君?”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对方没有准备好措辞。“……他没有死。”他听见他的竹马艰涩地说,“他没有死。我看见他了。”

      “安室,”诸伏景光有些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什么?我很好,也没受伤……”降谷零反应过来好友当自己精神压力过大出现幻觉,不免失笑,“你稍微等一下,给你看看我新搭档。”

      一张照片发到诸伏景光的手机上。他打开,泷川飞鸟无辜地看着镜头,他甚至穿着睡衣在擦地板;后面的电视正在播放今天的午夜新闻,房间布局正是他的公寓。

      “他的代号是寇修。”降谷零说。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诸伏景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确定……”

      “我可不是独断专行。”降谷零说,“而且我也检查了。——他失忆了,并伴有言语区功能障碍。”

      “我知道了。”诸伏景光的语气意外的平静,“需要我传授你一些如何恢复失语症的小妙招吗?”

      降谷零一时语塞,他总感觉自从进来卧底之后景光的天然黑程度越发严重了——也有可能是他们都从泷川的黑色幽默里汲取了足够多的养分。

      “他大概率不是心因性失语。”降谷零说,“应该不适用。”

      “我开玩笑的。”诸伏景光遗憾地说,“看来安室君你还需要磨练自己。”

      降谷零再次感受到在面对爆处组那两人时相似的无奈,他这群同期总是时不时就跳出来刺他一下……不过好歹对方对现实接受良好,降谷零松了口气:“工作时间闲谈可不好。接下来我们要在日本过一段时间;你呢?”

      “我现在在莫斯科,”诸伏景光说,“接下来要去鄂霍茨克海沿岸。”

      那里有两个俄罗斯的不冻港。降谷零敏锐地注意到:“你下一个任务难道是和琴酒一起吗?”

      “嗯,”诸伏景光意识到,“怎么了?我们的任务是有联系的?”

      降谷零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总之就是这样,如果你们拿到货,一定要小心。琴酒应该会知道内情,可以旁敲侧击来问。”

      “我知道了。”诸伏景光笑了笑,“我也还想找机会问他那天的具体情况。不过,现在看来,真相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离奇啊。”

      他们又简单地交谈了两句,然后挂了电话。九月下旬的午夜时分,莫斯科红场上寒风凛冽。诸伏景光扣上大衣最上的两粒扣子,呵出一口白气,仰望因炽烈的照明灯而显得透明红紫层叠的夜空。

      “死而复生……或者假死。”诸伏景光自言自语,“直觉上很难让人相信啊。”

      失去记忆、无法说话和写字正提供了一个改变行为模式和字迹的理由。过于便利又过于凑巧,很难不惹人怀疑。而且,他的竹马向来有想太多的习惯,但太复杂的理由就如同精确而环环相扣的计划,看似巧妙,实则立不住脚、一击即破。但如果照片里的那家伙不是本人,又也有许多实在说不通的地方……何况听零的意思,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确认了这一点。想起仍在东京的剩下三位同期,他叹了口气,暂且把疑惑放在心里。如果这次任务需要接头的话,他会用自己的双眼去确认的。

      他突然感觉眼前一凉,伸手抹去,发现是莫斯科今年的第一片雪花落在他眼睫上。寒冷北国的冬天总是来的格外的早,诸伏景光看着这片透明的六角雪花在他指尖融化,心想:下雪了。

      三十分钟后,他会看到站在列宁像前的琴酒,神情冰冷的杀手手执黑色的檐帽,银发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再过四个小时,一颗狙击枪子弹会在远东海关局局长眉心爆开,引起一波小规模的混乱,并给他们接下来几个月在俄罗斯东部港口的活动创造便利。

      雪越下越大。

      =

      “泷川的公寓灯昨天晚上亮了。”第二天中午,伊达航专程到爆处组的办公室找松田和萩原,语气凝重,“三系昨晚有个聚餐,我打车路过正好看见;我记得公安应该还在盯着……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

      两人对视一眼。“今晚要来做客吗?”萩原研二率先发出邀请,“如果班长你没有约会——”

      “也没有加班。”松田把竹马的肩膀当成舒适的胳膊架子,接话道,“而且好像确实有人在找你。”

      伊达航满头问号:“又发生什么事了?”

      萩原研二:“‘又’发生什么事了呢。”

      松田阵平无声咧嘴笑,被萩原一文件夹敲脑袋:“注意一下仪表小阵平,工作的时候不要破坏大家对你的池面幻想啊!”

      “好痛……下手知道点轻重啊,萩!”

      这两个家伙上班的时候还会假模假样互相叫全姓,午休四下无人就原形毕露了……伊达航默默心想,但没有说出来转移战火;不过他们三个心里有数,大概不会出现大问题。

      抱着“应该没什么事”的念头准时下班的伊达航迈进两位单身年轻警官的公寓,迎面见到沙发上坐着某金发失踪人口。某金发失踪人口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站起来:“你好啊,初次见面,我是安室透。”

      伊达航环视一圈四周,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泷川飞鸟瘫在沙发上拿着萩原研二的PSP在打怪物猎人,一个眼神都没分过来,只是给他开了个门的公寓的合法住客们已经回到了厨房,都能听见他们的拌嘴声。

      于是伊达航往前走了两步,抓肩反扣一个锁喉:“你小子,这么长时间跑哪去了?”

      降谷零没躲,干笑:“这个,工作,在工作啦……”

      “另一个呢?”

      泷川飞鸟从游戏机上抬头插嘴:“他来自遥远的西伯利亚~”

      伊达航笑骂:“没问你!”

      降谷零瞟了泷川一眼,打哈哈:“总之他没空。”

      “工作怎么样?”

      “也就那样。”降谷零说,“你呢?”

      “加班多,熬夜频繁,”伊达航抱怨道,“娜塔莉说我要英年早秃。”

      “你头发浓密,掉几根不碍事。”降谷零善意地安慰道,“此外,秃头的基因在X染色体上,而且男性表现为显性,女性表现为隐性,生个女儿就不遗传性状了……痛痛痛。”

      伊达航乐了,快准狠往他头上一点,把人直接点了个趔趄。他真想不通,到底是诸伏景光还是泷川飞鸟的耳濡目染把这位警校正派好学生变成现在这样——连好久不见的降谷零科普小课堂都带着一丝嘲讽。

      “看来你也不轻松。”伊达航说,“辛苦了。”

      降谷零怔了一下,露出无奈的笑容,很没礼貌地向后一倒,靠到沙发上。泷川飞鸟被震得一颤,疑惑抬头扫了两眼,往降谷零身边坐了坐;结果被顺手撸了把狗头,对始作俑者怒目。伊达航咧嘴一笑,也跟着他坐下了。

      “我之前寄给你的东西还在你手里吗?”降谷零问。

      伊达航知道他在说什么;实际上,那是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彻底消失行踪前,他收到的最后一样东西。信封的寄件人处是一个代表零的圆圈,拆了信封里面又是信封,寄信人是泷川飞鸟,而收信人处也潦草地画了个零。

      “放在保险的地方,在必要时打开”,信封上泷川飞鸟的字迹这么写着。保险的地方。当时收到的伊达航琢磨着这几个字,觉得自己被两位同期同时真切地信任了——哪怕其中一个还不知道他的信已经到了自己手上。

      “在娜塔莉的父母家。”伊达航说,“泷川的事情发生后,我住的地方、泷川的公寓、这两个家伙的公寓,以及我们的办公桌都被搜了。好在我提前让娜塔莉帮我放到了北海道。”

      星野度假村之后降谷零把自己同期和同期的女友的父母三代都查过,履历清楚,相当稳妥。他松了口气:“不急一时,注意安全。”

      伊达航点头挑眉:“所以是我不能知道的东西?”

      降谷零道:“很可能是。”

      “那你还放心地寄给我。”伊达航感慨,大力拍他后背,“幸好我想知道的时候不在手边,不然我肯定忍不住要看。”

      “对你的职业素养,我很放心。”降谷零笑。这时萩原从厨房出来,一边嘶一边甩手:“看来聊得不错?”

      “在小看谁啊,研二。”伊达航笑道,“被烫到了?”

      “油锅里的油溅出来烫了手背。”萩原研二说,“小伤,小阵平非得赶我出来涂烫伤膏……”

      “爆处组的手很宝贵!”松田阵平恶狠狠地在厨房说,“是警察局的公有财产!要上保险的!涂完赶快回来!”

      萩原研二吐了吐舌头,迅速溜进浴室。“我去帮忙,”伊达航按住刚要站起来的降谷零和泷川,“你俩就歇着吧。”

      浴室的门紧闭着,抽油烟机的声音盖过了厨房两人的交谈。降谷零盯着泷川飞鸟,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你听见了?”

      “嗯?西伯利亚?”泷川飞鸟吝啬地从游戏上分了他一个眼神,他现在勤加练习,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说话更加流畅一点,“我只知道,你打了一个电话。”

      他懒洋洋地说:“如果没有见面可能,你不会着急联系他,所以和任务有关。美国也有个新来的,是狙击手,但他不认识我。贝尔摩德说,琴酒在带新人。”

      “所以那个人现在和琴酒搭档,在俄罗斯。”泷川飞鸟总结道,“而且看你的反应,我应该是猜对了。”

      降谷零走到他旁边,拿走他手里的PSP。泷川飞鸟茫然眨眼:“干嘛?要被龙打死了!”

      典型的错误过程推出正确结果。降谷零心想,虽然说过程也不是完全错……只是这家伙低估了他自己对于他们的重要性。他在泷川飞鸟旁边坐下来,开始替他打红黑龙。

      泷川飞鸟从他肩膀一边看屏幕:“你好擅长这个。”

      萩原研二冷不防从沙发背后冒出来:“当年可是有某两位用我的PSP竞速通关,都快破世界纪录了。”

      “哪有那么夸张……”降谷零嘴上吐槽,手上动作没停,“而且也别什么都说啊。”

      “混蛋金毛!还有萩!”松田在厨房里怒喝,“不准偷懒!过来帮厨!”

      “好——来了来了。”萩原研二站起来,坏笑着把自己的围裙摘下来套到降谷零脖子上。降谷零笑着站起来,想:要是景光也在就好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无人旷野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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