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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在我母亲的家乡,这细雪被称为风花。”白玉堂与琴子的最后一别便是在这样类似的一个雪夜。
      琴子是樱吹小酌的老板娘,异国的佳酿,凄艳的太刀,比她所贩卖的消息更令人心动,而白玉堂是个既喜欢酒又喜欢刀的人。
      “来年白少侠来喝满月酒时也该有如花美眷相伴了。”媚长的眉弯着,倚门的大姐姐,不觉间已近待嫁。
      樱吹娘子与画坛圣手何若逋定情于杨柳河畔,虽然何若逋已有娇妻在怀,但难得其妻贤惠明理,亲自上樱吹小酌为丈夫做媒。
      只是说话的两人谁也没想到,此一暂别竟成永别。
      当春风吹开了柳岸的鲜枝,再也没有人听过琴子的消息。
      未时正,城郊十里。
      “一字一金”莫移卧在娇娘的膝头,客来楼上伸手接过了锦毛鼠白五爷的金子。
      清明断魂日,日昳时分,白玉堂截杀何若逋于城郊十里的荒坡诡道。
      白玉堂执刀指地,逆光立于道中央,迎面奔来的马匹受惊扬蹄。
      “何人挡道?不要命了!”马倌轻扬马鞭,稳住受惊的马匹。
      白衣少年郎剑眉一轩,怒拔宝刀,卷起翠叶无数,只见一股绿流裹一束银芒疾射,刀至马立毙,车上诸色人等受惊落地,少年眨眼至人前,面沉如水地发问,“车上所坐可是何若逋?”
      “敢问这位兄台找何某何事?”车中主人是位锦衣书生,莫名遇煞星,正在暗叹出门不利。
      当头刀光一闪,直劈而下!
      咄一声,剑击刀落,入土三分,书生与白玉堂之间蓦的多出了一把宝剑,剑身凛凛,剑穗犹自风中颤了颤。
      马疾驰,人初定。
      映入眼帘,首先是一匹好马,肌匀骨正,端是丰骏,马上坐着个眉清目秀的蓝衣青年,一松缰绳,跃马而下,抱拳道,“失礼了,白兄。”
      “展小猫你这是执意要阻你白爷爷?”白玉堂凤眼一挑,拾刀揉身而上。
      刀横扫,剑疾刺。
      攻势频频起,守势寸寸进。白玉堂背手一刀,展昭反向一格,叮当一响,交手只在一瞬。
      剑在吟,刀在啸。荒坡古道杀意四伏,对战双方热血沸腾。
      霸道的刀,刀光呈弧。
      清锐的剑,剑贯长虹。
      剑击刀背,软中带韧,刀砍剑身,硬中显狠。
      剑速刀光快越奔雷,两人都是个中高手,棋逢对手欲罢不能。
      展昭脚下一错步,连挽三朵剑花回护,剑影满目,诱敌深入。
      白玉堂艺高人胆大,半空中双足一点一踏树杈上借力,直击展昭面门,去势汹汹。
      眨眼间,百招已过,胜负未分。
      正在生死存亡刻!
      “两位大侠,好好说话呀。”一旁看得眼花缭乱的酸书生不知轻重跳入战圈,立逼双方连环杀招生生顿住,一个收刀,一个化招。
      战局凝住,白玉堂刀尖雪亮,直指何若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琴子之事,他嫌疑最重,展小猫你若官官相护,白爷爷今天便杀你一双!”
      “白玉堂!”蓝衣青年正是御猫展昭,此时略一举步,将何若逋挡在身后,“你讲点道理,展某已问过莫移,他只能确定琴子最后是出现在何府附近,但不能确定她是否进入何府。而何大人于赏花宴上文采风流,文武百官亲见。更何况他乃一文弱书生,怎能杀人于千里?”
      “有心杀人何需亲至?”白玉堂眼神如刀,刀刀刮骨,“更何况,琴子临行前,曾语于小婢,若无回,烧何大人所赠画像。必是他有了什么把柄落于人手,才起杀人意!”
      “此事不可草率行事,樱吹琴娘子素来高傲,若亲事不成,欲毁信物,也甚为合理。白兄你莫一意孤行。”展昭已经在叹气,“只是在湖中发现琴子佩玉,未必是已经罹难,兴许……”
      “琴子死了?”一直躲在展昭身后诺诺插不上话的何若逋此时突然惊叫,一把抓住展昭衣襟急问,“何时的事?”
      “何大人,此事尚未查清,生死未定,你也莫心急。”展昭为人谦和,见何若逋失态之举,体谅他心绪不宁,反倒软语相劝。
      “哼,惺惺作态。”白玉堂一声冷哼。他也知道展昭所言非虚,但是何若逋已是能找到的唯一正主,琴子是生是死,总是脱不了他的干系。
      “第三个了。”松开展昭衣襟,何若逋如失倚助,跌落尘埃。“这是第三个了。”
      展昭神色一凛,与白玉堂对望一眼,看样子,是应该好好问一问这位何大人了。
      与马倌敛葬了无辜遭难的马匹,眼见何若逋失魂落魄,展昭也不心急,温言徐进,可惜问什么都一时套不出话,颠来倒去都是第三个第三个了。
      白玉堂一旁不耐烦,几次欲上去给那男人两刀让他清醒下,终是被展昭拦了下来,闷闷去套马。
      马车缓缓行,展昭驾马,马鞭高扬轻落,依了白玉堂的脾气,飞马疾驰方是快感,但何若逋不易再受刺激,此时展昭嘱那马倌陪着,熟悉的人在旁,总是容易安静。虽然双方都知道,何若逋初时是受了刺激,现下则是不想告诉外人。
      “展小猫,倒是不知道你何时有了闲金子去贴补莫移?”一路无语,白玉堂先耐不住,后头那边显然一时半刻不会有进展的,倒不如和展昭先套套话。
      “展某是借了白兄你的光而已。”马是好马,加之展昭驭马有术,山路崎岖,也少见颠簸,“展某只问莫移,白兄你所问第一个问题,所费是否为一金?”
      白玉堂挑眉,“清水衙门果然是尽想些鬼门道。”
      莫移消息确凿,可惜要价太高,所有找他的人往往都是买个定案,白玉堂所问第一个必然是何若逋是否主谋。
      似是倦了,暖暖的日头下白玉堂眯起眼,“展小猫,你我一路同行,就不怕白爷爷一时性起,杀了这书生?”那嘴角略略一勾,七分落寞,三分自嘲。
      “吁……”轻轻一勒,展昭侧着头淡淡应道,“展某只知,若是白兄有心杀人,绝不会一招之内让被人震脱了手。”
      一拍白玉堂的肩头,“白兄,到了。”展昭撑车辕跃下,转身又去照应身后两人。
      白玉堂愣了愣,随即露出清浅的笑纹,“展小猫,你还真是……”
      何府的朱门大院已然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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