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归巢（大蛇丸）》小宫酱

9、九、木叶的眼线

　　九

　　大蛇丸得知消息被传出去时，已经是几日之后。

　　这日清早，落纭起床，一扭头见大蛇丸边吃早饭边向她这望来，见她醒了，大蛇丸放下筷子，抬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大叔？”

　　大蛇丸站在落纭床边，双臂环在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你跟我的部下说了什么？”

　　闻言，她思考片刻，顿时了然，她微微笑了一下。

　　“说了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

　　“你又记得多少陈年旧事，值得与别人说？”大蛇丸平和的语调中掺杂着一丝不满。

　　“哦，我之所以记不得多少，还不是拜某个大叔所赐？”落纭亦是双臂交叉：“大叔，作为始作俑者，你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大蛇丸蹙眉：“你若想要，我早先就和你说过，把记忆还给你。”

　　“我不想要。失去记忆由不得我，但既然已经失去了，便没必要找回来了，大叔你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我没说不负责，但你不能在没有记清楚之前乱说。”

　　落纭挑眉：“我哪有乱说？”

　　大蛇丸欺身过来，手抵在墙上：“你过去一直叫我什么，你应该知道。”

　　金色双眸望向对面的灰眸，声音依旧平淡：“你我从来都不是父女。”

　　落纭一时间无法回答，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一点：“自从我说完之后，你的部下们安分多了，也没人再找我茬，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她似乎越说越有底气，徐徐身体前倾：“你自己管不好自己的部下，让他们来烦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若是这个办法让大叔你不愉快了，那么我只能说抱歉。”

　　“你先前明明不想和我扯上关系，我才默许部下对你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怎么，刚过几天就改变想法了？”

　　落纭绕过大蛇丸下床：“此一时彼一时，既然已经睡在一个屋檐下，你和我的关系，我便不希望别人多想，这样说是最好的。”她穿上鞋，径自去洗漱。

　　洗漱完出来，大蛇丸已经在门外等她，一起去君麻吕的病房。

　　从他们住在一起以来，日日都是如此。

　　见此，落纭静默了会，终于问了出来：

　　“大叔，你最近很闲吗？”

　　大蛇丸微微笑着，就如没有发生方才的事一般：“我现在是你的监视者，旁的事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小圣手大人莅临音忍村。”

　　“那大叔你也可以换个人来监视我，你自己去忙你的事。”

　　大蛇丸似乎还真想了想：“不瞒你说，我过几日要出去一趟，你若是不与我同去的话，就只能换个监视你的人了。”

　　他笑了笑：“也是你的熟人呢。”

　　落纭思考了下，知道可能是大蛇丸放在木叶的眼线，估计也是她能时不时见到的人。

　　思及此，她挑眉说道：“你这步棋是不打算要了吗？这个人让我知道之后，我是不可能不跟木叶说的。”

　　大蛇丸点头：“他完成了他的使命，可以回来了。”

　　“哦，是谁呢？”落纭还是有一点好奇的。

　　大蛇丸闻言笑了笑：“他今早就要回来了，要不要一起去见个面。”

　　落纭想着那边的仪器已经用上，就一会儿也不耽误事，加上她的确有些好奇，于是点点头：“可以啊。”

　　跟着大蛇丸进到一个房间，里面仅有正中一个椅子。

　　“你平日里就是在这里见部下啊？”落纭见此，笑着摇了一下头：“啧啧，这做派。”

　　大蛇丸走到椅子前，手臂搭在椅背上，并没有坐下，他唇角微扬，徐徐说道：“可以在旁边给你也放一把，毕竟是我女儿，日后可是要接管我的音忍村的。”

　　落纭登时被这话噎住，不禁干笑了几声：“大叔说笑了。”

　　“你先前和部下说是我女儿的时候，可不是说笑。”大蛇丸的笑意倏然变淡。

　　居然又绕回了这个话题，原来他还在为此耿耿于怀。

　　落纭在心里偷偷吐了一下舌头，这大叔也太小心眼，何况她说的也不是假话。

　　她向前走出几步，站到大蛇丸对面：“大叔，就算你是我师父，可木叶的居民档案里写的你我的确就是父女。”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生气得好没道理。”

　　“好啊，那既然如此，”大蛇丸转身坐回椅子，手肘撑在扶手上，支起面颊，他徐徐开口，语气带着慵懒：“既然是父女，那便没有身处两个阵营的道理，你自然是要跟着我的。”

　　“啧。”落纭在大蛇丸面前徐徐踱步，语气冷了下来：“大叔，当初是你把我扔在木叶，是你不要我了，可不是我主动让你我身处两个阵营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是大叔你自己的选择。”

　　大蛇丸抬起眼望着她，一时没有回话。

　　落纭继续说道：“所以，大叔，木叶继续收留我，纲手老师教我知识，火影大人对我那么偏爱和照顾，就算现在的我继续叫回你‘师父’，我也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

　　她站定，静静地望着他：“作为推动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大叔，我觉得你没有因此生气的权利。”

　　四目相对，沉默渐渐蔓延开，很快铺满房间，似乎房间内的温度都在短时间内徐徐降低着。

　　良久，没有人出声。

　　又过了一段时间，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接着，敲门声响起：

　　“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先移开视线，随后落纭也将目光移开，将目光投向门口。

　　落纭觉得门外的声音有些耳熟，听起来的确是熟人。

　　“进来吧。”

　　随着门被打开，门外的人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药师兜。

　　木叶下忍，木叶病院的见习，还当过一阵她的实习生，俗称小跟班。

　　“大蛇丸大人，小圣手大人。”

　　对于落纭出现在音忍村，他似乎并不意外。

　　“呵。”落纭哂笑：“小兜医生，为了监视我，你倒是很努力嘛，当我的实习生之前，做了不少功课吧。”

　　“不敢不敢。”药师兜笑着推了推眼镜：“不光是因为大蛇丸大人的任务，作为医疗忍者，能成为您的实习生是我的荣幸，我也跟着您学了不少，多谢落纭大人的不吝赐教。”

　　落纭的笑意越来越深，她有种自己被卖了的感觉，很是不爽。

　　她扭头望向大蛇丸，笑意并未消失：

　　“大叔，你还记得先前我和你说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的事吗？当时我说，是个很粘我的小男生，其实……就是小兜医生哦。”

　　药师兜闻言，眼睛越睁越大，连忙摆头加摆双手：“落纭大人您不要乱说，我没有……”

　　“你没有？”落纭打断他，稍稍拔高了些音调：“每天早起接我、给我送早饭，下班还送我回家，日日如此，还说没有？”

　　“那是大蛇丸大人给我的工……”

　　“工作就是对我时时刻刻嘘寒问暖？是想泡到我吧？”说完之后，她语气渐渐软了下来：“好，我现在的确对你有好感了，那……咱们要不要在一起？”

　　“我哪里敢！落纭大人您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对您有别的意思，都是任务罢了。”药师兜吓得矢口否认，他早就知道大蛇丸大人对落纭大人的意思，他可不敢掺合，赶紧将自己向外摘。

　　“啧，敢做不敢当。”她阴着脸甩手出门，走之前，她背对二人开口：“论起不负责任，你们两个倒是蛮搭的，怪不得能搞到一起。”

　　言罢，摔门而出。

　　在走廊里走着，她的气稍稍舒缓了些，就是要膈应一下这两个人，谁都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小圣手大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药师兜，好个二五仔，她竟是这么久都没发现。

　　她哐地一下推开君麻吕病房的门，又嘭地一声关上。

　　病床上的君麻吕极小幅度地颤抖了下，明显感觉到落纭心情不太好。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落纭毫无表情地问道。

　　“还好……”

　　“那就行，输液结束了，今天进行下一步吧。”她边说边端上好几盆盆液体：“这里有多种病菌的特效药，但有的相互冲突，不能一起用，所以为了没有残留，我决定外用。”

　　说着，她将手放到一个盆里，拿出来时手上已经裹满盆里的液体，似乎托着一个大水球。

　　“我会把它推进你的身体各个部位来解毒，有点疼，忍着点。”

　　未待君麻吕说出一个‘好’字，落纭眼疾手快，水球就已经推了进去，引得君麻吕发出一阵惨叫。

　　一个小时过后，君麻吕已经疼得接近虚脱，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早就没有了叫的力气。

　　落纭把最后一盆带有毒素的液体端下去：“今天治疗结束，明天继续。”

　　听到后四个字，君麻吕竟突然有一瞬间的生无可恋，不过他突然想起有件事忘了和落纭说：

　　“小圣手大人……我大抵后日要和大蛇丸大人出去做任务，明日若是强度还是这么大的话，我怕自己恢复不过来耽误任务，所以明日的治疗可以推迟吗？”

　　闻言，落纭即刻皱眉：“就你身体这残废样，还想去做任务？找死吗？”

　　君麻吕沉默片刻：“只要大蛇丸大人需要我，我便会努力为他达成目标。”

　　“为什么？你的病若是继续使用血继界限，会更加严重，搞不好就死在外面了，你不顾自己的身体了么？”

　　君麻吕摇摇头：“大蛇丸大人他了解我，我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情。”

　　落纭登时觉得有些荒谬，她费了那么多功夫，翻看那么多书籍，终于找到可行的办法，病人却打算主动去寻死。

　　医者可医人，却医不了心。

　　站在病床前，落纭感到自己更加烦躁：“不想活就早说啊，跟你的大蛇丸大人说去，省得我忙前忙后的，倒成了笑话。”

　　她收拾好所有盆中已经使用过的药液：“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明天我还会来，如果你明天拒绝我的治疗，我便不再管你了。”

　　她翻了翻抽屉，将给君麻吕吃的药丢过去后赌气离开。

　　今天真是一点高兴的事情都没有。

　　甫一开门，她和正要进来的大蛇丸撞个正着。

　　落纭旋身躲开大蛇丸，继续向外走，却突然被大蛇丸揽了回来。

　　“又是谁惹我们小圣手大人生气了？”大蛇丸的声音带着些微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