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忠诚的狗狗》和颜善笑

13、第 13 章

　　就着小鱼的独舞吃好饭，小杨玉顺手给小鱼喂了点鱼食，就听门被敲响了。

　　听声音就是对门的小团和小团妈妈。
　　应该是刚从影视城下戏回来。

　　“小囡啊，饭吃过了吧？家里没什么事吧？”
　　小团妈妈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眼，又打量了下小杨玉，“记得睡觉前喝杯牛奶啊。”

　　大约因为有小团妈妈在对门，可以拜托她帮着看顾小杨玉，杨小妹回镇上小住总是很放心。

　　小杨玉点点头，看看有点蔫头耷脑的小团。

　　小团朝她笑笑，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小团妈妈，试探道：“妈妈，我今天想跟小囡睡……”

　　小团妈妈眉头一皱，喝道：“睡什么睡！你明天台词还要背得再熟练些，你看看你今天，什么样子！再说了，你还有那么多作业要做！”

　　小团瑟缩了下，不吭声了。

　　呵斥完自家小孩，小团妈妈又挂起笑，挺好声气地跟小杨玉说：“那小囡你自己早点睡啊，阿姨先去忙了。”

　　小杨玉点点头：“谢谢阿姨。”

　　小团妈妈摆摆手，拉着小团进自家屋子去了。

　　随着‘砰’的一声门响，楼道里再无人声，只隐约听见一点对门里的动静，却衬得小杨玉这边更安静了。

　　她关好门走回屋里，安静地窝进沙发里，看看小几上的手机，心想，等这次拍完戏回去，一定要让阿婆学会用手机才行。
　　不然，可太想她了。

　　边这样想着，小杨玉边打开了电视，看起了温馨又不过分热闹的樱桃小丸子。
　　这也是她安排满满的一天中，最放松惬意的时候。

　　这两个月，为了回课顺利，也为了保证练习时间，小杨玉每天五点就起床，先练两小时琵琶，中间半小时洗漱吃早饭，再缓个一刻钟，又继续练两小时，保证除上课外每天另有四小时练琴时间。

　　之后十点到琴房开始上课，等两节课上完，正好十一点半吃午饭。

　　午休完，差不多到一点，她又提早到舞房自己热身练习半小时，中间一点半到三点两节舞蹈课，完了再自己练上一个课时，基本每天都安排了足够的练舞时间。
　　——这还是她自觉舞蹈比琵琶拣起来快，才少安排了一些时间。

　　如此扎扎实实的一天下来，等回到宿舍，小杨玉基本已经精疲力尽，连拿筷子的力气都要没了。
　　所以，晚上她就不会再劳动，完全是手脚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度过的。

　　不过，真算起来，她其实也没多少这样咸鱼瘫的时间。
　　毕竟为了保证睡眠，差不多八点她就得躺床上准备睡了。

　　也就是说，自五点从舞房离开，到八点睡觉，小杨玉只有三个小时的放松娱乐时间。
　　这其中还包括晚饭和洗澡必须的时间。

　　摊在沙发上看了两集樱桃小丸子，小杨玉看看时间，默默地起身去泡澡，准备睡觉了。

　　她工作日已这样忙碌，偏偏到周末还是照样找不到休息时间。

　　小杨玉虽然签了电影角色，但进组前的这两个月时间，虹姐当然也不会白白丢掉。

　　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
　　小杨玉如今得到的出行司机和做饭阿姨等福利，归根结底，还是要她自己去赚来的。

　　所以，每个周末，小杨玉都得出去拍照拍视频。
　　有时候衣服多了，从早九点一直拍到晚上一两点，也很正常。

　　于是，这短短两个月下来，小杨玉已整整瘦了一大圈。
　　除了脸上因为婴儿肥多少还有点肉，身上可真是一摸一把骨头。

　　这也就是小杨玉了，瞧着娇娇嫩嫩的一个小娃娃，内里性子自有其坚韧之处。

　　如果是别的小娃儿，怕是三天都坚持不下来。

　　而且，就她这样的训练和工作强度，不说小孩了，就是大人都不一定能撑得住。

　　进组那天，王导见到小杨玉，可惊讶坏了，摸着自己胖胖的肚子，不解道：“这，这才多久不见，你个小姑娘，怎么瘦了这么多？”

　　相较于王导对人物线条的敏锐，杨小妹就迟钝许多。

　　她这两个月虽然时不时就回家一趟，但基本也算是常见到小杨玉的，就看不太出来小杨玉瘦了，因此，这会儿也只是跟着附和一声：“哎，是有些瘦了。”

　　其实她要细心一些，早在前两个星期，厂家给小杨玉备的衣服小了一号时，就该发现了。

　　奈何，这两个月她时不时回家，那一门心思啊，都在自家不肯好好上幼儿园的儿子小八喜身上，自然也就分不了几分注意力给小杨玉。

　　“有瘦很多吗？”小杨玉戳了戳自己的脸，心里生出点顾虑，“这样，会不会影响工作？”

　　“那倒不会，”王导摆手，“瘦一点在镜头里更灵巧，只是……”
　　王导有点操心：“你正长身体呢，是不是挑食啊？”

　　杨小妹听了，还以为小杨玉在她不在的时候，真的光吃零食不好好吃饭了，忙道：“小孩子家的，可不能挑食！”

　　小杨玉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应着：“我会好好吃饭的。”

　　她跟旁边调试镜头的长头发董力打过招呼，又朝王导确认：“今天拍定妆照？”

　　王导点点头，招来导演助理，就是先前那位漂亮女人，让她安排好小杨玉，再带她熟悉熟悉剧组环境。

　　电影半月前就已开拍了，剧组这边已自有工作节奏，王导也是因为小杨玉是自己看好找来的，又是需要呵护的小演员，才在忙碌中挤时间过来看看，当然不会事事过问。

　　虹姐现在算是小杨玉的经纪人，这会儿就赶紧上前来搭话，又跟漂亮女人交换名片，互留联系方式。

　　漂亮女人陆助理也挺忙的，给小杨玉安排了化妆师，再跟服装老师打过招呼，就自己去忙了，让小杨玉拍好了定妆照再来找她。

　　虹姐看小杨玉坐着化妆，有杨小妹在旁看顾着，也没她什么事，就满剧组溜达，跟各色配角演员或主演助理打招呼，套个近乎。

　　给小杨玉化妆的是个微胖女人，头发卷卷，长得和蔼可亲，见到小杨玉，就笑着让叫潘姐姐。

　　小杨玉调出工作状态来，往声音里掺多一点糖分，含笑打招呼：“潘姐姐好～”

　　潘姐姐乐呵呵地应了，赞一声乖孩子，塞给小杨玉一个小玩具，让她坐下来玩，趁机给她化妆。
　　她自己有个闹腾的小娃娃，深知小孩子坐不住。

　　——当然，潘姐姐这会儿还不知道，小杨玉这娃儿最喜欢的就是坐着不动发呆了。

　　给小杨玉化着妆，潘姐姐手上不停，嘴巴也爱说话，她跟杨小妹打听：
　　“听说是王导亲自找来的你家小杨玉？”

　　杨小妹呆坐无聊，也乐得跟人说话：“可不是，说来也是巧，正正好走在路上呢，就碰到了王导……”

　　她如今已知道王导挺算一号人物，又忍不住显摆：“那会儿啊，我家小囡一哭一笑，就让王导看中了，连声说好！”

　　潘姐姐‘喔哟’一声：“那小囡可是有天分呢！”

　　这话杨小妹挺爱听。

　　自从小杨玉签了王导的电影，她就一扫之前两次面试不中的颓然，只觉得小杨玉在拍戏这块，肯定跟做童模一样，也会顺风顺水的，不用两年就能出头。

　　但想着自家到底初来乍到，又只好按捺着故作谦虚：“嗨，她小孩子家，什么天分不天分的。”

　　潘姐姐就笑笑，转了话头。

　　两句话就被人摸清了底细的杨小妹毫无防备，一边和人聊天，一边琢磨着拍戏这一个月要不要给小杨玉接点单子。
　　——毕竟拍戏的酬劳可不多。

　　小杨玉静静坐在那里，微微抿着嘴，任潘姐姐在她头上脸上摆弄，一双眼睛透过镜子打量了下这位化妆师，心里略有思量：
　　也不知这人打听她一个小孩来历作什么。

　　弄好造型，拍好定妆照，半天就已经过去了。

　　漂亮女人陆助理指点着杨小妹去领来饭盒，趁着吃饭的空档带人熟悉了下剧组，就把她们安排在了一个中年女演员身边。

　　这位女演员姓程，虽然不红，却有资历，大家都叫她一声程姐。

　　在电影中，程姐饰演的角色正是小杨玉饰演角色的母亲，因此，陆助理把小杨玉早早安排着和程姐接触，是挺周到的。

　　程姐是童星出身，又考了科班，有资历有演技，在演艺圈经了许多年，却没红的命。

　　到如今，她心态也放平了，就把拍戏当成普通工作，踏踏实实的，不再用什么虚头巴脑的追梦理想啥的，来包裹一门心思想红的野心。

　　她不愁接不到戏，又染不上圈里的纷争，日子过得舒坦，脸上的线条都是柔软的，瞧着就和善。

　　小杨玉也乐意跟她待着。

　　大人对小孩基本不设防，她总是能见到程姐在剧本上做笔记，她在旁观看，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