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幼驯染是太阳》藤野

7、File.07

　　晚餐各种各样的肉，毫无疑问受到了运动少年们的好评，也给他们提供了休息过后再冲去体育馆额外加训的能量。
　　“呜啊——这样的话，之后还要不要准备夜宵啊。”
　　“夜宵就算了。”岩苍山摇头，“下午我和白福学姐去买了一些高蛋白的能量棒，如果他们训练结束饿了就吃那个吧。”
　　“不过森然这边真的好棒噢，放假了之后，三个体育馆都可以随意使用。”
　　“以前也没这么方便，不过今年篮球部正好去长野县了，所以体育馆都空出来了。”弥政洋子解释。
　　女生们把碗盘清洗干净后放在水槽上沥干，而后岩苍山举手：“我准备回去先洗个澡，要一起吗？”
　　“呃……我下午和影山同学、日向同学说好了要帮他们抛球……”谷地仁花小声回答。
　　“我也是，和犬冈同学约好了帮忙练习。”雨宫茜说，“那谷地同学和我一起过去吧。我之前听他们说都要在第一体育馆练习的。”
　　“哦哦，好！”
　　两个一年级的经理携手而去，白福雪绘笑着摇摇头：“枭谷估计这会儿只有木兔和赤苇还在练习了，千里，我和你一起回去。”
　　“还有我——”洋子跟上，“晚上我要一边吃薯片一边写作业！”

　　谷地仁花和雨宫茜回到第二体育馆的时候，这里的四个球场都已经被占据了。
　　谷地仁花迅速去帮忙抛球了，而茜走到音驹这边，先看了一眼被夜久卫辅训得抬不起头的灰羽列夫，然后又看向正在自己练垫球的犬冈走。
　　“还是按孤爪前辈的传球习惯来，对吧？”
　　“诶。”她这么问的时候，站在一旁休息的孤爪研磨抬起头，“我的……习惯？”
　　“噢，我知道！”灰羽兴奋地举起手，“雨宫同学帮忙托球的时候，就是按照研磨前辈的托球习惯来的！所以练习的时候感觉就像是研磨前辈在托球！”
　　夜久卫辅刚想让灰羽列夫专心练接球，闻言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做到的？”
　　“孤爪前辈的托球我也看了很多次了。”茜诚实地回答，“他喜欢给灰羽同学托什么样的球、差不多是什么样的斜线和抛物线我也记住了，只要照着来就可以。”
　　“抛、抛物线？”山本猛虎豆豆眼。
　　“是啊。”雨宫茜歪头，“大概计算一下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到什么地方，大致要施加一个什么角度什么程度的力——数学可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啦。”
　　大部分成绩都只是在及格线上低空飞过的运动少年们陷入了沉默，只有日向翔阳毫不受影响，还能得意地叉腰对影山飞雄炫耀：“影山，这个你做不到吧！哈哈哈哈，这点上来说小茜的托球可是指哪里到哪里——”
　　“哈？”影山刚还在为了一串“抛物线、斜线、角度、力”而混乱，一听日向翔阳的挑衅，立刻回过神，“又不是你能做到，你得意个什么劲啊！而且说得这么厉害——”
　　“小茜就是能做到！”日向翔阳立刻拿了个练习用的空水瓶摆在他们这块球场上，然后远远地和雨宫茜挥手，“小茜，这里这里！”
　　一定要说的话，这个距离差不多有篮球的三分球那么远了。
　　但雨宫茜朝着那边看了片刻，伸手拿了一个球筐里的排球，双手托举到头顶，小跳了一下将球推出去——
　　而后稳稳地把空塑料瓶打翻了。
　　“嘿嘿。”茜露出有点得意又不太好意思的笑容，“之前好久没托球都手生了，还好之前陪灰羽同学练习的时候又找回手感了——”
　　“小茜超厉害！”日向神气地转向影山飞雄，“看吧？”
　　影山飞雄：瞳孔地震。
　　“这个，怎么做到的？”
　　他几乎是急切地跑到雨宫茜面前，死死地盯着她。
　　“诶？就……计算一下。宫城县的数学，高一会学到这个吗？坐标系和抛物线之类的？向量也可以。就是目测高度和距离需要稍微花点时间熟悉一下……”
　　不久之前刚因为不及格而补考过的影山飞雄：“……”听了一串天书，陷入沉默。
　　被震惊到的除开乌野，还有音驹的排球少年们。
　　哪怕沉稳如海信行，这会儿也目光呆滞：“雨宫……你没考虑过打篮球或者打排球之类的吗。”
　　“实际打比赛的时候没那么多时间用来计算啦。”茜解释，“虽然我心算的速度还可以，但是排球和篮球都不允许长时间持球吧？”
　　“虽然是这么说……”夜久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个，难不成是给日向托球的时候练出来的吗。”
　　“是啊。”雨宫茜用力点头，“最开始帮小翔托球的时候总是手忙脚乱的，所以就想着确定一个把球丢过去的点让小翔练习。”
　　“啊！我想起来了！”灰羽列夫突然叫了一声，“上次我社团活动晨练迟到的时候——啊（夜久愤怒地给了他一个肘击）——有听到广播社的祝贺。雨宫同学去参加了一个东京的什么数学竞赛拿奖了，对吧？”
　　“啊，那次。只拿了二等奖。毕竟是全东京的高中生比赛，我和前辈们还是差太远了——”
　　——你一个才入学几个月的高中一年生在说什么啊！
　　谷地仁花的眼睛在雨宫茜和日向翔阳之间挪来挪去，最后深沉地想：感觉日向同学和雨宫同学的思维模式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接近的，对自己做了什么毫无自觉啊。
　　毫无自觉的雨宫茜转过头：“犬冈同学，来练习吗？”
　　“我——”犬冈走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二年级的山本猛虎从场外跳了过来，把他挤开，“我也想练习扣球！”
　　“诶？山本前辈不能找研磨前辈吗？”
　　“你看研磨那家伙像是肯再站起来帮忙托球的样子吗？”
　　已经开始穿外套的孤爪研磨一僵，加快了速度：“我……回去了。手游新出的高难度活动还没打呢。”
　　雨宫茜“噗嗤”一声笑出来。
　　“孤爪前辈先回去好啦，我陪犬冈同学和山本前辈练习就好。”
　　孤爪研磨：“……”
　　他幽幽地看着雨宫茜，最后脱力似的叹了一口气。
　　“太犯规了。这样我怎么回去啊……”
　　虽然没人听到他说什么，但他最后还是把外套脱掉：“山本，我来托球吧，不可以练太久噢。”
　　“哦哦哦！研磨果然也还是很有毅力的嘛！”
　　“不，怎么看那种东西我都没有。”
　　“明明就是有！”
　　“没有。”

　　大概是考虑到雨宫茜前一天没好好睡，到八点半的时候，夜久卫辅就主动提出他可以顺带帮犬冈做训练。
　　明白这是三年级前辈没有明说的好意，雨宫茜和体育馆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往女生住宿的房间那里回去了。
　　二、三年级的女经理们都在房间里。看到她回来，岩苍山挥了挥手：“哦，雨宫，你回来了呀，谷地同学还在那边吗？”
　　“嗯，她说还要再留一会儿。”
　　虽然提早回来，但是洗完澡之后，茜并没有立刻去睡的欲望。
　　她先整理了一下白天的训练赛记录，又回忆着之前的托球训练，把犬冈的扣球情况大致写了下来；然后翻了翻行李箱，把作业本拿了出来。
　　“哦，吃薯片吗？是新出的口味，我和洋子都很喜欢哦？”
　　“啊，好，谢谢！”
　　一起吃零食之后，话匣子自然而然地就打开了。
　　也不是第一次合宿训练，交换了Line之后经常会聊天的女生们对彼此都熟悉了不少，所以只是聊了一会儿，雀田薰就贼兮兮地扯了扯雨宫茜的袖子：“小茜，问你个问题哦？如果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的那种？”
　　“诶？薰前辈要问什么？”
　　“你和乌野的10号，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就……一起长大的关系？”
　　“只是幼驯染的话，才不会关系这么好吧？”提到这个话题，弥政洋子也双眼发亮，“我和大树那家伙也算从小就认识了。但是我加入排球部可是因为我自己喜欢，又嫌运动出汗量太大——但你和日向君就不太一样了吧？”
　　“唔。”雨宫茜思考着要怎么说，“我和小翔……以前做过约定。”
　　“他要成为最好的排球选手，而我要一直看着他。”
　　“唉呀。”白福雪绘也凑过来，“不是这个——我还是直白地问了，你喜不喜欢他呀？”
　　——喜不喜欢他？
　　雨宫茜的脸微微涨红了，但她没有逃避，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哇！”几个女生都小小地叫出声来，连清水洁子也微微笑起来，“要我帮忙保密吗？”
　　“唔，小翔应该知道的。”雨宫茜认真地说，“但是小翔是笨蛋嘛——”
　　她想到这里，露出有些甜蜜的微笑：“小翔他，就像太阳一样。”
　　从小就这样。
　　有说不完的话，用不完的活力。
　　谁会不喜欢太阳呢？
　　“所以我可以等一等。”
　　她用手捂住脸，试图让发烫的双颊降降温度。
　　清水洁子抱着手臂，思索了片刻，而后眼睛一亮。
　　“我明白了。”她说，“日向他，确实是个笨蛋啊。”
　　“我还不明白！”弥政洋子举起手，“日向君知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吧——但是你们好像还没交往——”
　　“毕竟日向君的国文成绩太差了。”清水洁子说，“之前社内补习的时候，甚至还胡乱填空过‘鬼的眼中还会有狼牙棒’这样的谚语。”
　　“哈哈哈，日向君真的很有意思诶。”岩苍山千里笑出声来，“啊——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你们心里都有数就好啦。”
　　“真好啊——”弥政洋子捧脸，“幼驯染是小太阳——啊，为什么小鹿野大树是个花椰菜头啊！”
　　“很好了哦？”雀田薰说，“我都没有幼驯染这种东西——”
　　白福雪绘沉思着说：“我觉得幼驯染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唔？”
　　“你看，赤苇和木兔虽然是高中才认识的。”她饱含同情地说，“但是看看赤苇君吧，才这么短短一年半，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啊——”
　　雀田薰：“……非常有道理。但我觉得这方面也有赤苇君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