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幼驯染是太阳》藤野

6、File.06

　　七月。
　　度过暑假开头的几天个人时间后，出发的当天，雨宫茜顶着遮瑕都盖不住的黑眼圈赶到了音驹高中门口。
　　“诶，雨宫，昨天熬夜了？”
　　“这几天都熬夜了。”茜困倦地回答，“一直在补视频。”
　　“又在看比赛视频？”
　　“之前的IH预选。”茜游魂似的爬上巴士，险些绊一跤，还好黑尾及时扶了她一把才没摔倒，“我想着这次合宿之后就要到了，所以稍微看了下东京都和宫城的强校。”
　　她抓着扶手坐下，看着山本殷勤地帮忙把她的行李箱搬到架子上，然后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掏出笔记本，递给直井教练。
　　“……去埼玉县路上应该还要一会儿，我补个觉。”
　　“……辛苦了。”直井教练表情复杂地翻开本子，发现上面一如既往记了几支强校的重点比赛，包含了每个选手的情况和得分、失分，队伍常用阵型和进攻、防守习惯等等。
　　“要好好珍惜你们的经理啊。”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眼见十六岁的少女戴上眼罩后就把脑袋搭在车窗上睡过去的模样，最后只是轻声对社员们这么说。
　　所有的排球社部员都放轻了动作，猫又教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嘱咐司机车要开得稳一些。

　　暑假的夏季合宿由埼玉县的森然高中举办。这所学校坐落于山林边，虽然有些蚊虫，但是非常凉爽。
　　枭谷的两名经理都不是第一次去了，在之前那次合宿时建的Line群中给小伙伴们分享了了许多必带物品，其中第一条就是驱虫相关用品。
　　在路上睡了一个半小时之后，茜的精神好了不少。比音驹早到一步的生川经理岩苍山千里带着她去女生住宿的地方放行李，顺带问她：“夏季合宿可能会比之前更辛苦，毕竟男生们晚上没有比赛也还会额外加训。你要不要先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茜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会儿还算清醒，“我看了Line，白福学姐和雀田同学他们也快到了，等下音驹和枭谷肯定忍不住要打练习赛。”
　　岩苍山千里忍不住笑起来：“是啊。感觉枭谷的木兔前辈超级活跃的。不过我们这边也差不多，早上到了之后就直接开始比赛了。”
　　她哼了一声：“我这边要先整理一下杂物，就让低年级去计分了。反正他们练习赛的时候经常不记得还有替补，每个人都只想着多在球场上留一会儿。”
　　茜感同身受地一乐：“确实。除开孤爪前辈，我们这边也完全一样。”
　　她又翻了翻手机：“唔，乌野那边好像还没有消息。”
　　“我问过洁子学姐了，”岩苍山千里说，“他们好像今天凌晨就出发了，应该也快到了吧。”
　　“哦！”听到这个消息，茜这下更精神了，“那我们也赶紧下去迎接他们吧！”
　　岩苍山千里戏弄地戳了戳她的脸颊：“听到幼驯染快到了就这么开心？”
　　雨宫茜毫不掩饰地点头，眼神闪闪发亮，还做手势比划：“毕竟又好久没见小翔啦！小翔还答应给我带柚饼子！”

　　——不仅有茜小时候最喜欢的福家婆婆手做柚饼子，还有前一天晚上跑去仙台市买的现做竹鱼饼。
　　“但是凉掉了——”日向翔阳把捂了一路的塑料袋拿出来，看起来有点沮丧。
　　“凉掉了也没关系！”茜欢呼了一声，但这会儿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最后只好让日向翔阳用竹签插了一块递过来。
　　“——啊，超好吃。”被喂了竹鱼饼的茜满足得要命，“这个，是不是仙台市那个，都崎家的！”
　　“是！我昨天晚上去的时候，差一点点就赶上打烊了，还好及时买到了！”
　　“……”黑尾咳嗽了一声，招呼乌野的其他人，不知为何表情有点木然，“先去放下东西吧。”
　　同感吃了一嘴狗粮、十分憋屈的乌野全员：“……好。”
　　但青梅竹马的幼驯染组还跟在他们背后，所有人都能听到他们轻快的声音。
　　“来之前，我有看宫城县今年的IH预选噢。”
　　“诶？”
　　“上一次，乌野赢了伊达工业，然后输给青叶城西了吧？但除开这两所学校，宫城县的白鸟泽不说，还有条善寺和和久谷南。”
　　“诶——”
　　“不过，考虑到有些学校的高三生可能在IH预选赛失利后退出社团，乌野再努力一下，这次春高的预选说不定能推翻头顶的大山。”
　　“哇，小茜对我们这么有信心吗？”
　　“——小翔是笨蛋。”
　　“诶？为什么突然嫌弃我？”
　　面对日向翔阳的困惑，雨宫茜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她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不告诉小翔。嗯！说起来，这次我也写了笔记噢。”
　　“哇，小茜是天使吗？不对，小茜就是小茜。”
　　“嘿嘿，这次说对了！小茜就是小茜！作为奖励，等下我把笔记给你！”
　　“不过，很辛苦吧？上次小茜一直没回我的邮件，陪排球部加训到这么晚，还要看视频。要好好休息啦，小夏上次看动画看到太晚，被妈妈说了整整三个小时。”
　　“呜哇——下次保证不再这样了！日向阿姨的说教超可怕的！”
　　“……”
　　黑尾停住脚步。
　　他和乌野的部长泽村对视了一眼。
　　泽村大地缓缓点头：“正好……我们也有新的打法要试验。”
　　影山飞雄一脸肃穆：“我会好好传球给日向那傻瓜的。”
　　黑尾铁朗眯起眼微笑：“音驹的防守力也又提升了，可别小看猫咪啊？”
　　他们说话的时候，日向翔阳突然莫名打了个哆嗦，伴随两个连续的喷嚏。
　　“诶，感冒了？”
　　“没有吧？我一直很健康的！”
　　“那也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啦！”
　　“——呃，好，我会注意的……吧。”
　　“啊，小翔这个语气，心虚了。之前都没注意吧。”
　　“呃，打排球的时候容易把这些都忘光……”

　　结果，黑尾回到体育馆内的时候，音驹刚和森然打完一场比赛，正在休息；而枭谷和生川的比赛已经结束有一会儿了，这会儿看到乌野，立刻和音驹来了一场剪刀石头布。枭谷成功胜出，获得和乌野第一个比赛的权利。
　　乌野对枭谷的比赛引来了周围休息的他校成员的注意力。
　　如果说枭谷的表现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加帅气，那乌野的表现就是……仿佛有提升又仿佛没有。
　　茜举着笔记本看了一会儿之后，忍不住走过去低声询问：“清水前辈，乌野是……在练习新的打法和技巧吗？”
　　清水洁子停顿了片刻，而后轻轻点头。
　　“诶……那音驹要预定下一场和乌野的比赛！”茜兴致勃勃地说，“孤爪前辈一定迫不及待了。”
　　清水洁子瞥了一眼音驹的方向，排球社的少年们不止一个盯着日向翔阳。她再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少女，脸上浮起笑意：“好。”
　　一局结束，乌野遭遇了可以算是惨痛的失败。枭谷的木兔光太郎站在球场内神气地挥舞双手大喊“嘿嘿嘿”，乌野的排球社员们则去体育馆后做上坡冲刺。
　　冲刺回来，宫城县的排球少年们稍作休息，立刻盯上了已经在球场上站好位置的音驹。
　　“很精神嘛，孤爪前辈。”
　　猫又教练“呵呵”地笑着：“这可能就是猫和乌鸦的缘分吧——小小的乌鸦，开始飞了，能飞得多高还要看他们自己啊。”
　　茜注视着球场上奔跑、起跳的少年们，又一次回想起年幼时的光景。
　　“一定能飞得很高的。”她信心满满地说，“乌鸦可以飞得很高，猫也磨利了爪子。明年春天，东京体育馆一定会有很不错的‘垃圾场大决战’。”
　　她加入音驹后，也听社员们说过当年音驹和乌野一直未能实现的约定。
　　“这一次一定没问题的。”
　　虽然这么说，但这一天下午的比赛，乌野输了三场，跑了三回上坡冲刺。
　　“感觉还要努力呀，乌野。”准备晚餐的时候，茜这么感叹。
　　“大家都要努力吧！”森然的经理弥政洋子愉快地说，“今年埼玉县也有新出头的强校。”
　　“神奈川也是。”岩苍山感慨，“明明有两个名额，但还是感觉要更加努力……”
　　她这么说着，转头看向同在东京的枭谷和音驹经理们，“我记得明年的春高是东京主办吧，这样是不是就有三个出线名额了？”
　　“是的。”白福雪绘点了点头，“除开原本的两个名额之外，还有主办方的额外名额。”
　　“那就归井闼山、枭谷和音驹了！”雨宫茜大声说，而后又垮了脸，“真讨厌啊，井闼山，怎么可以这么强呢？”
　　雀田薰深有同感：“井闼山真的太可怕了。唉，接下来的IH，枭谷能不能闯进四强呢……”
　　“加油！”茜拍了拍她的肩膀，“音驹和乌野是为了之后的春高预选做准备，森然、生川和枭谷都是为了接下来的高中联赛。”
　　“男生们都很努力啦，我们也只能做点好吃的犒劳他们了。”白福雪绘挥了挥汤勺，“嗯嗯，要不要做木兔喜欢吃的东西呢？万一他突然感到沮丧了——唔——”
　　“嗯……那我补一道甜品吧？”茜举手，“孤爪前辈倒是很喜欢吃苹果派，感觉这个也没人会讨厌吧。”
　　谷地仁花：“……诶！等等，还要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吗？洁子学姐——”
　　“日向的话，可以问雨宫？”
　　“小翔不挑食，最喜欢的是生鸡蛋拌饭——但万一买到不太干净的生鸡蛋就麻烦了，”茜不假思索地说，“所以等他春高预选赢了再说吧。”
　　“哦哦——”谷地仁花把这个记在脑子里，“呃……”
　　“其实不用想太多啦。”岩苍山吐槽，“男生嘛，我知道有一个他们绝对不会拒绝，教练们也很乐意他们多吃的东西。”
　　几个女生对视，而后异口同声：“肉。”
　　“确实。”
　　“总之除开米饭和蔬菜之外就多做一点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