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三加

2、旧事

　　方越是第一个梁文清希望可以相伴一生的人，曾经是。
　　看着就像个大家少爷，文质彬彬，笑起来温柔，看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他心无旁骛，一门心思只是想你。梁文清也这么以为，被盯着看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也没人开口说爱，只是莫明的两人就在一起了，对方心里怎么想，梁文清不清楚，也没想搞清楚，两个男人没什么长不长久，哪天分开了也不一定。
　　“我爱你。”
　　方越蹲在沙发旁对装睡的梁文清说，声音很轻，如同怕他听见。一瞬间梁文清动心了，他睁开眼给了有些错愕的男人一个吻。他想，和他或许可以。
　　梁文清请了亲近的表妹来家里吃饭，一顿午饭宾主尽欢，码字为生的丫头看人精准，临走把他拖到车站，明着说了不赞成。问她为什么，只回了一个字，“假”。
　　梁文清只当是小丫头故弄玄虚，直到方越拖着行李箱进了检票口，他才明白这个字的意思。
　　男人挽着长呢子外套，笑的如同每天清晨都能看到的那样。
　　“文清，我要去X国了。”
　　温柔的表情就像在说我要去上班了，或是晚上想吃什么。
　　“我以为你爱我。”梁文清看着方越的眼睛，里面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是的，我爱你。”方越的回答不带一丝迟疑。“但这份爱还不够深。”
　　“不会回来了吗？”
　　“……文清，你会去看我吗？”
　　“从你坐上飞机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梁文清坚定了这句话，整整三年他没有再和方越有任何联系，不许任何人提起，偶尔听到别人谈起也会立刻离开。有时也会梦见那个男人，一惊就醒了，擦擦眼睛继续睡，不在乎是不是又要数羊数到天亮。
　　家里也想过给他介绍个人，都被他回绝了，时间一长也就断了念头，好歹是自己的孩子，过得好就算了。
　　没人约束的日子越发清闲，清闲到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方越，如果不是那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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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一重，不知什么时候跳上来睡觉的猫站了起来，弓着背伸了个懒腰，跳下梁文清的肚子跑向门口。门外一阵钥匙响，梁文清支起上身，正对上推门而入的梁丹，对方看到他半躺在沙发上很有些错愕。
　　“要睡觉回房去啊，客厅不冷啊？”
　　梁文清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半开的窗户不断往里灌着冷风，小腿都冻得有些发硬。
　　“老大，你好歹帮我喂个猫吧。”梁丹检视了空无一物的食盆，举着饿得喵喵叫的肥猫作势要往梁文清身上扔。
　　“抱歉抱歉大王，小的睡过了！”梁文清立即举手投降。
　　不理会他的耍宝，梁丹喂了猫，提着两袋炒饭坐到沙发上，顺手打开电视机“吃吧，楼下买的。”
　　梁文清厌恶的撇撇嘴，这种对于炒饭的热爱他大概是完全理解不了的。
　　巴拉两口饭，梁丹有些迟疑的开口，“方哥……方越回来了。”
　　梁文清手下一顿，装作没有听见，盯着电视里重播的新闻继续往嘴里填饭。
　　“我今天去见他了。”
　　梁文清没有任何迟疑的扔下筷子转身就走，梁丹也不拦他。
　　“他让我转告你，他离婚了。”

　　梁文清关上房门，扑倒在床上，卷起被子团成一团，“他离婚了。”这句话像被打进他脑子里，每个字都认得，连起来却仿佛读不懂。苦恼地翻滚了大半夜，终于睡着了，还是梦见了方越，他蹲在沙发边对着自己笑，看着自己，仿佛眼里映出来的，就是全世界。
　　嘴唇翕动着，说的还是那句，我爱你。
　　即使是做梦，梁文清仍是觉得胸口一阵阵发凉，凉的他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