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老婆都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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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漫漫雨丝未停。邹景走到店门口朝顶棚外望了望天色，转头说：“行了，今天也没太阳。我去进货送货，你在家看店吧。”
温寒“啪嗒”一声开了灯，屋里总算有了点生气。他起来得晚，这会头发还没梳，四处乱翘，乍一看显得年龄更小了。
“啊，老婆辛苦，体谅我体弱不能干重活。”打了个哈欠，温寒把手插在睡衣兜里。
邹景走过去捏住两缕乱发，在指头间搓了搓。他俩差不多高，只不过邹景骨架更大，一身精肉看着也比温寒壮实。
这会儿还早，街上半晌都不见一个人影，邹景起了点小心思，推着温寒拐到铺子角落，按在墙上，熟门熟路探进睡衣里摸了把。
“你哪里弱了？”邹景哼笑。
温寒被他冷不丁一摸，吸了口凉气，这么一来，小腹纵横的肌肉线条就更突出了。
他抱怨了句：“你手真凉。”
邹景没否认，只是贴在他身上，细致地用五指将他摸了个透彻。
温寒可不干了：“你摸什么摸，摸了可要给钱的！”
“给，要多少都给。”
温寒算是彻底醒了：“行了别摸了，快出去挣钱养家。”
邹景作罢，给他整理好衣服，面上正经得不行。他觉得着从温寒身上汲取了每日能量，心里快活，出门也干脆利落得多，连听到温老板在后面嘀咕着“你拿什么给，吃我的穿我的人也是我的”，也没回去找他吵。
开着小破面包车，绕过交警，无证驾驶需得多加小心。不是邹景不想遵守交通规则，实在是他的驾照没法拿去年审。
陈老板的厂子在郊外，沿途路烂，邹景开得慢慢悠悠。他在一片菜田前停了会，摇下车窗，满目生机在眼中化作阴郁。
都快到夏天了。
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到了厂子，只有看门的老头在。这一厂的花圈纸钱骨灰棺材是不怕偷的，毕竟偷谁也没必要偷这么些晦气东西。
老头认得邹景，打了声招呼，邹景自己把花圈搬上了车后座。
邹景一脚油门踩回市区，刚好十一点。特地绕到远一些的菜市场，赶着晚市买些便宜菜，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斩获了四大包蔬菜鱼肉。
店里生意平淡但小有赚头，温寒也有不少积蓄，本不需要这么精打细算。
但邹景盘算着，过两年温老板可能要买房置家，娶妻生子，处处都得花钱。趁他在的这会儿，就尽可能要把温寒的老婆本守住了。
除此之外，邹景还琢磨着这两个月要拎着温寒把驾照考了。
今后没人开车，单独雇个司机多贵啊。
车停到后院，邹景正撞上温老板偷偷摸摸开门。那做贼心虚的样儿，一看就知道出去干嘛了。
“到哪去了啊，温老板？”怨气幽幽地问。
温寒吓得钥匙都掉地上了，可输人不能输阵仗，他把腰板一挺，脖子一昂，万分有理道：“管到你老公头上来了。”
邹景黑了脸，后院大门一摔，咔嚓上了门栓。
温寒听着那声，感觉跟枪上了膛似的。眼看着管家婆拎出大包小包，往他脚下一放，上来就是一招蛮横无理，把他上下四五个兜都掏个遍。
温寒拦也拦不住，只能被他摸出了东西。邹景攥着那两张旧卡片，手骨青筋暴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别气别气，我就是看这次机会好，出去玩一把。”温寒声音发虚。
“玩一把？我看你是想把命玩没了！”邹景红了眼睛。
“不会不会。诶，我让你去把骨灰盒退了，你跟老陈说了吗？”
“别给我扯开话题。”邹景狠狠抹了把眼睛，弯腰捡起钥匙，一个一个往门上试。
温寒差点笑出来，从老板娘手里夺过来，一下子就打开了门。
“瞧你，慌得，自家钥匙哪把是哪吧都不认得了。”
邹景一脚顶开门，拎了东西头也不回大步钻进厨房。
温寒慢吞吞关门，却也不觉着自己理亏。裤兜里的鬼牌再攒个五六张约莫是够了，等鬼差来闹事，也有几分把握应付。
没想着去哄老婆，温寒往店面里懒懒一坐，就等着邹景上菜。老板娘脾气臭归臭，倒有一点好，不记仇，没一会肯定能自己想通了回来找他。
果不其然，除了邹景不愿意开口说话，他们这顿饭吃得还算安生。
温寒正想着要不要重新把店门开开。招揽生意肯定是招不到的，干这行只能靠“碰”，敞了大门散散霉气也好。
邹景收好菜盘子，不由分说把他往屋里一带，关上了门，一句话不说就往他身上扑。
温寒被他压在身上，动也动不了，一会儿脚就麻了，狠狠锤了他两下：“你还是人吗你？管着我不让我吃肉就算了，还这么虐待我。”
邹景石膏一样的嘴巴终于动了：“我本来就不算人。你是我的，我管你怎么了？”
温老板被他摸得浑身发颤，面子也不要了，咬着牙威胁道：“你再坐上来试试！你，你今个必须给我买肉吃！”
邹景真还就又坐回去了，伏下身子，拿被子把温寒裹得严严实实，留住点热气，边在他身上磨磨蹭蹭，边答应着：“行，等会搞完给你钱。”
温寒心说这还差不多，但立马反应过来，愤愤嘀咕着：“我怎么跟卖身似的。”
发泄了两管精力，邹景不敢再要更多。做这事本来对温寒就不怎么好，体质一虚，容易招惹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邹景得了活精倒是浑身有劲，就把温寒安置在家里，锁紧门，自己下午送货去了。
办白事的人家住在离这里三条街的老巷子里，早先已经送了一批，这是第二回补货。
邹景三两下把花圈扛进巷子，焚烧纸钱特有的焦味儿顺着穿堂风生生扎进人脑子里。挨个儿撑开固定好，跟主人家收了钱，邹景照例说了声“节哀顺变”，正打算走，不料被人拦下了。
“你还在呢。”
邹景对这道声音说不上厌恶，更谈不上喜欢。他转了脸，略略一点头，也没管点没点对方位，就算作打了招呼，想要快些离开。
“小温经不起你这么耗，你别缠着他了，赶紧走吧。”被请来做法事的民间道人显然认得花圈店老板。
邹景当然也认得道人，他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他死的那一夜，温寒就过找老道来看他。当时，他拖着半截身子躺在床板上，这灰胡子老头掀开帘子看了眼，是这么说的：“怪渗人的。碎成这样都没去，执念深，要不得啊。”
作者有话说第2章 你老婆都没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