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的话疗师》鲸鱼葡萄柚

57、绵流祭（五）

　　终末作战计划。

　　鹰野小姐第一个名字是田无美代子，在父母双亡后被送往孤儿院，是父亲的朋友高野一二三收养了无家可归的她。

　　从此更名为高野三四。

　　高野一二三是最先研究雏见泽候症群的学者，只可惜他的研究被其他人大肆嘲笑，随后得不到赏识的高野一二三抑郁离世。

　　为了继承遗志，鹰野小姐不在乎她的研究被用来做什么，她只想证明高野一二三的成果是正确的，是伟大的。

　　雏见泽候症群不能大面积传播，且感染源只存在于雏见泽之内。

　　政客们渐渐觉得这项研究无利可图，想要中止投资的支出。

　　鹰野小姐极为不甘心，她暗中收买山狗部队，拉拢东京组织那边的人，她要实行一个疯狂的、能轰动日本的计划。

　　在绵流祭之夜，她将利用御社神作祟制造自己的“假死”脱身，为自己的实验献上最后的一次“盛大的落幕”。

　　只要杀掉古手梨花——雏见泽的“女王感染者”，其他患有雏见泽候症群的居民会在四十八小时之内相继发病而亡。

　　在她的计划里，古手梨花是最重要的棋子。

　　三个DK们决议把实验重要的部分毁掉，就算是交给了警方，也不能完全相信他们。

　　“我来毁掉这边的数据。”夏油杰指了指屏幕，“你们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吧。”

　　在走之前，栗本望贴心地用浸过麻醉药剂的手帕捂住鹰野小姐的口鼻。半分钟后，他松开了手，把用过的手帕给夏油杰留在桌子上。

　　单是这样做还不保险，栗本望又摸出来一副银色手铐，他对这种东西十分好奇，好奇的手比脑子反应得快：“悟!你看，我的手铐住了！”

　　被吸引过来的五条悟拿起了手铐的另外一边。

　　夏油杰身后传来瓶瓶罐罐和箱子的撞击声，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很想敲某个人的头。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夏油杰看着栗本望和五条悟蹲在地上翻箱倒柜，两个人各有一只手被铐住。

　　“找钥匙。”五条悟回答道。

　　“你们真是太闲了。”

　　心虚的栗本望不敢吭声。

　　“不是我们的错，是这个手铐它为什么没有钥匙。”五条悟理直气壮。

　　夏油杰叹气，拿起桌子上的匕首：“过来，我给你们劈开。”

　　匕首附上咒力以后变得削铁如泥，栗本望和五条悟一人获得一个“白金手镯”。

　　行，这样也挺酷的，栗本望看了看右手上的镯子，这就是所谓的“纯狱风”。

　　等两个人离开之后，夏油杰继续翻看电脑上的实验数据，他的手停了下来。

　　小学女生北条沙都子在雏见泽候症群的发病期间，一度达到第五阶段，将自己的母亲同继父推落悬崖，随后忘却了这段记忆。

　　入江诊所将发病的北条沙都子收容后，经过入江医生的治疗，北条沙都子的病情好转，退到雏见泽候症群的第三阶段。

　　真是可怕啊。

　　拥有雏见泽候症群的人，病情发作起来会变得非常狂暴，他们对身边的亲友抱有不分敌我的攻击欲望，在幻听、幻视等精神错觉的影响下，已经无法正常沟通。

　　望会不会再次变成那个样子呢？

　　人心很敏感。

　　夏油杰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个心理暗示：栗本望会伤害我。

　　这个隐患说不定遇上一个小小的契机就会爆发。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鬼。

　　在外面走廊上，五条悟和栗本望正在搬运着晕过去的守卫们，把他们都关入到同一个房间里。

　　地下研究所的保安室里有一捆麻绳，五条悟捡起麻绳，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摸着下巴，眼神意味不明。

　　“你不要乱绑啊。”栗本望警告他，“这不是那种奇奇怪怪的剧本。”

　　“诶？望酱~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在考虑麻绳能不能把所有人都捆在一起~”五条悟一脸惊奇，“你难不成在想什么色色的事?”

　　“我、我没有!”栗本望大声狡辩，“是你平时太污了！污者自污！”

　　五条悟冲他做鬼脸挑衅着：“身为精力旺盛的十六岁男子高中生，凭什么不能有世俗的欲望!奇怪的是你才对，纯情的久奈大小姐~”

　　“不许你叫那个名字!五条悟，你快点给我忘掉啦！”被提及女装黑历史的栗本望抓狂了。

　　“五条久奈可是我身体柔弱的妹妹呢~你要叫我欧尼酱啊!”五条悟扬着嘴角，特地在欧尼酱上加强了重音。

　　栗本望气成河豚。

　　他身上要是也能像河豚那样冒出刺来，绝对先往五条悟的脸上滚动扎几圈。

　　他们边吵边做事，等夏油杰那头做得差不多了，他们还在拌嘴，在翻几个星期前的旧事。

　　五条悟：“还有上次打的那局游戏，凭什么不让我舔包?就你跟杰可以!”

　　栗本望：“你装备那么多，AKM，三级头，平底锅也都让给你了，还想怎么样啊？”

　　“跑圈的路上见到车子你要开，也给你来开了，结果硬生生让你玩成了极品飞车!”

　　五条悟：“所以呢？为什么不让我舔包!”

　　栗本望：“少舔一次包能怎样!”

　　五条悟：“不行!我不开心!你就是小气鬼!”

　　栗本望：“你才是啊!!”

　　无意加入争斗的夏油杰：“……你们为了这点事一直在吵架吗？”

　　五条悟不屑：“哈?被偏爱的杰真是有恃无恐啊！这是小事么？这分明就是对我的恶意中伤!”

　　“下次也不让你舔包，下下次也是!”栗本望故意说着气话，末了补充上一句，“只有杰可以!”

　　五条悟用右手压上他的脑袋，俯视着栗本望挣扎的样子：“你以为我会在意吗？我才不需要呢~小矮子就是小矮子，眼光和身高一样短浅！”

　　被准确攻击到身高的栗本望，他怒而抬手掰扯五条悟的胳膊，张牙舞爪。

　　“望，不可以攻击悟。”看到栗本望的行为，夏油杰训斥的语气重了些。

　　被夏油杰的冷脸吓到的栗本望赶紧放下自己的手，低着头有些仓皇无措。

　　气氛冷凝。

　　看到栗本望吓住的样子，夏油杰后悔自己说出来的话，心中烦躁。

　　“没关系，因为他很弱啦~根本打不过我的!”五条悟拍拍栗本望的头。

　　夹在两个人中间的五条悟自发学会了“打圆场”这种事，望和杰之间心结难解，友情促使五条悟身上发生“看眼色の进化”。

　　这样的话算是给刚才的局面挽回了一些余地，栗本望抬起头，偷偷观察着夏油杰的脸色。

　　夏油杰做不出来表情，别过头去。

　　“走吧，天快亮了，我们先去神社。”五条悟打个响指，“此地不宜久留。”

　　古手神社离入江诊所也不远，雏见泽的村子就这么大，如果开车还能更快些。

　　三个人都没有驾驶面包车的经验，五条悟认为自己在游戏里积攒了足够的开车经验，他跃跃欲试，被另外两个人拦住，只能作罢。

　　天色微明，还能见到几颗明亮的星子。

　　林间的温度稍冷，苍郁的树木与古老的鸟居弥漫着森严之感，此时的神社格外寂静，连飞鸟也不曾在神社的空地上嬉闹。

　　跨上最后一阶石阶，栗本望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人的脚步声。

　　他扭头向下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真奇怪，是幻听么？

　　五条悟去了古手神社的主殿，栗本望绕来绕去迷了路，来到一间上锁的殿。

　　只有这一间被锁住了，其他都是可以入内的，想必这里面肯定放着不能见人的东西。

　　幸好夏油杰过来帮忙劈断了锁。

　　他其实还有点害怕对方，夏油杰先跨入了殿内，栗本望东瞅瞅、西望望，轻轻把门给带上了。

　　阴暗的殿内，有一具不亚于正殿的神像摆在中央，两边的墙上挂着可怕的刑具。刑具不像是近现代的产物，恐怕这就是雏见泽以前给罪人处以“肠流”的刑具，血迹暗沉。

　　木质地板踩在脚下会发出咯吱的响声，他们放轻了落足的动作，有几个人的说话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

　　雏见泽村子里的老人总是起得早一些，他们的日常就是坐在神社里闲聊。

　　夏油杰拉开了一旁的立式柜子，里面是空的，他侧身躲了进去，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空间。

　　栗本望还在柜门前踌躇，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钻得进去，也对和杰共处一柜这事比较敏感。

　　“哎呀?祭具殿的门怎么没有锁上?”老奶奶惊讶地说道，这里是古手家族的人和特定的人才能进入的“圣地”。

　　夏油杰伸手把栗本望拽进去，关上柜门。

　　老奶奶念叨着：“希望不要有人闯进去才好，外人可是会把污秽给带进去，玷污我们的御社神大人。”

　　栗本望屏住呼吸。

　　他的身体贴合着夏油杰的身体，夏天的浴衣薄薄一层，对方的体温通过接触的皮肤传来热量，仿佛多触碰一会儿就可以被烫红似的。

　　夏油杰用了柚子味儿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好像知道了不需要的信息。

　　这里的空间对于两个男子高中生来说实在狭小，栗本望无法扭头，整个脸部贴在夏油杰的胸口处，发热的耳朵能听到对方有规律的心跳声，加快了频率。

　　说实话，充满肌肉的胸膛硬邦邦的，反而让柔嫩的脸部肌肤硌疼了。他的呼吸打在那一小块衣物上，衣物浸入了深色的水汽。

　　夏油杰的脸在栗本望的头顶，他看不到对方是什么表情。

　　他的手不敢放在夏油杰的胸膛上，那种“小鸟依人”的场景过于尴尬。只能努力抵住对方身后柜子的铁壁，看上去像是他把脸埋在夏油杰的胸口，然后给了对方一个壁咚。

　　光是想想就感觉更痴汉了，怎么办？

　　他想换个姿势。

　　夏油杰的右手搭在他的腰腹部，低声警告：“别动。”

　　胸膛的震动，手指的热度，他都能感觉到。

　　好痒。栗本望的腰轻轻抖了一下。

　　不行不行，我要忍住，栗本望的呼吸声错乱了，夏油杰感觉胸口的温度更高了。

　　也在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的夏油杰盯着对方头顶的发旋，不知道在想什么。

　　脚步声就停在门外，是苍老的男性声音：“村子里不会有混小子敢触犯禁忌，说不定只是梨花忘记锁，我们回头问问就是了。”

　　老奶奶接着他的话：“确实，我们这些老骨头也不敢入内，还是等梨花来了问问吧。真有人闯进去了，那也该被御社神大人惩罚!”

　　老人们碎碎念着，他们走远了，找个合适的阴凉地方坐着等古手梨花的到来。

　　柜子的门从里面被推开。

　　与夏油杰相比，身材娇小的栗本望迫不及待地先钻了出来，红着脸、喘着气。

　　夏油杰扭过头，也慢慢地从柜子里走出来。

　　这时，五条悟避开老人们的视线，也进入了这间祭具殿汇合。

　　“你们为什么都在脸红?”他极为疑惑，“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

　　“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

　　“分明就是有啊！”五条悟不爽。

　　两个DK之间的小秘密总会让另外一个人被冷落。

　　“呃……那个，你们能看见我吗？”

　　一个飘浮在空中的紫发女孩挥了挥自己的左手，她身上是与古手梨花如出一辙的巫女服，头发两侧冒出朝地的尖角。

　　五条悟：“你是谁？”

　　“我是古手羽入，也是他们口中的御社神。”紫发女孩不好意思地对着手指，“对不起，我从神社门口就一直在跟着你们……”

　　“好啊!要想让我信你，你先说说他们两个刚才在做什么?”五条悟呛声。

　　“诶？这个……”古手羽入看到夏油杰和栗本望露出那种“绝对不要说”的眼神。

　　五条悟催促道：“快说!”

　　心软又懦弱的古手羽入结结巴巴，试图编出一个两边不得罪的理由：“他们……他们只是在给对方量体温!”

　　碰身体什么的话她说不出口啊！这个时代的人们想法总是很奇怪，根本不如以前的人纯洁。

　　今天，量体温这个词有了新的内涵和新的姿势。

---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政客支持雏见泽症候群的研究啊，一是为了生化武器……嗯提高国际地位，二可以利用这个传染病赚黑心钱，跟生化危机的保护伞公司差不多。
比较敏感就不写在正文里了www
这些坏人肯定是要狗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