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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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然倒是没想到自己出来蹭顿饭，竟然还能蹭出家庭矛盾。
见任校尉动手，一群人连忙去拉
“老任，老任，冷静些，这好好的动什么手呢？”
“嫂夫人没事吧？”
何止然摸了摸袖中的钱袋，他平日里不怎么带钱出门，今日出门的时候是特意拿了点碎银子打算买个东西。
他想了下，从袖中摸出钱袋递给任夫人：“嫂夫人，这点银钱就当我们买下了明日的酒吧，您再拿两坛给我们吧。”
任夫人抹了抹眼泪，接过钱袋，低声说：“真是不好意思，让小将军见笑了，您且等等。”
原本已经被谢子安按在椅子上的任校尉一听就不得了，“小何大人这是看不起我老任不成，我今日说了，酒管够！饭管饱！”
他挣脱谢子安，大步上前抢走任夫人手中的钱袋，丢还给了何止然，“你要不收，就不给我面子。”
任夫人背后背着的小孩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场面一度混乱。
任校尉的怒骂，小孩刺耳的哭声一并出现，何止然头皮都要炸了，手中的钱袋就跟个烫手山芋似的，收下也不是，不收下也不行，只能求助地看着谢子安。
清官难断家务事，谢子安也是一脸头疼。
“哭哭哭！”任校尉还骂骂咧咧道：“你一日就是这般带孩子的不成？”
任夫人愣了愣，眼眶瞬间便红了，“我就是这般带孩子的？我每日带着孩子，管他吃喝拉撒，还要开店挣钱，每日还要给你洗衣做饭，你呢？回家就当个甩手大爷，你管过什么事情不成？”
“你问问你这些同僚们，哪家最不济都买了个丫鬟婆子，不说伺候着，起码也帮忙处理些家事，谁家媳妇过得是我这般日子？嫁给你个只讲义气的怂包，才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任校尉听得额头青筋崩起，拎起拳头又要打。
“别别别！任校尉冷静冷静，别动手。”
“嫂夫人，您也冷静下。”
一群人拉拉扯扯的，任夫人一个不小小摔倒在地。
何止然连忙去扶，却瞥见任夫人看任校尉的眼神，顿了一下。那双双目通红的眼看向她的丈夫，像是在看什么生死仇人一样。
这与他以往所知晓的都不同。
母亲未过世时，曾教他以后要敬重妻子，莫要让她受了委屈，婚前父亲也曾教导他，要好好爱护妻子，她将会是今后陪伴他度过余生的人。
今日的事情，却让何止然有种恍然的感觉。
他扶起任夫人，看见她满是伤痕的手，又看她抱着孩子哄。任校尉依然在那喋喋不休地骂着什么，她就抱着孩子站在人群后安静地哄着孩子。
“乖乖，莫哭莫哭，你哭得娘都心疼了。”
“行了！闹够了没有！”谢子安大喝一声。
众人才安静了下来。
谢子安走到任夫人面前，从袖中掏出钱袋，说道：“今日也是第一次见这孩子，身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就是点心意，还望夫人收下。”
其他几位同僚也纷纷掏一掏包，连忙送上心意。
“任益，你这顿饭的情我们承了，改日请你去弘毅馆吃饭。”谢子安拍了拍任校尉的肩膀。
任校尉脸上挂着笑，“对不住了各位，今日倒是让各位看了笑话。”
谢子安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眼神冷漠的任夫人，说道：“你夫人为你操劳家事，还要养育三个孩子，也是辛劳，若有什么矛盾，要好好说才是，不要动不动就拎拳头。”
“我们要打，也只能打那些欺压我们百姓的人，怎能对着家里的人？”
任校尉点头哈腰地说：“是，谢将军教训的是。”
谢子安神情无奈，但话已至此，他不好得再说什么。
出了任校尉家，一行人朝外走去。
有个五大三粗的武官开口道：“小门小户的，就是闹挺。”
同僚笑道：“是，你朱参将家大业大，你敢拎拳头对着你媳妇，你媳妇那小臂粗的鞭子就已经甩你身上了。”
朱参将瞪他：“哪能让我媳妇亲自动手啊！我自己打！”
众人笑成一团。
众人准备归家时，何止然说：“我去如意坊那边一趟。”
谢子安说：“去那地干什么？”
如衣坊那片大多住的是些匠人，时有些新鲜小玩意卖，若是成了亲家中有了小孩的，谁没去过那买些东西哄小孩玩过。
何止然笑得腼腆，“听说那边有做小陶人的，我想去看看。”
“都成亲了还这么小孩心性，小心媳妇嫌弃你。”谢子安说道，“那你们先走，我同止然去趟如意坊。”
两人寻了个没人的路段说话，谢子安还笑道：“不错，现在比以前机灵，还会找点借口了。”
何止然也只是挠着头，没解释。
他将何太尉让他带的话带到，谢子安的神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此事事关匈奴，还是从祝家传出来的消息，你莫要声张，我会派人去查证此事。”
“祝家传出来的……有什么问题吗？”何止然难得抓了次重点。
谢子安沉默片刻，才说：“当年的事情有些复杂，本不愿让你参合进来，但既然如今你娶了祝家女，让你一无所知也不太好。”
“祝家与太子联系密切，甚至于在太子十岁前，都是由祝家老爷子来教导的，直到先皇后过世，太子才重新选了太子太傅。”
“而太子如何死的，当年众说纷纭，但是其中有一点却绝不是空穴来风。”
“太子与匈奴有联系。”谢子安一字一顿地说，“不过此事陛下已经下了封口令，不许任何人提起，你知晓也不可外传，明白吗？”
何止然点点头。
“所以若是从祝家传出与匈奴有关的消息，定是要仔细着点。”
何止然眨着眼睛，却说：“可是哥，陛下也是由祝老爷子教大的啊，明明太子的外祖父明德公也是当代大儒，太子却是由祝老爷子教导，反倒说明陛下更信任祝家才是。。”
谢子安哽了一下。
“而且，祝家如今已经无人在朝为官，若他家真与匈奴有联系，图什么呢？”
图什么呢？谁都知道祝家如今干什么的都有，势力大不如前，但人家也不在意，该干什么干什么，还干得有模有样的，若真和匈奴有联系，难不成图去草原上打铁流浪不成？
“…… ”
“而且，”何止然手摸着下巴说，“他们这样做不像是消息有问题，倒更像是…… ”
何止然与谢子安对视，同时开口：“只能信任我（你）家一样。”
谢子安揉了下何止然的脑袋，长叹一口气，自嘲地笑了一下，“有时候是我想复杂了，倒没你看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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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坊中有位寡妇手巧，做小陶件做得是惟妙惟肖，何止然左挑右选，最后选了一匣子回去。
揣着一匣子的陶瓷小玩意回去，何止然第一件事就是回院子里喊：“丹姐？”
祝明丹不在房里，也不在书房中，他连侧间也寻了一遍，均未寻到人影，直到院里的扫洒丫头东东说：“今日小夫人用了晚膳，说是要去消消食，刚才兰芝姐姐回来拿了小夫人的弓箭，如今小夫人应当是在演武场吧。”
“演武场？”何止然吃了一惊，急急寻了过去。
刚入演武场，就见一群侍卫围成一小圈，时不时传来叫好声。侍卫见他过来，纷纷让出一条路，口中问好道：“少爷。”
“少爷来了。”
何止然说：“我来看看小夫人。”
侍卫便说：“小夫人的箭术可是精湛的很呐，和少爷都有得一拼！”
“当真？”何止然兴趣来了，便朝里走。
只见祝明丹换了身藏青色的短打，小臂上缠着皮质的绑带，头发高高扎起，看上去英姿飒爽，英气无比。
只是她在这拉弓射箭，一旁阿碧还在为她打伞遮阳，有添了几分女儿家爱娇的习惯。何止然凑了过去，揽了下她的肩膀，一支刚射出的箭便歪了一点。
“丹姐，你还会射箭呀？”
祝明丹嫌弃地看他一眼，揉了揉手腕，问道：“喝酒了？”
何止然摸了摸鼻子，心虚道：“没多少，丹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竟然还会射箭？”说着，还捏了捏祝明丹的上臂，同想象中软乎乎的不一样，而是种韧性的感觉。
祝明丹说：“以前家中有个小伴在学，我看着有趣，便也跟着学了一下。”
何止然下意识想到，那个小伴恐怕就是太子，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堵。“哦，我倒是独自学的。”
“既然然郎来了，不如我们比试一番？”
“比试？好啊。”何止然欣然答应，“百步距离，十箭定胜负如何？”
祝明丹将指上的扳指拿下来活动下手指，说：“五箭吧，刚才我已经玩了一会，手快没有力气了。”
“好。”
得知二人要比试，几乎全府的人都过来了，甚至惊动了何太尉。
这个日里闲得只能自己和自己下棋的老头自告奋勇地出来当裁判。
祝明丹笑道：“既然要分个输赢，那自然也要个赌注才行。”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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