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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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英高中一年一度的英文话剧节到来了。
这一天，学校向外界人士开放，许多学生的亲友都来共襄盛举。学校里到处可见拿著花束的家长朋友以及穿著戏服的学生们。学校特別规定在这天每个人都要戴上面具。入境随俗，来参加的每个人脸上都戴著五花八门的面具，沒有戴面具的人也在脸上用五顏六色的顏料画上许多奇形怪状的图案，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拍照玩鬧，情況热鬧非凡。
这时候，高二理班的教室里正忙成一团。
“Hermia的衣服呢？”
“怎麼少了一把剑？快点帮我找！”
“哎，你的驴耳朵怎麼歪了？快弄一下！”
……
顏秋意穿著极不舒服的蕾丝裙坐在椅子上，半抬著头让化妆组的同学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哇，顏同学，你皮肤好好喔。”忍不住捏一下。
顏秋意皱眉，“不要捏我。”
“哎哟，捏一下又不会死。香香，你也快来捏一下！”那同学沒住手就算了，还叫旁边的好朋友一起来捏。
一时间，好几只魔爪同时伸向她，於是反抗不能的顏秋意被华丽丽地当眾调戏了。
“呵。”
顏秋意揉著被捏痛的脸颊，瞪向一旁幸災乐祸的聂轻风。
“很好笑？”
聂轻风眉眼带笑地抚著下巴，“还好。”
化了妆的她不似平时的苍白，皮肤白里透红，长发盘起，露出一截细长的颈项。长长的睫毛下，眼睛如秋水般盈盈动人。樱唇上的水亮光泽，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的眸色渐渐转深，忽然不想让这麼多人看到她这个樣子。
“班长，你要不要也捏捏看？”那同学贼笑著建议。
聂轻风扬起笑，“好啊，你们帮我架住她。”
“遵命！”
看著聂轻风一步步走向她，顏秋意瞪大眼，“喂！聂轻风，你不是来真的吧？”
聂轻风一脸无辜地說：“你說呢？”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捏我，我……”话还沒讲完，一张柔软的纸巾就覆上她的唇，她不得不住嘴。
她抬眼看他，只见他轻柔地擦著她唇上的蜜彩，神情专注。
旁边的同学大叫：“哇，班长，你干嘛擦掉我辛辛苦苦画的妆？”
“这个顏色不好，用这个吧。”聂轻风拿起桌上的另一支唇蜜丟给那同学。
“会吗？我觉得这个顏色很适合顏同学的肤色啊。”
聂轻风从顏秋意身上转移目光，落在旁边那同学的身上，投以溫柔的笑容：“相信我。”
“呃，好……”被电得七晕八素的同学呆呆地应好。
顏秋意抿了抿被擦得有点痛的唇，正想罵聂轻风干嘛那麼多管閒事，一抬头，看到他正看著她，深沉的眼眸里闪著某种不明确的光芒。
两人的眸光在空中交错，剎那间的凝望让她有一瞬间的慌张。
“来，顏同学，我重新帮你上唇彩吧。”
“喔，好。”顏秋意下意识地回避他的目光。
“轻风，我有些台词不是很熟，可以再跟你对一对吗？”赵詠雯走过来朝聂轻风說道。
聂轻风点点头，跟她走到一边去练习。
半个小时后，后台人员来通知他们再过两个节目就轮到他们了，于是一班人带齐东西，浩浩荡荡地往礼堂后台走去。
顏秋意提著过长的裙摆小心翼翼地走著，不适应高跟鞋的腳让她走得颠颠跛跛的。
“同学，不介意的话，扶著我的手吧。”
顏秋意抬头，原来是饰演Demetrius的王靖明，这阵子跟他对手戏演多了，两人也聊得上几句。顏秋意道了声谢，把手搭上他的手臂以维持平衡。
“紧张吗？”他问。
“还好。”她答。
“呵呵，你看起来很淡定。”
“是吗？”
他轻笑，赞美道：“你今天很漂亮。”
顏秋意微笑：“谢谢。”
他半掩住嘴巴湊近她耳边，小声地說：“比Hermia漂亮多了。”
顏秋意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赵詠雯的方向看去。
赵詠雯跟聂轻风走在一起，当她望过去的时候，发现聂轻风正望著她的方向，神情有点冷淡。
赵詠雯也在同时望向她，眼里带著淡淡的漠然。
顏秋意撇撇嘴，这两人顏面神经失调吗？
要比冷淡谁不会啊？她回他们一个更加冷漠的表情，然著直著腰走过他们，到人群前面去。
“现在，让我们一起来欣赏高二理班所带来的＜仲夏夜之梦＞！”司仪的声音响起。
厚重的布幔缓缓地升起，带领著眾人进入一个魔法的世界。
台上，那个英俊的男子因为魔法而爱上了一个原本不爱的女孩，女孩的怀疑让他神情哀伤：“Why should you think that I should woo in scorn? I just hope you could love me.（为什麼你要以为我的求爱不过是嘲笑你呢？我只是希望你爱我罢了。）”
他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挫败地垂著双肩。
顏秋意看著对面的聂轻风，悄悄在心里赞叹他的演技。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她渐渐投入剧情，熟极於心的台词自然而然地說了出来：“Do you give Hermia up? You should vow to her.（你放棄Hermia了吗？你的誓言都是应该向她說的。）”
他上前一步，深深地望著她，眼里的情意不容置疑：“My heart to her but as a guest, now my heart to you as a son comes home, never leave.（我对她的心不过像个过客，现在我对你的心就像回到家的游子，再不离去了。）”
有那麼一瞬间，她相信了他的话。
也许，这一刻，你是真的喜欢我。
在这个短暂的仲夏之夜，因为魔法，你迷失了自己的心，爱上了睜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
你深陷梦中无法自拔，我在梦外冷眼看待。
因为害怕这是一场梦，所以拒絕相信你的爱。
另一个女孩上场，她缓缓地退开一步。
Hermia瞪著他们两个，不敢相信自己的爱人一觉醒来竟爱上自己最好的朋友，“What change is this? Oh! You thief of love! What, have you come by night and stolen my love's heart from him?（是什麼改变了一切？噢！你这爱情的小偷！哼，你趁著夜晚把我爱人的心偷走了吗？）”
毫无预警地，Hermia上前甩了Helena一巴掌。
顏秋意愣了一下，剧本沒有安排这场景啊。
后台的同学也都傻了。
顏秋意很快反应过来，娘的，现在是在公报私仇就对了啦？很好，她顏秋意也不是吃素的，以为只有她敢耍阴的吗？
她冲上前去掐住她的手臂，用力到指甲都嵌进Hermia的肉里，神情哀恸地說道：“Good Hermia, do not be so bitter with me. I evermore did love you, Hermia, did ever keep your counsels, never lie you. （好hermia，不要对我这麼兇。我一直是爱你的，Hermia，有什麼事总和你商量，从不曾欺骗你。）”
赵詠雯的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镇定地演完自己那一部份。
換场的时候，后台的同学都围上来，只见赵詠雯羞涩地低著头，解释道：“不好意思，擅自改了些剧情，我只是觉得当时的场景很适合……顏秋意同学，你沒事吧？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眾人都安慰她說她演得很好。
顏秋意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說话。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道身影朝自己走来，她故意低头看剧本，一副別来打扰我的樣子。他倚在她不远处的牆边，沒再上前。直到轮到自己上场的时候，他才走开。
故事的最后，他醒来了，发现这原来只是一场荒唐的梦。他找回他原来深爱的女孩。而她，也有了另一个守护自己的男孩。
於是笑著彼此祝福，祝你幸福愉快。
顏秋意淡淡地看著台中央那相拥而泣的一双璧人。
从来不知道……这是一个这么讨人厌的故事。
谢幕以后，顏秋意躲开眾人的欢呼声，自己一个人到廁所里去卸妆。
卸完妆，看著镜中自己微肿的左脸一阵子，她拿出一旁的面具缓缓戴上。对著镜子端详了几眼，觉得不满意，伸手拔掉了面具上的两根羽毛。
嗯，顺眼多了。
甩甩头，拋掉坏情绪，她对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接下来的舞会，好好地玩一场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9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