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卓越Y城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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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悭觉得晏云川和季砚柏都很难懂。看到晏云川把留影盘的数值设置好，严悭还有些难以置信，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为什么？”
晏云川转头：“需要为什么吗？道具再珍贵，也比不上人命。之前不给你解控道具，是因为没有必要，那会儿人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安全区里不可能出什么大事。但现在情况不同，零点前找不到赵一原，他就会变成第二个于邺。严悭，你已经是个副本老人了，问这个问题，是不会判断形势，还是不信任我？”
严悭一言难尽地看着晏云川。
晏云川懂了：“是不信任我，我就坑了你一次，你这样记仇，真叫人伤心。”
严悭：“……你跟季神当队友还是挺合适的。”都很茶里茶气呢。
季砚柏在旁边煽风点火：“你看，做这样的好人根本没有意义。在副本里，当坏胚子活得更容易，所以大家默认见死不救才是生存法则。”
晏云川看向季砚柏，笑了一下：“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想救也救不了，不是还有你吗？NO.00001，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罩一下大家，这样才能显示出有大佬的好处，不是吗？”
季砚柏皱了一下鼻子，半晌，他说：“我只罩你一个人。”
严悭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感觉自己像一个发光的电灯泡一样不合时宜，于是他自觉地捂住耳朵，转过身去。
但季砚柏的声音还是很清晰地传了过来：“你想要队友，我可以当你的队友，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
晏云川心里咯噔一下，季公主又开始了。
“你要把道具给别人用，我会有一点难过，但也只有一点。”季砚柏瞥了一眼捂住耳朵的严悭，“反正……你觉得开心最重要，我的意见不重要。”
晏云川一把捂住脑袋，季砚柏看着他说：“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一个成熟的队友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可是晏云川——我真的已经很克制了。”
晏云川现在就想跪下来给季公主磕头认错。
“我知道。”晏云川叹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摸了摸季砚柏的后脑勺，像安抚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勾，“你要这样想，如果有一天季砚柏遇到危险，晏云川更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你，豁出性命也没关系。”
季砚柏微微一怔，他抓住晏云川的手腕，低下头，视线落到晏云川的眼睛上：“真的吗？”
晏云川的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季公主锲而不舍地追问：“就算以后你有了其他的队友，我也会比任何人都重要吗？”
晏云川笃定地说：“当然。”
整个人都因为多余而闪闪发光的严悭，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两位……我们能看一看这个留影盘了吗？”
被晏云川哄好了的季砚柏启动留影盘，这留影盘像个小投影仪一般，浮空展现出今天上午的影像。
赵一原与晏云川他们分开后，从消防楼梯里一路疾跑，他几乎就没停下来喘过气。
医院楼梯间的墙面刷得一片惨白，在白色的节能灯照射下，无端有些渗人。
从7F到B2，需要跑八层楼，赵一原怕自己跑过头，边跑边小声计数：“六楼……五楼……四楼……”
他数到B2，推开消防门，门外只有一堵白墙，将前路封死。赵一原一懵，往后退回消防通道，他抬头看了一眼白墙上的楼层标志，鲜红的油漆涂了一个4F。
赵一原又往下跑了一层楼，白墙上的楼层标志还是4F。不信邪的赵一原再一次推开消防门，只看见一面惨白的墙，将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怎么回事？”赵一原挠头思索了一会儿，换了个方向开始往上跑，这次他往上跑了三层，期待能够回到7F，但推开门一看还是白墙。
楼道里，4F的红油漆从字母“F”处开始往下流，像红烛燃尽后流下蜡油，又像是那面白墙在哭泣流下的红色血泪。
赵一原觉得暗处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
看他像个傻瓜一样，上上下下的一层楼又一层楼跑，但这楼梯好像无穷无尽，他永远到不了B2，也回不去7F。
“啊——”跑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赵一原绝望地停在了4F前，他从虚空里召来长鞭，狠狠地抽打了一下面前的白墙。
墙面扑簌地落下一些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武器攻击并未见效，赵一原只能一层又一层楼地跑，他一次又一次推开消防门，期待能看见一些除了白墙之外的东西——但这里只有楼梯、白墙和鲜红的4F。
就在赵一原准备放弃时，他忽然听到了脚步声。除了脚步声，还有轱辘轧过地面发出的响动。
“有人吗？”赵一原抹掉流进眼睛里的汗水，兴奋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严悭？是你吗？”
他的头顶，白色的节能灯闪烁了一下，明暗之间，4F鲜红的楼层指示标颜色变得更浓。
脚步声停在消防门外，赵一原兴奋地拉开门——“于邺”拖着一张白色的病床站在门外。
他的半张脸在笑，半张脸因为愤怒咬牙切齿。
赵一原猛地甩门，想要把门再次关上，却被一只惨白的手从外面给拦住了。
见无法关门，赵一原立刻转守为攻，将他的鞭子冲“于邺”的脸上甩去，“于邺”丝毫不避，徒手抓住赵一原的鞭子，并将赵一原往门外一拉，然后反手用赵一原的鞭子缠住他的脖子。
“你——”窒息的痛感让赵一原的脸充血涨红。
“于邺”这时候竟然开始自说自话，他的左手拽住他的右手，说：“松开，你这样会弄死他。”
“于邺”狞笑道：“我就是要他死，这些狗东西，我要把他们一个个抓起来，全部杀掉。他们都该死……该死！”
就在赵一原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时候，“于邺”的左手狠狠地甩了他的右脸一巴掌，力气极大，让用鞭子勒住赵一原的右手松了不少劲儿。
“于邺”的左边脸冷冷地掀起眼皮：“我说过，他不能死，我要等到零点后，带他们进入里世界。你想报仇，必须听我的。”
“听你的？”这个“于邺”的右边脸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说了，他们一个都不能活，让你把他们带到里世界——”
话还没说完，“于邺”的左手又打了右脸一巴掌：“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右脸被左手打得高高肿起，右手似乎想要反抗，很快就被左边身体制服：“我怎么选了你这么个废物。”
“于邺”的左脸和右脸呈现出完全分裂的两种神态，一个冷血，一个癫狂，明明只有一张脸，却一直在自己跟自己对话。
赵一原被这个“于邺”制伏在地上，他狠狠地挣扎想要挣脱开，却被“于邺”的右脚踩住手指，这个“于邺”的力气极大，指骨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清晰可闻。
“于邺”的左手拿出一管注射剂，对着赵一原的静脉血管注射进去。淡蓝色的液体顺着细小的针头进入赵一原的身体，不到一分钟，刚刚被踩断手指还要拼命反抗的人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于邺”的左脸冷漠地看着赵一原昏迷过去，他的右手还想要再折磨赵一原，再次被左手制止：“够了，现在还不是你发疯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于邺”的左手抓住赵一原的胳膊，想将赵一原拖上病床，但赵一原是个一米九的高壮男人，仅靠一只手，“于邺”无法做到，于是他说：“等我们渗透进表世界，毁掉所有的Y型靶向试剂后。”
赵一原被“于邺”抱上病床，“于邺”将床上的白布盖住赵一原的头脸身体，他又从病床底下取出医生用的白大褂和口罩，将自己伪装起来，推着赵一原进入走廊。
消防门外不再是白墙，而是“B1”楼。
留影盘的投出来的影像在这里戛然而止，严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试了两次才发出声音：“好像还是不知道赵一原被带去了哪里……”
晏云川摇头：“不，这段视频比我想象的还要有价值。”他拿出一份医院平面图，“第一人民医院的停尸房就在B1，不出意外，赵一原就被藏在了里面。”
严悭恍然：“原来如此！”停尸房里人员流动低，一般人没事不会去触霉头，里面多了两具尸体，并不会引人注意。
晏云川说：“这段视频里最有用的信息是‘Y型靶向试剂’。从‘于邺’和自己的对话可以验证我们之前的判断都没有错，连体婴可以通过寄生在我们身上回到表世界，但Y型靶向试剂是什么？”
严悭之前只在意赵一原的情况，此时听晏云川重点说起Y型靶向试剂，他脑内忽然灵光一闪：“我好像在档案室里看到过关于这个东西的研究论文！”
晏云川问：“内容呢？”
严悭摇了摇头：“医学论文太晦涩了，我扫了一眼连摘要都没看懂，会注意到这篇论文，是因为它发表的时间在五十年前，第一作者刘志恒，是第一人民医院的上一届院长。”
晏云川想起护士对他说过的话，五十年前的Y城犹如末日，正是当时的一院院长提出“人种改良”计划才有了Y城的今天。
“这个Y型靶向试剂一定跟Y城过高的连体婴出生率有关系。”晏云川笃定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卓越Y城 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