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卓越Y城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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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云川立刻意识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我们先把最新的信息同步一下，今天早上离开档案室后，我们在电梯里遇到被连体婴寄生的于邺，赵一原担心于邺对落单的你下手，决定折返去找你。”
严悭摇头，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险些撞到后面来做保洁的食堂阿姨：“没有，赵一原没有来找我。”
“都快两点了，你们几个怎么还在食堂里待着。”食堂阿姨开始撵人，“我们要收拾卫生了。”
三人站了起来，晏云川说：“先去值班室。”
严悭边走边问：“你刚刚提到于邺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晏云川又解释了一遍：“这就是Y城表里世界的诡异之处，在这里一个身体可以承受两个灵魂体，我们晚上在里世界里遇到的被剥离的另一半连体婴，可以通过寄生在我们身上，回到表世界来。”
严悭说：“被连体婴寄生，系统就会判定我们死亡？”
晏云川点了点头：“乔之珩早上去查房后，也没了消息，我担心他跟赵一原遇到一样的事情。”
季砚柏见晏云川眉头紧皱，便说：“他们暂时不会死。”
严悭顿时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睛瞪圆了看向季砚柏：“季神，真、真的吗？”
晏云川顿时明白了：“如果他们在于邺手里，于邺身体里的那个连体婴不会允许于邺现在杀掉他们，而是会等到晚上，将他们带去里世界，让连体婴通过寄生他们回到表世界。”
严悭手忙脚乱地打开他们的队内频道：“是的是的，赵一原的头像还是亮的，于邺的头像是灰的，不过，我中午给赵一原发了几条消息，他就没有回复过我。”
晏云川问：“你们的队内频道能查看定位吗？”
严悭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张苦瓜：“这个组队的聊天频道跟你们的情侣手环不太一样，它更像一个Q-Q或者V-X那样的聊天群，在线的头像会亮，能发消息，也可以查看定位。但是由于用家庭套票最多可以组九个人，全部打开定位会很乱，系统只支持成员基于需求发起的定位。”
季砚柏告诉晏云川：“就是这样，人一多就会产生新的麻烦，两人组队才是最高效的。”
晏云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嗯，你说的有道理。”
值班室里，严悭急得原地来回踱步：“我们必须在零点前找到赵一原，否则等到晚上那些连体婴出现，就来不及了。”
晏云川点头：“因为我们没有找到谢林红和谢林绿，所以今天晚上值班室会上锁，我们也没有安全区可以躲了。”
严悭说：“档案室也是。”
季砚柏的答案倒是跟他们不一样：“我的病房从来就不是安全区。”
晏云川捏了捏眉心，如果是于邺抓走了乔之珩和赵一原，他们会藏在哪里？第一人民医院那么大，如果他们三个挨个楼层找，到晚上十二点前，未必找不出来。但是如果把时间都用在找人上去，脐带血、谢林红和谢林绿兄弟的主线任务又该怎么推。
晏云川把从刘大夫那里得来的脐带血信息也跟季砚柏和严悭说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严悭说：“我今天在档案室里重点找了关于脐带血的相关文件，无论是电子档案还是纸质档案都是绝密的，我无权打开，在医院的地图里，也根本没有标注为血库的地方。”
季砚柏一直都在看晏云川跟严悭交谈，忽然晏云川转头看向他，他微微一怔。晏云川问：“季砚柏，你觉得呢？”
他的目光很平和，保持着在副本世界里该有的冷静，跟季砚柏就像再普通不过的队友一样讨论副本主线的各种可能性。
但这时候的晏云川，眼里是只有他一个人的。
“我的意见是跟着主线走。”季砚柏告诉晏云川，“多人副本与单人副本最显著的区别，就在于参与副本的玩家会跟副本故事发生交互关系，这种交互会让副本故事变得更复杂，玩家本身在多人副本里就是一重困难。”
比如这个副本里有于邺和乔之珩的恩怨，人越多，关系就越多，故事也会越复杂。
季砚柏很喜欢此刻，晏云川专注地听他说话，眼睛里没有别人，于是他愿意对晏云川说多一点：“要想最快理清主线故事，必须做到不被旁支细节干扰。”
“第一，就算没有血库，也应该去寻找医院所有可能储血的地方，比如采血室、研究室和其他有血液保存条件的地方。脐带血总不可能在食堂里，第一人民医院这么大，要去对的地方找。”
“第二，根据谢鸿飞这一个提示，进一步排查副本里的人物关系。首先要寻找谢鸿飞当年被切割掉的兄弟的信息，在一个故事里，不会出现太多无关紧要的人物，最后的BOSS肯定早有伏笔，市长的连体兄弟，不是一个非常值得怀疑的对象吗？”
严悭的嘴巴已经张成了一个O型：“可是、可是……赵一原他们怎么办呢？”
季砚柏没有回答，但晏云川已经知道季砚柏的答案了，那都是与主线无关的细节，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晏云川想了想，说出他的观点：“我推测在白天的医院里找不到谢林红和谢林绿，他们在里世界里。当晚的情形我记得很清楚，医院忽然断电，谢林红和谢林绿是凭空消失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当时医院的空间扭曲，他们带进入了里世界，因此，里世界里如果真的有谢鸿飞的弟弟，他一定是个关键人物。”
季砚柏颇为满意地点头，他好像明白了晏云川想要什么。他靠耍无赖也能吸引晏云川的注意力，但那样晏云川会说他烦，晏云川需要的是队友，还有人比季砚柏更适合做晏云川的队友吗？
“我有一个道具叫留影盘。”季砚柏说完，拿出一个被绳子两面穿过的圆盘。圆盘一面画了只颜色鲜艳的鸟，一面画了个笼子，季砚柏从中间转动圆盘，鸟就出现在笼子里。
晏云川看见这一幕，立刻就明白了这个道具的来历：“视觉暂留原理？”
季砚柏见晏云川这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有一点高兴，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来：“这是保罗·罗盖在1832年发明的留影盘，也被叫做幻盘，是放映机最早的一种雏形。红庙街影院系统里涉及到电影相关的道具都非常好用，这个道具可以选择时间地点，将当时的情景重现。用这个道具，你可以知道谢林红和谢林绿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季砚柏和晏云川一来一回说得十分热闹，严悭却听得云里雾里的，他问：“什么是视觉暂留原理啊？”
问这个问题，严悭还觉得挺丢人，他就像班级里的最后一名，问学霸问题时，居然只能从定理是什么开始提问。
还好晏云川十分耐心，他对严悭说：“这跟电影的起源有关，简单来说，这是人眼所具有的一种性质，快速运动的物体在其影像消失后，人眼仍能继续保留0.1-0.4秒左右这个图像，这就是视觉暂留。”
见严悭没有太听明白，晏云川继续解释：“应用在电影的放映上，就是因为有了视觉暂留，每一帧静态的画面能够连起来，让我们的大脑形成动态连续的画面。你想一想走马灯，原理也是一样的。”
严悭似懂非懂地点头了。
晏云川问：“留影盘能回看多长时间的画面？”
“10到40分钟。”季砚柏说，“设置好人物地点时间，你就能像看电影一样，看到那段时间发生的真实画面。”
晏云川转而看向严悭：“太好了，有了这个道具，我们就知道赵一原在进入消防楼梯后发生了什么。”
严悭一愣，他没想到晏云川会这样说。
季砚柏的声音忽然变得冷淡了：“晏云川，这个道具在一个副本里只能使用一次。”
意思就是，如果晏云川用留影盘去寻找赵一原，就无法去找谢林红和谢林绿了。
严悭顿时就有些不自在了，他想起当初在档案室里，他想找这两个人要一个解除精神控制的道具，都被坑得差点丢了半条命。这个留影盘是跟电影相关的道具，严悭听说过，在红庙街影院里，凡是跟电影有关的道具，都是设定在S级以上的本源道具。
珍贵程度不言而喻，怎么可能浪费在他们这种路人甲身上呢？
晏云川说：“我想用这个道具去查看赵一原进入消防楼梯后发生了什么。”
季砚柏垂下眼，又说了一遍：“我没有骗你，这个道具在一个副本里只能使用一次。”
“乔之珩有巫蛊偶，我相信他有自保能力，但赵一原落在于邺手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晏云川对季砚柏解释道，“而且，我很想知道寄生在于邺身上的那个连体婴是什么状态。将脐带血、谢林红和谢林绿兄弟连在一起，他们的交点不就是被寄生后的于邺吗？”
季砚柏说：“你跟读书那时解数学题一样，我已经把最佳解法告诉你了，你偏偏要用另一种解法。”
晏云川笑了一下：“第二种解法，也许可以救一个人。我们就选择第二种解法，好不好？”
季砚柏低下了头，晏云川好像看到一朵小乌云飘到了季砚柏的头顶，季砚柏说：“晏云川，你好难懂。”
“我给你当队友，你也不喜欢我。”话这样说，季砚柏还是把留影盘递给了晏云川。
晏云川愣了一下，他接过留影盘，对季砚柏说：“季砚柏，你也好难懂。”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卓越Y城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