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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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宋府，府内气氛明显与往日不同，奴仆谨小慎微，比往日要谨慎的多。
窈窕刚到门口，就有人将她领到了前院。
宋太夫人位于上座，这里只有李氏和宋选文，而最中间宋宝儿跪在那里，除去钗饰，脸色苍白。
地上散落着碎茶杯。
宋选文满脸怒色，拍着桌子，怒斥道：“我没你这般不要脸的女儿。”
窈窕刚进来，李氏正拉着宋选文，却被宋选文推到，上座宋太夫人也一副要昏倒的模样。
她立在一侧，淡然瞧着这场闹剧。
原先花灯评比后，曾着所有注意力都在窈窕和秦曦瑶身上，宋宝儿便趁着这个时机，躲开跟着她的婆子。
花灯节到处都是人，可她却能一眼瞧着她心中的郎君。
秦之照的目光落在台上的窈窕身上，还隐隐带着赞赏，宋宝儿害怕极了，于是朝着他走了去，借口想与他一起逛逛。
“之照哥哥，这里人多太闷了，你能陪我逛逛吗？”
秦之照瞧了眼台上的人，有些犹豫，但他同样无法拒绝宋宝儿的软语，点了点头跟着宋宝儿出去了。
不过目光依然流连的望着台上。
宋宝儿还是高兴秦之照能够陪着自己，不过瞧着他眼中的不舍，她心中郁郁。
北街空了不少的厢房，供人休息，两人便去了哪里。
宋宝儿本想将自己怀孕的事，找个好日子告诉秦之照，可是今日她心中有些不安，总觉着不说，她的之照哥哥会被抢走。
房门紧闭，屋内一缕香烟缓缓而上，屋子里的香气淡雅。
“宝儿今日怎的了？”一关上房门，秦之照便将宋宝儿搂在怀里，去寻找她的唇。动作有些急促。
宋宝儿挣扎了下，“之照哥哥，我不想。”
秦之照没有停下动作，反而越演越烈。宋宝儿衣裳凌乱，可以很明显的瞧见里面粉红色的笑意，秦之照直接伸手解开脖子上的细绳，衣裳滑了下来。
怕秦之照真的做什么，宋宝儿赶紧道：“之照哥哥，我…我有了。”
“有什么，宝儿好香。”秦之照言语诱哄，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不要，我有了你的孩子”宋宝儿推拒了下，秦之照动作骤然停下，松开了宋宝儿。
“真的？”
宋宝儿点了点头。
秦嗣沉默良久，神色莫测，好在很快又温和的搂着宋宝儿，“有了孩子是好事儿，待我明日禀告阿娘，娶你入府。”
宋宝儿神色感动，扑入秦之照怀中。
“嗯，好。”
屋子突然被推开，门外的一群人中，以赵氏为首。
赵氏瞧着自家儿子与人厮混在一起，眉心狠狠皱起，她压住怒火，强硬的让人将外面看热闹的人带走，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宋宝儿。
宋宝儿狼狈之际，此刻她都能想起当时赵氏看自己的眼神。
卑贱的，像是在看路边儿的野草。
宋宝儿打了个寒颤，眼泪落了下来，而说会一直护着自己的之照哥哥却未帮自己说一句话。
可能之照哥哥只是怕激怒他阿娘，怕他阿娘会因此更加讨厌她。
之照哥哥的不帮也许也是帮。
可，她为什么还是好难过。
李氏紧紧抱着宋宝儿。
“秦大郎君那么喜欢宝儿，一定会娶宝儿的。”
“娶！怎么娶，你怕是忘了秦府大郎君可是窈窕的未婚夫。”宋选文气急了，他倒不是多偏爱窈窕。婚约本身就是个保证，秦府为了名声肯定不会亲自说出退婚的事，然后他再在其中稍稍动些手段，窈窕嫁入宋府不就是板上钉钉。而现如今全让宋宝儿毁了。
有了孩子又如何？难道秦府大郎君真的能因为所谓的爱情而娶她。
真是痴人说梦！
宋选文多年经商，看的也比别人远些。
他气急，这便是他疼爱多年的女儿！真是个蠢货。
“只要六娘解除婚约不就好了，秦大郎君一定会娶宝儿的。”李氏卑微的对着窈窕，“六娘，只要你与秦府解了婚约便好。宝儿可是你妹妹啊。”
秦府不解除婚约，正是等着宋府的人主动解除婚约，这样既保全名声，又能解决婚事，可是宋选文一直拖着，更是想等时机到了，胁迫秦府娶了窈窕。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今日这般状况。
“夫人现下到是想起我了。”窈窕淡淡道。
“想我解除婚约，很简单，将我阿娘的嫁妆还与我。”
“好。”李氏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抱着宋宝儿。
钱财积累的太多，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可如今若是这些钱财能够让自己孩子嫁与想嫁的，也值了。
窈窕瞧着李氏没有一丝犹豫，大致也想到她所想。
多伟大的母爱，可惜是由她阿娘的嫁妆铺成的。恐怕李氏此刻心中还想着为了宋宝儿牺牲些钱财没什么大不了罢。
可她却没想过这些钱财是不是她的。
“不行！”宋选文直接拒绝道：“这婚约不能解除。”
李氏还想说些什么被宋选文瞪了回去。
她凄凄道：“不解除婚约，那宝儿怎么办，现在安南皆知，你让我的宝儿怎么活。”
“那是她活该！”
“所以你是何意？”
宋选文不语，与秦府结成姻亲，对宋府有很大助力，倘若窈窕嫁与秦大郎君，宝儿再入府也是可以的。
反正他绝不相信秦大郎君会娶宝儿当正妻。
他需要的是一位在秦府当妻的女儿，而不是一位当妾的女儿。
妾不过是个玩物。
这事几人商议许久，都没有眉头，最后跪在地上的宋宝儿晕了过去，李氏立刻让人将她抬回房间，刚想请大夫，被身边的婢女阻止了。
她像是想着什么，忽然觉着天旋地转。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
夜间，一盏夜灯经过花园，来到窈窕的院子。
窈窕坐在桌前，喝着茶水，并没有洗漱，猜到李氏必定会来寻她。
“窈窕，你阿娘的嫁妆全在这里了。”李氏将账本还有些首饰让人抬了进来。
“夫人何意？阿耶不是不允许解除婚约的嘛。”
她脸上没有上妆，瞧着有些苍白。
“当初秦府与宋府定亲，说的是宋府嫡女，就连婚书上也只是写了宋府嫡女。”当初韩氏在世，宋窈窕是宋府唯一的嫡女。李氏也不过是个妾。
说起这些，李氏便想起当初为妾的日子，她不能让自己女儿布自己的后尘。
没想到李氏竟然想钻这个篓子。
她心底发笑，李氏如今这般，怕也是真的没了法子。
“你只要将婚书，还有定亲信物给我便好。”
窈窕笑了笑，抿了口茶水，让绿芯将东西接了过来。
“夫人怕是忘了，这些东西本就是阿娘留给我的。”
李氏有些难堪，她还是道：“宝儿是你的妹妹，你也不希望她过的不好吧。”
“夫人说笑了，宋宝儿何尝将我当做姐姐，更何况希望她过得好，就要将自己的未婚夫让给她吗？若是这般怕世上所有女郎都不想有个妹妹来抢自己未婚夫吧。”
李氏向来处在上方，今日这么一遭，心中已然难受至极，可她无法忍受自己在韩氏的女儿面前低上一头。
“我怎知你有没有骗我？”
窈窕笑着：“不如等我将账本理清，才将信物交于你。”
李氏着急道：“不行！若是清理完账本，那得多久！”她是能等，可宝儿不行。
窈窕不紧不慢道：“可若是你骗我呢？”
窈窕深知，因着事情紧急，李氏根本没有时间做乱。接手这些账本容易，接手人就难了，李氏掌着阿娘的铺子，整整八年，人心异变，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些人还能听她的。
“你想怎么样？”
窈窕简单的说了说，李氏咬了咬牙，将她最亲近的嬷嬷赵嬷嬷，留给了她。
于嬷嬷等人点了点李氏送来的首饰等物品，发现东西恰好在这里，若有些不在，李氏也补够了银钱。
窈窕满意的点了点头，让绿芯将东西给李氏，李氏拿着东西离开了。
若是起初李氏有这份魄力，倒是十有八九能够成功，就如前世般。
可如今可就难说了。
窈窕笑了笑，有些人真是太贪心了，想要钱财又想要好婚事。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夜色渐至，院外有个人影一直踟蹰着。
于嬷嬷晃了眼，发现是宋璇珠。
她领着宋璇珠走了进来。
此刻宋璇珠双眼通红，衣裳也有些凌乱，尤其袖口处原本白皙的手臂全是青紫。
窈窕有些吃惊，赶紧牵着她进了院子，让人去拿药。
“阿姐。”宋璇珠哭着扑向窈窕。
窈窕将她抱了起来，轻拍她的背脊。
声音温柔：“莫哭。阿姐在呢！”
待她情绪稳定后，窈窕让人打来了水，帮她整理了下仪容。然后帮她上了药。
药膏碰到手臂，宋璇珠痛的往回缩。
带上完药，窈窕一阵唏嘘。
原本白嫩的手臂，没一处好的。上面全是青紫的鞭痕，掐痕。
“其他地方还有吗？”
宋璇珠点了点头，很快又摇着头。
窈窕作势动手掀开她衣服，被宋璇珠挡住了。
“有，有的，阿姐莫动了。”
窈窕有些不忍，道：“是周姨娘做的吧。”
宋璇珠摇了摇头，哭道：“不是。”
窈窕继续问道，可宋璇珠怎么也不开口。
“若不说，我便去禀了老夫人，让人彻查。府门娘子糟了这般蹉跎，相信太夫人一定会严惩，不让你受委屈。”说完起身便走。
“阿姐，不要。”宋璇珠哭着拉住窈窕，“是姨娘，她只是心情不好。”
窈窕叹了口气。
周姨娘娘本就是阿耶强求回来了，周姨娘原是安南一村落里农家娘子，可长相貌美，得村里许多郎君青睐。阿耶做生意路过这村子，瞧见了年轻貌美的周姨娘，欲纳为妾，不过周姨娘与一秀才心意相通，拒绝了阿耶，也算是老天作弄，周姨娘的阿兄欠了赌债，要债的追到了家门口，宋选文替他们换了债，前提便是周小娘。
对于周家终究还是儿子重要些，周姨娘便进了宋府。
起初阿耶也是将周姨娘放在心上的，疼了些日子，珠宝首饰样样任她挑选，周姨娘也渐渐有了几分真心，后来很快便有了孩子。
同村的秀才找到了周姨娘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离开，他不介意这个孩子，会好好照顾她们母子，不过周姨娘犹豫了。
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再加上夫君的疼爱，她犹豫了。
秀才与她约定翌日深夜，他会悄悄在后门接应，当时周姨娘虽然犹豫但也答应了。
不过后来，秀才一个人离开了，她留了下来。
她对自己说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又有几个男子耐得住寂寞，也在此时宋选文纳了清水楼的清怜儿，王氏。男子终究喜新厌旧在疼
了周姨娘几月后，又将所有的疼爱全给了王氏。再加上王氏是那地方出来的，魅惑人的手段确实厉害，让宋选文宠了她许久。
周姨娘怀着孩子常常被拒之门外，书房内男女调笑的声音传得好远，周姨娘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心一阵阵的刺痛。
她后悔了。
后来生了个女儿，周姨娘直接彻底失了宋选文疼爱。
周姨娘娘抱着孩子，手下的劲儿不由得加重，怀中孩子的哭喊并没有唤醒她。反而带着几分畅快。
她也渐渐魔怔了忘了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留下了的，将所有的怨恨都撒在孩子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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