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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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曦瑶面色如常，朝着窈窕笑了笑，然后下了台。
两人的灯笼，不仅得了头等，三日后还会被呈上都城，若是得了圣人的青睐，可想而知那会是多大的荣耀。
宋府人自然会是极高兴的，尤其是宋选文，瞧着窈窕满是打量，仿佛是见着件珍贵的货物。
宋宝儿泄愤的捏了捏手帕，她见不得她如此风光的样子。
她怕之照哥哥瞧见她风光的模样，怕之照哥哥移情。
秦府人，本听闻自家二娘与宋府六娘一同参与，心中本是不喜，但得知得了头等，不喜也随之消散。
可瞧着南阳伯四郎君脸色不好，秦府人心中的喜色也减淡了几分。
后续会有人将奖品，送到秦府和宋府，拼比大赛后，花灯节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郑沐兴奋的瞧着窈窕，道：“今日阿姐得了头名，可得好好庆祝一番。”
李氏这时听闻嬷嬷说了些话，脸色恍然大变，直接离开。
窈窕望着李氏离去匆忙，有些愣神。
“阿姐。”郑沐又唤了声，窈窕这才回过神来。
“好啊。”
窈窕唤来了于嬷嬷，让她跟着李氏。
几人走着，不少的目光朝着窈窕而来，因为今日的盛名也因为她的美貌。而这些目光并非全是善意，其中还夹杂着妒忌，厌恶。
郑沐朝着外面帮她挡了些目光，窈窕不甚在意，不过对于郑沐的风度，她是感激的。
路过一家摊子，这家摊子与别处买灯笼不同，这处买的是香囊，正是五月份，蚊虫甚多，防不胜防。
窈窕拿起个香囊闻了闻，药味比她自己配的要浓些，窈窕瞧了瞧，这香囊除了香次了些，香囊绣工是极好的。
郑沐年纪还小，对这些东西还有几分新鲜感，也跟着窈窕挑了挑。
药材她倒是能够配得比这些好，不过绣工这么好也挺难得的。
窈窕瞧着这摊子中，最为绣工最为精湛的香包，刚想拿起来，却被另一女郎抢了。
那女郎一口并不熟练的禹国话，“这香包极好。”
阿瑟娜瞧着窈窕只觉着冤家路窄。
“小娘子真是巧！”
窈窕满是疑惑，“请问您是？”
阿瑟娜有些难堪，一侧婢女道：“大胆！这是尧国郡主。”
“郡主安。”窈窕微微福了福身子。
“这是尧国郡主。”婢女对窈窕行平辈礼怒斥道。
窈窕笑了笑，“你也说了她是尧国郡主，而这里是禹国。禹国的子民何时需要对尧国贵族跪拜。”
阿瑟娜不屑道：“这便是禹国的待客之礼。”
“郡主说笑了。”
正是因为她是禹国的子民，才不能对一异国贵族行跪拜。禹国与尧国关系本就紧张，八年前两国开战，尧国假借和亲结秦晋之好，让禹国舜玉郡主和亲，然而在和亲队伍去尧国之际，借口舜玉郡主逃婚，讨伐禹国，实际是尧国杀害舜玉郡主，将其抛尸江河。两国开战足足三年，死伤无数的禹国士兵。
而尧国因为物质缺乏，补给不足，最终打了败仗。现下两国瞧着虽然和平，但禹尧国一直在养精蓄锐，虎视眈眈。
阿瑟娜在尧国向来以美貌自持，没想到今日在这位禹国女郎面前丢了面子，她本不喜，在加上灯笼拼比上失了利，更是郁闷之极。
想起一月前，他们从禹国人中得知灯笼评比获胜的关键是华丽。于是灯笼的制作多朝着这个方向，找了最好的玉石和最厉害的工匠，没想到被禹国人摆了道。
“这香囊，本郡主要了。”阿瑟娜从怀中掏出银子，扔给摊贩。
摊贩迟疑的看着窈窕一行人。
窈窕笑着也没跟阿瑟娜争夺。
然后拿起个香囊在鼻子闻闻，被这香熏得扇了扇周围的空气，意有所指道：“这香囊与郡主正配，就犹如今日的灯笼般。”
华而不实。
外表华丽，内里确实缺少涵养。
秦嗣嘴角轻抿，很快就又不见了
阿瑟娜没明白窈窕的意思，反倒是以为她这是怕了自己，倨傲抬起了下颚盯着她。
郑沐有些忍不住，凑在窈窕耳侧道：“阿姐，这人扬起脖子，好似只鹅。”
窈窕抿嘴忍笑，嗔了郑沐一眼，“你个促狭鬼。”
几人本不愿与阿瑟娜有过多接触，直接告辞离去了。
反倒是阿瑟娜身侧的婢女像是明白什么，说了几句话。
阿瑟娜气坏了，可在瞧去那里还有几人的踪影。
今儿各大酒楼皆是满客，好不容易找了个酒楼。
饭饱酒足后，郑沐躺在椅子上，吃的有些撑，瞧着秦嗣要离开的样子，想起阿耶的话，故技重施的拉住秦嗣的衣摆。
“阿兄，我好撑啊，我们去放花灯吧，就当消消食。”
瞧着秦嗣一点点将他的手扳开，郑沐难过的快要在地上打滚了，岂料秦嗣只是扳开他的手，人却没有走。
郑沐笑了笑，安了心，又看向窈窕，“阿姐，我们去放花灯吧。”
窈窕点了点头。
先前秦嗣说为了表示诚意，今日他会送她个惊喜，她还是挺好奇的。更何况现下时间不算太晚。
北街河边放花灯的不在少数，窈窕几人买了花灯，瞧着秦嗣两手空空，窈窕报之以李，同时也给他买了个。
秦嗣有些诧异还是将东西接了过来。
岸边还放着些纸笔，买了花灯后，可以写上祈愿条。
几人思索了良久，尤其是郑沐还将墨水站在了脸颊上，绿芯嘲笑了番，还是用水沾湿帕子帮他擦干净。
“你瞧甚？”
绿芯被郑沐这般盯着，发了火。
“瞧仙女呢！”
绿芯红了脸，明白他只是捉弄自己呢！气的沾了墨水揩在他脸上，郑沐笑着躲避了。
宋旋珠迟疑了很久，才下了手。
反倒是窈窕和秦嗣，幌了眼发现只有对方都未动手。
直到其他人花灯都下了水，窈窕叹了口气，也将花灯放下了水。
花灯放在河中，随着水波缓缓飘去，远远瞧着好似星星，又好似艘小船。
承载着愿望的小船。
而其中有两只小船里，白纸中空无一字。
好似没有什么心愿，又好似心愿太多写不下。
窈窕望着远去的花灯，寂寥的夜中，四周都是喧嚣，远处是寂静，这边是热闹，她却又好似在这两种情绪之间。
一阵风吹过，不少的花灯被吹熄，远处看着只能瞧着光点儿不见了些，却又不知道是谁的，一阵风吹过，泛起涟漪，那些光点在起伏着，有些在起伏中熄了，有些飘的很远很远，远的看不见。
周围不少人双手合十，在心中需着愿，窈窕不想太过突出，也同他人一般双手合十，心中却异常的平静。
放完花灯，郑沐不敢在闹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的跟着秦嗣。
这时岸边传来了些细碎的声音，许多人在讨论着什么。而当窈窕走近，那些议论声明显小了些。
窈窕疑惑，于嬷嬷正好也回来了。
回来之际，于嬷嬷满是愤怒，她怜惜的看了下窈窕，斟酌着将事情说了。
原是宋宝儿与秦之照私会被人瞧见了。
听闻两人分开之际，衣裳不整，女郎满脸红霞，郎君面露欲色，好一副活色生香的场面。
越讲于嬷嬷便越气，怎可这般折辱娘子。
虽说自家娘子不喜秦郎君，但好歹是有婚约的，竟然和娘子妹子搅合在一起。
窈窕安抚了于嬷嬷几句。
她将视线看向秦嗣。
这边是你安排的惊喜？
够诚意？
窈窕点了点头，开始思考此事的利弊，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氏为了自家女儿的正室之位必定会来找她。
眼下瞧着正是个机会，窈窕想了番，心情骤然变好了。
瞧着窈窕明显轻快的神色，于嬷嬷也不似以往般生气。反倒是郑沐在人群中逛了圈，听了不少的闲话，心中气愤极了。
“不可惜吗？”
这门婚事对平常女子而言，可谓极好。
窈窕瞧着秦嗣，不觉的笑了笑，“有何可惜的？”
秦嗣也笑了，“小娘子明达。”
她倒不是明达，不过是吃过一次苦，这辈子聪明了些。
都说嫁人犹如第二次投胎，事实却也如此，若是夫君疼爱，公婆爱惜，自然是过得好，可若夫妻离心，公婆为难，这样的日子岂不是身在地狱。
这大概是女子的悲哀，将未来全系在男子身上。
她绝对不要，重来一次的命，她格外珍惜。
夜色微凉，时辰也不早了，灯笼节通常是一整晚的，也有不少兴致高的郎君，小娘子会玩上一整晚。
不过现下窈窕不好在逛下去。
灯光照着，影子跟在身后，微风飘过吹灭几只蜡烛，不过还是明亮犹如白昼，出了北街，就显得空旷了。
郑沐抢了绿芯的灯笼，绿芯追着，让他还给她，郑沐将灯笼假意给她，然后赶紧收回跑开，绿芯气着追上去。
窈窕和秦嗣并肩走着，地上两人的影子靠的极近。
郑府与宋府隔了条街，眼瞧着就要分开，窈窕对秦嗣道：“您说的，小女会好好考虑的。”
秦嗣点了点头，瞧着郑沐还在与人打扰，像是对他无可奈何。
想起今日郑沐赖皮，秦嗣面色如常却还是屡屡妥协。
窈窕不由得轻笑“郑小郎君一直小孩儿心性，您莫怪。”
秦嗣自然不会与一小孩儿计较，不过“小娘子是以何身份替郑小郎君说话的。”
“算是他阿姐。”
秦嗣等了会儿，两人还在玩闹，窈窕唤了唤他们，两人这才停下。
郑沐老实的跟着秦嗣离去了，不过临走时挑衅的看了下绿芯。
绿芯气的直跺脚。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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