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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话 新的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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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金苔，这是你的意思吗？认为我不该对那些人出手，所以才阻止了我。”
夜已深，初岁坐在床铺上看着面前的斩魄刀一闪一闪散发出幽幽绿光，貌似自言自语着。虽然已经形成斩魄刀，但不具备拟人化的能力，发出的声音也只像巨大海螺中听见的风声那般飘渺不定。
［不是我……］
“不是你？那还会是谁？”初岁懵了。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做…………］蔓金苔随意的语气难得出现了不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我一样……］
“？？从哪里？”
［……我不知道……但……请小心……吾妹……这……很不寻常……］
“……嗯。”这些天发生了越来越多她无法理解的事，她必须理清思绪，来为霜辰考虑。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图书馆看到的那个无法理解的陌生人，以及在那时候自己摊开的那本书。那是本记载关于虚的灵子与死神灵子的构成与相斥性的书籍，虽然对她来说未免有些艰涩，此刻某一个词语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说不定可以试一试，她想。
松本动用“私权”将初岁的工作给扣了下来——一个女孩子双手都起满了水泡，还怎么好好工作，必须休养。她还大动干戈拉拢四番队副队长和雏森做坚强后盾，日番谷再怎么较真也呕不过她们。
而初岁在愈合这方面居然比常人要缓慢许多，一两天就可以恢复的伤口居然花费多一倍的时间。到了第四天，忍耐无能的她开始帮老婆婆整理打扫，就好像现在，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不过来帮我的忙？”
初岁帮老婆婆做饭的时候，透过雾气她瞄见后门边随风扬起的白衣一角，然后是一张别扭的脸。最终还是乖乖走出来。
一开始进来不就好了。
他老实地走到锅炉边：“今天你不用出勤，松本给你请了假。”
“嗯。”
“……水放太少。”
“嗯。”
日番谷皱眉：“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
初岁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带着笑意，正色，将手里的勺子递给日番谷。他也不推辞。看着他熟练摆动的手腕，想着老婆婆给自己烧着茶，初岁觉得没来由地一股归属感充斥在自己的身体中。这应该就是家的味道，第一次有着“这里容纳了自己”的感觉。
即便是帮忙的时候，他也还是这样一板一眼的表情……初岁沉浸在思绪中，忽然日番谷朝自己伸出了手。
“碟子。”
“给。”
这一幕似曾相识，或者这才是初岁盼望持续下去的生活。直觉告诉她，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
初岁走过十二番队的队舍前，在过道里见到那几个恶作剧的死神，他们愧疚不安地躲闪视线，初岁咬咬嘴唇，还是点头以示招呼——过去的事再计较也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在她看来，那几个死神应该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再也没有招惹她。
反而是后知后觉的上秋暴跳如雷。她听完初岁的静静描述，立刻跳起来试图奔出大门，被清和的条件反射给压制下来。她嗥叫着就差没整垮这间教室，一点没有淑女风范。
“放开我死小子！我要把那几个家伙抽筋扒皮！”
“老妈，你冷静点啦！～”清和汗颜，死死地抱住她的腰，“初岁都不在意了，你……”
“她不在意我在意！那些个混账，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就不是雁来上秋！以为本小姐吃素的？以为我白混的是？把我的霜辰搞成这样想简单了事？”她恶狠狠地咬牙切齿着挤出这么几个字。觉得初岁无所谓所以就针对她，欺压弱小一直是她最不齿的事情。这次更是波及了自己的弟弟，事发当时自己不在他的身边，自己想死的心都有。
你都在哪里混了——清和和霜辰满头黑线。
“上秋，上秋，不要这样。”初岁急忙挡在她面前，“没关系的，真的。”
清和使劲全力才压下暴走女王，霜辰忍无可忍地叫：“上秋！”
“……”
“你闹够了吧，不要给初岁带来困扰了。”一向无赖的清和也纠结起来：稀稀落落的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想再惹出什么花边新闻的上秋怨念地哼哈着，眼神杀向四周，望来的学人纷纷收回好奇的视线。人多嘴杂的地方不适合他们讨论，于是将阵地转移到霜辰的房间。
清和在得知事实真相时百般不相信，因为霜辰的手臂没有给他的日常生活带来任何不便，这就像是别人对你开的一个恶劣玩笑，在被自己发现后对方还百般不承认，斩钉截铁地说这是真的。但“凡事不能看表面”是她惯有的原则，所以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原本他们有打算去十二番队寻求制造者涅茧利队长的帮助，遭到阿散井的反对：他从做坏事的死神那里得知这毒药是试验品，连涅茧利都不知会有什么效果，眼下他正愁没有活体样本给他研究，霜辰这一去等于自投罗网。
而在拜访过四番队卯之花队长对此也不敢下十足的把握，最终只能保证减缓扩散时间，眼前最重要的应该就是本尊的意志。
“再等等，如果医生和卯之花队长那里有进展的话当然最好，如果没有……”霜辰笑笑，“就手术吧。”他指的手术就是医生的建议，在完全扩散之前将左手臂切除，这是保命的方法。
“不行。”上秋立刻出言阻止，“即使是到了‘那时候’我也绝不答应这种事的发生，更何况现在。”
“‘那时候’还早着呢，姐姐。”
“你们两个不要偏离话题！还有，什么‘那时候’‘这时候’的，完全听不懂。”清和不满地打断他们的对话，“初岁，你也说两句。”
初岁问：“霜辰你打算怎么办？”
这种时候直截了当把问题丢给当事人才是最正确的作法，霜辰还是顶着一张悠然自得的脸：“这一年，我和姐姐已经尝试了所有能够实行的方法，但还是不行，只有这最后一点希望了。”
毫无进展的现状，所有人都处在焦虑不安的气氛中，初岁按耐不住，将这几天时刻埋藏在心中的想法托盘而出：“我知道有一个方法，或许有效，或许……”
“什么方法？”上秋眼睛亮了，不等初岁说完立刻打断。
“前些天我在图书馆翻看有关虚的灵子的书时，偶然间发现了这个。”她从袖袋中掏出一张自己手抄的资料，摊开，递到三人面前，在上秋一目十行地看完所有内容后，她没形象地一拍大腿：“决定了！侑里，我们去闯‘药兽’！”
“啊？你真要去？”清和张大的嘴可以塞下一只鸭蛋还不带含糊。
“当然！”
×××××
初岁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静灵庭的队长。在日番谷的安排下他和初岁一同来到了四番队，正巧浮竹与京乐也在那里。
“‘药兽’啊……”京乐不自觉摸摸下巴，和坐在旁边的浮竹交换了一下眼神，“小初岁，话说在前面，我们可不建议你们去‘药兽’哦，虽然那地方的确很派用场，但是怎么说呢……令人讨厌啊。”
“那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吗？”
“不，只是你们还不到去的时候。”
卯之花浅笑着进行解说：“你是从哪里听来关于‘药兽’的事？那你是否知道所谓的‘药兽’是不在静灵庭管辖范围的一座山下洞穴，据说那里面有非常庞大的藏书，可以揭开尸魂界所有的疾病治疗方法。但我想有一点你一定不清楚，就是那里还有一只叫做‘药兽’的虚。”
“虚？！”初岁惊讶，那本书的记载并没有提及关于药兽有虚存在的事实，这让她的心没由来地一沉。
“你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之所以那座山不在静灵庭的管辖范围是因为那片区域曾经是虚横行的地方。”浮竹说，“据说进入‘药兽’的死神最后都会变成虚，只有我们队长级的人才能出入。即使这样还是要去吗？”
“……没有关系。”初岁说，“任何后果，我们自己承担。”
日番谷一言不发，从他的表情上探究不出他此刻的真正想法，接收到浮竹朝自己投来的求援视线，他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不能做出“我和你们一起去”这样轻率的决定，也无法阻止初岁。
如果能阻止，早就阻止。
“极月，你们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卯之花坦然自若的笑容逐渐变淡。
“是的，除此以外，现在我们还找不到其他可行的方法。”
看来是劝不动这个孩子了。
在目送日番谷和初岁离开四番队，浮竹忽然激动起来。一个新担任的死神居然想莽撞地进入不受静灵庭保护的管辖区域，任何可能都会发生，他无法看着这几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冒着比死亡更痛苦的势头前进。“既然这样，我有必要上报给柳元斋老师，让他对流魂街的周边进行进一步的限制。”
“浮竹，算了。”京乐拉下斗笠。“就算告诉山老头，他们还是会闯出去的。”
“京乐，难道你就要这样看着那位……”
“不，浮竹队长。”卯之花走到他们两个的身后，“即便是阻止不了，我们也可以尽自己最大的限度来保护那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