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老公要回城[七零]》公子不许

5、怪异

　　第一次坐火车，余慢慢什么都不懂，只能完全按照姜栎白说的做。

　　年轻男人带着一大包一小包在后，余慢慢拎着更小包在前，陆陆续续越过车厢人群。

　　“慢慢，就那里，别再往前走。”姜栎白在身后叫停道。

　　顺着他点头示意的地方，余慢慢听话地转回身打头往姜栎白选择的座位那边拐。

　　终于安排好坐下，推推挤挤的成为了过去时，要谁谁都得长舒一口气。

　　见识了几分钟‘后退无门’的惨状，她的新奇劲儿都快抵散殆尽了。

　　“唉呀，坐这个火车也太麻烦了吧。”余慢慢啧啧两声，摇头感叹。

　　姜栎白放好行李，接过她手中的小包自己拿着，顺势稳稳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

　　刚一坐下，正想无奈应声回答呢，突然间，心中慌乱四起，毫无缘故的有些晃神。

　　周遭的一切……影影绰绰，似乎，有些变了？

　　而旁边的余慢慢自说自话完四处张望了一番，最后视线停留在窗外，正巧没有注意到姜栎白失神的一幕。所以还在心里纳闷呢，怎么坐下后他就不跟她说话了。

　　余慢慢扭头，看向姜栎白，“干嘛？不想说话？”

　　眼神集中到他的身上，这才发现有不对劲，“怎……怎么了？”她瞬间小心翼翼起来。

　　“姜栎白？”

　　他没回应。直勾勾盯着空中的某一点呆愣。

　　余慢慢跟着看了看，什么值得关注的都没有。

　　“你，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啊，你不喜欢的。”

　　她忍不住主动伸手攥住靠她最近的那只大手，紧拉着晃了晃，“栎白？姜栎白？”

　　“别吓我——”

　　对于在乎的人，她很容易胆小的。

　　“嗯？嗯。”

　　姜栎白有被吵到。他皱紧眉头，猛然间扭头挣脱‘束缚’，闭上眼睛隔绝视线，疏忽睁开之时眼前就只剩余慢慢不明所以的惊慌小脸。

　　他握紧手中的小手，另一只手按了按额头和太阳穴位，眼中晦暗汹涌，口中却沉声安慰道:“没事。别怕。”

　　余慢慢很是不信，她忍着疼。

　　没事？没事就不会握的她手死紧还不知道放开。

　　“手。”最终还是她忍不住出声提醒。

　　姜栎白立马收了力道，但没放开，改为主动轻轻捏揉。只是脸上的神情还有些不对劲。

　　“慢慢，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他问得很迟疑，而且具体的怎么个‘奇怪’法也没有描述出来。

　　姜栎白记忆力极好，哪怕只是一个闪现，脑海中那些浮现的画面他也大致瞟了个仔细。绝对不是此间存……

　　不，不，他暂时不应该过早下妄断的。

　　“东西？”余慢慢被打岔后立马警惕，她想到别处去了，所以连生疼的小手都顾不得，反而很上道地暗暗戒备，眼睛游离地盯住她的依靠，不敢轻易往四处乱瞟。

　　“什么奇怪的呀？”她很小声地重新问道，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姜栎白一瞧这架势就知道是她自己乱琢磨瞎猜到别处去了，要不是在现在这种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他可能还有心思逗一逗慢慢，可……
　　不是时候。

　　“没什么。”

　　最终，他还是选择自己承担。不必要再说出去让余慢慢跟着脊背发凉。

　　“什么都没有，不用瞎猜。”

　　姜栎白打算揭过的事情，余慢慢深知就算自己抱有再大的好奇心，也根本没可能撬开他的嘴，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知晓的信息。

　　没办法，自己男人的脾性她好歹摸透了些。只能瘪瘪嘴主动放弃。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火车上，应该没有她之前大惊小怪胡思乱想到的那种‘东西’吧？所以她、他们、大家应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隐患。

　　本来好好的，余慢慢还是有些开心的，谁知姜栎白太反常，弄得她的好心情也完全转换掉了。心里七上八下的，自己也跟着疑神疑鬼反常起来。

　　余慢慢深呼吸了两口，打算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她抽出手，搭在座位中间她跟他松懈后空余的地方。一般座位上应该什么东西都没有的，余慢慢之前坐下时也仔细检视过，确实很干净，没有别的垃圾之类的。所以按说应该是平坦的。

　　可她一伸手搭按下去，明显的掌心有被咯到。

　　平常人，如果触摸到未知的东西，肯定会用眼睛去看看情况，余慢慢也是这样做的。

　　“咦？”

　　她低下头，拿开手，仔细瞧那木板。

　　“？”脑袋里一头雾水。

　　平坦坦的，似是什么都没有。

　　开始还不信邪，约摸着地方又按了回去，触感真实。

　　……

　　余慢慢定住身体，抬头‘求救’般望向姜栎白。

　　“小白……，我，我，有发现。”她才不知道自己这个算不算是啥发现，也正是因为脑袋懵懵的一头雾水，才会拜托身边的人给她解惑。

　　“怎么？”姜栎白很郑重。从刚刚回神开始，就不动声色地戒备满满。

　　周遭噪声渐小，余慢慢靠近人神秘兮兮地很小心颤声倾诉:“这里有个东西。”她暗暗指了指另一只手扣押住的地方，还控制嘴型备注补充:“看不见能扣得动的东西。”

　　姜栎白不疑有他。

　　连忙大手探上去，包裹住，但又留有空间，然后他示意余慢慢抽手撤离。

　　余慢慢迟疑了一下，最后听从指挥撤开。

　　姜栎白都没空看，是不是真的依照余慢慢所描述的肉眼‘看不见’，他不清楚，但是能被人为撼动却是真真实实的。

　　“把包里的半瓶罐头吃了。”姜栎白下令。

　　余慢慢立马拿回小包，翻找罐头出来，动作迅速。

　　她努力加快速度吞咽，冷不防听到旁边人“嘶——”地一声闷哼。余慢慢不敢停下，突然灵光一闪，对着窗户外，把东西一股脑儿全部倒干净，声音颤抖地递向人催促:“快，快丢进去。”

　　眼睛仍直勾勾盯住人不放，上下打量，紧张兮兮。

　　“我没事。”姜栎白摇了摇头。

　　他可没以为手心的东西是无害的。虽然警惕了，但没想到它竟然会冒出电流，刺激地他身体刺麻，差一点儿松散开。

　　但也只出现了那一下差错，让人恍若错觉。

　　他的安慰余慢慢听了，更加懊恼自己。

　　姜栎白看了瓶口一眼，又打量了瓶身，并不认为它会很牢靠。但此时也别无他法。

　　他运足了力道，捉拿住‘东西’放入进去，谨慎拧好瓶盖。

　　瓶子里空空的，只有残留的甜水，别的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两双眼睛盯住，轻松松地一眼透过它清楚地瞧到对面。

　　“是我的眼睛没出问题。”余慢慢终于更加肯定。

　　忽然，姜栎白收回手。

　　“哎？哎？是你们啊！这么巧遇上？”来人猛然坐在对面后惊喜道。

　　余慢慢惊疑下瞧了说话的人一眼，姜栎白暗皱眉头。

　　没人搭话，他还以为对面两人没认出来自己呢，兀自熟稔地给他们回忆道:“唉呀妈呀，就上午在百货商店，你们忘了吗？小白鞋。”他提醒。

　　余慢慢瞪大眼，缓缓转头看向姜栎白，又看看他手中封盖的瓶子。感觉有些被打扰到。

　　“你……你是被赶走的，那个？”她犹犹豫豫出声故意刁难。

　　哪知道男人并没有被羞退，仍旧自来熟的想要攀扯。

　　“害。上午的事儿咱还是不提了，我是想帮你们来着，谁知道那售货员脾气恁大，直接就叫了人来，臊气得很。”

　　“不说那些了。”

　　“你看咱们，缘分呐，又遇上。我要到京市下车，你们呢？一样不？”

　　他殷殷切切地看向姜栎白，希望能得到回答。

　　姜栎白掀掀眼皮，冷眼瞧人。

　　平白无故的，余慢慢心里毛躁躁瘆得慌，打了个冷颤。

　　虽然没感应到确切恶意，但小心使然，姜栎白还是一手护好慢慢，另一手呈五爪形状紧紧扣盖住瓶口，疏离且漠然地拒绝对面的再搭讪。

　　“不好意思，先前上车时看到座位上好多人都在休息，我不想打扰到他们。有事有时间再聊。”说罢，不容拒绝。他顾自低头看向余慢慢，凑近，小声咬耳朵道:“我有点儿……你的那个梦了。”

　　他万分怀疑，自己的“难”到了。

　　男人的直觉:对面之人有诡异。无亲无故，他对他也太……让人不舒服了。

　　余慢慢也隐隐觉得可能要出事，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只能重新把手放进自己靠着的姜栎白手中，相互给予力量。

　　但即便是这样，胆战心惊之下，她仍旧有些坐立难安。

　　姜栎白无奈，缓缓岔开话题，像在跟小孩子讲睡前故事哄人开心入睡一样地，给她讲起了书中看到的有关变色龙的故事。

　　听到话音，对面的人干瞪眼，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好像突然被人劝住一般，脸色古怪，半途打住。

　　姜栎白余光关注着他呢，没动声色。

　　而余慢慢这边，她听得很惊奇，还真心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以为那东西就是自己因为见识短浅才不能认知的，所以紧绷的身体也随之开始放松了。

　　她其实很好骗的。于是就真的不在意了。

　　姜栎白随时随地关注着余慢慢，等到她心大地自然睡去后，为她调整好睡姿，自己则仍旧满身戒备，迎接着‘不确定因素’的可能爆发。

　　只可惜，这一觉，余慢慢到底没能睡得安稳，她又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