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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七章 ...

  •   牧风南心道李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但他信朗朗乾坤,又是在京兆尹的府衙之上,李锶还不敢随便拿捏他们几人。

      更何况,牧风南并不忌惮李锶,只觉此人胡搅蛮缠,实在不该再待在大周朝堂。目前来说,牧风南拿李锶无他办法,既然李锶要为儿子讨回公道,那他也要为舒寒衿向李钰讨一讨公道了。

      牧风南目不斜视,向着李锶再次拱手:“在下风南。”

      “风南?”李锶思索片刻,脑海中并无夔都权贵中有姓风的,不过这孩子与舒寒衿和裴家兄妹在一块,来头应该也是不小。

      李锶本就看不起裴垣,论出身,裴垣不过田垄之辈,自己是西四国的贵族,在他眼中裴垣不过是个忽然发迹的农夫罢了。

      而清晏公舒忝白他从未见过,只有那关于七年前夔都之围的传说罢了,舒忝白来到夔都数日,陛下也没提到此人。李锶等人曾私下里说过,是否陛下是将清晏公当做了人质,拘在了夔都。

      想到此,李锶邪笑一声,忽然出手拧住风南手腕,恶狠狠地说道,“我大周律也有杀人者偿命一条,今日你们断了李钰的胳膊,是否该赔他一条胳膊?”说着,他手腕用力,当真要折断牧风南的胳膊。

      “风南哥哥!”穗儿担心地大声喊道,想冲上前去却被牧风北抢先了一步。

      牧风北见李锶发狠要拧断牧风南的胳膊,连忙冲上前去,一拳砸在李锶胸口,趁李锶吃痛之时,用力推开了李锶,将自家哥哥护在身后。

      “人是我伤的,有本事就拧断我的胳膊!”牧风北伸出右手,对着李锶吼道。

      李锶揉着发疼的胸口,心道这个小子实在不知天高地厚,他气不打一处来,喝道:“骆琦,你还愣着做什么,此子在你京兆府内殴打朝廷命官,你还不拿下他?!”

      现在骆琦是真的左右为难,若刚牧风北没出手打李锶,他还有让事情回归原本的机会,奈何牧风北这一出手,就当真是殴打朝廷命官了,他想护着牧风北也难。但是,李锶刚要折断牧风南的手腕也是不对,论错还是李锶错在先,可李锶大可狡辩自己不过开个玩笑,而牧风北是真真切切地打了李锶。

      此时,大理寺丞赵沌瞅准机会说道:“按大周律无缘无故殴打朝廷命官者当斩首夷族,骆大人我说的可对?”

      “啊?”骆琦惊讶地张口,虽说大周律是这么写的,可自大周建朝至今也没人出手殴打朝廷命官,这真要判,恐怕要闹到天子那里去了。

      “你也说了无缘无故了,是那个人先要折断风南的手腕,风北是为了救风南心切才会出手打他的。”舒寒衿眼见着事情越闹越大,风北还可能因此被斩首,舒寒衿焦急不已,指着李锶解释道。

      李锶冷哼一声:“我不过是吓他一下,真有折断他的手腕吗?”

      “你胡说!”裴靖武也急的跳脚,眼前这人四十来岁,又是朝廷命官,竟然这般不讲理来。

      牧风南一时也愣住,他仔细思索大周律看该如何帮牧风北解决麻烦,然而任他将淳于玄教的大周律背得滚瓜烂熟,也无法替牧风北开脱了。

      李锶等人见几个孩子不说话,料定事已成定局,忙催促骆琦赶紧结案。骆琦被李锶三人催得不耐烦,又一次拿起惊堂木,刚准备拍,就又被人打断了。

      “大人,清晏公到。”

      李锶等人一听清晏公纷纷转过头去,自清晏公舒忝白来夔都一月,朝中诸人除裴垣外谁也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清晏公,今日清晏公出现,也算是他们头一次见。

      骆琦也是第一次见舒忝白,只见眼前一个清隽白皙又瘦弱的男子裹着冬日才穿的雪白狐裘稳步走了进来,他不似夔都权贵们带着些势利,只是清清淡淡的一个人,看着普通,但他往这里一站,似乎所有的光辉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

      一见舒忝白,舒寒衿就要扑上来。

      舒忝白对舒寒衿缓缓地摇了摇头,先是对骆琦和李锶等人颔首点头打了招呼,而后又看了眼蹙眉的牧风南以及气得直哼哼的牧风北,又瞧了瞧裴靖武和穗儿,微微一叹,对骆琦说道:“他们都是我带在身边的孩子,子不教父之过,他们犯错,由我来承担。”

      “清晏公好大的面子,一句子不教父之过就能将此事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吗?”李锶阴恻恻地说。

      舒忝白转头看了一眼李锶,淡淡笑了笑:“那李侍郎觉得该如何处置?”

      “刚说的清清楚楚,按大周律无缘无故殴打朝廷命官者,当斩首夷族。”李锶又重复了一遍。

      “无缘无故?”舒忝白低声自语,而后又摇头笑道,“非是如此,此事根源在于李钰不分青红皂白打了舒寒衿,而后对簿公堂,李侍郎等人觉得骆大人判罚不公,与风南和风北对峙,一言不合就要拧断风南手腕,风北为救风南伤了李大人,当真是无缘无故吗?若是追究下来,李钰才是罪魁祸首,按律该先定罪李钰,再计较后者,量刑定罪,除李钰定罪刑一年外,风北杖二十。李侍郎言语不当,按大周律朝廷命官言语不当革职。风北为救风南出手伤人,而在风北打了您之前,您已不算朝廷命官了,那风北就是为救人出手伤人,再杖责五十。故而李钰、李侍郎和风北按大周律都该判罪。骆大人,我说的对吗?”

      虽然舒忝白说了许多,但骆琦全都听明白了,听上去像是舒忝白在狡辩,但按大周律来说,又该如舒忝白说的这般判。

      拧着眉头的牧风南听见舒忝白所言豁然开朗,不由得敬佩起舒忝白来。

      然而,李锶却没那么好说话,他再次冷哼,抬手指着舒忝白说道:“荒谬!现在我还是礼部侍郎,陛下并未将我革职,风北伤我,仍是殴打朝廷命官,要斩首夷族。”

      “谁要砍风北的脑袋?”忽然,大厅之内传来一声洪亮又熟悉的声音,在场诸位朝臣心中一颤,见牧止戈缓步走来,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直呼陛下。

      “陛下,您、您怎么来了?”李锶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牧止戈坐在了骆琦的位置上,一边让他们都起身,一边点着牧风北说道:“朕在清晏公府听人说风南和风北闹了些事,都闹到了京兆尹这来了,所以来看看。”

      这一句简简单单地话,足够吓蒙李锶等人。陛下在清晏公府,说明陛下与清晏公关系亲厚,而他特意来看风南和风北,这又说明陛下与这两个孩子熟稔。

      “陛下,他们是?”还是骆琦镇定些,壮着胆子问道。

      牧止戈看着舒忝白笑了笑,淡淡说道:“风南是未来储君,风北是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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