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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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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东麒大街上士兵们严阵以待,明翀雪与淳于玄骑在马上,望着远处洞开的东塘关大门,等候着大周朝皇帝的驾临。
东麒的百姓们早早候在街边,等待着牧止戈的到来,七年前牧止戈与舒忝白联手保全了东麒的子民,东麒百姓感恩戴德,都希望能亲自向大周皇帝道谢。
为免突生事端,明翀雪三日前就安排好了府兵,守护在东麒郡的每一个角落,以防有七国之人暗算陛下。
纵然做了万全的准备,难免会有疏漏。一只鸟儿扑腾着翅膀往东塘关飞去,地上几个青衫白衣的童子欢呼着跟着鸟儿在街头乱窜,他们左奔右突,在街边守候的人群里追逐着,引起一阵骚乱。
然而他们的身手实在矫捷,府兵们跟在孩童们身后追了许久,都没捉住一个孩子。
“站住!”眼见陛下的车马快要走入郡内,追赶的府兵们心中焦急,只得大声呼喊,这一喊几乎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淳于玄挑眉,有些不悦。
看出淳于玄的表情,明翀雪心中紧张不已,眼见不远处一队人马快要靠近,他当即跃下马来,指挥着身后接驾的几名亲卫拦下几步远的孩童,以免惊驾。
好在那些亲卫都是东麒郡的精锐,像捉小鸡一般将到处乱奔的孩子给抓住,有眼尖的亲卫认出了跑在最前头的孩子,心下一惊,忙把那孩子带到了明翀雪面前。
明翀雪一眼就认出了孩童,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清晏公舒忝白的爱徒——舒寒衿。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毕竟舒寒衿的身份特殊,明翀雪不好大声斥责,只能瞪了眼双手向天上乱抓的舒寒衿,低声问道。
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舒寒衿手指着天空上的一只鸟儿,叫唤道:“快快,我的机关鸟要飞出东塘关了,快拦下它!”
就在舒寒衿刚说完,“咻”的一声,一根羽箭飞向舒寒衿指着的机关鸟,瞬间命中,机关鸟发出“咔哒”一声,直直从天空掉落,径直落在了牧止戈的马前。
“何人如此大胆?”青晗收弓怒喝,冷冷地看着被明翀雪挡着的人。
“明翀雪,你身后是什么人?”季语冰猜到明翀雪身后的人就是放这只机关鸟的人,出言问道。
淳于玄已从孩童的装扮猜出了七七八八,他翻身下马,从亲卫手中将舒寒衿带了出来,又捡起地上已损坏的机关鸟,牵着舒寒衿跪在了牧止戈面前:“陛下,是舒氏的孩子。”
“舒氏?”牧止戈垂眼看着淳于玄身边的孩子,紧抿的嘴角舒展出一丝笑意,他挥了挥手让淳于玄带着舒寒衿起来,又看了一眼舒寒衿手里的鸟儿,见鸟儿翅膀横展,身体上有木榫镶嵌的痕迹,只是未雕刻眼睛,牧止戈心头一动,指着那机关鸟问道,“这鸟儿是木头做的?”
这是舒寒衿最为得意的作品,虽然被人一箭给射了下来,但舒寒衿已经明白了制作机关鸟的关窍,他颇为自豪地点头说:“对啊,陛下喜欢吗?”
“寒衿,不得无礼。”淳于玄早听老师说过这个小师弟机灵得有些令人头疼,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听淳于玄直呼孩子名字,牧止戈问道:“淳于你认识他?”
淳于玄点头:“回陛下,这孩子是……”他顿了下,继续道,“是清晏公收的舒氏子弟,舒寒衿。”
“是他的学生啊。”牧止戈本就对舒寒衿有些好奇,一听是舒忝白的学生,心情大好,“你老师没与你说过,今日东塘关不宜出入吗?”
抚摸着手里的机关鸟,舒寒衿说道:“他是说了,我也没想来啊,要不是这机关鸟出了些问题往这里飞,我本来是想让它往西面飞的。”说着他毫不在意面前的牧止戈,一边查看着机关鸟,一边嘟囔,“奇怪了,明明设置的路线是往西的,怎么就往东飞了?”
牧止戈觉得这孩子有时候机灵有时候又一根筋,也不知舒忝白是怎么看上这孩子的,牧止戈很是好奇,他对明翀雪道:“派个人送封信给清晏公,就说舒寒衿冲撞朕,人被留下了,要人就亲自来郡守府领。”
“呃……”明翀雪从牧止戈的话语里听出皇帝并没有生气,相反还有点高兴,只是这令下的好像就很生气的感觉,对方是陛下,明翀雪也只得照做。
听见牧止戈要扣下自己,舒寒衿顿时紧张起来:“陛下,您千万别喊小叔叔来,他……他会禁足我一个月的!”
牧止戈被舒寒衿逗笑了,他骑在马背上好整以暇地问舒寒衿:“你这么怕他?”
“我不怕他,我怕他不让我出去玩!”孩子毕竟是孩子,想起自己一个月都不能出来,舒寒衿都快哭了。
坐在牧止戈身后的靖武探出了小脑袋,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了三岁哭鼻子的小哥哥,也觉得很好笑。
季语冰则一直静静地看着舒寒衿,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半个时辰后,舒忝白接到了明翀雪派人送来的陛下口谕。
舒以观哼哼了声,对舒忝白说道:“大小魔头凑一块了,我替你去。”说着一撩衣角就要大步往门口迈。
“您再去,那就是三魔头凑一块,我还得领两个回来。”舒忝白淡然地喝着茶水,对快要走出门的舒以观说道。
刚要走出门的舒以观顿住脚步,有点无奈,又有点失望:“那你去?你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舒忝白脸一红,心道什么叫“自投罗网”,陛下还不至于会将他给扣下。
“陛下只要我去领人,哪里是‘自投罗网’。”舒忝白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一边劝舒以观回来,一边自己走向了门口,“今晚别等我吃饭了。”
舒以观抱着膀子直呼气:“你心里门清,你信不信他今晚就带着你回夔都啊!这家主你还做不做了?”
舒忝白背对着舒以观摇了摇手,觉得舒以观是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