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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   四周阁楼内的巡防营士兵皆已被数百名黑衣人控制,为安抚惊惧的人群,黑衣人们全数揭下了面巾,露出了一张张英武的脸庞。

      淳于玄一眼就认出了领头人,悬着的心松了下来,他与裴垣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领头人的胳膊:“我还以为是谁,原来丞相都安排好了!”

      “司马赟不让说是丞相安排的,别声张。”赵卓摇了下头低声说。

      既然是丞相安排的,淳于玄就放下了心来。倒是裴垣却是茫然地看着赵卓又看了眼淳于玄。

      水榭内,多了顾北捷与青晗两人,再加之通往水榭的四座长桥已被牧止戈的人占据,莫元楠知道自己已是穷途末路,不论退与不退皆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外表阴柔的莫元楠将心一横,高举那与他极其不相称的长剑,嘶声喊道:“拿下牧止戈我们还可与逆臣谈条件,拿不下他我们就是死路一条,兄弟们,上!”说罢,一直躲在人后的莫元楠竟然当先冲向了水榭,而他面前还有十数名巡防营士兵,莫元楠也只是离牧止戈他们近了几步。

      冷眼看着奋不顾身冲入水榭中的巡防营士兵,牧止戈咬牙忍痛,缓缓抬起长剑,睥睨地点向最近前一人:“莫元楠区区一名巡防营统领如何能决定你们的命运?如今他大势已去,若你们肯束手就擒,我自会放你等一条生路,若再助纣为虐,我的剑锋下不会有活人!”

      话音落,只听一声哀嚎,牧止戈的剑锋刺入近身的巡防营士兵眉心,对方当即萎顿倒地,气绝身亡。

      被牧止戈气势所逼,巡防营士兵们攻势停下,他们平日里听惯了莫元楠的话,但此时他们才意识到,与牧止戈相比,莫元楠不过一介蝼蚁,莫元楠根本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

      见巡防营士兵犹豫,牧止戈索性横剑一扬,又割破近身一人喉咙,剑锋偏冷,在水榭中折射出耀眼寒光。

      就连远在水榭外围的淳于玄与裴垣也被那道剑势惊得打了个寒颤。

      “未想到丞相的武功竟如此厉害。”淳于玄又是赞叹又是敬佩地说。

      跟随在牧止戈身边多年的赵卓挺起胸脯,得意地说道:“那是,丞相的武功可是我们当中最好的。”

      “丞相可比十二国的诸侯都厉害。”裴垣目不转睛地看着水榭,许久后才说出这句话来。

      淳于玄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片刻后,他感觉自己背脊一寒,暗自问自己,裴垣在说什么,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巡防营的士兵们已权衡完了利弊,他们纷纷丢下了武器,跪在了牧止戈面前:“我等受奸人蒙蔽,请丞相恕罪。”

      后背受了一剑,鲜血染湿了牧止戈大半的青衫,他脸色略显苍白,却仍是剑锋对准唯独没有跪下的莫元楠,声若钟吕:“你们谁替我拿下莫元楠,我就免他一切罪责。”

      巡防营士兵中传来一阵骚动,跪在地上的士兵们再次拿起了长刀,不过这一次他们将刀锋对向了孤零零站在长桥上,瑟瑟发抖的莫元楠。

      “你们想造反不成,我是巡防营统领,是东麒侯的女婿,是太后的……”莫元楠话未说完,就被数名巡防营士兵按倒在地,他瘦弱的身体瞬间被淹没,只能听见他那含含糊糊的叫喊声。

      很快,莫元楠被五花大绑地带进了他一直不敢迈进的水榭。

      牧止戈端坐在水榭中,长剑搁在桌上,染了血的剑尖对准了跪在地上的莫元楠。

      成为阶下囚的巡防营统领只稍一抬头就能见到那泛着冷光滴着血珠的剑锋,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垂下了头。

      舒忝白站在牧止戈身后,他看着鲜血从牧止戈的后背洇出,担忧不已。

      刚青晗就劝过牧止戈先去止血包扎,被牧止戈拒绝,随后牧止戈并就地开始审问莫元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

      “舒尚书,您劝劝丞相吧。”青晗走到舒忝白身边,低声说道。

      虽然担心牧止戈的伤势,但舒忝白知晓牧止戈是要扛着伤审问莫元楠,这样才能威慑莫元楠,让对方吐尽实话。

      “丞相……”

      “若是谁都能劝得动,那谁都能做丞相了。”顾北捷手指弹着悬在腰侧的剑鞘,似笑非笑地说。

      舒忝白瞪了一眼顾北捷,对方连忙噤声,缩到了舒忝白身后,凑在他耳边关切地问:“小舅舅,你没事吧,可把我吓坏了。”

      舒忝白最是拿爱撒娇的顾北捷无奈,他把顾北捷往身后带了带,故意板着脸说:“什么话都别说,丞相要审犯人。”

      顾北捷当真闭嘴不再言语。

      叛乱平息,喝完了一壶茶的司马赟袖手慢悠悠地向着西边一个角楼走去,在那里,有一个人被牧止戈的亲卫们团团围住,进退不得。

      东麒侯申智崛比他的女婿要冷静许多,他一直淡淡地看着水榭那方,表情自若。

      司马赟佩服申智崛的冷静,他对着申智崛拊掌赞叹,眸光渐渐冰冷:“东麒侯不打算出面去救你的女婿,你可只有一个女儿,若女婿出事了,令爱得多伤心多难过啊?”

      申智崛扯起嘴角,坦然一笑:“自古成王败寇,告诉丞相,问莫元楠问不出什么,一切都是我申智崛做的。”

      打量着面前的东麒侯,良久后,司马赟冷哼一声,转身拂袖:“你当真以为自己将所有事情都揽了,丞相就不会废天子了?”

      眼角崩了一丝镇定,东麒侯颤声道:“此事乃我一人主意,与陛下无关,你栽赃诬陷天子,当诛九族!”

      司马赟背对着申智崛,嘴角逐渐浮现一抹不屑笑意:“东麒侯,你真是傻得可怜又可悲,大越自张严起就已经不是大越了,天子不过是傀儡,而操纵傀儡的人何须登临至尊之位呢?只是,一旦傀儡自己挣开了线,那就别怪牵动傀儡的人去毁了他!”

      “你们这是篡位!是造反!”东麒侯激动不已。

      “是!”司马赟望着水榭,得意洋洋,“天下有能者得之,篡位如何,造反如何,哪一位开国帝王不是踩着累累白骨登临至尊?太祖开国之时,杀了多少人,侯爷可知?”

      越朝太祖虽是开国之帝,但他身上永远有抹不去的污点——坑杀降兵共计百万,身为皇室亲戚自然知晓。

      越朝的太祖不足五十而亡,有人说是因他双手沾了太多鲜血,为亡魂怨念所扰。

      这场“叛乱”早在牧止戈的计算之中,直到此时东麒侯才知晓自己不过是捕蝉的螳螂,而他也听出了司马赟话中的意思——天子不废,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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