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失臂 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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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攸县出来，阿左疾驰半日，直到正午时分才放慢下来。
雪花儿跑的尽兴，不住地摇头晃脑，撒欢嘶鸣。
阿左从马上跳下来，拍拍雪花儿的背，笑道：“怎么了，你比我还着急么？”
抬头望往前路看去，这里越来越靠近苏杭地带，已算是江南富庶之地。遥遥看见远处农田水乡，别有一番风味，远山连绵，烟波浩渺，果然是，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阿左牵着雪花儿，慢步往前走，冬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自打从赵家庄一别，已有十多天。
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想到再过不久就能见到赵绮韵，阿左心情出奇的好，仿佛赶了许久的路，也并不十分疲惫。
正行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阿左心中默数，来人大约有一二十人。回头看时，却是一队元人，衣甲鲜亮，人马精悍。
他略感诧异，静看那队人从身边驰过，忽然觉得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从那队伍中射出来，阿左心中一动，已然瞥见，那是一个军官模样的青年人。
两人短短对视一眼，那人目光已转到雪花儿身上，流露出几分羡慕喜爱之色。
阿左不去管他，待官军驰过，继续牵着雪花儿往前去。
过了没有半柱香功夫，前面忽然又转回两匹马，远远冲着阿左而来，正是那青年军官和一个随从。
这两人驰到阿左近前，那青年勒马收住，上下打量阿左片刻，道：“喂，你这马儿很好，怎么卖？”
阿左瞥了他一眼，眼见那青年长的棱角分明，也算是一表人才，只是脸上一股傲气，看着阿左仿佛不屑一般。
阿左摇摇头，道：“我的马儿不卖。”
那青年闻言，和身旁那人相视大笑，道：“这南人以为我要抢他的马儿，哈哈哈哈，”他笑过一回儿，又对阿左道，“你放心，本王子不会赖你，你要多少钱尽管说，哼哼，难得有我看得上眼的马儿。”
阿左依旧摇摇头，道：“我的马儿不卖。”说罢，也不管他们，牵着雪花儿径自往前去。
两人一愣，眼中似是不信。那青年还未说话，旁边随从已经一鞭子甩下来，照着阿左搂头甩去，口里骂道：“不识抬举的臭东西，王子跟你说话，你不懂么？”
眼见那鞭子要甩在阿左身上，阿左头都没回，反手一搂，已将马鞭抓在手里。他手中发力，那元人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里比得过阿左这般武林高手，一声惊呼中被阿左从马上生生扯下来，滚落马下。
阿左回过头来，冷冷看他狼狈爬起来，道：“我已经说过马儿不卖，你又何必这般客气，还要下马行礼。”
那人恼怒，就要扑上来，忽听那青年军官喝道：“住手！”
阿左抬头，眼见那青年军官正盯着自己，他看了半晌，忽然一勒马，掉转马头，对自己的随从道：“窝扎，我们回去吧。”说着不再看阿左二人，径自走了。
那叫窝扎的随从愣了片刻，对阿左怒道：“狗汉人，今天放你一次，下回再遇到了，爷爷非要生剥了你解恨！”他说完，也跳上马儿去，口里吆喝一声，追着那青年去了。
阿左懒得跟他计较，看他去的远了，继续往前赶路。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看到前面有个比较大的镇子，阿左思忖先休息一下，吃过午饭再赶路也不迟。
当下牵着雪花儿拐进去，那大街尽头便是个酒楼，一幅大旗在风里招摇，上书三个大字，醉仙来。
阿左走的近了，店里伙计迎出来，替他牵了雪花儿，赔笑道：“这位爷是要打尖还是要吃饭？”
阿左道：“在这里吃顿午饭，就不留宿了。”
小伙计答应着，对大堂里喊一声，转而去栓马。
阿左走进去，又有人接着，那大堂里人多，阿左看得眉头微皱，问道：“楼上可以安静些的座位？”
那伙计面上露出几分不自然，道：“有是有，只是，有些贵人在上面，怕客官上去不自在。”
阿左道：“我没事，尽管带我上去就是。”
那伙计犹豫半天，道：“既然客官这么吩咐，那便好。”说罢，转身带着阿左往楼上走。
那木楼年岁久远，走在上面脚步声颇大，二人上得楼来，楼上众人俱抬头往这边看。
阿左迎面看去，心中微微惊讶，眉头大皱。
原来小伙计说的贵人，正是阿左在大道上遇到的那伙儿元人。
那自称王子的青年军官和那叫窝扎的随从正坐在当中一桌，旁边其他人坐的都是次席，看起来这里该是这青年军官最大。
阿左不想招惹是非，不再看他们，跟着那小伙计到临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下，那伙计下去片刻，给他把酒菜端上来，都摆放好，赔笑道：“客官随便吃，小的先先去忙了。”
阿左点点头，那伙计转身退了下去。
那青年看清楚阿左样子，也是微微诧异，和窝扎对视一眼。
窝扎本就记恨被阿左从马背上扯下来，此时瞧见对头单枪匹马过来，哪里还按捺的住，大喇喇地站起来，喝道：“小子！”
阿左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把酒倒上，浅饮一口。
窝扎大怒道：“汉狗，我叫你你听不到么？”说着，从席间走过来，离得阿左还有两步远近，才停下来。
阿左转头看看他，冷冷地道：“你若不想从二楼掉下去，最好给我闭嘴滚回去。”
“臭小子你找死！”窝扎自恃有帮手在旁，不把阿左放在眼里，右手直往阿左前襟抓来。
阿左原本对那青年二人就没几分好感，眼见窝扎的手抓过来，有心要他吃点苦头，左手疾出，已经捏在他脉门上。
窝扎只觉忽然间手上没了力气，跟着被阿左顺势一带，脚下立足不稳，“哗”一声响，摔到旁边一张桌子上，登时闹个灰头土脸。
窝扎只是个蒙古武士，平日里跟些个军中兵卒比拼力气，或可占些上风。此时对着阿左这等高手，直如个三岁孩童般，毫无还手之力。
他转身爬起来，却不知悔改，继续照着阿左扑过来。
阿左手中用力，将竹筷坳断，激射出去，正点在他腿上穴道。
窝扎扑到一半，腿上连着发麻，一个踉跄，又重重地摔在地上，震得那楼板山响。
这回却是再爬不起来了，他抱着自己双腿，连声叫道：“妖人，妖人，使得妖术，我的腿不能动了。”
阿左不再看他，继续独酌。
这时在那青年军官身后站起来一个人，走到窝扎身边，伸手在他腿上疾点几下，将他穴道解了。
窝扎爬起来，对阿左道：“南蛮子，你使得什么妖术？”说着，还要上来。
那青年军官出声喝止道：“窝扎，你回来！有察吞儿大师在，你去出什么丑。”
窝扎闻声，面上登时变得恭顺，低头回去。
给窝扎解穴那人站起来，双手合十，念诵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好身手啊。”
阿左这才注意到，原来这竟是个和尚，只是看他装扮，不像是中原人士，倒似是西域吐蕃人士。
那人又道：“小僧察吞儿，自吐蕃国来，久闻中原武功博大精深，今日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小施主年纪轻轻，便有这般身手，确是叫小僧惊奇，还请施主莫怪，小僧想跟施主切磋两手。”
阿左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道：“打便打，罗里罗嗦的不痛快。”
察吞儿始终是面色和善，点头道：“既如此，施主小心了。”他身材并不十分高大，倒是说的上瘦削，身上僧衣宽松，将他双手罩在里面，也不见他如何起势，阿左心中猛然一动，已觉一股极强的内力从身侧急冲过来。
那劲道刚猛，还未及身，已叫人呼吸微窒。
阿左心中惊奇，想不到一个番僧，竟有这般内力，单是凭这一手内力之纯，怕是连自己也要输上几分。
他心念电转，左手抓住血剑，脚下用力，身子打个转往上飞起。听得“哗啦”一声响，他身前的桌子已经被察吞儿掌力震成碎片。
阿左落下来，手中依旧端着那酒杯，对察吞儿道：“大师好内力，小子倒是见识了。”说罢，手中酒杯朝着察吞儿激射出去，跟着右手握住血剑剑柄，往前一步跨出，反手拔剑。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失臂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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