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87、放不下的心情

　　“您在皇宫里遇到刺客的事情，我们还是第二天才听□□家跟老爷少爷说的。您遇到刺客的夜里，您和夫人都没有回来，我们就很纳闷了，但是我们以为皇上留宿您们了！”小珠悄悄地看了看我。
　　我脸微微一热，她一定以为是皇帝临幸了我，所以趁着我在皇宫就……
　　“可是第二天，听说老爷和大少爷也没有回来。我们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也不敢问。”
　　“新老夫人是第三天回来的，而且是悄悄的，我们都不知道。开始就住在您以前住的西苑，明阁就那么空着。老爷和大少爷又隔了两天才回来。”小珠的手，紧紧地拉着了我。
　　“老爷他们一回来，我们就看到了他们带着伤，随后就听说了云佛山下，发现一具穿着一品诰命服的尸首。还听说有可能是您，我们当时就傻了。”
　　“更没想到的是，那个新老夫人回来了以后，老爷就告诉大家，那个就是您！就是雷老夫人，我和小鹭他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而皇上马上就给她封了一个什么忠勇侯，还赐了一块忠勇世家的匾额。可是，您就这么消失了……”小珠的眼眶又红了。
　　“老夫人，您不知道，这个老夫人回来了以后，第二天就病倒了，连皇上敕封也没能去皇宫谢恩，听□□家说，朝野还有人议论呢！”
　　我沉吟不语，这个雷老夫人舟车劳顿，想必受了风寒，生病了。私底下，我对这个老夫人有种莫名的好感，听到她病了，我心里倒有些担心了。
　　“可是新老夫人病了没有去接受皇帝的赏赐，虽然朝中官员有议论，但是不知为什么，太后却没有责怪，也赏赐给雷府一堆的金银珠宝，还招呼着宫里的太医来诊治。”小珠撅了撅嘴，眼睛朝我翻翻。
　　“老爷知道我的消息，怎么样了？”雷家老二，我觉得忠厚些，故想想问问他的情况。
　　“老爷心情很糟，原本很和蔼的人，可是经此一事，老爷脾气暴躁许多，为了新老夫人的住处一事，竟然还责打了雷总管。”
　　“什么？”我吃了一惊。这雷二，若真的蓄谋良久，只为了除掉我，拿到虎符的话，不至于如此的喜怒皆形诸于外啊！
　　“瑾磊与瑾磊呢？”想到这两个小子，我的心就沉了下去。
　　“大少爷，在近十天的时间里，都没有回府，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小珠歪着脑袋想了想，伸手挠了挠腮，不确定地说：“四少爷感觉怪怪的，常常见不到人！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瑾钧……
　　“老爷和大少爷都受伤了，可是他们一天都没有在家休息，天天在外面跑，也不知道忙什么！反倒是我们三个，新老夫人有人伺候，就是第一天的时候召我们见了一面，问问您老的情况后，就再也没见我们了。我们就在明阁里，小蕊和小鹭天天哭，大家天天没事干！
　　“唉。”我叹了口气，雷老夫人总算是不错了，没对这几个小孩有什么迁怒。
　　“可还听到别的什么消息！”我向小珠打听着中州的信息。
　　“反正感觉都怪怪的，老夫人一直是在病着，没过两天，就听说文夫人也病了，而且，听说快不行了！”
　　什么？！文夫人不行了！
　　我脑子里一嗡，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看见我的表情，小珠吓得也连忙站起身，小脸也霎时失了血色。
　　我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听到文夫人的消息，着实让我有些张徨失措，这文夫人是我这个身体的母亲，文暖的母亲啊！
　　她与文相爷是文暖的父母，谆谆教导了文暖十几载，又在我面前告诉了我文暖的身世，关怀体恤非常，这样的父母亲，这样的亲情，感动了我。
　　抛去文夫人是文暖母亲一说，我也真的很喜欢这个美丽的女人。
　　就这样病倒，不行了？这也太……
　　突然心念一动，莫非是听到了文暖的死讯，这两个女人受不了打击才……
　　我定定神，重新坐了下来，开始认真动起脑子想点问题。
　　雷老夫人，一直是很喜欢文暖的。
　　她可以为救文暖而不惜用自己的身份让文暖避险，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她来害文暖。
　　她要是不想救文暖，根本不需要答应让文暖冒她的名字在雷家生活、养病，自己远避江南。
　　文夫人，是文暖的母亲，她爱文暖还来不及，就更不可能会害文暖。
　　由此可见，这两个女人的病因若非是文暖的死讯，我实在也不能相信是别的了。
　　这该怎么办？
　　“小珠，雷老夫人现在病体可大好了？”我看看一边凝神屏气站着的小珠，这小丫头见我不语，在一旁闭着嘴，乖乖的站着。
　　“我是前儿离开府里的，找雷总管告假的时候，看见老夫人还在喝药，只看见锦绣姐端药，但是没看见新老夫人。不过听说好点，但是没好全。”小珠轻轻地告诉我。
　　“文夫人你可见到？”
　　“没有！文夫人生病的事情是小鹭告诉我的，她是在厨房听送菜的人说给厨子老钱听的，送菜的人也送菜给文府。我走的时候，是听说文夫人快不行了，天天用人参续命呢。”
　　我坐在石凳上怔住了，小珠悄悄走到了我的身后，轻轻用手开始捏我的肩，就如同当初在雷家一样。
　　“送菜的人说这个文夫人，是因为思念她已故的女儿，才生病的。”小珠声音低了下去。
　　听了小珠的话，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姐姐，我们给您送衣服来了！”门轻轻被叩响，玉儿和小五的脚步声停下来。
　　同时我还听见了伴着他们的一个轻轻的脚步声。
　　“你们进来吧，没事的！”我招呼他们进来，这个轻轻的脚步声很像店小二徐七的。
　　门开了，玉儿手里捧了一套月白的绸衣，而小五的手里则拎着包鞋的小盒，一旁果然是徐七，手里正拎着一个食盒。不用说，食盒里是早饭。
　　“姐姐，您先换衣服吧！”玉儿笑眯眯地将手中的衣服递了过来，小珠乖巧的接了过去。
　　玉儿看着小珠，抿着嘴笑起来，“小珠，眼前这个女人，你是不是认识啊？”
　　小珠白了她一眼，“你好多话哦！”
　　玉儿听到小珠的话，明显被噎住了：“你，你这个丫头，要不是看你可怜，捎信来说要离开雷老爷家，我何苦千里迢迢接你过来啊？”玉儿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模样。
　　“我帮您换衣服吧！”小珠听了玉儿的话，不再多言，低着头不做声，嘴角甜甜的笑意，露出了心底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