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86、身边的人们

　　“你是谁？”玉儿走过来的脚步放缓了，“我认识你？”
　　我没有动，静静地看着玉儿，这个美艳动人的女人，有着一份孩子气的天真与率真，我很喜欢。
　　她喜怒全形于色，是我欣赏的那一类人。
　　而此时的她，正狐疑地看着我，显然对每日见到的我，已经完全不认识了。
　　刚刚出来的时候，我刻意将花白的头发完全束到了脑后。露出饱满圆润的美丽面庞。
　　小五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我轻轻地瞟了一眼他，而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玉儿的表情。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玉儿终于有了丝怀疑。
　　我不做声，慢慢的转过身体，将背后的花白头发露给玉儿。
　　“你……”玉儿的声音开始颤抖，“姐姐？”她的手覆上了我的头发，终于她认出了天天梳理的花白头发。
　　“姐姐！”玉儿猛地将我的身体转了过来，看着我的脸，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姐姐！天哪，你是水淇姐姐？”
　　玉儿高兴地又跳又叫，“哇！你是水淇姐姐！太棒了！”她兴奋地在原地转圈。
　　“真不相信，这青凤诀还有这样的功能，早知道，我就练习了，变得这么漂亮！”她陶醉地闭着眼睛幻想着自己练习青凤诀后的情景。
　　“丫头！别做白日梦！”我冷冷地打断她的想象，“你要是练这个，只怕就剩五岁了！”
　　“唉，姐，你能不能温柔些，这样比较符合形象！”玉儿摇了摇头，感叹了一下，“不过，我还是爱死了你现在的这幅样子！”说罢便张着双臂搂着了我。
　　“呵呵！”我轻笑了起来，“喊我水淇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实在不太适合当你姐，把姐就放在心里吧。”
　　我真诚地看着她，拉住了她的手。
　　“你……是谁？”坐在石凳上的姑娘站了起来，冲着我狐疑地问，惊讶的眼睛睁得滚圆。
　　“你认识我吗？”我看着她，小丫头个子又长高了不少，我微笑起来。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声音这么熟？你，你，你是……”姑娘的眼里蓄满了泪，手捂着嘴，开始抽泣，悲喜交加。
　　“您老人家不是……是不是……”她无语轮次，眼里滚出了泪珠，捂着嘴哭了起来。
　　旁边玉儿看着我惊讶地张着嘴，小五则紧闭着嘴，眼里有了了然的神色。
　　我慢慢走到她跟前，眼光也模糊起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一字一字地问她，“家里的老夫人不要你伺候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情，把你赶出来了？”我开始担心。
　　她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我还想着的小珠。她比我离开的时候又长高了些，也瘦了些，原本的婴儿肥已经消失，显出了少女特有的妩媚与青春。此时正张着一双兔子眼，泪涟涟地看着我。
　　这几个小东西跟我一直都不错，也是特地拨给伺候我的，压根就没有伺候过雷老夫人。我就怕我一出事，这几个孩子想不开，加上正牌儿的老夫人回来了，这几个孩子会被排斥，而无处容身。
　　我的鼻子酸起来，“你怎么在这里，该不会给赶出来了吧？是不是不听话，是不是惹恼了老夫人？”
　　小丫头看着我，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抱着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是一个劲地哭。
　　看着她哭，我的心都快碎了。
　　“别哭了，乖，别哭了。好不容易用牛乳和鸡蛋把你们几个喂漂亮，这么一哭，丑死了！我的心血啊，可不能白费的，你要是这么哭着就变丑了，我就立刻把你丢去喂猪！”我恶狠狠地威胁着。

　　“姐，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认识珠儿啊？”玉儿看着我和小珠抱在一起，惊讶的看看我，又转头看看小五。
　　“这是个挺长的故事，等那天大姐有空的时候说给你听。”小五看着我，面露了复杂，“玉姐，我们先去给大姐找套衣裳和鞋子，再弄点清爽的早点给她们送来，就差不多了。”
　　“大姐，你们先谈！”说罢朝着我点点头，转身拉着一头雾水的玉儿走出门，并细心地带上了院门。
　　看他们离开，我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恐惧，突然害怕地想，这些人们会不会也有着某种目的来接近我，为的就是想得到什么？
　　惊恐的心一下子纠结了起来，刺痛了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闭了闭眼睛，将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中驱逐。
　　我以我的真心对人，我不相信他们都是带有目的的，我相信人性本善！
　　“老夫人啊！”小珠微微离开了我的怀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们都以为老夫人遇难了，全家人难过的不行。小蕊和小鹭都难过的吃不下饭，成天的哭。您！您老……您老怎么啦……”小珠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拉起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哭了，你看我是不是好好的？是不是比以前还好看点？”我微笑着，开始分散她的注意力，老哭没意义啊，我还有事情要问她呢。
　　“老夫人……”她抬头看看我，破涕为笑，“好看，真好看，比文夫人还好看！”
　　“别喊老夫人了，雷老夫人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如果你愿意，就喊我水淇吧。我知道，你们几个应该都比我大呢！”这小东西，应该对我的经历有疑问的，可是她倒是沉得住气，没问，孺子可教。
　　“小珠不敢，老夫人是不能叫了，您老人家可真不像老人家了！”她突然脸上一红，对自己说话的矛盾羞涩地一笑，“您要是不嫌弃，小珠还是愿意服侍您，喊您小姐行吗？”
　　“小珠，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们是平等的，你不是天生就来服侍人的。你叫我小姐，我肯定不高兴，愿意认我这个妹妹吗？”唉，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文暖，干嘛这么小啊，还不满十八，只能给人家当妹妹。
　　哪像当初当雷老夫人，到哪里都高人一等，掌门人，呼风唤雨，多过瘾啊！
　　“不！小珠不愿当姐姐，我就想伺候您，和您在一起！请您成全小珠吧！”说着，作势又要跪倒。
　　“再跪，我就敲断你的腿，你试试！”我吓唬她。
　　“您才不会呢！骗谁啊！”小东西撇撇嘴，“刀子嘴豆腐心，您也是第一的！”
　　“咚”我在她脑壳上轻轻敲了一个毛栗子，“臭丫头，当真认为我不敢打你啊！”
　　小珠看着我，跟以前一样，抱着我的胳膊依了过来。
　　我拉着她重新坐到了青石凳上：“跟我说说家里的情况吧。我要知道我身边的那些‘亲人’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加重了“亲人”这个词，我带着无尽的悲哀，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平静。
　　那些曾经是我身边至亲的人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