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同人] 彼岸之音，晓风之舞（完整＋番外）》瑾玉

51、十七、烟雨无边（下）

　　“……”聆羽瞪大眼睛，盯住塙麒那张漂亮的脸，然后又眨了两下，最后终于，“对不起。我知道这么说不对，可是……可不可以不要再对着我这样笑了……那个……看你这样我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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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虚？”俊美的麒麟挑起眉梢，却保持唇线的弧度不变 ，但明眼人都看的出那双淡紫色的眼睛已经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遮挡了眸中逐渐浮出的寒霜——居然又给我闯祸？而且是在这种时候？！（真是非常了解自家主上什么时候会心虚啊）
　　“……”聆羽有几分懊恼得咬着指尖——他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耳朵还这么好使？就不能装作没听见吗？
　　“主上？”终于收敛起笑意，塙麒挑起眉梢，好整以暇的等着回答。
　　“……就是跟逸风吵了一架而已。”聆羽低下头，虽然躲避了对方的目光，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问题。
　　“逸风？翱赟？他跟你吵架？”绝对不相信的语气 ——那个永远慵懒微笑的男人跟聆羽吵架？如果是苍獒可能性还大些。
　　“……”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完全可以理解，说给谁谁都不会相信——聆羽苦笑了一下，“……没错，就是他。”
　　“为什么？必然是有原因的吧。”紫晶的眸子看定了那个垂着头的身影。

　　“……因为伤员…”垂下头，让刘海挡住眼睛，修长的手指悄悄抓紧了膝上的薄毯，“去拿伤药的时候……我才知道，连绵的阴雨造成了怎样的后果——化脓、发炎的伤口，供应不及的药物，以及无奈的死亡……可是逸风他，他却什么都没告诉我；不但如此，他甚至说这是很正常的。”
　　“……主上……”紫晶色的眸子暗淡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明知道这时候该吐出安慰之语，却是无论如何开不了口，麒麟的本性呐。
　　“……嗬嗬，就那么不顾一切的吵了起来，惊动了大家——我第一次看到逸风那么生气，连苍獒都劝不住他。他说开弓没有回头箭，那些牺牲是胜利的必然，胜利的代价。”聆羽闭上眼睛，虽然扯住薄毯，但雪白微粉的掌心依然印下几弯不浅的月牙痕，“我知道他是对的，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将他们推向这场荫权欲而起的战争，早知道胜利得代价必然是遍地尸骨，但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
　　不想塙麒看到此时自己的表情，聆羽软软的瘫向床铺，无力的趴伏在床边，把头颅埋在臂弯之中：“他没做错，一点错都没有，这一切是夺取权力所付出的代价，是我必须背负的惩罚。无法面对的是我，无法面对自己的罪恶……甚至是虚伪的想要逃避。”
　　“……这染满鲜血的王座，我几乎已经失去了坐上它的勇气了……就像曾经一样，想要放弃。”

　　安静的看着她紧抓住床单的手，看着那浅蓝色的床单被攥成一团，塙麒泛着淡淡蓝色的紫眸荡出几分温润而坚定的波光。悄悄的伸长了手臂，修长有力的手指无声接近那只用力到抽搐的手，温柔的覆盖在它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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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的手总是娇小、柔嫩一些，富家小姐的玉手甚至是保养得益，宛如上好的汉白玉艺术品，还带着柔软香蕈的触感——丝绸之类最基本的触感就不说了，香滑果冻、冰肌玉骨之类才是目标。
　　聆羽是富家小姐，这点是肯定的，所以她的手从视觉上来看也是非常完美的：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小巧而柔顺的与指节结合在一起，椭圆的指甲泛着微微的粉色。跟其他地方的肌肤相比，这双手的肌肤看起来更加柔软——聆羽的皮肤是很漂亮的珍珠白，既不是西方特有石膏白，也不是东方美人的瓷白色，而是一种被阳光磨砺过的珍珠的光泽——它看起来有着更加细腻的肌理，却并不滑腻。

　　只不过现在，因为用力的缘故，手背上被骨节撑起的地方透出淡青色的血管痕迹，粉色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变成了苍白色。
　　对于现在真正接触到这双手的塙麒来说——虽然只接触到一只手——触感却不仅仅是女孩子肌肤特有的细腻。肌肤也许是细滑的，但决不会跟柔若无骨扯上关系，很柔韧的骨感；指尖富有弹性的指腹甚至带了一层薄薄的茧；漂亮的指甲被修理的整整齐齐、安安分分的贴在指尖上……
　　这只可爱的手在被另一个人的手覆上的时候，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放弃了似的松了下来，安分柔软的任其抓住。
　　那只手停顿了一下，随即用力握住这只手，把它向自己的方向拉去——当然也成功的让这只手的主人抬起了了头，让那双漂亮但有些黯淡的眼睛终于出现在眼前。
　　“……聆羽”
　　“！”当麒麟好听的声音传到耳中，并且将意思确实反映到脑中的时候，聆羽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瞪得圆圆的。
　　“聆羽”绝美的麒麟微微一笑——今天真是见多了她难得的呆愣愣的样子——亮银色发丝轻轻颤动，薄唇一抿，“帮我坐起来好吗？否则伤口裂开我们都得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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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塙麒其实从来没有握过那只手——尽管他连她的领子都敢抓——现在，他把那只比自己的手小上一号的手包在掌中。
　　后背靠在柔软的垫子当中，塙麒微斜着身子牵住那只手，并把它拉近——长长银发从肩头水流一般流泻下来，更显出漂亮的脸部线条，细长但不显女气的眉飞扬入鬓，长长的睫毛挡住紫眸中的波光潋滟，形状完美的薄唇拉起一条上翘的弧线。
　　“聆羽……”轻轻牵起那只白皙的手，看定那双漂亮但现在略带几分迷茫的眼睛，“还记得在蓬芦宫那晚你说过的话吗？”
　　“……那晚？”有些迷惑的瞪大眼睛。
　　“你说过，‘没有后悔过接受我的跪拜，成为塙王。也不会再后悔一次’。”握紧那只有些冰凉的手，用自己因为发烧而比正常人温度略高的手温暖着它，“虽然我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让你至今后悔得刻骨铭心；但是，正是你的这句话让我决定回到萃篁宫，让我来到这血腥的战场……”
　　“聆羽…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当面叫你的名字。”　很自然的把那只柔韧的手拉到眼前——
　　聆羽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被拉高，而自己也随之坐上了床沿，几乎是平视着那双迷人的紫晶之瞳，一愣神之下陷进那泛着淡淡冰兰色的紫晶之海中
　　——在对方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塙麒让自己略显苍白的唇缓缓印上那白皙的手背，“聆羽，我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你是我的主人。我永远站在你的一边，不管罪恶也好，良心的煎熬惩罚也罢，我都跟你一起去背负……”
　　“……”愣愣的看着对方的动作，感觉那印在手背上的温润，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湿润了——曾经有人说过类似的话，那个让她第一次完全信任的人，但他却在最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二次想要流泪，“……你是麒麟啊……”
　　“我是您的半身。”　美丽的紫晶之瞳把她的整个人都看进了一汪神秘的紫色之中，“聆羽，你是我的主人；而我，也不希望再有第二个主人。所以，无论发生任何事，请记得身后有我。如果说王座之上必须由累累尸骨去堆砌的话，那麒麟也必须和他的主人共同承受这荣光下的罪恶。聆羽，不要为我挡去这些，请不要认为麒麟只是个摆设，我是塙麒，是你的半身，是台甫，我也背负着这个国家的责任。请相信我！”
　　“现在的我不能帮到你身么，甚至还在给你添麻烦；但是，请你记住，如果你累了、困惑了、动摇了、迷惑了，这里还有我，我会与你一起分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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