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调查科》械十九

6、第 6 章

　　冬13日 H市

　　这雨已经断断续续下了三天。

　　陈原既惶恐又无助的坐在宾馆房间内。他和张向明本来准备今天去游湖的，可是一早晨却来了个电话

　　“爷爷，市局让你去一趟。”

　　陈原听了差点把手机原地摔了，脑袋一阵一阵的发蒙，好不容易稳定下了情绪之后，才压住嗓子问道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有！”

　　小孙子回答的越简单，陈原的心越凉。

　　“那你现在在哪里？”

　　“在市局。”

　　嗡——————

　　陈原的大脑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的关闭，就好像一台告诉运转的机器，忽然被人插进了一根棍子，然后两者之间摩擦出刺耳的噪音，也让他的大脑当场死机。

　　陈原只觉得警察可能知道了一切，现在正‘扣押’着自己的孙子，当做人质。

　　“怎么了？”张向明看着陈原，一脸莫名其妙。

　　这老头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了，张向明眼珠子一转，也就明白了，恐怕老东西昨天的‘事情’有了麻烦，能不麻烦吗？张向明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手机，他的手机正躺着一条发送给杨鸿雁的微信，老家伙还以为能瞒得过他？什么玩意？切~~~~~~

　　不过好在他也不过是和这个老头玩玩，他关注自己的手机，最近他又有了几个新的目标，其中一个很中他的意，名字叫做：药娘小心心，看app里注册的年纪，写的是15岁。张向明心里美的直流口水，这小家伙脸蛋嫩的，简直就像是一块芝士，好想捏捏。

　　张向明对此十分满意，比起老头，他更喜欢嫩的。陈原老了，可毕竟手里还有资源，如果一直扒住他，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张向明暗暗用怨毒的眼光扫了一眼陈原，为什么那个老家伙能骗个女人给他生儿子，不就是会骗吗？张向明胡思乱想了一会，发现陈原依然在打电话，不时地低声说些什么，脸色难看非常。

　　张向明心中暗暗冷哼一声：老家伙就是老家伙，还玩什么青春追忆。

　　张向明心里对陈原一阵冷嘲热讽之后，打开了‘药娘小心心’的微信，和小家伙聊天真的有趣极了，孩子的世界真纯洁，让人好想污染一下。

　　他们圈子有许多这样的，也有自己的派系，什么‘猴’、‘熊’、‘ru牛’……这些派系彼此之间可能互相看不上，但是，只有一种各种派系之间达成共识，那就是——帅！

　　………

　　陈原急切需要知道现在的情况。

　　“他们说，奶奶是11号遭人袭击的，是头上挨了一下。”

　　…………

　　“他们现在正在排查奶奶在11号有和谁接触过。”

　　…………

　　“我和他们说爷爷11号在外面出差。”

　　…………

　　陈原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一半。

　　“好孩子。你在那边不要害怕，爷爷现在还在H市，要过一天才能回来。”

　　陈鑫乖乖点头，说道

　　“好的！”

　　…………

　　陈原挂断电话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他现在需要好好捋一捋。想到他年少的时候为了摆脱那种贫困的命运，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读书写作业，工作之后，他为了升职，硬是逼自己追求根本就看不上的杨鸿雁；好不容易生下儿子后，杨鸿雁几次三番作妖，让他连连丢失了升职的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杨鸿雁自找的，但是，自己不能为了姓杨的JR搭进去自己最后一点时光。

　　陈原一抬头，见张向明站在自己面前，他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隐含着莫名的含义

　　“你不是说想去天台山玩吗？？还想去吗？”

　　张向明一噘嘴，老大不愿意的说

　　“你不是担心家里的孙子吗？”

　　说实话，张向明说要去天台山也只不过是在soul上找到了一个比较可心的‘小哥哥’，至于是不是真的去还愿？他倒是不在乎。

　　陈原咧开嘴，勉强笑了一下，缓缓说道

　　“鑫鑫去冬令营了，咱们还可以玩几天。”

　　张向明想了一下，不玩白不玩，便愉快地答应了。

　　陈原他们自己有车，此时张向明正在开车，而陈原则望着窗外的景色，好像在发呆，可是脑子却在高速运转着。整件事情在他脑中像电影一样快速播放了一遍。

　　那天，陈原从家里拿了雨伞和酒，就开车去了酒吧一条街，酒吧一条街后面有一个80年代的老小区，小区的保安喜欢收现金，他开进去之后，找了个偏僻没摄像头的位置停下了车，说起来，他也有自己的算计，周围的情侣旅馆都要上千，他虽然不在乎钱，但是，对于这个星晴，不知道值不值这个加钱，还另说，再说了，他还没上手‘把玩’，就付出上千，似乎并不值得。

　　星晴如果不是那种‘杀猪盘’，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责怪他的，大不了，两人在一起之后，他可以多多的补偿他，比如买衣服、球鞋什么的，甚至供他读完大学。尽管隔着屏幕，他依然能看出星晴的年纪并不大，有时候，当星晴坐在直播间里弹吉他的时候，他甚至会觉得是年少的自己坐在那儿弹唱。

　　多么好啊，青春！

　　陈原目光阴沉，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得到星晴，用强的也无所谓，事后哄哄就好了，如果他敢报警，就说是他先勾引自己的，然后，再告诉他如果不顺从自己，就让在学校里读不下去书，毕竟，做这一行的，只是短暂的兼职，以后还是要回归正常社会的。

　　陈原一想到这里，就觉得那个美好的少年已经是自己的‘掌中之物’了。

　　陈原一路心情愉快，即便是S市那连绵不绝，暗云密布的天空也挡不住他的‘桃花运’。

　　当他走到后巷的时候，他看了看手表下午四点，他对这个时间很满意，他和星晴可以喝完下午茶，接着去吃晚餐，喝点小酒，又趁着濛濛细雨……当真是美好的一夜。

　　当他走入小巷的时候，发现周围兑了一堆的钢筋水管，可能是哪家酒吧装修，把水管什么都扔了出来，甚至有一个洗手盆连支撑架子，孤零零的站在那儿，一时之间显得那条小巷有些兵荒马乱。

　　而另一头正对着小巷的监控上也多了许多架子，那是维修监控的师傅留下的，恐怕是现在下雨，他们先去躲雨去了。

　　陈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连监控都在维修，那还不是……

　　…………

　　杨鸿雁一路跟着陈原来到了酒吧一条街的后巷，这种地方杨鸿雁很少踏足，只听说是那种‘不正经’的人才会来的地方。

　　杨鸿雁愈发坚定了心中的猜测，老家伙真的在外面有‘花头’了，看陈原熟门熟路的穿街走巷，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了。杨鸿雁顿时气急。

　　忽然，陈原经过一个转角，人就不见了，杨鸿雁着急了，茫然的转了几圈，她也决定转进去看看，面前有两条分叉路，陈原只能经过其中一条，杨鸿雁决定先走左边的一条路。

　　这种旧式的弄堂有许多分叉路，杨鸿雁倒也不觉得什么，那是她从小走惯的，只不过后来才搬进高楼大厦。

　　当她再往前走几步的时候，忽然看见前方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将另一个人压在墙上。杨鸿雁是老花眼，反应已经不怎么灵敏了。待到被其中一人泼了一脸的脏水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是一对‘野鸳鸯’。

　　在那两人的骂骂咧咧声中，杨鸿雁落荒而逃，马上原路返回，又回来了那个分岔路口，此时，她就像一个落汤鸡，身上的羊绒大衣也沾上了不少污渍，更凄惨的是，头发上也被泼上不少脏水，闻闻味道还有股洗衣粉的味道。

　　杨鸿雁捂着胸口，经过刚才那么一‘刺激’，她现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想她可能发作了，于是，她从包里掏出药盒子，从里面扒拉出一颗白色药丸吞了下去。待到世界又恢复了正常之后，她又继续往右边那条路走去。

　　而这个时候，陈原已经站定在了酒吧街后巷中。

　　待到杨鸿雁赶到的时候，只见陈原人模狗样的撑着一把雨伞站在雨中，说实话，陈原长得不错，不然，杨鸿雁当年也不会看中一个出身农村的他，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夫妻，换来的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再看陈原手上的那瓶酒，杨鸿雁只觉得心里直憋屈，那是一种十分昂贵的白兰地，即便杨鸿雁过生日的时候，陈原也未必肯发封给她喝一杯。没想到现在，他现在居然肯和别人分享。

　　杨鸿雁当即怪叫一声，冲了过去。她随手拿起扔在地上的铁管，对着陈原没头没脑的打了上去，陈原猝不及防，手中的纸袋掉落在地，当他看见杨鸿雁的时候，又惊又怒，举起手臂抵挡杨鸿雁的铁棍。

　　杨鸿雁还觉得不够出气，拿着铁管掉落在地的白兰地一阵乱敲，上千元的白兰地当即‘粉身碎骨’。陈原看着杨鸿雁本来心里就有气，当他看见杨鸿雁敲碎了自己上千元的美酒之后，多年以来积攒的怒气顿时就爆发了。

　　他一手抢过杨鸿雁的铁管，杨鸿雁被他这么一拉，猝不及防之下重心不稳，顿时往前跌倒，额头正巧就磕在了那个洗手盆上，她用手撑了一下，立刻觉得手腕处传来刺痛。

　　杨鸿雁就这么狼狈的趴在地上，刚才磕的那一下，让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陈原吓坏了，他想去扶杨鸿雁，可杨鸿雁仿佛多年的憋屈找到了出口，指着陈原破口大骂：

　　“你个乡下来的乡巴佬，当年要不是靠我老子，你哪来的今天，你也就是个下贱垃圾货。我要去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

　　杨鸿雁像个疯子一样，坐在地上大笑道

　　“我不好过，谁也别好过。”

　　陈原只觉得血液往脑袋上直冲了上去。那年，他是最年轻的总经理助理，只要再等两年，总经理升职到了区里，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一把手，可是杨鸿雁举报了他，他只能下放到下属公司……就这么一步落后，当年的老上级，现在已经进了市委，那些不如他的老同事，有些是区里的一把手，有些是局里的一把手，而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