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调查科》械十九

5、第 5 章

　　“笑什么呢？”

　　陈原不解的问张向明，张向明转头看着他，眼睛里透着诡异的光

　　“我刚才想到看过的一个片子，说是一个gay老公不耐烦自己的老婆了，就用了手段S了她。”

　　此话一出，陈原心中猛地一颤，喝到

　　“别胡说！”

　　陈原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自己的喉咙了，而张向明则恍然未觉，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两条小胖腿还一晃一晃的。他本来就长得胖，这么滚了一下，就仿佛一条胖头鱼滚上了岸——只能看见胖肚子。

　　“那电视剧还是挺好看的，电视里说，那个男主早就想S他老婆了，于是，他就将老婆的一瓶利卡因换成巴比妥，最后老婆因为吃了利卡因又吃了巴比妥，最后在出门游玩的时候，掉进水里淹死了。而且，最绝的是，因为利卡因代谢快，法医最后得出结论是自S。”

　　陈原勉强干笑了两声

　　“你看的那是老片子吧？那时候法医手段落后，现在可不一样了，一检查就检查出来了。”

　　对于这番话，张向明却并不在意，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你们家那老S货不也是心脏不好吗？她吃什么？洋地黄还是利卡因？到时候……”张向明的意思很明显。

　　陈原下意识却觉得这头肥猪可能知道了些什么，陈原只觉得背后冒出一层冷汗，自己就像是一只兔子，被张向明这头肥猪精给盯上了。

　　“你怎么了？”

　　张向明推开张向明，沉声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她虽然什么都不好，但还是，给我老陈家生了个儿子的。”

　　“哼！又是儿子，对！他是女人就能生，不就是多出个13吗？老子可比那S货厉害多了，不用13也有男人围着我花钱。”

　　“够了！”陈原觉得自己的头快炸开了，他推开张向明，就好像推开一条狗。陈原这辈子什么都有，有地位，有金钱，有妻有子，有孙子。一个在社会上受到肯定的男人所拥有的一切，他都有了，现在，他只需要保持，一直保持到他再也玩不动就可以了。

　　张向明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乐子，他需要他就像是他需要一个手机给自己解闷，就像年轻的时候，他需要一个‘妻子’，不管那人是杨鸿雁还是张鸿雁。

　　张向明还不了解这老家伙的心思，一生气，转头就冲进了浴室。

　　当水流声从浴室里传出来。陈原的脑子不受控制的回到了11日，也就是昨天，他鬼使神差的在收到微信之后，踏上了回S市的高铁。S市距离H市其实并不远，高铁也就一小时的路程。

　　他老了，可是他要找些东西证明自己没有老。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找些‘刺激’。

　　不久前他拿到一个神秘的进群邀请，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群了，只是需要有人邀请才能进入，没想到天赐良机，他是不会错过的。就像张向明是他需要的一个手机，那么他也可以拥有许多不同的手机。

　　而现在一部手机可以完成许多从前都不敢想象的事情，比如只要进入到一个直播群，就能见到许许多多新奇有趣的‘新品’，那些带货的‘主播’一个接一个的介绍自己，或者唱歌、或者跳舞，有些还会弹钢琴，当然那些‘新品’戴着面具，主要是照顾他们现实中的身份隐私。

　　而他们这些进入群的‘粉丝’，也不需要会有泄露自己身份的担心，毕竟网络上，谁认识谁呢？‘粉丝’可以打赏，打赏的越多，‘主播’就会给他们比一个小心心，有一次，他甚至看到一个眼熟的id刷了一个潜水艇给主播，后来听说主播和这个id‘奔现’去了。

　　直到有一次，又上了‘新品’主播，那个主播虽然带着面具，可是，陈原猛一看就觉得很亲切，仿佛时光穿梭，从前的那个青葱少年的自己穿越到了现在，来到了他的面前，于是，他忍不住给那个叫‘星晴’的主播刷了一次又一次的礼物。

　　当然好东西的‘竞争’很激烈，他看得中星晴，其他自然也有人看上了，有时候，他会暗中观察其他的对手，当然也免不了明嘲暗讽一番，但那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在自己‘忠诚’的表现下，星晴居然发私信给他问愿不愿意加个微信？他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于是，两个人互相加了好友。在半年多的聊天之下，陈原越发怜惜星晴，原来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父母早亡，自己一个人来到S市打拼，一边读书一边‘兼职’。

　　陈原原来想出资帮助他，可是星晴都拒绝了，他说他们是朋友，不可以接受他的金钱，这越发让陈原觉得星晴是一个心地善良，出淤泥不染的好孩子。

　　这一天，他和张向明刚完事，星晴发来一条微信：过生日，要不要一起？

　　这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陈原当即在12日凌晨就开车回了S市，幸好，如果走高速的话，开车从H市到S市只需要两个半钟头，陈原开的是张向明一早借好的旅行车，他不禁有些得意，这么多年被‘杨鸿雁’追踪，倒也磨练出了几分‘反追踪’技巧。

　　但是十分不巧，回来的时候下雨了。S市属于亚热带季风性气候。四季分明,日照充分,雨量充沛。冬天也会下雨，而且她下起雨来，有种与众不同的气势，看着是濛濛细雨，可是能绵延很长一段时间，颇有一种水滴石穿的架势。

　　陈原不想淋雨，看看时间，正好是下午1点，这个时间，老太婆可能正在和她那些塑料姐妹花喝茶呢，说是喝茶，不过是一些老太婆聚在一起比老公，比儿子，比衣服，比吃的……陈原心里一阵冷笑，老子在外面披荆斩棘辛辛苦苦，你TMD的只要一躺一生，就觉得‘居功至伟’，指手画脚了，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就在陈原一边嘲讽，一边找雨伞的时候，忽然，大门打开了，杨鸿雁站在门外，惊讶的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

　　杨鸿雁打开卧室，她刚午睡醒来，就见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她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仔细一看。

　　居然是陈原！

　　陈原见杨鸿雁手里拿着个一排塑料小盒子。

　　他是知道这种塑料小盒子，是一种药物分装器，可拆卸可组装，这种药物分装器上面还细心地标有‘礼拜一、礼拜二……礼拜天’、‘早、中、晚’的字样。做了一辈子生意的陈原也不得不承认，赚钱这事情，都让义乌弄明白了，连装个药都能弄出这么多的花头精。

　　杨鸿雁常年神经衰落，心脏、血压、内分泌都患有多种疾病，每次配药都是一塑料一塑料袋的，现在有了这种可拆卸的分药器，那可方便多了，只要按照日期将每天早、中、晚需要吃的药物按照分药器上面的标题分配好就可以了。

　　陈原见杨鸿雁神情萎靡，心知她可能刚吃了药。到底是多年夫妻，便提醒她：你的药里巴比妥和利卡因千万不可以混吃，知道吗？

　　杨鸿雁心里熨帖，嘴上却不饶人说：“我这还能不知道。”

　　接着看陈原又要出去，马上讥讽道

　　“怎么？家都不回了？又去见哪个狐狸精。”

　　陈原本来心里有鬼，就不想搭理杨鸿雁，没想到杨鸿雁手却搭上了陈原的胳膊，陈原本来就对女人没那个心思，心中不耐烦，反手一推，杨鸿雁手里的分药器就摔落在地上，药盒里的药物散落了一地。

　　陈原拿了伞之后，顺手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洋酒，杨鸿雁愣在原地，这瓶酒非常的昂贵，即便是自己过六十岁生日，陈原都不愿意开封，让自己喝一杯。

　　此时，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陈原这个老家伙在外面有人了。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那么可怕。杨鸿雁越想越委屈，她爸爸本来就是某厂厂长，是陈原主动追求自己的，两人交往了一个月之后就结婚了，之后，他们也甜蜜了一阵，但是，等生下儿子之后，陈原就再也不怎么碰自己了。

　　杨鸿雁委屈之后，转念一想，她才是正房大老婆，怎么能让外面的bz捞到好处，就像当年她让外面的狐狸精头破血流，让陈原不得升职一样，她不好过谁也别过。

　　一想到这个，杨鸿雁立刻冲回卧室里，去找手机。

　　对！手机！

　　陈原以为她是个老古董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哪里知道现在是网络数字时代。杨鸿雁紧跟时代很是学习了一些现代科技手段，尤其是孙子陈鑫最是孝顺，给了她一个叫‘点点点’的追踪器，说是有了这个，奶奶就永远知道鑫鑫在哪里了。

　　于是，杨鸿雁在陈原的外套中也放了一个追踪器。按照陈鑫教的，杨鸿雁解锁手机，打开手机app,很幸运，陈原今天穿的就是那个放了追踪器的外套。杨鸿雁立刻换了件衣服，抓起自己的外套，按照手机app的指示，追了出去。出门之前，杨鸿雁也没忘记将地上的药捡进药盒子，又将药盒子装进包里，她才稍稍放心，药是一定要按时吃的。

　　她按照手机App上的指示，跟着陈原来进了一家星巴克，杨鸿雁撑着伞，看着陈原悠闲的喝着咖啡，心中忍不住一阵吐槽：当年那个农村来的土包子，现在居然也人模狗样的学人家喝咖啡。
　　陈原一直喝咖啡，直到杨鸿雁不耐烦了，她看了一下手机，下午2点半。陈原站起了身，顺手将星巴克的咖啡杯给扔了。

　　他在星巴克里熬时间。

　　刚才他问星晴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星晴打来了一个笑脸，说道：我也不知道。陈原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看着从家里拿出来的白兰地，陈原觉得自己真是厉害非常，这瓶白兰地是别人送的洋货。

　　第一次见面送的东西太贵重，怕养大了这小子的胃口，只有这种面子上看得过去，又不用花自己的钱的‘礼物’，才是顶‘实惠’的。

　　于是，陈原回复星晴：我有一瓶白兰地，可惜没有人分享，听说酒逢知己，你愿不愿意一起品尝一下？

　　隔了一会，星晴发来微信

　　——我在酒吧街的后巷等你。

　　陈原乐呵呵的，那条酒吧街的后巷几乎是他们这种‘情侣’约会的圣地，白天极少有人经过，可是，到了晚上那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陈原看了看手表，随即走进了地铁口，时间还早

　　当陈原走进那条酒吧一条街，杨鸿雁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
　　…………
　　…………

　　林若若她们一个下午都在排摸证据。

　　周自若十分沮丧的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样？有人报失踪吗？”

　　“有啊！有三个电话，第一个报狗失踪，第二个报猫失踪，第三个报自己失踪。”

　　“噗哈哈哈哈~~~”朱红瘦眼睛盯着电脑，但是，耳朵竖的老高，一听周自若这么说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周自若刚想坐下，一转头，只见何相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

　　林若若以为他不愿意有人坐他的位置，立刻说道

　　“我向柏主任把小何借来了，这样排摸证据更快。”

　　何相真马上站了起来。

　　此时回到了‘阳间’，借着阳光，周自若才看清何相真的面孔。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之下周自若就觉得不妙了。

　　乖乖！

　　这么——唇红齿白，刀劈斧凿的好面相。

　　自己‘市局第一美男子’的名号岂不是不保？

　　周自若心里顿时有了危机意识。

　　“我觉得这个犯人是个高手。”何相真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怎么说呢？”林若若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你看，死者的衣物、随后物品全都不见，给我们寻找痕迹增添了麻烦，然后又销毁了她的脸部、指纹、脚纹，又为我们确定她的身份增添了阻碍”何相真组织了一下预言，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最后一定能确定死者身份，但是，凶手也争取到了时间，不是吗？”

　　“业余的外行，不论怎样都会露出马脚。”林若若倒有些不以为然。

　　“但是，有了时间，就能争取到更多的可能，不是吗？比如美国的辛普森案。”

　　“不会吧！不会有那种能量吧？”朱红瘦也加进了‘群聊’。

　　“倒也不一定！”林若若脸色沉重，盯着那堆图片，缓缓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