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调查科》械十九

16、第 16 章

　　传说中世界上有一面魔镜，它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世界，当皇后问它：“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魔镜回答：“看着我，我的皇后，您就知道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童话魔改大魔王·美食界推广顶流·社牛高级患者·红瘦·朱

　　有人说时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它可以让海洋变成沙漠；高山夷为平地；春天变成冬天；夏天与秋天不过一昼夜；它可以让婴儿变成少年，少年变成青年，青年转而中年、老年，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它可以暗中调转布局，让一个人成为少年时代最憎恨的人；它甚至可以让一个人的少年与老年同时存在于一个时空。而这一切只不过是时间的一个小小恶作剧。

　　陈鑫上前一步，他看上去有些忐忑，也有些害怕，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爷爷。”

　　而陈原站在原地，却觉得天旋地转，一时之间，陈鑫的身影与自己少年时代的身影重叠为一体，他们互相重合又面面相觑。他们似乎是一个人但是分明就是两个人。

　　怪不得他一见到‘星晴’就觉得眼熟；怪不得他一见到‘星晴’就觉得异常的熟悉……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陈原现在只觉得隐隐作呕，可是，这一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是谁？是杨鸿雁？是张向明？陈原现在心乱如麻，脑中仿佛有一台马达一直在不停地‘嗡嗡’作响，而这台马达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思考能力。

　　可在陈鑫看来，陈原只是呆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
　　…………
　　…………

　　两部警车迅速从市局冲了出去，一路向酒吧一条街狂奔而去，那警笛声划破了寂静的时空，仿佛有个巨人一剑斩破了虚幻，露出了狰狞的真相。

　　何相真和朱红瘦在视频通话，因为林若若在开直升机，并不方便通话，她们也在努力往S市的方向飞去，朱红瘦举着手机，努力大声说话，以免直升机的螺旋桨的声音将自己的声音压下去。

　　“小真真，你听我说，我和2组的战列组长说过了，他们会协助你抓捕陈原，你们可千万当心……”

　　朱红瘦的话还没说完，林若若就插话进来了，林若若中气十足，即便是间隔了一个位置，也依然能听到她说话，只听林若若大吼道

　　“你们……千万别动手！让战列他们来。你……和小周周只要能牵制住陈原就好了。你们……不要受伤。”

　　林若若的话被高空高速旋转的气流‘打’的断断续续，但还是看得出来，她对两名大龄问题儿童的战斗力其实……没什么信心。

　　朱红瘦马上接话道

　　“小真真，你听若若姐的话，你们千万不要动手，动手的活都让战列哥哥们来就好了，你们主要作用就是牵制陈原。”

　　何相真忽然赶到一阵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是人类是聪慧的，他们用个词语表达了这份感受，比如‘关心’比如‘爱护’，林若若在关心着他们，朱红瘦妹妹也在关心着他们。

　　何相真是个天才，虽然外界都说天才都有各种各样的怪癖，可是天才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他随即笑道

　　“你们放心。我们是不会动手的，毕竟我们的长处是动脑，战组长已经跟着我们出来了。”

　　忽然一张脸硬生生挤开了何相真，凑到了手机屏幕前。朱红瘦看那人小平头，皮肤黝黑，脸孔却生的稚嫩，这不是2组的组长战列又是谁呢？

　　只见战列羡慕的说道

　　“小朱朱，你若若姐是不是在开直升机。”

　　“对啊！”

　　“真的是阿帕奇啊？”

　　“对！就是阿帕奇。”

　　“小朱朱，你帮我个忙，你现在多拍几张照片，别对着你姐拍，就拍操控台，哈哈哈哈……”

　　朱红瘦捂着嘴巴，哈哈大笑

　　“你是不是……是不是…… 啊……要那什么……”

　　战列被看穿了心思，居然‘不以为耻’，毫不在乎的说道

　　“我的梦想就是能开飞机。”

　　后半句他没好意思说，战列年少时候的梦想是开飞机，奈何他晕机！是的！就是晕机，十项全能能打能跑能潜水的战列，他就是——晕机，上了飞机就吐得天旋地转，当年报考当年被‘退货’，怎就一个‘惨’字能形容。

　　朱红瘦很好说话，立刻举着手机‘咔咔’拍了好几张操控台的照片，而且还拍了一段视频，很有心机的只拍到林若若的手臂。然后，剪辑一下之后，发给了战列。战列一瞧顿时就乐了，冲着屏幕那头的朱红瘦千恩万谢的。

　　不一会，朱红瘦的手机发出了‘叮’的声音，打开一瞧，原来，战列在朋友圈发了一张操控台的图片，顺便上面加了一段特文艺的话：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阿帕奇永远的神！

　　朱红瘦看着差点没笑昏古去。

　　被战列这么一闹，刚才那点子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何相真好奇的问战列

　　“若若姐从前是什么兵种的？怎么又会开飞机，功夫还那么好？”

　　战列这人看着挺严肃的，但是，能和朱红瘦混在一块的，那可不是一般普通的八卦，见何相真一脸好奇，便犹豫着说道

　　“这是若若姐的隐私啦，咱们这边说她好像不好。”

　　何相真一瞧，立刻开始画大饼

　　“战组长，我一看你的面相就和飞机有缘，我有个同学是在商飞工作，这几天就缺个新机体验员，不知道战组长有没有兴趣？”

　　战列一听能坐飞机，两只小眼睛开始冒光了，当下一拍大腿，义正言辞的说道

　　“大家都是同事，这种事情能帮忙就帮忙的。好说好说。”

　　“那若若姐……”

　　“还是不能说！”战列一脸正义的看着何相真，何相真心想：您逗我玩呢。

　　“哦！”何相真心想既然不能说，那也就算了，没想到那头的战列却来劲了

　　“你就不再问问了？”

　　“不是说不能说吗？”

　　“你问都不问，别人怎么说呢？”

　　“那若若姐以前干什么的？”

　　“呃，这个不能说。”

　　何相真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的看着战列，心想：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你现在已经脸孔擦地了。

　　“若若姐是特勤19局的。”周自若忙着重新连接手机运营商，没想到还留了一只耳朵听他们八卦。“全局都知道的。”

　　“哎……你这人。”战列自己没说出来，居然被周自若抢先了，心里就像是有100只毛毛虫乱爬乱挠。

　　“特勤……19局？”

　　何相真一脸懵逼，这是个什么部队？怎么没听说过啊？

　　战列看何相真一脸懵逼，特别有一种内行人看外行人的快感，于是便自来熟的解释道

　　“特勤吧，就是俗称的特种部队，但是，若若姐所在的19局属于密级最高的那种，一般就是执行‘不可说’任务的。”

　　“哦！”何相真点点头“那……工作那么好，若若姐，干嘛不干了呢？”

　　“这就不知道了。”战列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连詹老头都不知道，若若姐的调动都是上面安排的，詹老头还是接到通知的时候才知道的。”

　　何相真恍然大悟，点点头

　　“咱们局真是卧虎藏龙，我说若若姐怎么气场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呢。”

　　战列‘嗨’了一声，拍着大腿，感慨道

　　“你以后跟着若若姐出街，要看住她，咱们碰上犯人是要保护自己的安全；但是，有若若姐在，咱们就要保护犯人的安全。詹老头说了，如果咱们和女霸王出街，女霸王动手了，就要我们写检查，每个人五千字，还是要手写的。”

　　战列仿佛触发了某种非常不好的记忆，连自己的手腕都开始隐隐作痛了。

　　何相真想到那个被林若若揍了一拳的蔡泉，据说没进看守所先送了医院，因为，那天蔡泉被侦讯完毕后就晕了过去，检查后发现因为遭受了‘重物’的‘重击’，造成了颅骨骨裂并脑震荡。

　　“真知灼见！”何相真非常肯定确定以及确信战列说的话完完全全就是大实话，詹局长说的也是完全没错。

　　“你们叫若若姐‘女霸王’的吗？”

　　战列咧嘴一笑

　　“可不是‘霸王’吗？咱们局每年的体能比赛，若若姐一上台，别人都只能争第二，所以，每年都有很多其他分局的人来挖墙角，侬晓得伐？”

　　战列对此异常自豪，毕竟是一个局的，林若若牛逼，那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其实也很牛逼，是不是啦？

　　何相真点点头，表示同意战列的说法。战列当场抹了一把根本就不存在的感动的泪水，毕竟这年头杠精多，心平气和讲道理的人少啊，而且还能同意自己意见的就更加少了。

　　林若若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然，他们都忘了自己正和‘女霸王’视频聊天呢。战列的那番话一字不漏的都被她听见了。

　　女霸王·若若·林继续开飞机，并决定待会也发朋友圈。

　　发什么好呢？

　　就……发个操控台吧。

　　…………
　　…………
　　…………

　　当他们赶到那条小巷的时候，何相真远远就瞧见一个老头死死掐住一个少年的脖子，而那个少年两手拼命挣扎，奈何从体型到力量上都不是陈原的对手，是以被掐的两眼翻白，舌头都吐出来了，也是毫无办法，像一头被狼咬住的羊，虽然拼命挣扎，可也是无济于事。

　　“列哥。”

　　何相真赶忙招呼战列，其实也不用何相真招呼，战列本身就是经验丰富的行动组组长，当下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拳打在陈原的肘窝处，陈原一个吃痛，两手自然而然就放松了。战列趁机将陈原的手臂反转到背后，并将他压倒在地上，直到这个时候，陈原仍用两只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陈鑫。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嘶吼着，就好像是一只无路可退的老兽，在众人的围捕下，各个方向的退路都已经被堵死了，而自己也被厉害的猎人所钳制，明知道逃出生天是无望了，可还是要用尖锐的嘶吼，表达自己的凶猛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