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340、龙祭坛

　　虽然还不至于到完全看不见路的地步，但奥斯卡莫名已经开始慌，芬瑟尔跑的太快了，奥斯卡两条腿已经竭尽所能地捣腾了也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快得过精灵。好在目前的路段还没有太多岔路。奥斯卡紧盯着芬瑟尔一闪而逝的身影从小路上狂奔而过又冲进了另一个拱门之中。

　　这个石室远没有另一个二层楼高的那么宽大，但同样也有天井，扶着栏杆往下望去也是深不见底，浓雾和烟尘阻碍了视线在深坑之中滚动翻涌。等在台阶上的芬瑟尔立刻不耐烦了催促还在往下看的奥斯卡道：“下边有什么好看的？快来！西普曼让咱们在大门口汇合。”

　　奥斯卡这才忍不住提出意见：“慢点！雾太大了！”

　　“怕什么？现在那只龙已经伤害不到我们了，西普曼不会让龙往我们的逃跑路线上靠近。”芬瑟尔边招手往另一个门洞走去又催，“快来，我向你保证路上已经没什么活物能伤害我们了，除非凭空再冒出来一条龙。”

　　“这可不好说。”奥斯卡自言自语嘀咕了句，迈开大步走下楼梯跟随芬瑟尔的背影走出门洞。

　　一出去便是天光大亮，也许由于风大这雾气又散去了不少。不得不说这高处视野就是好，奥斯卡一眼望去能望见遥远之处“漂浮”在茫茫云海之上的座座尖锐山峰峰顶。天空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淡蓝色，云朵厚积的地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山间还是天穹。

　　芬瑟尔走在前头疾步如飞，奥斯卡不得不尽快收回视线小跑跟上。路上他发现乐好几具东倒西歪的那种包着后后头巾脖颈奇长的怪物尸体，手中拿着五花八门的兵器组合歪倒地上。奥斯卡终于跟上芬瑟尔后问道：“这些东西死了多久？怎么连点腐臭气味也没有？”

　　“具体是什么时候杀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芬瑟尔心不在焉地回，“不过时间确实很久，也许是因为他们本就是迥异常识的生物所以不会如同咱们预料的那样腐烂发臭，只会风干变瘪，这里连龙都有就没必要对蛇人太大惊小怪了。”

　　“蛇人？”

　　“对，西普曼说我可以这么称呼这些长脖子怪兽，我觉得挺贴切。”

　　蛇和人这两种意向凑在一起莫名让奥斯卡感到某种不适，他不愿继续由着这个思路发散下去胡思乱想，于是强迫自己把精力集中在干路上，他也确实有必要这么做。雾气又在不知不觉间浓厚起来，芬瑟尔招呼奥斯卡一起把一只体型巨大身下压着柄巨斧的蛇人尸体搬开后，两人走上为贴着建筑物外墙搭设的木制栈道，在这种浓雾之中走上这种无遮无拦的栈道多少令奥斯卡感到胆战心惊，他一时说不上来是看得清下方好还是看不清好，总之这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令他很难不心虚，但又不好意思落下太多，免得被前面芬瑟尔察觉出来他恐高。

　　好在这条悬空栈道并不算很长，奥斯卡强撑着战战兢兢两腿发抖的状态不需要持续太久，他们又才上坚实的砖石地面，进入一条长廊，奥斯卡感到雾气更浓了，他不得不靠着有墙的那一边走，谢天谢地这时芬瑟尔的动作慢下来了，奥斯卡不用费力就跟上他脚步，接着发现芬瑟尔又在一个似曾相识的门洞前停下。

　　之所以这个门洞让奥斯卡感到眼熟，是因为它长得跟那个被召唤出哈维尔的二层门厅外头的门洞一模一样。

　　奥斯卡心头升起新的疑惑，不过他决定等事情告一段落再问。

　　但芬瑟尔却突然不愿意继续了。

　　“怎么了？”奥斯卡凑近问，“你为什么不进去？”

　　“那里头也有，”芬瑟尔用大拇指指了指门内侧说，“你杀掉的那个摇铃铛的……奇怪老太太？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里面也有一个。”

　　“啊。”奥斯卡挑挑眉，“你可以直接冲进去杀了。”

　　“但我记得它的位置，我再快也不可能眨眼间就杀掉它，而它只要看到任何活动的物体就会立刻摇响铃铛，召唤那个该死的铁罐头和石罐头。”

　　“什么？铁罐头和石罐头？”

　　“对，就是……一位像你这样的，一位就是我提到过的浑身石头般坚硬的战士。前者我可以轻松干掉，但是后者，老天，只要可以我绝对不愿再碰见一次。”

　　“可是我们俩谁都没有带弓箭，”奥斯卡说着摁住芬瑟尔的胳膊说，“我有个办法，但是不一定凑效，姑且就试试吧。”

　　“什么办法？”

　　奥斯卡拔出腰带上的匕首，转头就走进石门，果然就像芬瑟尔说的那样，又有一个穿着鼓囊囊脏兮兮裙袍的怪人站在栏杆旁，它虽然扭头的动作相当缓慢，但一看到奥斯卡冒头就立刻举起铃铛开始摇。奥斯卡迈出腿去扎稳脚步拔出匕首朝那穿裙袍的怪人甩去，铃铛声中混进铛一声脆响，怪人手里的铃铛被匕首打中，持铃铛的手也难免被划伤，让铃铛掉落在地上。芬瑟尔箭步上前快跑几步拔出剑来就将怪人整条胳膊砍掉，没等怪人发出惨叫就将它那畸形古怪的脑袋整个枭了下来。

　　铃铛声还在耳畔回荡，奥斯卡捡起自己甩出去的匕首左看右看，只见更第一层的走廊地面上凭空冒出黄圈来从地面上不断地升起又消失，奥斯卡心知这是奇迹凑效的表示，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于是赶忙跑向被召唤者即将出现的地方。等他赶到时黄圈中人形已经隐隐约约能看个轮廓——似乎并不是里卡尔。

　　奥斯卡没有闲暇整理复杂的心情，等到黄圈中人影以弯腰的姿态站起身时奥斯卡立刻掀开他的面罩划开他的喉咙。这是个穿着全套板甲披着小披风扛着大剑的战士，芬瑟尔说过的除了那个他不想招惹的，被召唤出的另一个战士应该就是这位了。

　　这到底是怎样一种召唤机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召唤者存在此地，难道就是为了……守护这片有龙类活跃的建筑废墟？

　　“看来这次运气好。”芬瑟尔提着剑走下来的姿态看起来悠哉多了，“如果那摇铃的喊出了那个穿石甲的，我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奥斯卡弯腰捡起尸体消失后留下的那柄大剑，仔细端详之后发现这剑比他的亚斯特拉大剑短一截，目测也就比亚斯特拉直剑长一点。

　　“咦，居然留下了武器。”芬瑟尔抱着胳膊来到奥斯卡身边饶有兴致，“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你拿一短时间，反正你身上挂的已经够多了。”

　　“有兴趣就拿着吧。”奥斯卡将那从敌人身上掉落的大剑交给芬瑟尔说，“所以，这是条龙的尸体吗？”

　　两条台阶之间的黑峻峻的怪物尸体早就引起了奥斯卡的注意，只不过他现在才有空闲仔细去看。

　　这怪物曲起双膝收拢着破烂披风般的翅膀紧贴在身侧，从头部和手脚爪来看确实非常符合奥斯卡对“龙”的印象。只不过这玩意儿离他有些距离，隔着张方桌他伸直胳膊也够不着，他也不想当着芬瑟尔的面爬上桌子去摸，所以只能猜测。

　　“我也不清楚，但我认为不是尸体，更像是某种……雕塑，这么个地方盛行龙崇拜也不奇怪吧。”芬瑟尔边心不在焉说着边迫不及待拔出大剑把玩起来，“这把剑是不是比你的那柄短？”

　　算了，以芬瑟尔的个性他对这种这种事肯定是兴趣缺缺，更不会去刻意探究，奥斯卡决定回头再去问问西普曼还更靠谱些，于是他推了把芬瑟尔催他快走，跟着他从另一个门洞走了出去。

　　一出门东张西望的奥斯卡就惊喜过望，因为门外右侧的墙根下赫然就立着根螺旋剑。

　　于是奥斯卡立刻伸手点燃螺旋剑，就地往螺旋剑跟前一坐，可算是感到了久违的心安。

　　只不过不知道等到这个地方被从中土“抹去”之后这篝火还会存在吗？应该也不复存在了吧。

　　要是能再在附近找到个篝火就好了。

　　点过篝火后两人肩并肩走在走廊上时芬瑟尔借机把积压已久的想法问了出来：“虽然我知道你们两个有许多我不知道也许也无法理解的呃……秘密，我也懒得刨根究底，但有一个问题我还是想现在就向你讨教。”

　　“你想问我怎样才能帮助西普曼找到他要找的人？”奥斯卡头也不回地应。

　　“还有，你可能给我的答案和很久之前，你与卡兰吉尔一起经历的事有没有关系？”

　　芬瑟尔的问题立刻把奥斯卡拉回了幽深阴暗不见天日的摩瑞亚矿坑地下。沉默片刻，奥斯卡给出了答案：“没关系，但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