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339、龙鸣

　　“透明牢笼……”奥斯卡囔囔重复着这个词，若有所思。

　　“喂，”芬瑟尔用力拍了下奥斯卡的肩膀提醒，“你不会忘了你是来干嘛的吧？”

　　“哦对，”奥斯卡挤出笑容说，“这位是叫……西普曼对吧，我从芬瑟尔那里听说了你的很多事，知道你是个绝世高手，现在我有件重要的事亟待解决，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西普曼把眼一抬应：“说？”

　　“我在找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年轻精灵与白发少女，两人看起来差不多大，他们应该就在这山里头。”

　　“嚯，那这范围可不是一般大。”西普曼摸了摸下巴说，“也不是不行，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这里的龙，我是绝不会伤害的。”

　　奥斯卡脱口而出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它们活着。”西普曼抬头瞪向奥斯卡，眼神中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行吧，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屠龙。”奥斯卡边说边庆幸刚刚自己没有铁了头把那头拦在半道上的龙弄死，又说，“但我要原路下山的话，不可能不……”

　　“我来搞定。”西普曼打断了奥斯卡口气更加武断了，“你们都不必操心，芬瑟尔，你也会去吧？”

　　“去，当然去。”芬瑟尔抱起胳膊说，“要是我能早点重视起来，现在你也不必这么麻烦。”

　　奥斯卡看了看西普曼又道：“你的难题，我大概可以解决，等找到我要找的那两个孩子之后，如果你愿意我们再详谈。”

　　西普曼这才站起来追问：“你可以解决？你的意思是，你能明白我说的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当然，这个地方变得和你熟悉的样子很不一样了对吧？就像是……被强行拼接了，我说的对吗？”

　　西普曼的眼珠子倏尔变大倏尔变小，看得出奥斯卡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你时常碰到这种事吗？不死人？”西普曼微微歪着头眯起眼问。

　　“算是吧。”奥斯卡往后退了退，不让老抬头看他对脖颈不好，“总之我确实可以对你的困扰提些建设性意见。”

　　“这就算是你的……任务奖励吧，了解了。”西普曼说着活动开胳膊，又说，“不过我劝你们在这地方还是听我的好。”

　　“所以你对于当着那条龙的面下山有什么好的计划吗？”奥斯卡两手叉腰问。

　　“计划就是我来搞定龙，你们伺机行动。”

　　“真是简明易懂。”

　　“那就走吧。”

　　西普曼说着歪了歪头提起长枪就迈开大步往前走，奥斯卡一下就成了三个当中最矮的，这让他莫名有点忿忿。

　　由于西普曼两条大长腿走得相当快，多走两步就和另外一人一精拉开了距离，奥斯卡碰了碰身边的芬瑟尔低声问：“他的枪法路数怎样？能形容吗？”

　　“当然能。”芬瑟尔也跟着压住嗓音说，“招式大开大合，迅猛敏捷，但却并非招招都是致命招数，算不上狠辣，不过以钝击的强度来说还真是不可小觑，如果是普通人被枪杆子敲一下就该骨折了。”

　　“你见过他对付其他敌人吗？”

　　“没，我不是说过了，这里的怪物他都不愿意伤害。不过除了龙之外其他倒是可以随便我杀。不然我们恐怕早就你死我活了。”

　　“你们最开始是怎么碰上的？”

　　“是另一条龙。”芬瑟尔说到这里嗓音压得更低了，“当时我确实想试试屠龙，但是就在我快成功的时候被他阻止了，当时他那柄金枪突然好似利箭般投掷过来，差点把我扎个对穿，好在我闪得快否则你现在可能只能看到我的尸块了。”

　　“等等，我没听错吧？”奥斯卡看了看前方西普曼的高大背影问，“还有一条龙？”

　　“是的，它并没有固定位置，只是在天空中逡巡，我本来想杀掉但当时西普曼出面制止，我不知道他把那条龙弄哪儿去了，总之之后就再没见着。”

　　奥斯卡立刻感到心里拔凉拔凉，他真的应该尽快把那两个孩子召回来。

　　“喂！西普曼！”奥斯卡冲前方喊道，“这里不止一条龙，除了外头那只还有一头被你弄哪儿去了？”

　　西普曼懒洋洋地开腔：“我把它引到更高处，它同伴的尸骨附近，不出意外，它应该不会乱跑。龙其实是很慵懒的生物。”

　　奥斯卡和芬瑟尔对视一眼，奥斯卡敢确定，肯定不是自己他听出西普曼似乎对龙有点……别样的感情。

　　“我们可以相信他吗？”奥斯卡凑近芬瑟尔耳边问。

　　“你是不信他的能耐吗？”

　　“你们两个到底在嘀咕什么？”西普曼猛地回头问，头都快凑到一起的奥斯卡和芬瑟尔赶紧挺直腰板，芬瑟尔耸耸肩说：“奥斯卡对你的计划有一点小疑问，他有一点……呃，慌。”

　　“其实——”奥斯卡试图把话题引离他难以掌控的境地，“我是在好奇，你怎么知道你要找的对象就在这附近，毕竟被什么看不见的罩子隔离这种事……实在很难想象，你为什么能确定——”

　　“我听到了声音。”又留给同伴伟岸背影的西普曼开口道，“我知道那个声音代表什么。”

　　“什么样的……声音？”奥斯卡边比划边问，虽然西普曼也看不到。

　　“龙鸣。”西普曼声音不大但是可以听得很清楚。

　　“龙……鸣？”这回是芬瑟尔发问，“你说的是……龙的叫声？”

　　“没错。”

　　“所以你要找的是一条龙？这里龙可不少，你怎么知道哪一条是特别的？”

　　“因为我就是知道，我找的也不是一条龙，”顿了顿西普曼继续说，“奥斯卡，你肯定听说过太阳神教吧。”

　　“当然，谁没听说过？不瞒你说，我也算是入了教，虽然……虽然不能说觉悟很高。”奥斯卡说着脑子里自然而然浮现出索拉尔那张开朗面庞上浮现出的笑容，又问，“你也是……？”

　　“不，我不信，我相信的是太阳神教的主神。”

　　奥斯卡正要继续发问，他们三人已经走进了之前那个芬瑟尔死活不愿再进的厅堂中。西普曼一眼看到那个身穿肥大衣裙的古怪尸体，上前踢了两脚说：“处理得挺干脆，你应该很有经验。”

　　奥斯卡也走上前说：“果然，这家伙是个召唤师吧。”

　　“确实，他这一死这里不会再凭空出现战士，但我依然劝你不要再往上走，我也是这么对芬瑟尔说的。”

　　“我无所谓。”芬瑟尔耸耸肩口气满不在乎，“反正我只想打发时间。”

　　三人从鱼贯从台阶上往下走，西普曼也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不过他只是看了眼奥斯卡没有多说什么，带头走出了那道曾经让奥斯卡逃脱龙爪蹂躏的石门。

　　但西普曼也没有大剌剌就这么走出去，他先停在门口望外望了望，接着回头对奥斯卡与芬瑟尔吩咐道：“我先出去吸引那头龙的注意，你们俩等看不到那条龙的身影之后直接从道上跑过。芬瑟尔，你知道路对吧，直接把奥斯卡带到大门，我们在那里汇合。就这么简单，没有问题吧？”

　　“听起来很完美。”芬瑟尔煞有介事地拍拍西普曼地肩膀说，“去吧，我们会见机行事。”

　　“你们最好是，别小瞧龙，虽然它们看起来确实不太灵活。”西普曼说完果断甩头走开，芬瑟尔主动上前观察。奥斯卡没多久听到了那熟悉的，震天动地排山倒海的动静，这一听就是那头龙发现了西普曼开始振翅和跺脚，奥斯卡感到脚下地面在震动，他自认并不害怕，但还是伸手扶住了墙。外头那轰隆作响的动静中突然混入滋滋声响，听起来非常类似奥斯卡使出太阳奇迹的时候会发出的声音，随着这种声响外头那巨龙发出了奥斯卡听过的第一声龙的咆哮，听起来像是吃了痛。前方观察情况的芬瑟尔往后退了退，奥斯卡又听到山石碎块滚落的劈里啪啦声，那种太阳奇迹才有的滋滋声不绝于耳，龙吟咆哮与巨翅振动碎石爆裂的声响混在一处，奥斯卡扣上头盔也跑上前去探头往外看，刚刚站出去迎面飞沙走石差点把他掀飞，芬瑟尔拽了拽包住脸的头巾说：“你还扣上面罩？”

　　奥斯卡扯着嗓子回：“防风沙！”

　　奥斯卡不确定芬瑟尔是不是翻了个白眼，总之他探身望外一看，反手抓住奥斯卡的围脖喊了声：“走！”

　　芬瑟尔话音刚落一大片阴影突然从高空投下，之前奥斯卡第一次遭遇这条龙的时忙于逃命没有仔细看，这么一瞧这龙真是大得离谱，不对，龙本来就应该大得离谱。

　　芬瑟尔松开手箭步窜了出去，奥斯卡紧随其后在满地被龙踩坏的凹坑和碎石中蹦跳前进，他忍不住在心里怀疑这些破坏是否都是龙造成的。他想抬头看看情况但是放下了面罩视野实在有限，而且不专心跟着芬瑟尔很可能跑丢——奥斯卡注意到随着他们越跑越远，雾也越来越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