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341、云中浮岛

　　芬瑟尔眉毛抖了抖问：“有什么联系？”

　　奥斯卡花了点时间思考该如何组织答案，也包括考虑了是否有必要实话实说这个问题。

　　果然还是没有必要和盘托出吧。

　　“那个西普曼说过，他想去某个近在咫尺的地方却去不了。”奥斯卡两手叉腰道，“事实上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属于中土。”

　　芬瑟尔捏着下巴沉默片刻，又挠着下巴自言自语般说：“怎么说呢，你这么说并不会让我感到惊讶。我早就觉得这地方不对劲了，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所以这家伙是仗着直觉非常敏锐所以经常放弃思考的那种人吗？当然这种评价不能直接说出口，于是奥斯卡继续解释道：“西普曼要找的人，应该就在罗德兰，只不过没有跟着我们脚下的土地一起被‘扔’到中土来。”

　　“这么说，他们之间岂不是隔着一个世界？”

　　“……可以这么说。”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帮他？还有这件事到底跟卡兰吉尔的经历有什么关系？”

　　“我跟卡兰吉尔之前去的地方，也是类似的情况。虽然那里比这里情况严重得多。”奥斯卡挠着头说，“本来分别属于不同的两个世界的区域被强行嫁接到一起，不恢复原状的话是当然会有部分地区变得永远无法触及，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得找到维持这种错乱的力量所在。”

　　“力量所在？还有这种东西？”芬瑟尔将下巴捏得更紧了，眉心都拧成了疙瘩，“它看起来是什么样的？有形体吗？”

　　“事实上——”这回轮到奥斯卡捏下巴了，“我怀疑西普曼就是那支撑时空错乱的……力量。”

　　“这……那……那意思不就是说他要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得先去死？？这也太荒唐了！而且你真的能确认他就是关键吗？”

　　“不，不能确定。但问题是……除了他还能找到第二个强者吗？你没忘记吧，我可是直说过西普曼不是人类，是神族的一员啊。”

　　“可……这太荒谬了。”芬瑟尔摇着头说，“如果这里的情况放任不管呢？”

　　“说实在，某一个像这里的地方放着不管应该也不会对局面有什么决定性影响，但……西普曼看上去对自己的目标很执着，他没有对你说过要放弃的话吧。”

　　“他对自己的情况提的很少，对于他要找的那个人他也只是提了一嘴而已，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当然我也没有那么多好奇心，可是……可是真的没有第二种办法吗？让西普曼又能见到想见的人又不至于非要去死？”

　　奥斯卡还真没想到芬瑟尔对于这个陪他“玩耍”过一段时间的神族外乡人如此不舍，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奥斯卡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我暂时也没法想明白，咱们不是还要跟西普曼汇合吗？快带路吧，刚刚我们讨论的问题倒也不算是紧迫。”

　　芬瑟尔腮帮子抽了抽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直到他来到走廊尽头才开口提醒：“现在雾太大了，我已经熟悉路径但你不一样，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危险，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上一等。”

　　奥斯卡这才注意到他们刚刚说话期间雾气不知何时又浓重起来，眼下他们脚下都白雾弥漫，又处于一种仿佛行走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刚刚奥斯卡虽然急着坐篝火但好歹在那之前也是望了几眼的，这个走廊尽头就是一堵墙，除此之外他没看到其他联通此地的通路，难道雾散之后还能凭空冒出条路不成？

　　还有个问题刚刚他在路上就想问了，现在就是问清楚的最佳时机。

　　“我刚才就一直在疑惑。”奥斯卡边说边叉起腰问，“我之前上山的时候并没有这样麻烦，雾散去之后就撞到之前那条龙脸上，差点没给我打回千里开外去，难道你不知道有这么条路可以直通龙所在的那条山道吗？”

　　芬瑟尔摇摇头笑道：“你之前趁着龙被引走时下山过程中有看到这么条‘道路’吗？”

　　“……那倒是没有，如果有的话……”

　　“如果有的话你也没必要跟着我跑了，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土地不稳定四处漂移，你之前应该是运气太好，这么巧就踏上了漂向巨龙所在的山道，但你也看到了，过段时间原本的道路就消失不见，我们现在要面对的也是这种情况。”

　　说着芬瑟尔指向面前的虚空，雾气缓缓散去，奥斯卡果真见到一栋影影幢幢的庞大黑影乘着云雾吱嘎作响逼近他们所在的走廊。

　　看到这种情形饶是见多识广的奥斯卡也不由得连连后退后背撞上砖墙，芬瑟尔扭头看了他一眼奥斯卡确信自己从他眼里看出了那么几分嘲弄。

　　这朝着一人一精逼近过来的黑影仿佛个趁着云雾发出低吼扑将过来的怪物，奥斯卡实在很难不慌，而芬瑟尔还挺直胸膛大剌剌迎风站着。巨物发出的轰鸣嘎吱声中那庞大黑影终于显出了原形——那是栋外围围着一圈脚手架和木制栈道的城郭废墟，外观看起来与之前奥斯卡和芬瑟尔待过的废墟风格很是相似。按照芬瑟尔的说法这整片地区很可能因为那撕裂时空的力量导致四分五裂，所以有些“碎块”被分离出去四处漂浮，它们本来就该是一体的存在，看起来很像也就理所当然了。

　　那嘎吱轰鸣的残缺城墙裹挟着滚滚云雾就这么撞了上来，奥斯卡整个人贴在墙上忍不住拿胳膊作阻挡状，芬瑟尔依然屹立不动眼看着烟尘狂舞着扑面而来。只听一阵恍如巨兽张嘴低吼的轰鸣扑面而来，奥斯卡脚下地面晃动耳边轰隆作响，他能感觉到飞灰沙砾啪啪打在盔甲上，并且脚下不稳差点儿失去平衡。但神奇的是这种动荡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片刻而且并没有引起什么严重后果，说白了就是撞击并不算太剧烈。

　　奥斯卡还没睁开眼睛看清楚，就听见芬瑟尔语调轻快地喊了声：“快来！直接跳下来！”接着就是他匆匆忙忙离去的脚步声。

　　奥斯卡赶忙睁眼看去，芬瑟尔敏捷高瘦的身影就那样从走廊边缘一跃而下，随即响起了木制地面受到压力时才会响起的闷响。奥斯卡左看右看，这才动身一小段助跑之后纵身跃起落到芬瑟尔退后让出来的位置上。

　　嘭地一声，果然脚下是木板搭就的栈道。

　　奥斯卡站稳之后左右张望一番，芬瑟尔拍了拍他笑道：“别瞎看了，赶快走，否则谁知道这块土地又会飘到哪里去。”

　　“这么说来，什么时候能通过这里去到别处，得全看天意？”奥斯卡边东张西望走着问道，“你上一次到这里来是什么时候？”

　　“两天前，”芬瑟尔在前头走着头也不回答，“在那之前等了三天才有机会通过此处。”

　　“也就是说，”奥斯卡边走边用力踏了踏地面问，“这块地的动向没有规律，对吧。”

　　“可不是，不过倒也不算完全无法判断，过上几天它总归会飘来，之前西普曼也是预测到今日大概能碰上这一幕，所以才会让我们去大门口等着。”

　　“那是什么？”奥斯卡越过芬瑟尔的肩膀指向前方问，“又是一具尸体？”

　　“你已经记住了怪物的样子啊。明明没见过活的。”芬瑟尔把手一挥道，“那也是我杀的，反正我已经把这山顶上能杀的活物全都杀掉了，那样的大体型怪物还是挺危险，所以杀起来比杀兽人有趣得多。”

　　说话间奥斯卡和芬瑟尔正路过那趴在地上的巨大尸体，这尸体已经扑满灰尘仿佛个盖着破布的小土包，根本无法看清怪物的脸，当然这也无关紧要，奥斯卡确实看到那怪物死前还紧紧攥在手里的巨大斧头，那斧头光是带刃的部分就比奥斯卡半人还高了，如果被劈到——

　　想到这里奥斯卡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确实是能令不死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杀伤力。

　　“那下面，”芬瑟尔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下方说，“现在雾太大了，若是雾散去了你就能看到一个小广场，那里曾经有条龙。”

　　“就是差点被你杀掉的那条？”奥斯卡也扶着栏杆往下望着问。

　　“对，也是被西普曼强行救下的那条龙。”芬瑟尔将胳膊靠在栏杆上叉着腰说，“你似乎比我更了解他的背景，你对于他如此爱龙……有什么想法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猜出了他的出身而已，离了解还远得很。”顿了顿奥斯卡又问，“所以你真的不知道本来在这儿的这条龙去哪儿了？”

　　“我真不知道，我也不在乎。”芬瑟尔耸耸肩说，“我很久没看到那条龙了，没准它被西普曼赶到其他地方去了。”

　　奥斯卡咬咬牙抓住栏杆边翻身边说：“别废话了赶紧走吧，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放了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