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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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也觉得有点奇怪，自从提出交易后，那个惊慌失措的修利尔就不见了，他整天只是跟小学徒一样扯着自己的袍脚请教，有时候是关于魔法的，有时候又是打探当年的传说，零零碎碎理不出线索，塞西尔自动归结于这人是没话找话。他本不想跟这个家伙废话，可是他那执着的样子又让塞西尔回忆起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候他恐怕比修利尔缠人多了，因为喜欢，就寸步不离，喋喋不休，蛮横又霸道……可惜，那样的他终究还是被那人扼杀掉了。
自那场欺骗与背叛之后，塞西尔就变得越来越讨厌跟人说话……而且那人还把他捧上这么个奇怪的位置，时间越长，周围的人就越是对他敬畏有加，除了修利尔，还真没人敢来缠自己。不知不觉，塞西尔也开始改变对他的态度，愿意跟修利尔聊几句，再加上心里对这人的血统存疑，塞西尔干脆开始教修利尔一些小法术。
修利尔很聪明，咒语一学就会，可是他的体质却有些奇怪，任他拼命努力，却施放不出来一个基础法术，虽然修利尔不气馁，塞西尔却没有兴致了，要是真有一丁点魔族的血统，那绝无可能差劲成这样，大概之前真是自己错觉吧。塞西尔耐心本就不好，这一下就更是不打算继续教导了，修利尔也不纠缠，自己练着玩，而且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只要能跟塞西尔说时说话就成。
说得多了，修利尔也察觉得出塞西尔对帝国开创时期的事情讳莫如深，于是聪明地不再提，而塞西尔似乎也并不排斥跟自己说话，于是修利尔倒也时常从那里听来一些奇怪又有趣的东西，渐渐的两人关系倒微妙地融洽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真的活了三百多年！学会魔法可以这么厉害？可是外面的神官都换了好多了，他们都会老……”自顾自地抓起桌上的水果慢悠悠地吃着，修利尔突然问道，他已经不觉得塞西尔有什么可怕了，大神官完全跟其他王家人不在一个境界，他根本就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在乎，跟他讲规矩完全是浪费力气，于是也干脆地跟塞西尔没大没小起来。
“这个身体是特制的，不会老也不会受伤，不信你试试。”说着塞西尔就伸出手腕，另一只手拿过果盘里的小刀在手臂上一划。他看上去十分用力，可刀刃刚接触到皮肤就被弹开了。等修利尔反应过来时，那刀子已经落在了地上。看着修利尔惊讶得手里的东西都落地滚出去老远的样子，塞西尔有些讽刺地动动嘴角，“你要不要来一刀？”
蹲身捡起地上的刀子，修利尔也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他又注意到了塞西尔手腕上的红色疤痕，不禁再次好奇起来：“那这些……是天生的？”
伸手捞过修利尔手里的小刀，塞西尔再次往手腕上割，“除了那天塞纳给的那把匕首，什么都没用，你看。”说着又是吧嗒一声，刀子像是被什么挡住了，始终无法伤到塞西尔的皮肤。
“这些，都是那把匕首造成的？”修利尔壮着着胆子伸出手，碰了碰盘踞在塞西尔苍白没有血色的手腕上的红色伤痕，好冷，冰凉得不像是活人，瞬间那接触的皮肤处传来强烈的不祥感，让修利尔害怕。
修利尔没有对人说过，他从小就有着奇怪的感知力，偶尔可以通过皮肤的接触预见到一些未来的景象，而刚才的触碰，他显然是感觉到了什么，塞西尔身上好像有着浓浓黑暗，里面深藏的怪物正张牙舞爪要将自己吞噬，就算只是瞬间的幻影，那也比过去任何一次遇见都要清晰，顿时让修利尔脊背冰凉，可是他却不愿意示弱，深吸一口气接着塞西尔说，“这样奇怪……奇妙的身体也会有欲望？要是哪天陛下又要逼我，我可能会背上无能的名声呢，那就麻烦了。”
“可以的，他制作的身体很完美，除了不老不死不坏，跟你们并没有不同。”听完修利尔意味暧昧的话，塞西尔面上一点波动也没有，但是显然他不愿意讨论那个问题，“除了那匕首，什么也破坏不了这个身体，试过很多方法……我的力量什么都能毁掉，唯独对自己无效。”
有些不可置信地眨眨眼，修利尔惊讶：“你想自杀？”
“这里太无聊了，我要回去。”塞西尔将头转向窗外，有些茫然地看着天上的悠闲的云彩。
修利尔的语气陡然变化，再没了之前的温和：“回去？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什么事？我好像说过没有拿到卷轴一切免谈，而且你说的保护究竟要何种程度？跟塞纳一样与魔兽结契？他没有王家的血统，很可能被反噬。”
“就快拿到了！时机还没到，你不能……我……”一提到这件事修利尔就会彻底变了一个人，塞西尔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值不值得依靠，不过反正有总比没有好。修利尔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惊慌由全变成了悲伤，最后只是低声自言自语：“我真是愚蠢透顶，他的危险明明全是我带来的，只要我不在……就好……”
“你到底要什么？”实在没兴趣安慰人，塞西尔感到有些烦躁，修利尔身上有着非常浓的悲伤和怨恨，那种激烈而疯狂的感情也通过微弱的魔族能量尽数扩散到塞西尔体内，这让塞西尔极度难受，悲伤的感情唤起了他的一些糟糕回忆，于是塞西尔不禁皱起眉头，态度也凶恶了起来,他讨厌莫名其妙的人和事情。
“如果你自由了，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低垂着头，修利尔拽住塞西尔的衣襟恳求着。
“不行，我要去的地方你根本去不了。”干脆地拒绝了修利尔的要求，塞西尔想要推开这个家伙，他并不认为自己跟修利尔有这么好的交情。
“不是！”修利尔也察觉到塞西尔的态度，他也不知道是直觉还是什么，总觉得这人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于是更加不肯放弃，双手紧紧拖着塞西尔慌张地解释，“你只要当着他们的面带我离开王都就好，只要骗过他们……我不会再跟着你。”
就算找到本体也不见得可以解除契约，塞西尔本就只打算试试，不过他不打算告诉修利尔实情，欺骗人已经无法让他感到丝毫罪恶，哪怕这人真的可能因此而失去性命。既然修利尔自己送上门来，为何不利用呢？想到这塞西尔点了点头，“可以，你给我东西，我带你走。”
“看不出王都之花魅力这么大，连我们的大神官都勾引得了。”
充满恶意的声音横插进来，塞西尔不用猜也知道来人是谁，这王都里唯一一个他感知不到的人就只有塞纳了。修利尔也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双手猛地颤抖了一下，却还是不肯松开，脸上却迅速换上了谄媚的笑：“这不是陛下的命令么？要我使尽浑身解数让大神官意乱情迷。”
“行了，你可以下去了。”塞纳一脸寒霜，脸上带着浓浓的杀意，却不是对着修利尔的，他燃着怒火的双眼只牢牢地锁在塞西尔身上。
无奈，修利尔只能松开手担忧地看向塞西尔，却见塞西尔神色平静毫无波动，于是他也安心了许多，毕竟也是大神官，国王也不敢太为难，他不是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只需要早点找到那份卷轴……默默安慰自己，修利尔转身退了出去。
“陛下有什么事？”整了整被拉得有些乱的衣服，塞西尔漫不经心地问道。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五章 预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