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禁术》头刀坐灯

5、第四章 交易

　　“魔族？”修利尔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原来大神官也会说这种话，以前只有人说我比精灵还漂亮的，难道魔族的人更美？”

　　塞西尔只能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不像普通人。”

　　“大神官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不是一般人。”修利尔也没有追问，他慢悠悠地凑到塞西尔跟前，盯着塞西尔的脸仔细看。

　　“怎么？”不喜欢被人靠得太近，塞西尔有些不自在，却又觉得修利尔的气息很舒服，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刚才忙着应付陛下没敢好好看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得记牢点才能出去吹嘘啊。”修利尔湛蓝的眼里有着戏谑。

　　“哼，你真觉得我是守护神？”

　　修利尔眨眨眼，退了一步，轻笑着回答：“说实话？我不觉得，不过大家都这么说，我又怎么敢怀疑？亏我以前还天天向你祈祷求你保护我呢，明明从来都没有用……真蠢。”

　　“我不过是王家的奴隶，说什么保护艾西斯的人民，我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很久没有跟人说这么多话了，塞西尔自己都觉得奇怪，却又忍不住想要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诉说。或许是孤独太久了，就算只有一丁点熟悉的感觉他也想要抓住。

　　“你知道吗？”忽然，修利尔语调一转，眼神也随之变得锐利,“陛下他恨你，他要我来就是想侮辱你……”

　　“为什么说这个，这与你无关吧？想要我帮你就直说。”就算之前修利尔真的对自己做了什么，塞西尔也不会很在乎，或许会觉得耻辱，但是这个身体快要被抛弃了，那点事情根本不足为惧。倒是修利尔的态度很奇怪，他似乎对塞纳并不忠诚，而且对伯里斯也不怎么在意，这人究竟在王宫里如何生存的？

　　直接被揭穿目的的感觉并不好，修利尔有些不自在地转了一圈，才再次开口：“做个交易如何，你帮我保护一个人，我帮你应付陛下。”

　　看着这人一脸焦急惊慌，塞西尔也有点好笑，“你去应付塞纳？不可能，而且我也救不了你说的人。”他对旁人的事没多大兴趣，这一点东西根本不足以让他有所动作。

　　“你还没听怎么会知道！我会让陛下忙着跟其他人斗无暇找你麻烦的，你只需要替我保护一个王宫里的侍卫！”看塞西尔全无兴趣，修利尔也开始着急，忍不住又上前攥住了塞西尔的袍脚，双眼里竟然隐隐有了请求的意思，“陛下对你绝不是这么简单的感情，他现在虽然不做什么，但是以后……”

　　“塞纳寝殿里有一份王家密卷，你拿得到我就帮你。”打断修利尔的话，塞西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出于契约内容他无法接近存放密卷的地方，可也正是如此他才更为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的所在。其实密卷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塞西尔并不清楚，但是自己这些年已经把能查的地方都查了，依旧找不到自己的本体所在，他只能盼望那密卷里会有线索。

　　立国初始的几位国王都很小心地隐藏着密卷，可随着时间流逝，那东西已经差不多被人遗忘了，塞西尔曾几次想拿，却都失败告终，理由也很简单，密卷上有着针对他的法阵。不单是塞西尔无法接近，他用魔力控制的任何东西都不行。而那时候的塞西尔也并不是特别想离开，于是事情就此作罢，再后来连他自己都遗忘了，直到现在，塞西尔才终于回忆起来。

　　那东西虽然已经不那么受重视，可终究是王家秘宝，盗取它是死罪，修利尔不可能不犹豫。塞西尔也并不觉得这人办得到，于是也只是随口说说，不想修利尔眼里却燃起了火焰：“好，如果我把那个给你，你可要记得自己的承诺！”

　　“拿到了再说吧，小心连命都没了。”虽然觉得这人不太寻常，可塞西尔也不打算真的跟他有什么瓜葛，无论在这里多久，他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多余的牵扯他都不需要。不再多说什么，塞西尔用了一个传送咒把自己送到了神殿的藏书殿，他记得那里还有一些自己现在非常需要的东西。

　　艾西斯对法术的管制很严，修利尔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人使用魔法，这下突然见识到了传送术，半天也没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身边响起侍女的呼唤才尴尬地回应。

　　来人是维拉，她要负责代这位新来的“见习神官”去更衣，然后再去卡伊那里接受祝福。她完全不能理解为何这种人可以当上神官，却又不能违背命令，于是一路走来满心的不忿，可是这些情绪都在看见修利尔容颜的那一刻消散了，不论外面的话传得多么难听，糟糕的印象也在看清他的瞬间那统统不见了。这人美得如同天神，维拉看得入了迷，比起塞西尔，他倒更接近自己幻想里大神官的模样，高贵圣洁……自己仿佛跟他说句话都像是亵渎。

　　结结巴巴地说完自己的目的，维拉慌张地垂下头，不敢再多盯这人一眼，她觉得晕眩。这人身上像是有魔力，一丁点神色变化都会让人失控，而这种毫无根据的感觉让她害怕。

　　听完维拉的话，修利尔温和地笑起来，乖乖跟着她走，一边还不住地跟她搭话，一点架子也没有。渐渐的维拉也奇怪起来，为何这天神一般的人物会声名狼藉到那种地步去？疑惑归疑惑，她却不会说出口，倒是看见其他神官对修利尔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平。

　　就这样，修利尔留在了神殿里。他穿上圣洁的法袍后，比任何人都更像是大神官。

　　几天来维拉已经习惯了神殿里的生活，这里比王宫好多了，塞西尔根本就不怎么需要服侍，于是她也时常可以发呆，或者跟同样很闲的修利尔聊天。修利尔非常有趣，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知道，跟他待得越久维拉就越是喜欢这人，不过她却知道，修利尔与自己说话只是为了打探塞西尔的情况罢了，可惜自己也初来乍到一概不知。修利尔也时常跟其他人搭话，就算问不到什么也不会失落，他似乎待每个人都很温和有礼，再加上惊人的外表，很快大部分神殿里的人都被他吸引了。大伙虽然还是躲着他，却也不再那么嫌恶。面对这样的情形维拉却又有些不安了，修利尔的完美带着一种虚假，无论多么友善，都像是没有真心，她总觉得这人有别的企图，可是她猜不到。

　　修利尔在这里的确无事可做，于是他整日就缠着塞西尔，只要塞西尔没有赶他，他就会赖着不走。而维拉所知道的大神官，每日都只是坐在偏殿看各种书卷，要不是修利尔来，他可以雕像一样呆一整天，没人敢去打扰他，除了修利尔。维拉也不太理解，大神官给人的感觉太远了，自己就算被他看一眼自己也会觉得寒冷，就连对着陛下，塞西尔的态度也没有改变，似乎只有修利尔那样的神人可以接近。

　　每次维拉去偏殿送东西时，总能看见两人气氛融洽地谈天说地，对着修利尔，就连平日冷漠得如同一座冰山的塞西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那场景美得就像一幅画，于是维拉也不禁期盼修利尔真的可以留下来，让这个地方多点人气。可惜，这种日子只是短暂的。

　　这天维拉正在清扫长廊，忽然听见大殿传来神官惊愕的声音，不禁也停下动作抬头往那边看，却看见一黑发青年飞速往自己靠近，花了一点时间，维拉才明白过来这人是当今的王。虽然在宫里的时间很长了，可她每次都只能看见塞纳的靴子和披风，这次要不是他来得突然，维拉恐怕这一生也没机会真正知道艾西斯国王的容貌。

　　没有看得很清楚，维拉也不敢再看，慌张地趴伏在地行礼，而塞纳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侍女，风一般从维拉身前经过，他的眼里只有前方的偏殿。后面的神官也懒得再追，赶到维拉身边就停下了脚步，无奈地叹了口气，见维拉还伏在地上，又出言警告：“不要靠近陛下，安妮就是这样被杀掉的。”

　　维拉记得自己的前任叫安妮，她在这里服侍了塞西尔三十年，他却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提起来也不见丝毫难过，果然，那人是无情的。想到这里维拉就觉得心凉，同时她也好奇安妮为何会被杀，但是其他侍女并不知道。又是奇怪又是害怕，维拉只得强迫自己平静，继续手里的活，她清楚这里的规则——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今天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