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6、第 6 章

　　昨晚在卧室总算睡了一个好觉，醒过来时闹钟还没响。沈砚苏拿过手机一看，六点四十分，闹钟是定的七点。伸了伸懒腰，他把被子往下巴处拉了拉，心里又开始担忧医药费和利息的事。

　　季杉棠虽然行为很变态，身高也让我很有压迫感，但是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好像没有愠色，而且那时候我打了他他后来也并没有特意找我追究，所以这个人到底是……

　　他想着想着就想到那番极具侮辱性的话，瞬间满脸不悦，恶狠狠地骂道：“我看那个黎疯子比季杉棠更可怕，表情可怕，声音阴沉，就连说话也是句句带刀。”

　　昨晚下班时瑶瑶姐并没有特意对我说什么，那就是季杉棠和黎疯子都没有投诉我，我算是保住了工作。

　　虽然这份工作“危险”性极高，可我现在确实是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只能自己小心点，以后如果遇到黎疯子千万别和他说话，有事就问孟先生。这个人虽然那天独自骂骂咧咧，可是能看出是一个好人，不会是非不分。

　　想到这里沈砚苏又咬牙切齿道：“那种疯子有什么资格和这么好的人当朋友。”

　　说着又想起黎辰那天护着那个男人的样子，心里似乎又有了一个猜测，表情不由得变得厌恶，并搓了搓手臂，心里想着还好他昨晚很认真地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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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正月十五，是元宵节，酒店比较忙。三点后沈砚苏准备去医院看看父亲，下班之前何丽让酒店的厨师做了一份元宵，端到员工休息室看着他吃了才让他下班。

　　“丽姐，谢谢，很甜。”

　　“客气什么，去吧，不是要去医院。”何丽抱着布丁，抓着布丁肉嘟嘟的小手对沈砚苏挥了挥，“布丁，和砚苏哥哥挥挥手，来个飞吻吧。”

　　“哈哈哈……”

　　晚上会所

　　第三天去会所沈砚苏已经熟悉所有业务，赶上节日明显客流比较多，一个晚上都没时间喘口气。

　　路昊趁着客人散场和沈砚苏在收拾包厢的时候赶紧跟沈砚苏抱怨了几句，跟沈砚苏说过年那个月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忙过来的。

　　“过年那时候比现在还忙，那时候我……”

　　一晚上忙忙碌碌，下班回到家又是很晚了，洗个澡赶紧睡觉，明天周一他还要去公司上班。

　　翌日

　　走出小巷子沈砚苏才发现今天的天气似乎不太好，空气有些雾蒙蒙，感觉有些厚重。太阳也躲在厚厚的云层中，到处一片灰蒙蒙。

　　昨晚的超低温让路旁的矮灌木叶上结着一层雾霜，墨绿色的叶面上覆着一层白透的冰晶。随着升高的气温，有些已经逐渐融化消散，化成水滴滋润叶片。

　　按照平时出门的时间去公交车站等车，还好最后一站就在离家两百来米的地方，否则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交通费。

　　挤着公交车到公司已经七点五十几分，等电梯的时候身后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砚苏。”

　　沈砚苏转头对着来人，笑道：“盛助理，早。”

　　“又故意的是吧。”

　　这个人是沈砚苏的大学学长，叫盛熠韩，二十七岁，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助理。从大学认识那会儿他就对沈砚苏特别照顾，而且在沈砚苏家里出事后更是话里话外让沈砚苏有事一定要跟他说。

　　只是，沈砚苏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人呢。

　　沈砚苏扑哧笑道：“被你发现了啊。”

　　“给。”盛熠韩说着把手里的早点递给沈砚苏，“早上去吃，顺便。”

　　“我待会儿转钱给你，每次都顺带，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要这么说下次我就不顺带了。”盛熠韩把袋子塞到沈砚苏手里，看着他，关心道，“是不是没睡好？才两天不见脸色明显憔悴了。”

　　“没事，走吧，电梯来了……”

　　一到财务部沈砚苏看到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袋子菜和一些水果，他走过去摸了摸袋子，随后脸上满是笑。

　　“砚苏来了啊，经理又偏心啊，给你带了无公害的绿色食品。”对面办公桌的女人看到沈砚苏，开起了他的玩笑，“果然长得漂亮是可以当饭吃的。”

　　“佳佳，水果你拿去吃。”沈砚苏说着把水果袋子递过去给程佳佳。

　　“我不喜欢吃苹果，也不喜欢吃橘子。”程佳佳说着抬头看着沈砚苏，关心道，“怎么样，伯父还是老样子吗？”

　　“嗯，还是老样子。”

　　程佳佳暗暗叹了口气，随后笑道：“总会好起来的，你不是还没吃早餐，快吃吧，今天工作有点多……”

　　“我先去找一下经理。”沈砚苏说着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门，“经理。”

　　“请进。”

　　沈砚苏推门进去时颜艺菲正在整理文件，她抬头看着沈砚苏，笑道：“砚苏怎么啦？”

　　“谢谢你。”

　　“谢什么，我婆婆从老家过来带了很多自己种的菜，我们一家三口哪里吃得完，你跟我客气什么。”

　　“总是受你的照顾。”

　　沈砚苏知道，部门的人因为知道他的情况，所以平时大家有意的都很照顾他，他也对此心怀感恩。

　　“你就跟我那在上大学的弟弟一样，我照顾弟弟习惯了。自从嫁人了没人给我关心心里有些空，你就委屈点充当弟弟的角色，偶尔让我唠叨几句吧。”

　　“谢谢你，艺菲姐。”

　　“我弟可不会跟我这么客气。”颜艺菲笑了起来，“所以你演绎得还不像，继续努力啊，沈砚苏弟弟。”

　　“是……”

　　颜艺菲：“对了，你来得刚好，这份财务报表你核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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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下班部门的人都走了，沈砚苏打算吃个苹果和之前程佳佳给他的面包当午饭。去洗手间洗好苹果过来就看到盛熠韩坐在他的办公位，盯着一片黑屏的电脑不知道在想什么。

　　“熠韩，怎么过来了。”沈砚苏说话间走到盛熠韩旁边把苹果递过去，“吃吗？”

　　盛熠韩看了看还在滴着水滴的红彤彤的苹果，几秒后抬头盯着沈砚苏，眼神有些心疼，问道：“中午打算就吃个苹果？”

　　沈砚苏嘴角动了一下，别过头不看盛熠韩，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

　　盛熠韩：“嗯？怎么不回答？”

　　“早上你不是才给我买了早餐，因为太晚吃，所以现在不饿。”

　　盛熠韩叹了口气，他拿过沈砚苏手里的苹果放在桌上，口气命令。

　　“现在跟我去吃饭，快点儿，我饿了。”

　　“熠韩……”

　　沈砚苏还没拒绝就已经被盛熠韩拖了起来。

　　“苹果你留着下午当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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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云层里出来，温暖地照耀着大地。

　　仰头看了看有些许刺眼的苍穹，沈砚苏忽的笑了一声。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因为一上午都得到别人的关心而豁然开朗了。

　　盛熠韩转头看着沈砚苏，看到他嘴角的笑，也跟着嘴角轻扬，随后漫不经心道：“砚苏，需要帮忙一定要跟我说，如果在经济方面需要……”

　　“熠韩，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剩下的，我会自己想办法的。”沈砚苏说着转头看着盛熠韩，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乐观道，“苦难总会过去，阳光总会照耀。”

　　阳光下，沈砚苏的笑脸让盛熠韩觉得有些晃眼，这个笑容犹如大学第一堂选修课时沈砚苏给他的第一印象。

　　那天，沈砚苏比较晚到教室，而刚好只剩下盛熠韩身旁有个空位。盛熠韩在听到身边有人说话，抬头就看到了沈砚苏那个灿烂的笑……

　　“嗯，小学弟永远这么乐观有活力，真好呢。”盛熠韩说着用力揉了揉沈砚苏的头发，有些漫不经心的，“如果能对我依赖一点更好。”

　　“熠韩，你干嘛，我不是大学时候的学弟……”沈砚苏拍了拍盛熠韩的手背，“有人看着呢……”

　　“哈哈哈……话说砚苏你是不是从大学以后就没有再长过个子？”

　　“你这是笑话我吗？”沈砚苏瞥了一眼盛熠韩，眼神哀怨，“那时候你不是也才178，怎么现在都185了。”

　　盛熠韩有些得意道：“是呢，当时想摸你的头还要勾着你的脖子，现在直接就能上手了。”

　　沈砚苏：“别摸了，等下头发都给你薅没了。”

　　“不会，我轻点薅……”

　　沈砚苏：“你还得寸进尺了……”

　　两个人一路闹着回公司……

　　晚上下班沈砚苏带上菜和水果赶紧往公司附近的小型便利店赶去。

　　这是他周一到周四的兼职地点，每天六点半到十点半，一小时13，一个月赚的正好够房租和水电。

　　到达便利店老板娘张欣刚好在给客人买单，一看到沈砚苏她就笑着问道：“外面很冷吧？”

　　“很冷，你要去接祎祎记得围个围巾。”

　　沈砚苏说话间已经走进收银台扯下一个购物袋帮忙装顾客买完单的东西。

　　“我婆婆今天给我送了排骨汤，我给你留了一碗，应该还没吃饭吧。”张欣说着走出收银台准备去热汤，“麻烦你收下钱，我去热汤。”

　　“欣姐，我……”

　　沈砚苏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张欣已经往仓库去了，而收银台前的顾客也在催了。

　　“麻烦算下，我赶时间。”

　　沈砚苏：“好，马上帮您结算。”

　　顾客都走后张欣端着汤出来了。

　　“欣姐，你不用给我留吃的，这样你会吃不饱的。”

　　自在便利店兼职了一段时间，只要张欣家里有炖汤或者煮汤，沈砚苏总能吃到。张欣总说是家里人给她带太多，但沈砚苏知道，那是特意给他留的。

　　“我在减肥没敢和我婆婆说，她不知道所以给我带很多。生了二胎后胖了十几斤，现在二宝都两岁了我还没瘦下去。”张欣说着把筷子和汤匙递给沈砚苏，“趁现在没人快吃吧，不然面该坨了。”

　　“谢谢！”

　　望着腾腾冒着热气的排骨面，沈砚苏觉得心里很暖。虽然这两天遇到了几个疯子，可是，身边还都是默默关心他的人。

　　只要善良，总会被世界温柔以待的。

　　这是沈砚苏很喜欢的一句话，也很确信这句话是真的。

　　有人因为一碗简单的排骨面而觉得身心温暖，有人却不知满足，对着一桌佳肴还挑三拣四。

　　在沈砚苏经常兼职的这家五星级酒店包厢里，一张十人座的大圆桌摆着八菜一汤。

　　精致的摆盘，喷香的气味，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可男人只是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满脸不悦。

　　“不好吃，没有甜味。”

　　黎辰看晏苏闹了小脾气，满眼都是心疼。

　　“那喝汤，汤按你说的是用上等的花胶炖的，花胶我特意家里带来的。”

　　晏苏看了看黎辰，最后勉强喝了一口黎辰刚推过来的汤。

　　黎辰则给酒店的经理打了电话，声音阴沉道：“今天负责这桌饭的厨师明天不用来了。”挂了电话他看着晏苏，语气一改，温柔道，“为了赔罪，我带你去买礼物。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一块手表，我们去挑，再去吃西餐，可以吗？”

　　“那我要他们店里最贵的。”

　　黎辰看晏苏笑了，这才跟着微笑，宠溺道：“好好好，挑最贵的，多挑几块也可以。你要的，我都给你买。”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不客气了。”

　　黎辰眉头蹙了一下，有些不满道：“我是你男朋友，你为什么要客气？”

　　晏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握着黎辰的手，笑道：“我说错了，因为想到你过段时间就要和林家的千金举办婚礼，所以吃醋了。”

　　这话晏苏故意说得带着酸味。

　　果然，黎辰立马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晏苏，满脸抱歉。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不过到时候我会给你惊喜的。我黎辰只喜欢你，难道你还不明白？”

　　“嗯，明白……”

　　语气很敷衍，眼神里也没有任何感情。

　　黎辰看着晏苏没有感情的脸庞，也不知道心里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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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扬晚上本来是要和黎辰一起吃饭，一听到晏苏也要去，立马甩给黎辰一个白眼，愤愤地让他们自己去过“二人世界”。

　　还好他没跟着来，否则一看晏苏刚刚那副样子直接就能一句“爱吃不吃，本事没有，毛病还多”。

　　他和店里那群俊男靓女吃完饭之后散步回去，一路上沿着人行道漫步，脑海里想着再过不久就是黎辰的婚期。

　　虽然他不喜欢晏苏，但他同样也知道黎辰不喜欢林家那个千金。

　　“黎奶怪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想娶了林家的人，之后丢在家里和那个狗东西继续保持情人关系？”

　　孟扬说着说着替林家的千金觉得不值，又为黎辰不能自己做主的婚姻感到可悲。

　　想着想着他觉得心烦，想抽根烟才发现中午那会儿抽完了没有买。扫视了一圈，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便利店。

　　等红绿灯后往马路对面过去，一进去就看到两个男人似乎在为难收银台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