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5、第 5 章

　　闲话的人眼神有些惊恐地看向门口，门口的人这会儿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瓶酒。

　　一看是服务生，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章总，您要的酒。”路昊说着把酒放在桌上就转身离开。

　　“他妈的吓了我一跳。”

　　“还是不要多嘴，那个人不是还在隔壁……”

　　季杉棠想着刚刚沈砚苏在他怀里害怕得有些发抖的身体，不禁眉头一皱……

　　酒吧吧台

　　“有些无聊。”孟扬嘀咕间拿起酒杯喝下最后一口酒，然后对调酒师交代道，“麻烦都记黎少账上，我上去了。”

　　“是，孟先生慢走……”

　　孟扬进了电梯按下四楼，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按着字。

　　“徐瑶今天应该有过来吧，这个女人，还真是根辣椒，难怪敢在这种地方上班。”

　　[ 孟扬：准备上去，过来一起喝两杯？]

　　电梯开了没得到回复，孟扬笑了一声，收了手机往11包厢过去。

　　而11包厢里，自季杉棠出去后男人还不打算松手，依然紧紧按住沈砚苏的胸膛。

　　沈砚苏挣不开，但还是先拨开男人捂住他嘴巴的手，大声道：“放开我。”

　　男人语气不屑，嘲笑道：“怎么，刚刚喂完孩子就打算和男人去欢愉？家里有妻儿还打算用身体换钱吗，真是□□，身为你这种人的女儿还真是可悲。”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就对他恶语相向。沈砚苏顿时觉得心里窝着一股火，一晚上遇到的糟心事，季杉棠的催债，医院的账单，白天的遭遇，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刹那一涌而上。

　　他鼓足气，怒声道：“是，我就是这么□□不堪。怎么，还不放手，是不是也想和我去床上试试。”

　　“呵~果然很恶心。”

　　男人说完手腕更用力把沈砚苏往自己胸口压。

　　“你干嘛，这么迫不及待吗？”沈砚苏声音变得□□而且语气很不屑，嘲讽道，“刚刚你也听到了，两万，你玩得起吗？”

　　故意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只为了身下这个人能放开他，白天那个阴翳的眼神让他现在还是有些忌惮。

　　“怎么，不吭声了？既然玩不起就放开我，我的身价很贵的。”

　　沈砚苏说完双手用力想推开男人的手臂，奈何还是无济于事。

　　那根手臂结实得就像一条缠住猎物的蟒蛇，横在他胸口纹丝不动，那力度仿佛是要把猎物直接揉碎好方便于一口吞。

　　“喂，趁我还没发脾气之前把你的手拿开。”

　　沈砚苏已经逐渐没了底气，气势不像刚刚那么足了，甚至声音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但男人敏锐的耳尖还是听出来了，不由得嗤笑一声。

　　“呵~那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沈砚苏可能开始害怕了，不由得挣扎了起来，并大骂道：“疯子，放开我……”

　　门口泄进来一条光缝，那道微光让沈砚苏觉得是这黑如地狱的可怕包厢里泛起的一丝希望，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

　　“黎辰，睡着了？怎么没开灯。”孟扬说着进来关上门摸着墙壁打开开关，随后小声嘀咕道，“不可能睡得着吧。”

　　听到声音男人才松手。

　　沈砚苏立马慌乱起身，动作过大，又磕到了桌子边缘，发出一阵闷响。

　　这时候灯亮了。

　　孟扬也已经走到里面，一看沙发上的人，又看了看站在沙发前衣衫凌乱的人，一时有些懵逼。

　　我来得不是时候？不可能，黎奶怪除了那个狗东西不可能对别人……不是，我在想什么……

　　他尴尬笑了笑，有些不自在道：“那什么，我只是……呵呵~”他说着说着认出这个服务生是白天看到的那个，觉得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现在被黎辰故意为难，不禁看着沈砚苏，皱眉道，“你没事吧？”

　　沈砚苏这会儿才发现因为刚刚的挣扎现在衬衫已经从腰里跑出来，而且多处褶皱，好像电视剧看到的那种青年男女在不合适的场合爱到深处时所表现出来的激情。

　　这让他觉得很尴尬。

　　“我没事，我先出去了。”他说完赶紧绕过桌子往包厢外出去。

　　沈砚苏经过孟扬身边时孟扬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个人脸蛋很漂亮，白天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孩子身上，没注意。

　　等沈砚苏出去孟扬看着还躺在沙发上的黎辰，嗤笑道：“呵~怎么回事？因为白天的事折磨他？”

　　黎辰没有回答，依旧闭目，表情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

　　“真没想到看着年纪不大居然当爸爸了，那张脸长得还真是漂亮。”孟扬面向黎辰坐在玻璃桌上，看着此时神色疲惫的黎辰，担心道，“你总是这样也不行，在家里睡不着，在这里不是一样无法入睡。”

　　黎辰淡淡道：“都过了十年，死不了。”

　　“算了算了，回去吧。”

　　“十一点半再走，我要去接晏苏。”

　　一听这个名字，孟扬瞬间变得满脸厌恶，小声鄙夷道：“晏苏晏苏，妈的。”嘀咕完对黎辰挖苦道，“你说你要是把用在那个人身上的时间用来和女人约会，现在孩子已经读幼儿园了。”

　　黎辰蓦地睁开眼，冷冷道：“不是男人女人的问题，只是晏苏。”

　　“行行行……当我没说。”孟扬嘴上是认同黎辰的话，可心里依旧对晏苏骂骂咧咧。

　　什么玩意儿，真的是仗着黎奶怪对他百依百顺才这么嚣张吗……

　　“哎，刚刚你对那个服务生做了什么？看他好像情绪有些激动，衣衫有些凌乱。”

　　黎辰冷哼道：“哼，你觉得能做什么？”

　　“沈砚苏，12包厢需要服务。”

　　“什么声音？”孟扬寻着声音来源看了看地板，有一个耳机。他弯下身捡起来，看到耳机一侧贴着名字，“沈砚苏，原来那个人叫沈砚苏。嘿~和名字很配，长得确实漂亮。”他说着自顾自决定道，“得让徐瑶把这个人安排到11包厢，下次就找他了。”

　　黎辰看着人来熟的孟扬，觉得有些好笑，睨了他一眼后继续闭目，脑海里回想着刚刚的情景。

　　刚刚怎么回事，那是……那个人身上……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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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苏从包厢出来立马整理好衣服，拨弄头发的时候才想起倒在那个人身上时耳机掉了，刚刚过于慌张忘了捡起来。

　　“看来做不下去了，总算明白为什么服务生都是身强马壮的，不然很容易被这些疯子像这样对待吧。”

　　沈砚苏骂完往前台过去，准备找徐瑶辞工。

　　就算我能忍住别人的骚扰，但济善堂的那个人不会放过我，还有那个什么黎少，也会叫会所让我滚蛋……

　　想到这里沈砚苏又想起刚刚黎辰厌恶的语气，不由得骂道：“疯子，一个个都是疯子，变态！”

　　“砚苏，你怎么还在这里。”路昊从12包厢出来就看到扶在墙上的沈砚苏，他快走上去，传话道，“瑶瑶姐叫你给11包厢送东西，说是孟先生指定你的。”

　　“不好意思，耳机掉了。”沈砚苏说完心里开始想着11包厢的人玩什么把戏。

　　难道那个黎疯子故意的？因为我刚刚的话刺激到他了？

　　沈砚苏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路昊便继续道：“孟先生这个人虽然三十多岁，可是很有意思，而且和瑶瑶姐很熟，之前有人想占瑶瑶姐便宜被他打了。”

　　听到这里沈砚苏心里想着：孟先生？应该是白天帮了我的那个人，看起来确实是正常人。既然是和瑶瑶姐认识，那应该没问题吧。

　　“路昊，那我先过去忙。”

　　路昊突然想起什么，交待道：“对了，11包厢还有一个人，别人都叫他黎少。大家都说他很可怕，你小心点，千万不要和他顶嘴对着干。”他说完又小声嘀咕道，“可是他好像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呵呵~你说晚了，我已经得罪了。沈砚苏现在心里那个复杂啊，不过还是真心道：“知道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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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沈砚苏推着餐食再次进入11包厢时黎辰已经起身坐着，而孟扬还是坐在桌上，在刷手机。

　　“孟先生，您点的东西。”沈砚苏恢复了平日里的正常状态，声音轻柔。

　　“到了啊，放这里。”孟扬说着收了手机起身往沙发一坐，“都放我面前，这些都是我要吃的。”

　　“是。”沈砚苏说完开始将推车上的吃食和酒放到孟扬面前，然后抬头看着孟扬，再次道谢道，“谢谢您！”

　　他很庆幸这个人那时候进来了，否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万一那个黎辰真的疯了要怎样以他的力气根本推不开。

　　“啊？”孟扬有些懵，随后笑道，“白天那事吗？那你都谢了我三次了。这个是你的吧，丢了会所会要你赔吧。”他说着把耳机递过去，“想不到今天遇到你三次，还真是挺有缘。”

　　沈砚苏赶忙接过耳机，又再次道谢道：“谢谢您！”

　　这时候黎辰嗤笑道：“原来还是有点教养，我刚刚帮了你，难道你不应该谢谢我？”

　　“我谢谢您了，黎少。”

　　这句道谢的话沈砚苏说得咬牙切齿的。

　　“呵~这么勉强，”黎辰抬眸盯着沈砚苏，眼神依旧犀利，“还是说你想兑现你刚刚说的话，楼上我也有一套套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捉弄这个人，最后归结为因为这个人中午冒犯了晏苏。

　　沈砚苏深呼一口气，职业礼貌微笑道：“黎少，谢谢您。”

　　黎辰没再搭话，直接闭目。

　　孟扬觉得黎辰在故意为难沈砚苏，于是看着沈砚苏，笑道：“不用在意，他这张嘴就是得理不饶人。对了，你叫沈砚苏是吧？刚刚耳机上看到的。我是孟扬，那个是黎辰，我跟徐瑶说了以后有过来就指定你，可以吧？”

　　“当然可以，那孟先生我先出去了，您有需要再叫我。”

　　沈砚苏出去后孟扬倒了一杯红酒，喝了一。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小声呢喃道：“这个人今天之前我一定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怎么想不起来……”

　　“你嘀咕什么呢？”黎辰说完睁开眼看了一眼孟扬，语气挖苦，“第一次见过的人就能让像对待十年不见的朋友，对晏苏就不能客气点？”

　　“打住！”孟扬好笑道，“黎奶怪，那是你的心尖宠，不是我孟扬的谁，我为什么要对他客气点？”

　　“对一个服务生客客气气，难道对于我喜欢的人就这么难以接受？”

　　孟扬肯定道：“这个人一看就是好人，你看那张脸人畜无害，说话也客气，声音还好听。”

　　“晏苏看起来就不是好人？你没看他笑起来多甜。”

　　孟扬深吸一口气，压着骂人的话，皮笑肉不笑道：“呵~黎奶怪，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个人甜？呵~我只看到势利恶毒的双眼和懂得对你摆出可怜表情的厚脸皮。”

　　黎辰冷冷道：“孟扬！虽然我们关系很好，但我也不允许你这么说晏苏。”

　　孟扬啃了一口凤爪，斜眼看着黎辰，很是敷衍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黎少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跟我计较了……”

　　黎辰只是看着满脸不悦的孟扬，没再说什么，脑海里想着以前的事。

　　孟扬三十二岁，比黎辰小三岁，两人自孟扬五岁那年关系一直好到现在。那时候黎辰不是现在这样冷酷，而是胆小软弱，整个家族的小孩都不和他玩，还都欺负他，只有孟扬喜欢黏着他。

　　黎家和孟家本就是世交，老宅又离得近，所以孟扬经常去黎家。

　　孟扬两岁时第一次看到黎辰就喜欢跟着他。一开始黎辰并不理会他，后来偶尔会和他一起坐着，但从不和他说话。

　　黎辰八岁那年，黎家在老宅举办聚会，那会儿很多孩子在花园玩。一群人围着欺负黎辰，当时只有五岁的孟扬跑过去推开那些孩子，帮着黎辰，而且在那群孩子告状说黎辰欺负他们时很大声骂那些人，还一再肯定是他们欺负黎辰，黎辰没有动手，是他打的他们……

　　黎辰原本痛苦不幸的童年因为孟扬而变得快乐。

　　自那以后，黎辰和孟扬的兄弟情算是雷打不动了。

　　所以孟扬才敢对黎辰这么心直口快，也敢给他取外号，这些，黎辰都不会生气，除了在晏苏的问题上两个人意见不和。

　　外人眼里冷酷无情的黎辰在孟扬眼里并不可怕。

　　而沈砚苏一晚上都心惊胆颤的，怕12包厢的季杉棠又借故找他。庆幸的是直到下班季杉棠都没有指名找他，需要什么他都拜托路昊送去。

　　就算气温低下，凌晨十二点的马路依旧有飞奔而过的汽车。

　　沈砚苏平日里都是踩共享单车，但今日确实疲惫到感觉要虚脱，于是扫了一辆共享电动单车。

　　一路上都在思考医药费怎么办，利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