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4、第 4 章

　　靠近窗户的过道供暖不足，沈砚苏这会儿觉得手臂有些凉，不禁双手抱着手臂搓了几下。

　　路昊看到了，笑话道：“才不到十分钟你就冷了啊，果然瘦的人比较怕冷。”

　　“今天挺冷，现在外面估计才几度吧。”

　　“再冷也不会下雪，如果下雪你是不是就要裹条被子出门。”路昊脑补着沈砚苏裹着一条被子在路上行走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哈……有点像一条面包在街上游荡。”

　　“你是不是想吃面包了，要不要给你咬一口？”沈砚苏说着还真把头怼到路昊面前，玩笑道，“发酵二十五年整，老面包，可有嚼劲了。”

　　“哈哈哈……砚苏你真的很有意思……”

　　“……”

　　两个人闹着闹着耳机响了起来。

　　“13包厢需要服务，路昊过去。”

　　“12包厢客人到了，沈砚苏去准备。”

　　两个人接收了任务立马起身各自去忙了。

　　沈砚苏刚推门而进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禁全身紧绷，迅速低下头不敢看里面的人。

　　还好包厢里灯光并不是很亮，几个女人和几个男人已经坐在沙发上嗨聊。

　　“老大，那个小子昨晚说过两天会还利息的，要不晚上我再催催。那小子好像不怕死似的，找了三四份工作。”

　　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伸腿踢了踢站在他旁边说话的男人的鞋跟，嗤笑道：“石头，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老大，搞得我们像个□□组织似的，好歹我们也是一家正经公司。”

　　虽然灯光不亮，但也看得出男人五官俊朗，肩膀宽厚，身材健硕，身高，就这敞开的腿来看，估摸着身高也有一八零以上。

　　只是说话的声音、语调让人感觉有些痞痞的。

　　沈砚苏不敢吭声，他先在门口的桌台烧了一壶水，然后走到桌前摆上酒杯，全程一直低着头。

　　外号为石头的男人立马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季总。”

　　“哎呦季总，都出来玩了怎么还讨论公司的事呢。”坐在男人身边的女人声音发嗲，扯了扯他的手臂，“说好了晚上和我一起玩的。”

　　“呵~不说了。”男人转头伸手捏着女人的脸颊，随后对其他人豪气道，“要什么自己点。”

　　石头走到沙发边坐下，对着沈砚苏粗声道：“喂小子，一箱啤酒，一瓶洋酒，洋酒老规矩，还要两碟凤爪……”

　　沈砚苏并不知道所谓的老规矩是指什么，不过还是拿出便利贴和笔认真记下，想着待会儿去问后台的人或者问路昊就知道了。

　　石头：“……先这样，去把酒先送来。”

　　沈砚苏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点了点，准备撤离，谁知石头突然起身抓着他的领子，怒声道：“你他妈是哑巴吗，不会回答了？”他说完看了看眼前这个瘦弱的身板，嘲笑道，“新来的？我说呢之前的服务生每个都身强体壮的，这个怎么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石头本身也就和沈砚苏差不多身高，但身体比沈砚苏结实。

　　“喂，抬起头看看，不会是个女人吧，这么瘦。”靠里面的男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说个小白脸啊，只是这身板只怕在床上不受用吧，那些个少妇应该得不到满足吧，哈哈哈……”

　　另一个男人接道：“不一定，说不定这个也是身下那个。只要脸蛋长得够漂亮，男人女人有什么所谓，哈哈哈……”

　　“你太他妈变态了，哈哈哈……”

　　沈砚苏虽然已经二十六岁，但还是一单纯的小雏鸡，听到这些男人不知廉耻的话，不禁感觉耳朵有点烧。

　　只是，不想被石头认出他是谁，所以依旧低头，忍气吞声。

　　石头这时觉得这个侧脸越看越眼熟，出其不意伸手抬起这个服务生的下巴。

　　一看，可不就是沈砚苏。

　　“沈砚苏，他妈的假装不认识吗。”

　　一看被认出了，沈砚苏推开石头的手，干脆抬起头，抱歉道：“对不起，钱我会想办法还的，请你再宽限几天。”

　　一听这声音，刚刚那位“老大”觉得这嗓音听着挺舒服，不禁转头看了看沈砚苏。一看那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声音低沉道：“你就是沈砚苏？过来。”

　　沈砚苏没有过去，只是看着男人方向，询问道：“季总还需要什么您说。”

　　男人没再说话，一把推开身旁的女人，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沈砚苏面前。他一手捏住沈砚苏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仔细看了看，眼神里瞬间流露出一股火热目光。

　　那眼神就像一头猎豹紧盯着眼前的猎物一般凌厉且势在必得，不禁让沈砚苏觉得背后一阵恶寒。

　　身体机能知道有危险，自动启动防护机制，没经过大脑思考沈砚苏就使出浑身力气猛地推开眼前的男人，拔腿往包厢外跑去。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

　　男人看着沈砚苏像只遇见猫的胆小老鼠般逃命，扑哧一笑，头也不回地对里面的人玩味道：“你们玩，我发现更好玩的。”

　　里面的人开始起哄。

　　“你不是听了我刚刚的话看上那个小子了吧。确实，那张脸不错。”

　　“不可能，季总肯定是想收拾他，他可没对男人有过性趣，哈哈哈……”

　　石头一时不知道自家老大什么意思，满脸疑惑地看着他走出包厢。

　　男人出了包厢一看，过道静悄悄。他扫视了一圈后把目光锁定在11包厢和13包厢。

　　正巧，路昊刚从13包厢出来，一看到男人便低头打招呼道：“季总。”

　　“呵呵，帮了我大忙。”男人说着拿出手机不知道按着什么，“待会儿找服务台要小费，我发过去了。”

　　“谢谢季总。”

　　路昊说完便点头往后台过去，一路上还嘀咕着他帮了什么忙？他好像没做什么吧。

　　男人走到11包厢门口，隔着门大声道：“小家伙，出来，这里可不是随便人能进的。”

　　声音虽大，但没有怒意。

　　等了几秒没有声音。

　　男人敲了敲门，继续道：“沈砚苏，不出来那我进去了，我进去可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自己出来还有商量的余地，要是我进去……”男人顿了一下，嘴角又浮起一丝邪魅的笑，“明天你就下不了床了。”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男人轻推了一下门，门瞬间被一股阻力往外推。他笑了一声，随后猛地推开门从门缝挤进去，迅速抓住门后的那股力量。

　　门因为推力发出一声闷响，随后那束从过道透进来的微光在门合上之际被阻于门板上。

　　男人语气轻浮道：“小家伙，我不是叫你要乖乖听话吗。”

　　沈砚苏刚刚躲在门后一直不敢出声，现在被抓住了手臂，想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量大得他根本无法动弹。

　　男人一米八五的身高和健硕的身躯确实不是闹着玩的。

　　“不好意思季总，钱我会还的，请您先放开我。”沈砚苏尽量保持温柔的语调。

　　他刚刚躲在门后已经很明确地思量过他不能失去这份兼职，他现在急需要用钱，哪怕一小时多10块对他来说都是天价。

　　男人噗嗤笑出声，随后一个用力把沈砚苏拉到怀里。他双手扣在沈砚苏胸前，胸膛紧贴着沈砚苏的后背，低头靠近沈砚苏耳边，挑逗道：“挺柔软啊，这个姿势不错，我很喜欢啊。”

　　“季总，请放开我。”沈砚苏依旧压着怒火，想挣脱依旧被一股他无法推开的力量禁锢着，“欠济善堂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的。”

　　男人嗤笑道：“还？你拿什么还？拿身体？前面是不是原装的不重要，后面应该是吧。”

　　沈砚苏听完这句话眼睛已经睁大，整个人都愣怔了。他停止了挣扎，心里此刻有千万只羊驼飞奔而过。

　　什么意思？后面什么意思？这个疯子在说什么？

　　男人见怀里的人停止动作，轻笑一声，继续道：“一晚一万，一周两次，这样半年你就可以还清欠我的钱了。”男人说着一只手顺着沈砚苏的胸口往下探，“怎么样？这个交易不错吧。据我所知你现在虽然同时做四份工作，但一个月还没有一万吧，还要一部分交给医院，一部分给妹妹，所以应该没钱还我吧。”男人说到这里顿了下，语气变得轻浮，“所以，肉偿吧，轻松又享受，不是吗？”

　　什么意思？一万一晚？肉偿？这个疯子是像上次看到的那两个人那样？可是……确实，我现在一个月加起来也就八千，根本不够……沈砚苏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出声，想到医院里的父亲，无底洞的医药费，确实，他身体瘫了一下，虽然不太明白两个男人能干什么，可确实有些动摇了。

　　突然想到沈砚琳，想到这个从小就崇拜他的妹妹。沈砚苏瞬间清醒，而且一想到那晚看到的景象胃里又觉得一阵恶心。

　　男人的手已经伸到腹部，沈砚苏胃里一阵翻滚，突然很厌恶刚刚差点妥协的自己。他用手肘对着男人的肋骨处狠命一击，然后趁着男人松了手劲往包厢里跑过去，准备等男人离开门后找准机会再跑出去。

　　“小家伙，真是低估你了，力气还挺大。”男人嗤笑一声，语气依旧玩味，“趁我还没发脾气自己过来。我本想好好疼爱你的，别让我失了耐性。”

　　沈砚苏往后跑的时候不小心磕到桌子，安静的黑暗中响起一阵摩擦声，紧接着他身体往沙发那边倒过去。刚倒下背部觉得一阵疼，身下似乎有东西，鼻腔嗅到一阵清冽的香水味。他刚要出声，嘴巴却被沙发上的人捂住，并用另一只手把他往上拉了拉，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下的人传来的气息打在他的耳边。

　　这个力量比刚刚男人的力量更具威慑。

　　“怎么？自己躺在沙发上？换个地方，这里可不是随便能进来的，主人要是过来了你的小命就没了。”男人一步一步往沙发逼近，声音里依旧轻浮放荡，“楼上有客房，第一次给你两万，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沈砚苏心脏跳得很快，他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大不了鱼死网破，最多就是失去这份工作，绝对不能因为钱出卖自己，否则要他怎么面对砚琳，要怎么面对父母。

　　沈砚苏想到这里双手已经握起了拳头，身体微微发颤。

　　男人已经走到桌前，虽然还没走到沙发边，可是那股压迫感让沈砚苏觉得喘不过气。

　　“小家伙，想和我玩欲擒故纵吗？”

　　男人说着越过桌子往沙发跨过去，经常来会所对于包厢的摆设了如指掌，可以轻松躲过障碍物。

　　沈砚苏已经能感觉到男人站在他的面前，那股气压让他觉得不仅害怕，还恶心难受。

　　男人慢慢俯下身并伸手往沙发上探。

　　突然，一阵阴沉的嗓音在黑暗的包厢里响起。

　　“季杉棠，趁我现在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马上给我滚。”

　　声音里透着几分危险。

　　沈砚苏身体一颤，这个声音，他白天才听过，这个男人阴翳的眼神他还没有从脑海里抹去。

　　季杉棠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便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往下俯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后直起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呵呵笑道：“黎少，不知道你在这里，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我马上带他走。”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男人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呵呵~黎少，不打扰了。”

　　季杉棠说完转身出了包厢，走几步进入12包厢。

　　里面的人已经喝开了，一看季杉棠回来了，靠里面的男人笑话道：“我不记得你就这点时间的功夫啊，怎么？还是觉得下不了嘴是吧？呵呵……”

　　“呵~刚刚碰了一下，虽然瘦，可是很柔软，手感不错，只可惜……”季杉棠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可惜撞上了黎家那个人。”

　　“什么？难道那个小家伙跑到隔壁包厢你没看就跟进去了？撞上他和那个谁，那个靠着资本当上男一号的谁在做什么？”

　　石头则粗声道：“那个小子死定了，居然敢进入那个地方。妈的，钱还没还，可千万别被打废了。”

　　“这个人也真的是疯狂，上个月不是才和林家的孙女订婚，还敢和那个戏子找刺激，也不怕到时候落得两头空。”

　　季杉棠冷笑道：“那个人和林家的孙女应该只是为了各自利益在相互配合，至于那个戏子，呵呵~说来也是可笑，竟然能让那个人因为他没有和别人有过碰撞，不简单。”

　　“那真的是疯子，上次听说无缘无故又为难了人。”

　　“呵呵~再怎么样黎氏集团也不会给他这么个……”

　　男人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被人推开，原本喧哗的包厢瞬间只剩下音响传出来的音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