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3、第 3 章

　　两点出何丽给沈砚苏发微信让他过来帮忙，服务生已经在整理宴会厅，她不好意思偏心得明显。

　　沈砚苏收到微信时布丁已经吃饱了，他还给她换了尿布。肚子饱饱屁屁干爽，布丁看起来心情不错，肉肉的脸蛋满是笑。

　　可是，刚把她递给别人她就不干了，死死抓着沈砚苏的衣服大哭了起来，还闹起了脾气。

　　无奈，舍不得看她哭得那么伤心，沈砚苏只好抱着她去找何丽。

　　何丽不用帮忙收拾宴会厅，宴会结束她只要给服务生分配好工作就可以休息。

　　一路上沈砚苏逗着布丁，他吐着舌头扮着鬼脸，惹得布丁哈哈笑。

　　快到第二宴会厅时三个男人迎面而来，走在最里面的男人趾高气扬的，那眼睛仿佛长在头顶上了。沈砚苏逗着布丁没注意看对面的人，那个男人是看到他了，只是当做没看到般撞了过去。

　　沈砚苏本就消瘦，被这么一撞往后退了一步，来不及细想先抱紧布丁。

　　男人身旁那个身高看起来接近一米九的男人一看身旁的男人被人撞到了，立马扶着他，声音里满是紧张，语气里满是温柔，担心道：“撞到哪里？”然后转头看着对面的沈砚苏，眼神阴沉，声音也冷得可怕，“走路不带眼吗？”

　　一起过来的孟扬反倒在那个男人撞了沈砚苏之后立马往前一步扶住沈砚苏，并关心道：“没事吧？孩子没撞到吧？”

　　布丁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依旧抓着沈砚苏的领子哈哈笑，还用脸蹭着沈砚苏的肩膀。

　　看到布丁没事，沈砚苏舒了一口气。他对孟扬低头道谢道：“没事，谢谢您。”然后抬头看着那个撞到他的男人，面无表情的，“不好意思。”

　　“你这是什么态度。”

　　男人满脸怒气，随后拉了拉身旁那个男人，表情立马变得委屈。

　　活生生的京剧变脸啊。

　　身高一米九的男人眼神阴翳看着沈砚苏，声音依旧阴沉，冰冷道：“你叫什么……”他话还没说完孟扬就厌恶地看了一下男人身边那个人，然后对着男人息事宁人道：“算了，不是没事吗，一个大男人就是被撞一下能怎么样？况且他不是还稳稳当当站着，这位抱着孩子不是差点摔倒，真要有事也是这位有事吧。”孟扬说完看着沈砚苏，笑嘻嘻的，“你女儿啊？挺可爱。”他说着还伸手戳了戳布丁的脸蛋，“没事的，你过去吧。”

　　“谢谢您！”

　　沈砚苏再次对孟扬低头道谢，然后看都不看对面那两个男人就往第三宴会厅过去。

　　在沈砚苏经过他们身边时男人把身边那个撞人的男人拉到右手边，怕沈砚苏故意再撞他一下。当沈砚苏经过他身边时他的瞳孔蓦地放大，心脏也不知为何突然怦怦乱跳。

　　他用余光瞥了瞥沈砚苏，随后心里想着：应该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关系……

　　“走吧，你不是还有个临时会议。”孟扬说着拉了拉有些出神的男人，“我搭你车去公司，顺路。”

　　男人面无表情道：“你自己打车，我要送晏苏去片场，他下午有一场戏要拍。”

　　“你……”孟扬看了看男人，本来到嘴的脏话就此打住，皮笑肉不笑道，“行，你送他过去，我自己打车……”

　　“要不我自己过去，你送……”晏苏话还没有说完孟扬就打断他，故意阴阳怪气道：“别别别，我怎么比得过你重要，我自己就是爬也会爬到店里的。”

　　“那你慢慢爬。”男人冷冷说完后对晏苏语气放软，温柔道，“走吧，我先送你过去。”

　　等两人走后孟扬那表情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别提有多厌恶。

　　“我他妈……真是见鬼了。那个晏苏什么德行黎奶怪是瞎了没看出来吗？也就刚刚那个服务生脾气好，这他妈换做我肯定先骂一顿。分明就是故意撞人还装得是被人……要不是因为黎奶怪，我他妈真的是差点没忍住就对着那个狗东西一拳过去了……”

　　孟扬一路上骂骂咧咧地往电梯过去，也不知道是他对那个所谓的黎奶怪有想法还是真的厌恶那个晏苏，总之可以看得出这个人不是好惹的。

　　这个人五官英气，眉宇间散发着一股正气，走路英姿飒爽，那腰笔直得跟在背后立了根柱子似的，看他走路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军人那铿锵有力的步伐。

　　沈砚苏到宴会厅时宾客已经散场，他把布丁抱给何丽，笑道：“丽姐，我给她换了尿布，奶粉给她泡了150毫升，应该有吃饱。”

　　“谢谢你啊。”何丽说着接过布丁，看着布丁，玩笑道，“你是不是喜欢帅哥啊？可是砚苏可没办法等你长大啊，哈哈哈……”

　　他们周围听到这话的几个人笑了起来。

　　“丽姐，我看你是自己喜欢砚苏想让布丁以后绑住砚苏。”

　　“哈哈哈……不过砚苏还真的很有小孩缘，客人带的孩子哭了砚苏哄一下就不哭了。”

　　“真的，上次我亲眼所见……”

　　“是不是现在的小孩子都颜控，我哄没哄住，砚苏一下子就解决了……”

　　“……”

　　沈砚苏也只是笑笑，他也不懂为什么，确实他很有小孩缘，小孩子会喜欢黏着他，尤其是那种婴儿到三四岁期间的那种小不点儿。

　　“丽姐，那我收拾好三点下班。”沈砚苏说着开始动手收拾碗碟，“要送砚琳去学校，后天开学了。”

　　“那你先走吧，我们几个做，去吧。”

　　“是啊砚苏你去吧，我们这么熟了，你每次干的活也最多，有事就跟我们说。”

　　“去吧，不是还要帮她一起打扫宿舍。听丽姐说你昨晚开始又找了一个晚间兼职，有时间就休息一下。”

　　几个人都让沈砚苏先回去，也是，谁让沈砚苏做人真的不错。

　　何丽：“去吧，他们都这么说了，没事的。”

　　沈砚苏：“谢谢你们，那下次我请大家吃饭。”

　　“不用不用，要真的想谢我们就给我们介绍女朋友吧，你这么帅身边一定很多女人围着。”

　　“哈哈哈……”

　　“这个可以有……”

　　几个人都知道沈砚苏的情况，怎么忍心让他破费呢。这半天也才100，吃一顿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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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沈砚琳去学校帮忙整理好床铺回到家已经四点多，距离晚上去会所还有三个小时，干脆去医院给沈为民按摩身体。

　　寒假这段时间都是沈砚琳每天过来给沈为民按摩，即便是春节公司放假沈砚苏也是每天去酒店当服务生，整个春节除了除夕那天给自己一天时间带着沈砚琳来医院陪父亲跨年，其余时间一天都没闲着。

　　趁着太阳还没下山温度还不算很冷，沈砚苏打了一盆热水给沈为民擦拭身体，然后给他活动着手脚，给他侧了身按摩着背部。

　　“爸，您快点起来吧。砚琳马上就高中了，您要在她耳边天天给她念叨，让她不要早恋，就像您当初念叨我那样，不然我觉得不公平呢，那时候您经常告诉我不能早恋……”

　　“……您不是想看着我和砚琳以后成家，所以快点儿起来吧，我会努力找个女朋友带回来给您看的……”

　　“爸……”

　　“……”

　　一直在医院呆到快六点沈砚苏才起身准备离开，刚推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老太太。看衣着，应该是医院的护工。

　　“周姨，您下班了吗？”

　　看到沈砚苏，周素琴那张原本疲惫的脸顿时笑了起来，有些惊喜。

　　“砚苏啊，来看你爸啊。对，我下班了，所以过来看看他。”

　　沈砚苏往后一退让周素琴进到病房里，继续道：“平时谢谢您，总是让您帮忙却……”

　　“傻孩子，说什么呢。当初要不是沈律师免费帮我儿子辩护，我儿子就要被那些富二代栽赃嫁祸了。”周素琴说着走到病床前给沈为民捻了捻被子，叹了口气，“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出车祸呢……”

　　“周姨，对不起，我现在没钱支付您的护工费，我……”沈砚苏还没说完，周素琴再次打断道：“谈什么钱，我正好在医院做护工，有时间过来看看，举手之劳。”

　　沈砚苏知道，周素琴经常下班或者有空就过来帮沈为民按摩、护理，只是，他确实没有钱支付这笔费用。

　　周素琴心疼道：“孩子，你最近怎么这么憔悴，没睡好吗？虽然是春节，可我最近都没看见你，每次过来都是砚琳在陪着沈律师。”

　　沈砚苏：“我没事，不过周姨我该走了，晚上还要上班。”

　　“去吧去吧，我陪沈律师待一会儿再走。”

　　经过护士站负责沈为民病房的护士叫住沈砚苏。

　　“沈为民的家属请留步。”

　　沈砚苏转身看着护士站里站起来喊他的那个护士，心里大概明白是医药费用完了。

　　护士提醒道：“卡里的余额只剩下几十块……”

　　昨晚贷款公司才打电话催钱，今天医院也开始催钱了，仅剩的一千多块今天已经全部给沈砚琳缴学费和生活费。现在别说是医药费，沈砚苏就是吃饭都成了问题。

　　虽然还不至于饿肚子。

　　“好，我知道了，谢谢。”沈砚苏说完身形疲惫往电梯过去。

　　一年半前的七月十七号，那一天是沈为民夫妇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日。为了庆祝，他们定了酒店，每年的这一天他们都会全家一起庆祝。从律师事务所下班后夫妻二人开车回家接两个孩子，谁知道就在一个没有监控的路段发生交通事故，肇事司机逃逸，黄柳茵在事故中当场去世。而沈为民虽然有呼吸，可一躺就是一年多。

　　沈砚苏为了支付一开始高额的医疗费把房子卖了，可是房子这种东西不是说卖就卖的。无奈，明知不可以那么做，可他还是去找了贷款公司先借钱交医药费。

　　就这样，利滚利，最后房子卖了的钱还不够还贷款，甚至滚到现在还背负着一身债务。

　　回家简单热了早上的粥就着榨菜丝算是吃了晚饭，然后急匆匆走几分钟的路去骑共享单车赶到会所。

　　到达会所已经快要八点。

　　路昊已经换好工作服，一看到沈砚苏立马笑着喊道：“砚苏，你来了啊，瑶瑶姐给你申请了一套小的制服。”

　　沈砚苏昨晚交接班的时候已经发现会所招的服务生都是一米八以上且身材健壮，难怪那衣服他穿不了。

　　“谢谢。”

　　换完衣服他还是觉得有些大，不过已经好很多了，可以将就穿。

　　“给，耳机。我跟瑶瑶姐说了，你跟着我负责10到20的包厢。”路昊说着把耳机塞沈砚苏耳朵里，“今天周六，应该会比昨天忙，还有，昨天忘了告诉你，11号包厢不要带客人进去。那个包厢被人长期包下，不对外开放使用的。”

　　“好，我只要跟着你就可以是吧。”

　　路昊：“对……”

　　九点刚过会所就开始忙碌起来，送酒送小食，13包厢的客人还打碎了一瓶酒，沈砚苏收拾了十几分钟才搞定。

　　好不容易闲下来，路昊也刚忙完，两个人躲在包厢尽头的回廊随地而坐，喘口气。

　　回廊的玻璃窗此时全部关上，透过玻璃，月光微微洒了进来。

　　路昊：“怎么样，不会很难吧。”

　　“嗯，还好。”

　　沈砚苏觉得运气不错，晚上看到的都是一群正常人，不像上次看到的两个男人在一间包厢里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一想到那个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他不禁身体抖了一下。

　　路昊和沈砚苏紧靠着，明显感觉到沈砚苏身体颤了一下，便问道：“怎么啦？是冷还是肚子饿了？如果饿了我给你拿点吃的，我的柜子里有零食。”

　　“不用，不饿，趁着不用忙你休息下吧……”

　　“……”

　　二楼酒吧

　　吧台前孟扬和男人又过来了，面前各自摆着一杯酒。

　　“哎，我说你是不是该收敛一点。去年十二月才和林氏的孙女订婚，现在就敢带着那个人去参加宴会，你就不怕到时候林家的老爷子和你家的老爷子听到些什么。”

　　孟扬本就不喜欢晏苏这个人，也怕男人玩得过火了会出事。

　　男人喝了一口酒，淡淡道：“我有分寸，她和我不过是迫不得已而已，况且宴会是正常应酬，我们也没有什么过分举动。”

　　“呵呵……你对这个晏苏真他……”孟扬到嘴的脏话在男人转头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时候止住了，拐了个弯才继续道，“真好！呵呵……”

　　“我上去了……”

　　“哎，你怎么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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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左右四楼又迎来一群客人，在12包厢，路昊刚好有事，只能沈砚苏一个人上。

　　谁知十几分钟后沈砚苏便被人堵在包厢里抓着手腕，赤裸裸地问道：“还没跟男人玩过吧……”

　　沈砚苏：！！？

　　内心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