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圈养一条蛇》最终之章

56、第四十八章 宠物们的问题

　　斯内普的警告从某个角度上起了作用，艾莲娜决定让自己的追求行动来的更隐秘一点，于是她把下一个桥段放在了布兰特住处外而不是课堂上。
　　情人节风波在八卦倍出的霍格沃茨不过热闹了三四天然后就被小马尔福对哈利波特的最新恶作剧取代。然而当事人显然不会像围观群众那么轻易遗忘，打开门看到笑容灿烂的女孩，布兰特简直要叹气起来。
　　就在他犹豫该以什么措辞婉拒这次探访时，艾莲娜已经以少女特有的轻盈步伐微妙地迈前了半步，而就是这半步距离让她的请求变得难以拒绝：
　　“梅尔克教授，我可以向您请教几个问题吗？”
　　面对女孩诚恳殷切的目光，布兰特当然只能说可以。把女孩让进屋里时，布兰特唯一能庆幸的就是汤姆又自顾自地跑到外面去了，否则他还要分心注意这个莫名其妙被绿蛇讨厌了的女孩的安全。
　　“那么，马尔福小姐……”
　　“可以叫我艾莲娜吗？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的名字。”
　　女孩粲然微笑，布兰特无奈地顿了顿：
　　“艾莲娜小姐……”

　　当布兰特纠结于一个女孩明显的好感和恰当好处的矜持之间时，盘在海格窗外的绿蛇一阵冷战，差点掉了下来。
　　和布兰特以为的不太一样，绿蛇知道自己对魔法石并没多少兴趣，如果说之前它确实迫切需要魔法石的力量帮它稳固灵魂乃至得到永生，经过布兰特近一年不间断的灵魂药剂滋养——特别是那些纯净的独角兽血——绿蛇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停止溃散，甚至脱离了药剂也在渐渐增强。
　　绿蛇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似乎触摸到了另一个门径，通往任何一个记载上的巫师都没抵达到的境界。就算要增强灵魂，也完全可以通过收回魂器，即安全又简洁，反正它现在灵魂强度已经不用担心魂器的反噬。
　　——魔法石仍然是个好东西，但对它已经可有可无。
　　布兰特不知道的另一件事是并非没人对魔法石下手，虽然都是些近乎于闹剧的小情况，在自从邓布利多放出风声来霍格沃茨已经清理了四批觊觎者，绿蛇还有幸欣赏了一次它前任手下西弗勒斯·斯内普犀利简洁的战斗技巧……
　　真是可惜啊。
　　想起斯内普牵扯到邓布利多的机密策划里，绿蛇遗憾地甩了甩尾巴，不管斯内普这个双面间谍到底忠于哪一方他的才能都无容置疑了，相比之下，布兰特虽然是欧洲最著名的预言传承却偏偏缺乏对危机的敏锐。
　　——如果把他拉进食死徒，可能不到一个星期就只能捧出堆骨头了。
　　绿蛇遥望天空，回忆起当年那些可爱的、善变的、阴险嗜血、以勾心斗角为人生主要内容的部下，颇觉得有几分怀念。
　　“赫敏，快一点！”
　　一个咋咋呼呼的男孩声音远远响起，绿蛇立刻结束缅怀，在能被孩子们看到前飞快地顺着木屋的缝隙滑进去藏好——如果它还是原来的墨绿色天然伪装甚至完全不用躲，但没有什么比它身上奢华的黄金编织更刺眼的了。
　　——绿蛇知道布兰特的用意，但如果这点小麻烦能让布兰特稍稍放心，它倒也无所谓。
　　没过一会儿，三个孩子就冲进了海格的房子，然后双方交谈不到十分钟，那个女孩就惊呼道：
　　“天哪！海格，你养的这是什么！”
　　海格开始嗯嗯啊啊，哈利好奇地说：
　　“看上去像一个蛋。”
　　“废话！”
　　女孩狠狠一眼瞪过去，围观蛋宝宝的罗恩和哈利都默了，然后她转向忐忑不安的半巨人，严肃地说：
　　“海格，我知道这是什么，你要明白……”
　　……
　　绿蛇在房顶上默默听着女孩旁征博引、滔滔不绝的演讲，觉得食死徒也很需要这么个人才——专门对付邓布利多。
　　只可惜这个孩子是个泥巴种……
　　绿蛇仔细辨别了下空气中魔法波动中的血统烙印，有些遗憾地甩了甩尾巴。然后它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女孩的安全讲座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它已经知道了它想知道的，几天来一直让它心神不宁的气息确实来源于那个蛋。
　　——海格在孵化海德拉。

　　海德拉的血是剧毒，只要沾上一点就无药可救，但包括血液在内来自海德拉的数种材料同时也是一种据说能达到□□永生的配方的主要组成部分，一个非常精细，也非常有诱惑力的配方。
　　伏地魔考证过那个配方，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但现在绿蛇觉得拥有永恒的灵魂后有个永恒的□□也不错……
　　绿蛇一边向城堡爬去一边在脑海中回顾自己研究过的数十个长生、永生方法，在经历过这么几次灵魂转移后它相信自己对灵魂的理解比任何巫师都高深，于是在永生方法上可选择的面积更大了。海德拉的孵化期很长，至少还要有三个月，它完全可以慢慢计划，让每个步骤都完美无缺。
　　……
　　绿蛇自从被救世主击溃以来第一次，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啊！梅尔克教授的蛇！”
　　一个男孩的声音突然响起，虽然一副不屑一顾的声调却完全无法掩盖语气里的惊喜。听到声音，绿蛇立刻发现自己太过沉浸在学术的世界里竟然完全忽略了外在的危险——更大的可能是阿尔巴尼亚的草丛里待久了，它已经习惯了进化赋予的保护色，当然，绿蛇自己永远不会想要承认这点。
　　“天呐，我一只觉得它像根枯树一样黯淡，没想到近看它这么漂亮。”
　　一个女孩的惊叹声飞速靠近中，随即是一群女孩惊叹着飞速靠近中。
　　绿蛇想要逃跑，但还没行动它就不得不绝望地发现，片刻的迟疑让它完全丧失了突围的可能，在围观大旗号召下，群众总是能以神奇的速度从各个不可思议的角落出现。绿蛇唾弃自己，竟然过了这么多年还会错以正常人类的速度计算时间差。

　　绿蛇被围观。
　　绿蛇被调戏。
　　绿蛇被轻薄。
　　……
　　如果不是绿蛇反应过来后死命抗争，德拉科·马尔福简直恨不得摸透它每一片鳞片的纹路。虽然绿蛇知道这只是纯洁的艺术欣赏，被翻来覆去观察它仍然有逃亡的冲动。而在一个斯莱特林女生提议确认下梅尔克教授宠物蛇性别时绿蛇发现自己不得不逃了，再犹豫下去，那就要升华为行为艺术了。
　　绿蛇猛然发力挣开德拉科的手，顺着他的手臂飞快地窜进草丛，闪电般地在学生的脚间穿过，无视女生阵阵惊呼向自由前进！
　　“小心！别踩到它！”
　　德拉科焦急地喊道，绿蛇正好抓住斯莱特林们愣神的片刻时机消失在草丛里。
　　飞快地躲进围场边茂密的灌木丛，绿蛇等待了一会儿，凝神听到斯莱特林焦急寻找它的声音渐渐远去才终于松了口气。回过神来它立刻觉得全身都在疼，逃亡过程中它至少被踩了三脚，幸好霍格沃茨女生很少穿细高跟鞋，否则即使是以蛇怪的身体强度，它也有很大很可能要重新寻找身体。
　　扭扭酸痛的身体，绿蛇叹了口气，按经验看这么一身泥土地回去布兰特肯定不会听它解释更不会管它有没有受伤，它还是在回去前自己弄点草药比较现实，或者至少把身体弄的干净些。
　　绿蛇耸了耸鼻子，蛇怪敏锐的嗅觉立刻捕捉住了一丝草药的清香。它慢悠悠地爬了过去，结果没爬到低头就因为一个意外的声音猛然停下。
　　“……竟然让我帮他们写作业！我是只青蛙啊！他们也真放心！”
　　一个古怪的声音阴暗地碎碎念，语气颇有点咬牙切齿：
　　“而且一写就是写三份！那是人过的日子吗？这是青蛙过的日子吗？为毛这年头连青蛙都要过的这么辛苦啊？还说宠物蛙呢，根本是家养小精灵蛙！死红毛，带坏我主人，活该宠物被吃掉……宠物也是有尊严的啊，卖萌不卖艺！青蛙都是需要呵护的天然呆知道不知道啊~~~”
　　绿蛇默了，它完全知道这个躲在灌木丛里阴暗碎碎念者的身份了，就是那只接替它枪手工作的忧郁青蛙。绿蛇以前倒不是没和别的动物说过话，但这么人性化的青蛙它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呀呀呀！你偷看什么！！！”
　　一阵高八度的尖叫随着一把草药的岁末甩到绿蛇头上，然后是一个蛙腿踢，虽然是瞄准绿蛇下颌，但那姿势和女子防狼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动作之迅猛干脆显然是经过实践考验的。
　　“啪。”
　　两米外的大树上多了一张青蛙贴纸，绿蛇甩一甩更加酸痛的尾巴，有点后悔那天没直接吃掉这只倒霉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