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圈养一条蛇》最终之章

18、第十六章 交流学者

　　绿蛇没兴趣作为手提袋随行，但布兰特踏上英格兰土地的时候也不是孤身一人。
　　这次奥地利、法国、德国、英国四国联合组织的学术交流活动是自英国因战乱被全面封锁（已于三年前逐步解除）以来英国魔法部接手的最重大外交活动，虽然真正参加人数不过寥寥几人，但活动规格却一点不低，在英国魔法部不计成本的投入和疯狂造势下甚至可以称为奢侈。
　　这次活动总共有七个各国学者要在各个不同的学术机构进行“交流”，但为他们准备的魔法飞船足够承载七十七个贵族纨绔，同时这艘魔法飞船奢华的装饰和配置足够让那七十七个纨绔全部心满意足。
　　这样的奢华款待简直能让任何一个看过这艘船的人相信坐在上面的人是去为了英国的未来进行灵魂献祭，而不是完成一个轻松至极、甚至只能称为度假的交流计划。
　　不过布兰特心知肚明，同行负责“管理”七个学者的十七个各国魔法部官员才是这场金加隆攻势的真正埋伏对象。也许是考虑到四国魔法部现在甜蜜的眉来眼去，这些官员也没有辜负英国魔法部的苦心，半推半就地三天纸醉金迷的飞船之旅中暗通款曲了。
　　——也亏得他们有办法把半天的旅程光明正大的拖到整整三天，几何倍数飙升的飞船耗费简直能把任何一国魔法部财政部逼疯。
　　亚瑟——奥地利皇家魔法学院分院长，另一位交流学者——享受着灿烂阳光向布兰特举了举杯，虽然现在还是上午，但他已经喝到第二杯了。
　　“布兰特，年轻人就该趁着年轻及时享乐，我们整年的工资也就能买这么一瓶酒……哦，我忘了您闻名欧洲的葡萄园。”
　　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冲布兰特暗示性地眨了眨眼睛：
　　“虽然我感谢您的馈赠，但我还是要说，用两瓶一年只能出产十二瓶的好酒换取这么一个浪费时间的机会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实在太浪费了。您应该知道，这次‘交流’与其说是学术的不如说是政治活动。您是个梅尔克，只要您愿意欧洲任何一个魔法学院都会拿着大把金加隆求着您执教的。”
　　布兰特微微一笑，也不提醒对方自己早已脱离“年轻人”这个词汇很多年，只是用一种稍稍愧疚的声音说：
　　“哦，您不喜欢我的礼物吗？这实在是太遗憾了。等我们到达英国之后我立刻通知家养小精灵为您调换成更合适的礼物，嗯，比如两瓶这种颇受您青睐的红酒？”
　　“不！当然不！”
　　要不是受到肚子分量的无情限制，中年巫师几乎立刻跳了起来，连刚才好小心翼翼端在手中的红酒也差点扔到了甲板上。
　　看到布兰特一脸笑意后他的惊慌立刻变成了尴尬，奥地利皇家魔法学院分院长摸摸头无奈自嘲：
　　“别开我的玩笑了，这种酒和您的礼物比起来只能算是淡而无味的葡萄汁。我只担心我给您美丽礼物的爱来的太深太多，让我其他的宝贝受到太多冷落。”
　　“不会的，您会挑一个盛大的节日，比如圣诞节，搭配着上好的奶酪、丰盛的食物、比丝绸更柔软的白面包和您的家人好友在欢笑中把那两瓶酒喝掉，然后您就能继续在您数量惊人的收藏品中左右逢源了。”
　　“不不不，您一定是在开玩笑，我至少要收藏其中的一瓶，它会成为我酒窖里最美丽的皇后！”
　　奥地利皇家魔法学院分院长夸张的惊呼大大满足了礼物赠送者的虚荣心。接下来他们的谈话在名酒的领域无限徘徊了下去，直到午餐开始再没有一个字触及政治或者布兰特突然要求参加这次交流活动的真正理由。

　　七个交流学者都担负着不同的交流任务，比如那位嗜好收藏名酒的分院长就是来和尼可·勒梅完成一项炼金术研究的，而布兰特因为自己的特别申请，被指派到霍格沃茨进行“交流”。
　　——理所当然的，邓布利多绝对不会欢迎这个“促进国际友谊的光荣任务”。
　　正因如此，当看到参加魔法部宴会并给他接风的人不是副校长麦格而是邓布利多时，布兰特虽然仍然保持着微笑，但心中不能不说是惊讶。
　　“欢迎你，”老巫师笑眯眯地向布兰特伸出一只手，“你比离开霍格沃茨时成长了很多，我很高兴看到你这些年来过的舒心。”
　　布兰特握上了他的手，老巫师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带着让人心安的力度。

　　他第一次来到英国，同样是这个老巫师把他带进了霍格沃茨城堡，用同样温暖的手拉着他，这个老人的微笑有一种力量让他自从离家后第一次确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老巫师说：霍格沃茨是所好学校，你会得到你所追求的东西的。
　　老巫师说：要来点糖果吗？我有柠檬蛋糕和比比多味豆。
　　老巫师说：布兰特……

　　布兰特礼貌地一笑：
　　“谢谢您的关心，我很荣幸得到这个向您学习的机会。”
　　邓布利多愉快地收回手，在布兰特手心留下一块柠檬硬糖。
　　看着微笑明显僵硬了一刻的布兰特，邓布利多愉快地眨眨眼睛：
　　“我相信你会在霍格沃茨有段愉快的经历，和那些生气勃勃的孩子在一起永远让人心情舒畅。即使是这么多年后我也常常惊讶作为学生和教授所看到的霍格沃茨有多么不同，而每个新发现都让我更加爱这所学校。”
　　“当然，我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回到霍格沃茨，作为学生的七年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回忆之一。”
　　布兰特叹了口气:
　　“我真想念那些老楼梯和幽灵，厨房门口还挂着那幅梨子画像吗？”
　　“还挂着呢，我们怎么能撤换一幅这么受欢迎的画像？”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
　　“虽然城堡并没什么大的变化，不过现在的孩子可比你当年淘气了很多，学校不得不限制了宠物种类和门禁时间，并且安排了教师夜巡。但即使这样，那些孩子还是不断带给我们各种‘惊喜’。”
　　“让成年人烦恼是孩子珍贵的特权，而把那些烦恼变成美好的回忆是成年人的殊荣。我相信那些‘惊喜’会让我的心也年轻起来……让我们为那些孩子干一杯吧。”
　　布兰特笑着举杯致意，把邓布利多的笑容和暗示一饮而尽。

　　柠檬硬糖在他手心微微融化，散发出缕缕香甜和一丝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