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圈养一条蛇》最终之章

19、第十七章 女孩和弗洛伯毛虫

　　寒暄过后，邓布利多给了布兰特一个好消息，由于早有去意的肯特班教授在辞职前向邓布利多推荐了他，布兰特可以如愿地成为霍格沃茨的新任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
　　祝贺。
　　谦虚。
　　道谢。
　　表示欣赏。
　　最后展望未来。
　　在一整套劳心劳力的寒暄之后，布兰特委婉地拒绝了和邓布利多一起回到霍格沃茨熟悉教学的建议，然后目送着老巫师被不知何时神秘出现魔法部副部长从火炉前拉走“聊聊”。
　　——没什么能比这一幕更能让布兰特划分开曾经幻想过的邓布利多和现实中白巫师魁首、霍格沃茨校长。
　　作为英国最大最著名的教育机构，霍格沃茨校长的职位本来就蒙上了太多政治色彩，何况邓布利多本身就是个政治背景深厚的人。不论是作为梅尔克还是黑魔王现任饲主，布兰特都有太多理由和邓布利多划清界限，即使他并不想。

　　他敬重邓布利多，他喜爱邓布利多，他支持邓布利多。
　　他甚至曾经无意识地用邓布利多填补着心理上长辈的空白，对那个老巫师给予的每个微笑、每一块糖果都欢欣鼓舞。
　　就像曾经的汤姆。
　　当年幼的布兰特炫耀邓布利多对自己的关爱时，黑发少年的微笑总是带着一点异样。当然，随着时间推移，汤姆眼中的嫉妒渐渐淡了，但那只是因为这个未来的黑魔王已经看到了更多更贵重的东西。
　　而那时连布兰特自己都已经渐渐疏远了邓布利多。
　　回头看来，自从他选择了斯莱特林，或者说，自从他选择了力量的那一刻起，邓布利多的目光就变得深不可测。糖果依旧，关心也依旧，可微笑之下带上了斟酌，言辞中带上了分寸。作为一个梅尔克，布兰特无法无视对方微笑之下的探究。
　　无关汤姆，无关战争，甚至无关立场。

　　也许这就是宿命。

　　作为成年后第一次以梅尔克的身份回到英国，布兰特第一个月的时间几乎全部花在了社交界中，和各家有关系没关系的纯血贵族们交流感情、试探立场。也许是因为他在纯血贵族间并非秘密的斯莱特林背景，往来的家族也不可避免的以斯莱特林居多。于是同样不可避免地，布兰特在真正面对汤姆宿命的敌人——邓布利多前先和汤姆的“忠实”部下们过了几手，从普通寒暄到世交旧事应有尽有。
　　其中比较值得一提的是黑魔王当年的左右手卢修斯·马尔福的干脆动作，这位即使实在奥地利都闻名遐迩的铂金贵族非常热情地为布兰特举办了盛大的晚宴，并且非常婉转地向他介绍了自家美丽优雅的远房侄女。
　　布兰特谨守绅士本分和那个青春洋溢的十五岁小姑娘谈绘画、谈人生、谈哲学，最后还跳了一曲浪漫的华尔兹。看着女孩最后留下的眷恋的眼神，布兰特非常有负罪感，毕竟真算起来他的年纪足够当这个女孩的父亲，而布兰特自认自己的人品还是有底限的。

　　于是布兰特想念起汤姆了，从学生时代起他就非常佩服汤姆游戏花丛的本事：
　　不但同时让复数位的贵族小姐为他发疯发狂，更了不起的是汤姆还能让那些为他沉醉不已的小姐们毫不犹豫地在为他争风吃醋后转头嫁人，一点眼泪都不洒……
　　——绝对是人才啊。

　　当然，马尔福家的远房小姐最多为布兰特洒点昂贵的玫瑰香水，同样不会为布兰特洒半滴眼泪，除非布兰特肯为她写个一两百行情诗并且把家族财产清单别在附录上。
　　布兰特做不到，于是他在安心定居霍格沃茨城堡开始备课时仍然是个快乐的单身汉，和那个可爱的小姐注定要相忘江湖。
　　然后相会于霍格沃茨。
　　九月初，布兰特第一次以教授身份战在学生面前。经过层层审批的教案红笔大字勾掉了几乎所有选择，于是布兰特在这个阳光灿烂、值得纪念的日子热情洋溢地给四年级学生介绍弗洛伯毛虫种种饲养要点，并且微笑着鼓励学生切碎莴苣尝试亲自喂养。
　　斯莱特林们发出厌恶的嘘声，格兰芬多的动作也比“喂养”更近似凌虐。
　　布兰特微笑着从一张张桌子前走过，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指点他们把莴苣切成正确的粗细和长度。当他准备重复第十四次时，那个按着莴苣正要下刀的女孩抢先抬头冲他灿烂地一笑，熟悉的容颜失去了珠宝和脂粉的装点却更显得漂亮舒展、青春焕发。
　　“梅尔克教授。”
　　她甜甜地喊了一声，没有贵族小姐习惯性的欲语还休，清脆的声音中却格外有一点女孩的娇俏：
　　“您的课非常吸引人，这些弗洛伯毛虫真可爱，如果我能领养一只有多好啊。”
　　她感叹着，湖蓝的双眼扑闪着从长长的睫毛下向布兰特看来，姿势是少女特有的可爱的矜持，而脸颊还带着一丝羞涩的粉红。
　　“我很高兴你喜欢……”
　　布兰特看着被她“激动下”干脆利落一刀切掉的弗洛伯毛虫脑袋在桌面上到处乱滚，不禁想建议她先试试养棵莴苣，莴苣不怕斩首。

　　或者韭菜。
　　割了一茬还有一茬，天天割天天长，实在是家居旅行、示威泄愤必备良品，绝对需要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