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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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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温情与温宁的救助,以及魏无羡所谓为了他好,江澄压根不领情,因为在他的心中如今只有对魏无羡、对温狗们的恨意,恨到恨不得立刻冲到乱葬岗上去找他们算帐。
而且,他也正是这么做的!
‘魏无羡!凭什么!要不是你在玄武洞出见状,会连累的我江家被灭门!忘恩负义?究竟谁忘恩负义!说好的次来我做宗主你做我下属,呵!果然就像阿娘说的,养不熟的白眼狼!’江澄行走在魏无羡留给自己的上山,周围没有凶尸拦截的小路上。
走到了山腰处时,一道红色的结界拦住了江澄的去路。
江澄眼睛都红了,眉头更是皱得死紧,他用灵力将紫电化成鞭,用了至少七八分的力道将紫电向结果处挥去,结果结界纹丝不动。
江澄看得出来,魏无羡的这道结界他是破不了的,但他又不甘心无功而返,干脆就在结界外运用灵力大声嘶吼起来:“魏无羡!不要以为躲在上面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连累我江家!”
江澄本来脾气就不太好,这一番说词下来,早已远在姑苏的魏无羡是听不到,但他自己却是说得越来越生气,便又朝着结界抽了几鞭子。“你给我出来!给我好好的去我阿爹阿娘牌下跪着,给我忏悔!”
江澄是想引魏无羡下山,而听到他的怒吼,有人确实下山了,但这个人不是如江澄所料的魏无羡,更不是被魏无羡留在乱葬岗的岐黄一脉,而是人如玉、衣如雪的含光君。
“蓝忘机!”想到金麟台时蓝湛的那一番恶语,以及那一番恶语引来的江蓝两家断交,江澄手中的紫电蠢蠢欲动。
然而蠢蠢欲动的何止是江澄,蓝湛手中的避尘亦被他越攥越紧,右手则慢慢的放在了避尘剑的剑柄上。
蓝湛与江澄,这两个人一个光风雯月如雪中高士、一个专横跋扈的斗筲小人,本该是这天底下最扯不上关系的两个人,如今却因为一个魏无羡而站在了乱葬岗。
二人之间的气氛如同硝烟一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一阵阴风席卷了墨绿色的叶子从树上飘落,而蓝湛与江澄正在此时向对方动了手,不过一刻钟,就轻易的分出了胜负。
只见江澄的左臂被刺出了偌大的伤口,流出了大量的鲜血,止都止不住。而蓝湛则把避尘剑收回了剑鞘,从头到尾都没看得起江澄过,因为他如果真的用了全力,江澄早已保不住性命了。
倒不是蓝湛不想杀江澄,只是地点不对。如果江澄死在了乱葬岗,只怕他的死就会被有心人推到魏无羡的身上,毕竟这世道并非只有一个金光善,如他这般野心勃勃者从来不在少数,只是如他这般身家大到能施展计划到十分周密的才他一个。
为了魏无羡的清静,蓝湛这才不得不手下留情。
倒是江澄的实力之弱,十分出乎蓝湛的意料。明明体内的金丹已经是魏无羡的了,凭着魏无羡的资质,江澄的实力本该比听学时更强上至少多一半才对,谁知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将其打败了呢。
不过,再一仔细想想,倒是情有可原。
虽则江澄如今换了魏无羡的金丹,可是除了射日之征初时还能在战场上见到他的身影之外,在魏无羡自乱葬岗中悟得鬼道出来,在战场上大发异彩之后,江澄便以宗主之身坐镇后方,少有再需要他出手的时候。
而金丹的品级虽然高,可是江澄的资质摆在那里,悟性也摆在那里,不可能因为换了金丹,就能傲视群雄了。云梦江氏所修的灵力和剑法,灵巧之余又有豁朗之气,江澄心性狭隘一如其母,如何能领略到江氏剑法的妙处,所以进步终究有限。
想通了此节,蓝湛对于江澄越发嗤之以鼻。
“比不过就是比不过,你这个废物。”蓝湛的语气中的冷淡一如既往,听在江澄的眼里却是再讽刺不过。
江澄把三毒剑收回鞘中,纵使心中有着滔天的恨意,最终也只能灰溜溜的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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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蓝氏的门生也就罢了,但子弟们无论嫡系还是旁系,凡是罚抄家规多是倒立来抄。也不知道是这一回不用倒立来抄,还是蓝曦臣早已把三千多条家规默熟于心的关系,魏无羡的孝经还没抄上几遍,蓝曦臣就已经把家规罚抄完毕,而且这字迹十分工整秀丽,完全没有草草了事的敷衍。
才一日多的功夫,蓝曦臣就从藏书阁中解禁,出去处理宗务了。
不过,蓝曦臣上午才离开的藏书阁,下午就又进来了,只是他这一回可不是来罚抄或寻书,而是来找人的。
“忘机,魏公子。”蓝曦臣缓步进近,彬彬有礼。
“泽芜君?”
“兄长?”
蓝忘机和魏无羡本来一个在抄孝经,一个在抄古籍,看到蓝曦臣的出现,不免诧异,都站了起来。
“出事了,大街上不知为何到处传江宗主忘恩负义,恩将仇报,造谣魏公子与百家为敌的事,还有岐黄一脉的大义和魏公子报恩之事。而且听说江宗主还气的上了乱葬岗,被打伤了。”蓝曦臣一脸的忧心忡忡,毕竟他们蓝氏是这些传闻的引子,偏他又知道魏无羡对江宗主十分在意,生怕魏公子因此误会了姑苏蓝氏。
“什么!”魏无羡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乱葬岗上只有岐黄一脉,除了温宁之外都是老弱病残,根本不可能伤到江澄,况且他离开之前也叮嘱过温情他们轻易不要下山。温宁倒是能伤到江澄,可是他那性子与江澄碰了,吃亏的反而会是温宁,根本不可能让江澄受伤,那么快会是谁在乱葬岗上伤到的江澄?
魏无羡仔细一想,只有同样上过乱葬岗的另一个蓝湛才有可能。但凡事总有可能会有例外,魏无羡一时之间无法去证实,便看向身边的蓝忘机,毕竟是同一个人,总会有所感应,遂问道:“蓝湛,你觉得会不会是那个蓝湛……做的?”
“是他。”蓝忘机点点头。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公布这一切事情经过,本来我与叔父还有聂宗主谈过,准备明天就公布出来,没想到……”蓝曦臣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蓝曦臣拿出一张足有五尺长的白色绢布,展开之后让魏无羡看上面写的内容,若是没旁的意见,蓝曦臣就要张罗着贴出去了。
(蓝氏与聂氏联合公布有关穷奇道一事:
在此两家郑重向岐黄一脉和魏公子道歉,穷奇道一事听信听言,未做到公证查探就妄下断语,实乃不该。
至此,隆重向岐黄一脉以及魏公子道歉。
岐黄一脉射日之征救人无数,从未害过他人。
魏公子为报昔日温情温宁收留江宗主和自己,替其收敛前江宗主以及江夫人遗体之情,不惜退出江家,此等大仁大义,实乃我辈之楷模。
在此,我两家声明。
他日魏公子与岐黄一脉若是要事相求,我两家定义不容辞帮助!)
魏无羡其实并无细看,只粗略过了一遍,便点了点头。蓝曦臣心下稍安,忙吩咐门生立时贴出去,莫要多耽误。
其实蓝曦臣不知道,市井中之所以会有这些对云梦江氏不利的传闻,是有人借着姑苏蓝氏的名头做下的,。不过,此人也确实是姑苏蓝氏的人,而且他十分正直,虽然对江澄恨之欲其死,却并没有额外编排那结他没做过的罪名出来。
这个人正是含光君蓝湛,而引导着众人口风向着江澄不利的方向行进的,正是与他合作的清河聂氏二公子聂怀桑。
而此刻,聂怀桑正在云深不知处的山门口前来拜访。
“劳烦这位小哥哥会传达一声魏公子和含光君,清河聂氏聂怀桑,有事要与二位指教一下。”聂怀桑鞠了一躬,与守山门的蓝氏子弟说起话来亦是十分有礼。
“聂公子客气了,请进。”蓝氏子弟是认识聂怀桑的,毕竟听学三年总能相见,他又是自家宗主友人的弟弟,而且如今赤锋尊更是与泽芜君结为了义兄弟,使得聂怀桑的身份在云深不知处比之以前越发分量重了。蓝氏子弟客气的回了一礼,道:“在下立刻告知魏公子与含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