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似空斋

17、第 17 章

　　伯翘出门的时候看了时间，在他心里隐约有种预感，今天的夜会很长很长。

　　胡SIR和郭SIR都到齐了，伯翘坐在前面，投影仪上的男人戴着墨镜，却还是遮盖不了那张和父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
　　“内线的消息，今晚江世孝将要和泰国人接洽，之后将直接去工厂。”
　　胡SIR把资料让手下依次传阅，大家都觉得那张轻飘飘的纸意义重大。后面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长官，我们真的确定这次消息的可靠？”
　　“很确定。”
　　每个人都明白，只是不像那位同事一样有勇气开口问。他们有的悄悄望向伯翘，然后互相摇对望了一眼。伯翘假装不在意，他清楚自己以前的冲动造成过什么样的后果。郭SIR接过话头：
　　“今晚的行动，代号为‘猎鹰’。现在由梁子豪督察安排行动中的细节。”

　　没有谁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钟立文将自己的日记连同LAUGHING留给他的东西都收进了衣柜当中的隔间。电话响起时，他知道是阿海已经在楼下等自己了。掏出那五块钱的硬币，立文抛起又接住，但是没有翻开看结果。他把硬币放回口袋，匆匆下楼了。

　　一个月以来他和阿海完全负责程若芯甜品店装潢的工作。
　　午夜降临，他们似两只幽灵一样隐身于店铺的后门，这是他们秘密开通的通路，只有三个人知道。可就连另外两个都不知道的是，立文已经在上面做了手脚，这把锁看上去很正常，但只要它开启三次后，就自动封闭，输入密码才能再次打开，而密码早就被立文重新设定。
　　鬼佬守在门口搜走了立文和阿海的手机，走过冷冻室，立文知道那里还有一个通风口。
　　这是他唯一担心的事，因为有阿海在，他不能在那个上面做什么动作。因此只能寄希望于同事们来的够快，行事也够机灵。

　　“这是程若芯甜品店的结构图，我们在进兴里的同僚已经将主要的出口搞定，但为了有备无患，其中一组人要守在这里，和这里。”
　　梁子豪看着伯翘，“李SIR，就交给你了。”
　　“YES,SIR！”

　　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今夜他们将要完成那项日思夜想的行动任务。他们期盼了多少日日夜夜，食不下咽，寝不能寐。伯翘穿好防弹衣，拿好枪，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兄弟们，他们也都整装待发。
　　伸出一只手，伯翘看着大家。
　　大家纷纷将手放在伯翘的手上，泉叔笑了笑：“今晚我们一定成功！”

　　鬼佬他们已经在工作，稀释的液体倒入了搅拌器中。立文盯着那台不断发出噪音的机器，眼睛不介意扫过手表，江世孝不会又玩把戏吧…那个男人，只要他不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立文永远都不会安心，因为不知道下一步他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桌子上唯一一部准许被使用的手机响了，阿海接到。
　　他在电话那头低声应承，立文知道来电的是江世孝。可是他还要继续保持平静，胜负就在于今晚，他不能先乱了自己。
　　“孝哥要我们先做事。”
　　阿海收起电话，对着鬼佬他们和立文说。
　　立文的手心直冒汗，他笑道：“哇，孝哥也真放心我们。”
　　“不放心的话，就不会要你进来了。不要废话，盯着外面。”

　　时钟分分秒秒，钟立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这种感应是天生的，那些兄弟们，他真正的兄弟已经蓄势出击，只等自己的信号。
　　鬼佬拆开了第二块儿货物，加入添加剂的时候，他顿住了，接着他着急起来：
　　“阿海，立文！你们来看！”
　　立文和阿海尾声前去，罐子里本应该成全液状的白色物体开始凝块儿。
　　“怎么会这样？”
　　“妈的，一定是泰国人搞得鬼！这种东西根本用不了！”
　　“怎么办？！”
　　看着大家全急了，立文对着阿海：“要不要叫孝哥来…？”
　　阿海没有立即回答，他盯着鬼佬：“一点都不能用了？”
　　“那是肯定！”
　　皱着眉，阿海还在犹豫，立文拉住他：“喂，你还想什么？货出了茬子，你我谁去承担责任？！”
　　终于拿起桌上的电话，阿海拨通了江世孝。

　　胡SIR坐在程若芯餐厅街对面的一辆黑色SUV里。
　　已经超出了他们预定的时间，他深凹的双眼却一刻也不放松地注视着那条巷子。
　　连SIR在前排回过头：“怎么这么久？会不会有变故？”
　　“江世孝要和我们玩儿猫捉老鼠，我们当然要奉陪到底。不要着急…我相信他…”

　　汽车的引擎声令隐蔽在单元楼里的伯翘他们兴奋了起来。
　　尽管那声音听上去和她主人本身一般不能见光，但却点亮了他们的希望。佩琪和B小队的人能看见巷口的情形，她见到那个高大男人从车子里出来后鬼魅一般地闪进了店铺当中。
　　李伯翘打开步话机，“TA6090，鹰已入笼。重复，鹰已入笼。”

　　黑色SUV里，连SIR看着上级没有立刻发布行动指令，他有些着急。
　　但胡SIR依然气定神闲。
　　车子里的每个人都凝神屏气，不知道他们的上司还在等什么。
　　终于，手表上的闹钟发出红色光芒，男人一直阴郁的脸上发出了光芒，他斩钉截铁地道：“行动！”

　　江世孝看着那摊已经报废的垃圾，沉默了片刻，他老鹰一样的眼睛将身边的每个人都扫视了一遍，接着他道：“不要管这些了，把能用的做完。”
　　正说着，立文似乎警惕地回过头，“我好想听到什么…”
　　所有人都像受到威胁的猫，竖起了毛。
　　“我去看看。”
　　立文打开了仓库，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惊慌地返了回来：“孝哥！有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