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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惊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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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睡的迷糊,只觉耳边一片嘈杂,仿佛什么人在哭喊,兀地一阵天旋地转,人便清醒了几分,春娇不在身边,只有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役架了她,往屋外拖去。
出了房门,便见汪家被砸的一片狼藉,仆役分了男女各赶在一边,都落了枷。王张氏披头散发,脸也肿了一半,见旺旺被架出来,登时一边哭咒,一边撞向身边的衙役。
旺旺心头焦急,却不敢露出半分,生怕被那衙役小觑,手脚更加大胆,当下紧着喉咙正声道:“我汪家乃清白百姓,平日奉公守法,从未行过恶事,差老爷这般行事又是为何?”
旺旺说完这话,虽是手心浸汗,心头底气倒是增了几分,底下家仆听了,也纷纷应和,直道要差老爷说出个一二三四,这般胡乱抓人,可是犯了王法的。
衙役头儿一声冷笑:“抓的就是你们,汪富贵那老贼子是襄王一党,犯上作乱,密谋造反,已被砍了脑袋,汪家财产全部充公,仆役尽数发配边疆……”
旺旺听得爹爹已被砍头,脑子一轰,目中一片迷茫,喷出一口鲜血,便晕死过去。待得醒来,已身处昏暗的牢房,地上的茅草不知堆了几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令人作呕,旺旺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姑娘,平日在家中又被护的极好,虽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却着实没经过什么风浪,如今痛失父亲,还被关入大牢,身边又无一个亲近之人,心下惶然,不知前途何方,寻了个稍稍干净的角落蜷了,哀泣不已,不过挨了一日,便昏昏然不知何处,脑中一片混乱,一会是奶娘慈爱的笑颜,一会是春娇贴心的服侍,一会是李哥哥宠溺的眼神,心道这般死了也好,至少可以见着爹爹和娘亲。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牢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衙役看见旺旺这副惨状,恨恨剜了牢头几眼,瘦的那个哑声道:“不是让你看好了么,不过两日光景,便被弄成了这样,若是死了怎么向上头交代。”
牢头愤愤呸了一口:“来这的小娘皮哪个没让老子爽过,偏这个不能碰,不能碰就不能碰,难不成还想让老子把她当奶奶伺候。”
“碰她,你倒是试试,我就不信你把裆里那玩意看得比脑袋还重,把事办砸了,收拾你的可不是我们。”
“她老子脑袋都掉了,居然还有人保她,这世道真他妈邪门!”牢头重重喷了口气,伸手在旺旺胸上狠狠捏了一把,“不让老子碰,老子过过手瘾还不行。”
瘦衙役双眼一瞪,又要发作,却被胖衙役阻了:“大家兄弟,何必闹僵,李头还等着咱们,快把她弄过去交差,这事就算完了。”瘦衙役倒没纠缠,摘下腰间的水壶给旺旺灌了几口,随手抱起走到一边。
胖衙役冲牢头嘿嘿一笑:“这小子刚当差,不懂事儿。话说那小娘皮真水灵,老子看了也想上,要不是上头有话,一定跟你一块玩玩。”
“兄弟,你跟我泄个底,凭她老子那样也能成反贼,不过是个冤大头,要是有人保,哪至于卡擦掉。怎的女儿却有人保了?”
“保她,哪有把人保到窑子里去的。”胖衙役冷笑一声,“京里头的人动了心思,咱就只管做,其他的都别管。”说罢拱拱手,与瘦衙役一同走了。
旺旺被牢头狠抓了一把胸,又让瘦衙役灌了几口水,脑子倒是渐渐清醒了过来,只是睁不开眼,胖衙役与牢头的对话听在耳里,如同腊月天的一盆雪水,浇得旺旺心肺俱寒,爹爹不是逆贼,爹爹是冤枉的,汪家被人害了,现在便轮到自己,究竟是谁,是哪个恶毒的人……
旺旺闭着眼,泪早已流不出来,心中却慢慢燃起一团火,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要找到那个恶人,要报仇……